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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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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星闭着眼睛,身体跟着马车摆动的弧度微微晃动着,下一瞬间,她的身影消失,此时的她出现在巨龙空间里面。
她最近发掘出来许多空间的新用法,比如外面的东西可以放在自己身上带进巨龙空间。为了弄清楚这个新发现,元星这几天什么也没干,每天一有机会,就进入空间内。
跟元星的马车并排行驶的是林静雅的马车,林静雅掀开车帘,看见堂姐的马车车窗关的严严实实,元星进入马车后毫无动作,忍不住露出了哀怨的眼神。
林静雅嘴唇动了动,终是忍住没去叫堂姐,她在心里告诫自己:姐姐前不久被掳走,虽然她没有说,但一定身心都备受折磨。至于姐姐当初答应我的去山上采蘑菇、去林中射鹿、去到溪边烤鱼、去徽郡的并蒂县赏莲、吃新鲜的莲藕、到长宁湖湖吃最肥美的湖蟹……姐姐一定都还记得的!
没错,就是这样!
林静雅掐着手心,给自己暗暗打气,随后,放下车窗帘,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空间内,元星闭着眼睛,盘腿坐在宫殿的台阶上,一颗橙黄色的玉石被丢在她脚边,这玉石正是元星让刑天从林静雅那里偷来的,元星研究许久,发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神异之处,最后只好不甘心地得出结论,这就是一颗普普通通的玉石。
她双手掐诀放在膝头,身边堆放着一堆书籍,全都是跟寻仙问道有关的。
她现在掐诀打坐,就是在其中一本书上看到的,据书中所说,修行久了,就能进入不吃不喝的辟谷状态。
元星觉得这跟家族史话中描述的辟谷状态很像。
辟谷是修行的第一个门槛,进入辟谷,就相当于是进入了修行的第一个阶段。所以,她就照着来了这么一套。
良久,元星吐出一口气,从地上站起来,活动了一番僵硬的身体。
继续探索自己的传家宝空间。
其实对于这些经书是否有用,元星是持怀疑态度的,毕竟除了她元家的老祖宗,元星还从未听说过第二个羽化飞升的仙人。不过,想到老祖宗距今都已经四千多年,传家宝的用法都失传了,再想想这些已经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得道飞升的仙人,他们的传承又会散失成什么样呢!
修行之路是枯燥的,但是元星最不怕的就是枯燥。
上辈子母亲去后,她绝望又无望的数着日子,日复一日,比之修行更加难捱。
元星一边在宫殿中搜寻,每一寸地方都不放过,一边在心里想着。
察觉到时间过得差不多了,元星停下动作,截止到现在,她终于搜索完了空间中的每一寸地方,仍然一无所获。
这诺大的仙宫,真的就仅仅是个空荡荡的宫殿罢了。里面既没有元星期待的修仙秘籍,也没有元星想要的仙丹仙药。
站在一个明显是放东西的架子前,上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元星喃喃道:“或许曾经,这空间中也有许多修真秘籍、仙丹或是各色仙家宝物,只是时间太过久远,这些东西早就被消耗一空。唉……”
元星叹着气,将脑海里的贪心想法拍走,沉思道:“看来,修行一事,还是要落在另外两件传家宝之上。老祖宗既然留下这样神奇的芥子空间,里面装着这样大一座仙宫,没道理不给自己的爱女留一些修仙的秘籍。”
这样想着,元星拿起那堆书最上面的那一本,封面上写着《八部金刚功》五个小篆字体,翻开书页,里面画着一个个比划着动作的小人。
这是一本图解,一本《八部金刚功》的练习图解。
元星用手指描摹着书页里的小人,心里想着她们家的三样传家宝——信香、六合图、双鱼佩。
双鱼佩已知作用,信香听起来像是祈祷许愿用的。
至于六合图,元星抚摸在书页上的手指停住,母亲说过,里面画着仕女舞蹈图,这仕女舞蹈的图案,有没有可能跟这八部金刚功里的小人图一样,是神仙功法的练习图解?
不论如何,她一定要找回那两样传家宝!
元星暗暗下定决心,离开了空间。
时间来到中午,元星刚从空间出来睁开眼睛,马车便停了下来,外面传来翠屏请她下车用饭的声音。
走下马车,明亮的光线晃着元星的眼睛,洗经伐髓后,她的五感变得比以前敏锐数倍,察觉到左边有人在窥视自己,元星转头朝那里看去,却只看见一片黑色的衣角消失在巷子后面。
转头,看见刑天也在看向那黑色衣角消失的方向。
元星明白刑天也敏锐地感觉到了异样。
两人对视一眼,元星朝刑天点了点头,刑天动作极快,往那衣角消失的地方追去。
走在最前面的元琼许久没看见女儿跟上来,回头对着元星喊道:“宝儿,快点儿!”
