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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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瞬间被顾洋这种蛮不讲理的逻辑给震惊到了。
还能这样的？
是不是有点无耻了！
顾洋背靠着墙壁，双手插在裤兜里，隐隐约约的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即便看不清，凌星晨的脑海里也自动勾勒出顾洋英俊的面容。
但这样一个人，居然如此不要脸。
顾洋的滤镜在凌星晨心里算是彻底碎成渣了，什么顶流啊，什么大咖啊，没人说说这人多无耻吗？
“怎么不说话？生气了？”顾洋问。
凌星晨心里憋着气，正想说“是又怎么样”，就看见顾洋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咔哒”一声轻响，手机屏幕骤然亮起。
在这个昏暗的练习室里，那片小小的光屏显得格外刺眼。手机屏幕的光线瞬间驱散了周围的昏暗，也照亮了顾洋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
凌星晨甚至觉得那光把他刚才心里刷屏而过的无数句脏话弹幕，硬生生都给照了回去。
如果屏幕光再亮一点，甚至能看见他此时脸上硬生生把气要憋回去的不甘。
他这会儿再迟钝也感觉出来了，顾洋就是在故意拿捏他。
从一开始的迟到指控，到现在的沉默施压，每一步都透着掌控感。
可有必要吗？自己现在不过是个还没出道的练习生，一个在顾洋眼里大概连名字都记不住的nobody，值得他这样费心思？
凌星晨抿了抿唇，没说话。他现在有点摸不透顾洋到底想干什么。
见他安静下来，顾洋似乎满意了，收起手机，屏幕熄灭。
“去，把镜子前面的排灯打开。”顾洋命令道，语气随意，“别开大灯。”
凌星晨依言走到墙边摸索开关。几秒后，“啪”的一声轻响，练习室前方整面墙的镜子上方亮起了一排柔和的灯带。
光线不算明亮，但足够看清镜子里的彼此。
灯光下，凌星晨才看清顾洋的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宽松的灰色运动裤，头发没有打理，额前有几缕碎发垂下，让他看上去多了几分平易近人的人气。他看起来不像是刚结束工作的状态，更像是刚从床上起来。
刚休息完吗？
凌星晨想到顾洋指导完F班和B班，现在这个时间点，他恐怕是刚休息了一小会儿，就马不停蹄地赶到了这里。
想到自己刚才还在心里骂他精力旺盛、骂他无耻，凌星晨脸上有点发烫。人家连轴转地指导学员，累得像狗一样，完了还要牺牲休息时间来给自己开小灶，自己居然还因为对话一句话就吐槽了半天。
这点职业素养，跟顾洋比起来，简直差太远了。
他心里那点不忿瞬间变成了愧疚，态度也软化下来。
顾洋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神情的变化，嘴角似乎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但很快又压了下去。
他抬起手，迟疑了一下，最终落在了凌星晨的肩膀上。
“过来。”
顾洋将他带到镜子前，两人并肩而立。镜子里映出两个同样出色的身影，一个神情复杂，一个淡漠如常。
凌星晨这才直观的感受到顾洋给他带来的压迫感到底在哪里。
对方比他高半个头，但身形却比他结实太多。和顾洋一比，自己简直就是个菜鸟。
“你知道为什么你在舞台上没有灵魂吗？”
顾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清晰地传入凌星晨的耳朵。
凌星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看了看旁边倒映出的顾洋，顾洋的眼神专注地落在镜中的凌星晨身上。
他摇了摇头：“我觉得，自己跳得还不错。”
动作标准，卡点精准，他自认是下了苦功夫的。
虽然跟顾洋这种前辈比，自己确实差了很多，但就和现在所有的练习生比，自己确实还算出色。
“如果按照舞蹈动作标准来打分，满分一百，你确实可以到九十五分。”顾洋的声音很平静，陈述一个客观事实，“但如果按照舞台表演来打分，你的表现，是零分。”
零分？
凌星晨愣住了，这个评价比任何批评都要刺耳。他都维持不住脸上礼貌的微笑，微微睁大的眼睛泄露了他的震惊和不服。
顾洋没有看他，依旧盯着镜子：“你只是在完成一套动作，像完成任务一样，精准，标准，但冰冷。你是在给你自己表演，向你自己证明你能做到完美。但你不是在给观众表演，不是给你的粉丝，更不是给你的队友。”
凌星晨想反驳，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他确实追求每个动作的完美，力求做到最好，难道这样观众会不买账吗？
还有，为什么要说我的表演也是给队友的？
“我力求完美，每个动作都做到位，他们难道看得不开心吗？我刷了我的广场，粉丝……她们觉得很好啊。”他解释，“我的队友也觉得我跳的不错。”
至少，那些彩虹屁和数据是这么告诉他的。而且他的队友们还让他指导，怎么就不好了？
“粉丝觉得好，是因为你确实没有大错，跟别人的舞台比，你也确实值得她们的肯定，而且你的颜值有给你加分，”顾洋淡淡地戳破，“她们会自带滤镜，会为你找补。但这不代表你的表演本身足够打动人心。”
他继续问道：“你觉得，我的舞台怎么样？”
凌星晨的心猛地一跳。
顾洋的舞台……
他站在舞台上，就像是天生的发光体，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甚至每一次呼吸，都能牵动台下所有人的情绪。
他能让最燥的歌燃爆全场，也能让最静的歌唱进人心里。
那种强大的感染力和生命力，是凌星晨模仿不来，也暂时无法理解的。
他就是因为顾洋的舞台才垂直入坑，想做练习生，有机会进娱乐圈，也可以说是想像顾洋一样，可以让所有人为自己呐喊。
面对顾洋的直视，凌星晨有些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脸红。
顾洋似乎也不需要他的回答，继续问道：“偶像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这个问题，凌星晨太熟了。
刚入行时公司培训会讲，参加选秀节目老师也会强调。
作为一名优等生，他可以不假思索地背出来。
“偶像，英文是idol，原意是‘被崇拜的偶像’，引申为‘被追求、被仰慕的对象’。”凌星晨流畅地背诵着标准答案，“在我们国内，偶像泛指那些在特定领域，比如演艺圈、艺术界拥有突出成就，并通过个人魅力吸引大量年轻人追随和模仿的艺人。他们是粉丝心中的榜样，是精神寄托。”
他说完，看着顾洋，等待着老师打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