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速来谴责张艳姐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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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晚霞被深蓝色盖住，天黑了下来，原江榕就领着王洐兰去蹭饭。
她倒是喜欢阔气的大场面，带着许许多多的摄影小弟小妹去，可惜她们一行这次也才来了两人。
王洐兰租了辆黑色桑塔纳，老式的，也不知道租车公司从哪搞来的古董，皮实得不行。
原江榕新奇地拍拍引擎盖，在车外喊道：“这得是上世纪的叔叔车了吧。”
王洐兰开玩笑说：“没准还没我大。”
王洐兰边开车边喝着保温杯里的茶水，等红灯时她习惯性敲着方向盘外包裹的皮革，声音并不刺耳，反而很有规律，像是什么名曲的前奏一样。
她又换了发型，变成了大背头，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女人上了年龄，脸上胶原蛋白流失，让本就锋利的骨相更加突出。
她脸上肉薄薄一层，鼻梁高挺。狂妄和斯文完美的融合在她身上。
原江榕在各路点评软件上搜索张姐的连锁餐厅。似乎好评如潮，她蹙眉道：“她这4.5评分的餐厅还需要我宣传吗？”
“她家餐厅主要收入都来自宴会，聚餐。面向的是本地中高端群体和我的目标受众重合太小，她怎么想的找我打广告？”
原江榕不敢托大，实际上她的音符活跃粉丝大概在三十万，但因为她赛道的局限性，受众群体多是些二十五岁以下的年轻人。
指望这些天南海北的年轻人来F市包宴，还不如指望她明天成为美丽卡总统。那她一定在就职演说时给她张姐带带货。
原江榕把收集到的信息汇总成表凑到王洐兰跟前。王洐兰瞥一眼后说：“张艳算正常人吗？”
原江榕沉默的看着她，王洐兰说话一向如此，只要噎不死人就把人往死里噎。原江榕说：“人家能经营这么多餐厅，岂止是正常人。”
“所以她对你另有所图。”王洐兰轻踩刹车，松挡，她晃晃车钥匙，“走了，既来之则安之，有我在呢。”
原江榕没说话，走在王洐兰前面。
张艳居然早早等在餐厅门口，她头发包在头套里面，外面穿着围裙，手指笼在透明手套里。
原江榕有些讶异，她感动道：“张姐这……你怎么还亲自下厨！”
“这多不好意思。”说完她挥挥手，示意王洐兰把带的一瓶茅台酒和两条黄鹤楼递给张艳。
张艳扯下手套，拍拍她的肩膀：“说好让你尝尝姐的手艺，怎么能让你白跑一趟。”
“这位就是王助理吧，经常听我妹子提起你，来，到三楼包间里坐，我给你们留了位置。”
原江榕回望了王洐兰一眼，摇摇头，没说话。
她从来没有给别人说过她的助理姓王。
这是她和王洐兰之间的秘密。
王洐兰笑着把手托在张艳的胳膊下面，“那行，您先忙，我和原总就打扰您了。”
两人刚走进大厅，门口迎宾的女士就领着她们坐上电梯。
“您好，欢迎光临北纬二十七度餐厅三楼，餐厅三楼共五间包间，使用了江河湖海四种主题，再跟您确认一下，老板为您留的是江字号包间。”迎宾女士介绍道。
她为二人打开房门，拉开椅子便贴心的站在门外，带上房门。
江字号包间房间墙面装修为渐变浅蓝色，桌子上的名片都有关于“江”的元素，地面上铺着画有江豚的地毯。
桌面是红木的，呈圆形。桌子上面的圆形转盘里层有水，随着桌子的自动旋转水流跟着转动。转盘正中央是一个小型的水族箱，里面有些鱼类。
原江榕不认识，但应当是江里面的水产。
王洐兰看了会儿开口道：“原总你说，我们当着鱼的面吃鱼好吗？”
原江榕回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无语极了。
她拍拍身边的桌子，王洐兰就识趣的坐过来。“怎么了？”女人问。