“来啦!娘,等等我。”元星紧走两步,追上母亲,攀着她的手臂跟她一起走进了客栈,客栈早就被元琼安排在前面开路的家仆给包了下来,元星他们到的时候,客栈的掌柜正忙着指挥店小二们端菜端水。
看见元星一行人,便知道是预订包场的大客户,客栈掌柜连忙笑意盈盈地迎上来。
听客栈掌柜的恭维几句,众人坐下来用饭菜。
吃到中途,刑天回来了,他走到元星身后,蹲下身体,凑到她耳边低语道:“没有追上,出发得太晚。”
对于这个结果,元星并不意外,追只是为了向暗中窥探的人表明,别以为你们待在暗处,我就发现不了。
点了点头,元星对刑天道:“快去用饭吧。”
刑天走到一张空着的饭桌前坐下,看着桌子上摆的满满当当的饭菜,眼中流淌过暖意。
跟他铁塔一样强悍庞大的身材成正比的,是他的食量。
在跟着元星之前,他其实经常吃不饱,主要原因是他实在太能吃了,不仅吃得多,而且饿的快,他每天要吃六顿才行。
面前这一满桌子的饭菜,也不过是他一顿饭的量。
以前当朝廷的供奉,虽然每个月有十二两奉银,这十二两放在平常人家,够花一年半载,但是他这样做得是卖命的活儿,受伤是家常便饭,请医问药便去掉一小半,打熬身体、练习武艺、打造兵器又要花用掉一部分,租房、鞋服等都是开销,这些又不得不花,剩下的一小部分便都用来吃饭了。
日子其实过得紧巴巴,吃穿用度都精打细算,吃饭从来只吃五分饱,除非有公派任务,在外他就会吃个七八分。
而他这样能吃,跟了元星仅仅两天,元星便看出来了,从那以后每次吃饭,都给他单独安排一满桌,让他自己独享。
刑天的世界很简单,只要有饭吃,能练武,他就十分满足。
若是在这两样上还能加个能吃饱,便会让他觉得是神仙日子。
元星可不知道,刑天觉得跟着自己过得是神仙日子。
她吃完饭,消完食,独自回到客房。
之后,他们会在这客栈休息两天,补充一些吃穿用度,因为接下来就出了京州,进入京州和中州的交界处——山南郡的洪县。
洪县处于两州交界,不仅是两州交界处,也是京州的山北郡和中州的山南郡两郡交界处。
山北郡的太守觉得洪县是中州山南郡的地盘,自然不会插手山南郡的管理。
但是洪县在山南郡的边界,跟郡城距离遥远,跟州府距离更遥远,中州的太守觉得山南郡离京州更近,由京州帮忙看着也不必管,山南郡的郡守觉得洪县离山北郡更近,也不管。
京城里的皇帝高高在上,更不可能关心山南郡这个犄角旮旯里的小县城,于是洪县成了朝廷、州府、郡城都不管的——“三不管”地界,县里盗匪横行,地痞无赖遍地,不太安定。
元星他们到达洪县的县城,入目的都是眼神麻木、满脸菜色的百姓。
那些趾高气昂的地痞流氓时不时经过百姓们的小摊,或笑嘻嘻地、或鄙视地、或嘚瑟地从摊子上抢些东西。
若是有百姓反抗,直接就被这群无赖围着一顿暴打。
当然元星他们一行人队伍壮大,家丁们精神奕奕,还有刑天这个鹤立鸡群、一看就不好惹的打手,没有哪个不长眼的地痞流氓敢犯到他们头上。
“拿来吧你!”
“老不死的,我们昊哥看上你的东西是你的荣幸,你还敢不松手!”七八个无赖围着一个老妇人骂骂咧咧,推推搡搡。
老妇人死命地拽着手里的竹筐不松手:“爷爷、爷爷,你们行行好!求求你们了,这是我孙子的救命钱啊!老婆子给你们磕头了,磕头了,爷爷们!求求你们!求求了!”
那老妇人一边哭求,一边就要下跪磕头,手里丝毫不敢放松她的竹筐,枯瘦的手指已经攥出血来。
一个无赖从怀里掏出一把砍骨刀,对着老人的手臂就要砍下去。
元星见此情形,忍不住皱起眉头,对刑天道:“刑天,你去!”
元星话音落下,“嘭——”一声巨响,那拿刀的无赖被踹上天,又重重落下,口鼻耳中顿时溢出无数鲜血,他手里的刀在空中翻了几个身,刷地一下掉下来,插进了黄土地里。
明亮的刀身映照着无赖们大惊失色的脸,他们看着踹人的刑天,又看看倒在地上,像破布一样的昊哥,连忙跑过去围在那人身边。
老妇人见状,扑通跪下,朝元星一行人磕了几个响头,颤颤巍巍道:“恩人。谢谢!谢谢!你们快跑吧。那人是县令宠妾的侄子,你们伤了他,县令不会善罢甘休的。”
老妇人迅速说完这番话,拽着竹筐,身形灵活地跑远了。
刚刚还人声鼎沸的街道,出了这样的变故,人流一下子跑个精光,有的小贩甚至连摊子都没拿,就直接跑得无影无踪。
几个无赖将昊哥抬起来,仿佛抬起了他们的主心骨,他们冲着元星几人愤声骂道:“你们完犊子了!县太爷不会放过你们的!等……”
刑天脚往前挪了一步,无赖们见状,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只得憋着一肚子火,灰溜溜地抬着昊哥迅速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