《成为传说级女Alpha》砚水银

5、第 5 章

　　许珈深吸一口气。没事，没有引荐不要紧，她现在可以去找那个队长……等等，那个队长叫什么名字来着？

　　她忘记了。

　　“这多简单啊！”

　　一个红发女人从沙发上起身，吸了口雪茄继续说道，“你看我，我就可以做你的引荐人。”

　　许珈盯着她。

　　“条件是，你抓十只拟态石膏给我。”

　　她半身向着许珈前倾，朱红的唇瓣微启，缓缓吐出烟雾。

　　灰白雾气萦绕在两人之间，许珈随手扇了几下，看见女人单手夹着雪茄，慢慢踱步：“对于想加入骑士团的你来说，这不难吧？”

　　拟态石膏是一种伪装性极强的魔物，攻击性不强，抓起来不难。但它较为稀有，能遇到一只都算走运，十只……许珈觉得抓一年都凑不齐。

　　而且拟态石膏的掉落材料不便宜，她要是有十只，肯定自己拿去卖钱。

　　许珈转而问巴瑞：“有小队队长在这里吗？”

　　“现在？”巴瑞小心地看了红发女人一眼，“应该有几位在，比如……”

　　他摊开手掌为许珈介绍：“比如，她是我们第三小队队长法薇。”

　　红发女人勾起唇角。

　　“还有呢？”

　　“第五小队和第七小队的队长在楼上。”巴瑞指了指楼梯。

　　第七小队……许珈忽然记起来，昨晚在人鱼家门口，那个队长似乎自称是第七小队队长。她向着楼梯走去。

　　巴瑞从身后追了上来：“等等，你不能上去！非团成员不能进入其余楼层。”

　　“……规矩真多。”

　　许珈无奈地抱臂返回，在单人沙发上坐下。

　　“你在等谁？”法薇慵懒倚靠在她身旁，说话间吞云吐雾，“让我猜猜……是第七小队队长雪原吗？看你的表情，我猜对了。”

　　“你居然会认识她……”法薇语调一转，轻声地笑起来，“但是你找她没用啊，你不知道吗，她入团不到一年，是个铁关系户呢。难道她没有和你说过？”

　　她嘴角有一颗小痣，将柔软的唇形衬托出几分攻击性，笑起来格外明显。

　　怪不得雪原没提引荐的事……许珈在沙发上换了一条腿跷着，侧目向法薇看去：“十只拟态石膏不可能。”

　　“十只不可能，那三只呢？”

　　“三只……”许珈认真思考起来，她倒是知道一点关于拟态石膏的信息，抓三只不难，但是需要的准备很多。

　　法薇挑眉：“看来你是答应了？”

　　“我在想，你连我的异能都不知道是什么，就让我抓三只拟态石膏，”许珈没有接她的话，自顾自说着，“你已经有那三只拟态石膏的线索了，你也有队员，还缺什么？”

　　她直视着法薇的眼睛，彼此在眼神中读取着对方的用意，最后法薇移开目光，吸着雪茄往楼梯走去：“跟上。”

　　NPC特有的谜语人环节。许珈内心吐槽，还是跟在她身后踏上了深红漆木台阶。

　　大厅里有无数道目光投来，但这次没有任何人阻拦。

　　法薇的办公室宽敞明亮，靠墙橱柜中摆放着一排酒瓶和一排珍藏雪茄，她施施然在绒垫椅上坐下，后背悬挂的巨大肖像画凝视着许珈。

　　许珈在橱柜前停下，每一瓶的色泽各有不同，酒液在光线折射中流光溢彩，她不得不承认这游戏细节不错。

　　“我知道，对于你来说抓拟态石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法薇托腮端详她，“可是'星辰'本来就不是攻击性异能，对吧？”

　　“你怎么知道的？”

　　许珈表情一愣，很快恢复镇静。

　　“我看人很准。不仅雪原需要‘星辰’，我的队伍也需要。其实拟态石膏的位置我已经有了，我选择让你参与进来提前熟悉一下，如何？”

　　看人真的很准吗？那为什么连她根本没有异能都看不出来？许珈维持着面上的若有所思，问道：“拟态石膏不难抓吧？”

　　这东西胆子小，通常会伪装起来不被人发现。

　　法薇沉默了几秒，解释道：“的确不难，但它的伴生魔物黑棘十分难缠，那三只拟态石膏的活动范围连接在了一起，它们各自的黑棘也缠绕生长……我们需要一名‘星辰’迅速锁定真正拟态石膏的位置。”

　　许珈知道拟态石膏会不断分泌类似石膏的物质，以此形成一个又一个替身。但是“伴生魔物”是什么？“黑棘”，她似乎没见过，这难道是游戏后来开发的东西？

　　她遏制住点头答应的冲动，把“可以”这两个字咽了回去。

　　“你明白了吗？”法薇屈起指节，叩响桌面。

　　“嗯……我需要时间考虑一下。”

　　法薇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双手交叠，一副送客的姿态：“好，我给你两天时间考虑。”

