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落阳光》釉栖

7、圣诞

　　扶贫之旅结束后，气温急速下降。大家都换上了厚实的衣服。
　　天气冷了，感觉反而晴朗舒爽。
　　付劲羽在课间精神爽利地刷着题。
　　“劲羽，跟我去个地方。”周菀过来拉了拉她的袖子。付劲羽看了看时间，正好是大课间，离上课还有十分钟。
　　她们挽着手出去，周菀手上拿着一个信封。
　　“这是什么呀？”
　　“圣诞卡啊，过几天就是圣诞节了，我给你和可珍也准备了。”周菀的短直发柔和地垂在她的脖子上，她长得皮肤白，很有属于女生的柔美。
　　“那这张给谁？”
　　“刘梓枫啊。”
　　“？！”付劲羽吃了一惊，“给他？你不是会是对他有什么感觉吧？”
　　“他长得挺帅的啊，我挺喜欢他的。”周菀嘻嘻地笑，好像这并不是什么让人害羞的事情。
　　喜欢就表达，嗯，好像确实该这样。
　　“你要向他表白吗？”
　　“没有！还不到那样，只是我喜欢的人，我都会送卡！”
　　“……你又不拉可珍一起去，我跟他可不熟。”
　　“是吗？我觉得他挺喜欢你的。”
　　“……，什么眼神。”付劲羽可不觉得刘梓枫会喜欢她，她也不喜欢比她矮的瘦小个。
　　很快到了六班教室门口，刚好遇上陈江，他一笑就两个深酒窝，单看脸是个帅哥，但走起路来两脚岔开，膝盖稍弯，像个上年纪的大叔。
　　付劲羽捂嘴笑了笑，周菀请他帮忙喊刘梓枫出来，她们站在教室后门等。
　　“你们找我？”
　　她们转过身，刘梓枫就到了门口。她们猛地退后一步。
　　才多久没见，刘梓枫居然窜个了，他的手轻易就搭住门楣，满脸笑容看着付劲羽说：“找我什么事？”
　　付劲羽收回目光，用眼神示意周菀赶紧开口，她可没什么要说的。
　　周菀腼腆的笑了笑，递过卡片：“这是给你的，提前祝你圣诞快乐。”
　　刘梓枫接过笑了一下，露出白牙，“谢谢！”
　　他又看付劲羽一眼。
　　付劲羽被他看得不太自然，赶紧推着周菀走了。

　　圣诞节开始在南山县流行起来，学校门口的文具店都卖起了圣诞卡，附近新开的精品店还有一些圣诞树、圣诞袜造型的小精品卖。
　　英语课上，老师也用英文讲述圣诞老人的故事、圣诞节国外的庆祝方式。
　　冬至前后，学校里充满了圣诞的氛围。
　　付劲羽素来是不过圣诞节的，她不爱吃烤鸡、也不爱吃西餐，更不信这种圣诞老人的故事，她不喜欢老头。
　　最近她在下象棋。
　　学校在搞特色课程，丰富学生课余生活，就给上了几节象棋课。
　　付劲羽小学的时候就学过象棋，说不上特别好，但学了几个拿手的压制技巧，还是能套路一下没学过的同学。
　　马雁就从没学过象棋，他在活动课上总要找付劲羽对弈，但从没获胜过。
　　这让他非常气愤，也激起了他深入学习这门技术的斗志。
　　他买了一副象棋，每天放学都拉着付劲羽研究。
　　付劲羽一开始还是挺有兴致的，每每取胜也笑逐颜开。但时间一长，她就有点烦了马雁。
　　就像这天放学，马雁又如以往一样，跟在付劲羽身后，不停的分享棋子的走法心得。
　　有时讲得激动了，还有些夸张的姿势。
　　付劲羽被他引得直笑。
　　马雁身上没有同龄人那种异性相处的尴尬和距离感，感觉像小学时一样，男女同学间那么自然友好相处。
　　期中考马雁帮付劲羽佐证，她还特意感谢了他，请他喝了一瓶可乐。
　　付劲羽就当他是较好的男同学了，说朋友还算不上。
　　放学的路走到一半，二人本来该分岔而行，但马雁一如既往的厚脸皮，提出要跟付劲羽到她亲戚家楼下小区的石桌下象棋。
　　“今天还下？不下了吧？”
　　话音刚落，在巷子拐弯处，一人站在巷子边。两人吓了一跳。
　　“嗨！”刘梓枫朝他们笑了笑。
　　“被你吓死了，刘梓枫。”马雁拍着胸口，大大咧咧的吐槽，“你站这干嘛？”
　　“等人。”
　　付劲羽礼貌地点了点头，两人擦肩而过。
　　“这个刘梓枫，真是被他吓死。”
　　“你也认识他？”
　　“我们小学同学啊。”马雁顿了顿，“他也是外地的。”
　　他姓刘，刘是本地的大姓，看他平时讲话交流，付劲羽没看出他是外地的。

　　两人很快跳过了这个话题，又聊上了棋局。两人最终还是不可避免地在小区石桌上大战三局。马雁总是要三局下来两负才肯认输。
　　晚上回到亲戚家，付劲羽心情大好吃了两大碗饭、喝了两碗汤。
　　自从到南山上学，付劲羽的胖圆脸瘦削了，怎么吃都不长肉，而且初一新生军训时晒黑了一些一直没白回去，整个人也不爱笑了，她照镜子总觉得自己像个男孩子。
　　睡前她习惯躺在床上复盘一天的事情。学习、同学、老师，无非这几样。想到马雁下棋输了吃瘪的样子，她忍不住笑了笑。同时，脑海里却忍不住想起巷子里偶遇的刘梓枫，他在等谁？那个跟他溜冰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