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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杨戬劈山救母后,便安心在玉鼎真人门下修行。
      玉鼎真人嘱咐道:“杨戬,你天资聪颖,心性坚毅。如今凡间事了,便当守心如镜,专心修行,切莫乱了道心。修成□□玄中妙,任尔纵横在世间①。”
      杨戬谨遵师命,潜心修行,不敢有半分懈怠。修道之路漫漫,山中岁月悠悠,不知几度春秋。
      忽一日,杨察觉人间怨气渐生,隐隐有冲天之势,心中不禁忧虑。他虽已入道门,却终究生于凡尘,岂能真的闭目塞听,对人间疾苦视若无睹?
      一日功课毕,杨戬立于山巅,遥望天外,心中忽生感慨:“凡尘疾苦如洪水,修士心境似坚冰,然冰水本同源,又何苦自缚方寸,隔绝尘世?”思及此处,他决心请命下山,当即前往玉鼎真人洞府。不料洞府空荡,唯见一只白鹤悠然啄羽,不理来人。
      正踌躇间,忽见云间玉鼎真人玄袍玉带,随云而下。杨戬立刻请辞:“师父,弟子见凡间似有祸事将起,欲自请下山——”
      “便知你心思未定。”话未说完,玉鼎便一挥袖袍,“也罢,且随为师前去你太乙师伯处,观此造化。”杨戬早已听闻太乙师伯名讳,当下自是应允。
      玉鼎领杨戬行至太乙那乾元山金光洞,只见太乙真人和他那童子在莲池旁寻香饮茶,不见天尊赐下的至宝“灵珠”踪迹。
      玉鼎略略抬手:“太乙师兄,此为我弟子杨戬。闲事后叙,我这徒儿一心想要下山应劫,不讲明白怕是劝不住——此番我带弟子来你这处,正想同观那灵珠造化,一窥天机。怎得不见你那颗珠子?”
      “我说怎么去又复返,原是为了你这徒儿。莫急莫急,此等至宝,自是要好好照看。且来一观!”太乙真人一挥拂尘,只见那灵池正中莲花绽开,忽现灵光,一颗明珠悬浮半空摇曳,周身流转七彩神光,似梦似幻,分明不是凡物。
      “如今机缘未到。待时机成熟,我便将这灵珠投入凡间,即刻就能转世降生。有了肉身魂魄,便可将那孩儿收入门下,全一世师徒缘分!”
      杨戬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又找不到开口的时机,却见太乙真人自豹皮囊中召出一杆银色长枪递于身前:“早就听玉鼎师弟念叨,说门下收了个不得了的好弟子。此次没备什么见面礼,这金光洞内也就法宝成堆,我观杨师侄身高臂长,便收下这杆银枪罢!”
      杨戬接过长枪,将将立在一旁,俯身拱手致谢:“弟子杨戬有礼,多谢太乙师伯赐宝!”
      “贤侄不必多礼。”太乙抚须轻笑,拂尘又是一挥,莲花瓣层层交叠,将灵珠拢入其中,掩其光华,随即转身飘然而去,“倒是提醒我了,你们师徒随意观那天命,我先行一步,得给我那未来徒儿挑些用得上的好法宝!”
      一转眼,莲花池旁只余玉鼎师徒二人。
      “也罢,便由为师作解。杨戬,你太乙师伯奉天尊之命,欲将至宝灵珠投入凡胎,只待转世为人全了魂魄,便收入门下、传授本领,命其入凡间助周伐纣。”
      “助周伐纣?”杨戬心念一动,“弟子观凡间怨念横生,是因当下纣王之故?”
      玉鼎略过此问,继续道:“徒儿,你可知为师为何阻你下山?”
      杨戬不解,玉鼎目光投向远处:“你虽修成□□玄功,却不知天命为棋局,纵有通天彻地之能,亦需静待天时。今三教欲借灭商之战共举封神榜,此乃万仙劫数,非一人之力可挽。天机不可违,时序自有常。”
      玉鼎真人又看向杨戬,似笑非笑:“说来说去,不过“时机”二字。待到那日,便是你不想下山,为师也要将你丢下山去!如今先随为师先回道场考教一番,你也熟悉熟悉这新到手的兵刃。”
      杨戬只得应“是”。提起长枪,随玉鼎真人回了玉泉山。
      长枪点挑,日升月落,转眼间又是十年飞逝。杨戬见凡间怨气不减,心中焦灼,却深知不能坏了三教封神大事。
      这日杨戬练完功法,又立于山尖远眺,见熠熠日光也仿佛驱不散这人世污浊怨气,正思绪杂乱,耳边突兀响起师父玉鼎真人的传音:“罢了,观你神思不属,道心无碍也变有碍。为师给你寻个任务,下山走一遭吧!太乙师兄已将那灵珠转世收作门中,名唤‘哪吒’。你二人同为阐教三代弟子,此次允你下山十日,且去陈塘关寻这小师弟,认认面孔,日后便是同门,须得守望相助。”
      杨戬大喜:“谢过师父!”
      正欲飞身下山,又听玉鼎幽幽道:“十日后未归,便也不必再回这玉泉山了。”
      杨戬收敛心神,领命而去,警示自己此番下山只为探望哪吒师弟,十日内必当回程。
      杨戬出了山门地界,一路疾行,却感暑气难耐。太阳真火炼尘埃,绿柳娇禾欲化灰。凉亭有暑如烟燎,水阁无风似火埋②。刚入五月,怎会酷热难当、四处大旱?
      又路过一田间地头,只见那庄稼汉瘦骨嶙峋,艰难挑起混浊井水,浑身黑黢,衣衫被汗水浸湿,颤颤巍巍往那蔫如杂草的田地走去。
      杨戬眉头紧锁,掐了个雨诀,然此处方圆百里干涸,无甚水源,只有一二小雨落入周围几方田间。那雨水一落地,只能短暂留下一点浅浅水痕,就立刻被地热蒸为水汽,再度腾入空中,更显暑气蒸腾。
      那庄稼汉却已然麻木,只远看那田间落下两三滴雨水,便满面大喜过望,丢下扁担就扑通跪下,一边磕头一边大呼:“龙王显灵了!龙王显灵了!多谢龙王!多谢龙王大人啊!”
      杨戬心神大骇:天下龙王受天庭调遣,行云布雨自有章程,东海龙王敖广则有司雨之职,如今这地界离东海不算太远,如此大旱,莫不是东海已生变故?陈塘关似与东海相邻,此行正应探查一二。
      随即一路上遇田便掐雨诀,但只这一阵雨来也救不得这龟裂旱土,不过无用之功,却让庄稼人空欢喜一场。
      凭他一人之力,不过杯水车薪。难道这酷暑大旱也是天下命数之一吗?杨戬在空中犹豫片刻,此番已是下山后的第二日,事不宜迟,还是先去认了哪吒师弟,再一探东海龙王,几日后回山禀明师父,后做打算。遂摇身往陈塘关总兵府飞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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