　　从法薇办公室出来，许珈在走廊上来回踱步。目前来说除了法薇以外她没有其他选择，但她总觉得狩猎拟态石膏没那么简单。

　　“伴生魔物”、“黑棘”……她没有掌握相关的知识，因此也无从判断法薇话语的真假。

　　许珈的直觉告诉她，事情远不是法薇说的“辨认”那样轻松，虽然法薇表现得丝毫不含恶意……等等，法薇真的没有恶意吗？

　　眼前浮现出她嘴角似有若无的笑。

　　许珈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彻底清醒过来。

　　究竟是什么让她潜意识认为法薇没有恶意？分明对方姿态端得很足，一举一动都不算友善，可是自己的大脑却产生了“法薇很友好”的错觉，刚才在办公室里差一点就答应法薇了。

　　这应该是……属于“精神”类别的异能。

　　许珈努力平复呼吸，开始思考另一个问题：按理来说法薇会让她点头答应，但现在她迅速从异样状态中清醒，是法薇异能掌控不够还是她有免疫？

　　又或许都不是？

　　就在这时，附近一扇门打开，白曼端着空咖啡杯走出来，和许珈迎面相遇：“是你？非团成员不能上二楼……”

　　好一个人机发言，许珈扶额。

　　“怎么了？”办公室内的雪原听见说话声，跟着走出来，“芮恩？”

　　几分钟后，许珈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坐在雪原办公室沙发上，将刚才的事情简要说了一遍。雪原这里的沙发简约，坐着却很舒服，房间内摆件有点凌乱，各种资料文档和物品堆放在角落里。

　　“抱歉，”雪原面色露出尴尬，“我并不清楚'引荐'这件事，我是分部长带入团的。”

　　许珈心说法薇的话没错，雪原这关系也太硬了。

　　沉吟了一阵，雪原继续说道：“狩猎拟态石膏有一定危险，我会帮你，你可以答应法薇的要求。”

　　“谢谢。”

　　许珈在这时明白了什么，她喝完咖啡走出去，法薇正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口，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答应了？”

　　……

　　正午时分，喷泉飞溅的水珠在阳光中晶莹发亮，日光爬过房屋直射下来，将阴影驱赶到脚下。

　　狩猎拟态石膏的时间定在明晚。许珈坐在长椅上，左手一枚铁贝，右手一枚铁贝，为即将到来午餐发愁。

　　一天前她还是无忧无虑的大学生，因为家庭条件还不错，几乎没关心过卡里有多少钱，午餐时要考虑的头等大事是吃麻辣香锅还是虾仁云吞面，而不是查看余额。

　　左思右想，许珈还是先去面包店买黑面包。路过奶油蛋糕的展柜时她握紧了拳，生怕自己忍不住零元购——咳，零元购是每个玩家的习惯。

　　黑面包散发着一股酸味，但是比杰丽家里的要新鲜一点，许珈将盘了半天的铁贝一枚一枚放在木台上，依依不舍地和它们告别。

　　她大口大口地咀嚼，顺便在心里对系统说：“你应该给我提供点新手资金。”

　　【任务奖励：一枚金贝】

　　“还没完成任务我就要饿死了，”许珈不为所动，“你看你连异能都给不了，提供衣食住行总能做到吧？”

　　她等了十几秒，系统也没回答。

　　就知道装死。

　　许珈啃了半个面包，犹豫着要不要把剩下的装起来当作晚饭，忽然有人停在她面前，递出一份装在纸盒里的奶油松饼，上面点缀着巧克力和红色莓果。

　　她的视线落在对方那只异于常人的手上。与其说是手，不如说是蹼爪，腕部贴着一圈细细的鳞片，指间生长着透明的蹼。

　　银色的发丝在强烈光照下白得耀眼，那条住在湖边的人鱼一手转着轮椅，一手递出蛋糕盒：“你吃吗？”

　　许珈接过盒子拆开，仔细闻了闻，只闻到奶油和莓果的甜香。她有些疑惑，抬起头看向人鱼：“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的？”

　　这款蛋糕是她去面包店时看得最久的。

　　“今早。”

　　人鱼如实回答，他低下头看了蛋糕一眼，“你不喜欢吗？”

　　“……你没给我勺。”

　　许珈拿到了甜品勺，挖出一大块奶油蛋糕放进嘴里，被黑面包折磨的味蕾终于得到救赎，她两三下就把蛋糕全部吃完，转而打量起人鱼。

　　她确信“芮恩”从未和人鱼有过任何交集，想不通对方的意图，干脆直接问他：“你昨晚借给我靴子和药箱，现在又给我蛋糕，你想做什么？”

　　人鱼的眼瞳颤了一下，他试探性地开口：“我想，你需要一份提供食宿的工作。”

　　“提供食宿”，听起来也太现代了，许珈继续追问道：“工作内容是？”

　　察觉到许珈并不抵触，他向她半倾过身体，手指收紧，扣住轮椅扶手，低声说：

　　“定期为我提供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