“有些儿古怪。”王洐兰替她别起耳边的碎发，眯了眯眼道：“怎么说？”
“作秀。”原江榕在她手掌上写道。
“你不觉得很像吗？”
王洐兰轻笑道：“你被害妄想症犯了。我们有什么可值得人家的。”她把那两个字吞下。
“切。”原江榕坐直身子，有一搭没一搭的用筷子敲着盘子。
这女人说是没什么，可不照样怕监控拍到，硬是把一句话说得不清不楚的。
王洐兰挑眉道：“我们那一般只有送死人的时候这么敲。”
原江榕可不管她，敲得更起劲了。“我就是要霉死你。”她说。
王洐兰笑笑，起身出屋问了招待两句点点头坐回位置上。
“你让我签那人我去看了下情况。”
那人……原江榕很快就想起来了，那女孩也姓张。
“怎么样？和线上一样吗？”
“不太好。”
原江榕无所谓道：“长太丑了就去卷母婴频道，她口齿伶俐，挺能蹭热点，可以试试。”
“没到那地步，只是……”
原江榕放下筷子，“只是什么？”
“那小姑娘偷手机进去了。”
“蠢东西。”原江榕骂道，“这都等不及？”
什么样的智商才能在明确得知有MCN公司和自己有签约意向后犯出这种事，“她瞧不起我？”原江榕反问。
“我记得她家条件不错吧。”原江榕翻出手机，“你看这条背景，她家客厅目测有120平。”
“这种家庭缺她手机，她偷手机干嘛？”
“没完全进去，她家长找人私了，只是这事在当地学校传开了。”王洐兰补充道。
“或许有人就喜欢偷东西的快感。”
原江榕“噫”了一声，“搞不懂。”
王洐兰点点头，凑到她跟前调侃道：“原总你现在这表情像美剧里面的mean girl。”
“是吗，王小跟班，帮我看看张老板怎么还不来。”原江榕怼了回去。
“遵命。”王洐兰很快又离开了。
原江榕沉默着，翻阅那女孩的音符账号，她虽心中有气，但脸上依旧没什么有表情。
她只是不能理解，为什么一个正常家庭的孩子要把自己毁了。
原江榕年龄不大的时候就一个人出来闯，她吃过苦所以不想让别人吃。
当初腾云出事，她被迫建立MCN公司的时候，内心未尝没有窃喜过。
她以为这是上天给她的恩赐，让她可以庇佑别人，可事实看来，不竟如此。
就拿临江阙来说，最早的那五位走的走，散的散，原江榕当时又是当她们的策划又要经营自己的账号，没日没夜的熬。
好不容易熬出头了，又面临团员离职。
她们之中有些人后来单干了，原江榕祝她一路顺风，有些人受不了大城市的节奏选择离开a市回到家乡，渐渐也就没了联系。
原江榕盯着手机屏幕里白皙明媚的女孩出神，直到张艳坐到她旁边，才从中抽离出来。
“怎么不吃饭？”张艳问。
原江榕收起手机，抬头望了一眼桌面就有了说辞：“等菜上齐了再吃。”
张艳哈哈一笑：“你跟姐客气什么。”但原江榕能感觉到她挺受用的，那女人握她的手劲都小了些。
没有厨子希望食客不尊重她的劳动成果，张艳也不免俗。
“我助理呢？”原江榕问。
张艳好笑的说：“榕子你还是这样，记性也太差了，你助理不见了你问我。”
“这我哪知道。”她摊摊手。
原江榕不断在脑海里比对张艳和那女孩的长相，女孩的音符视频很明显用了美颜，虽说不重，但音符视频本身的滤镜就很夸张，一时半会儿原江榕还不敢轻易下结论。
“反正不着急，等她回来我们再吃。”张艳说。
“成。”原江榕笑笑，“张姐，你最近这生意如何？”
她停顿一会儿，状似回忆道：“我看楼下好像空荡荡的。”
“也没什么，北纬二十七度一楼本来就是买日料的，这年头谁还敢吃日本水产，生意差也没办法。”
她怕原江榕误会说：“其实来吃也无所谓，我们家虽然说是日本进产，实际上全是走的国内。来吃也没事。”
“你可不能把这漏出去，这算商业机密。”张艳又笑。
“那其他家呢？”
“情况好很多，前几年一直在扩张，近几年稳下来，关了两家店，还剩下八家，生意都不错。”
“毕竟主要赚的还是宴席，像婚宴，答谢宴。散客一般不挣什么。所以没太大影响。”
原江榕连连称赞，她接着问：“那张姐，您这事业有成，家庭情况如何啊？”
原江榕知道自己这话转折突兀，只好装成八卦的样子，挑挑眉，万幸张艳是个心大的，没怎么多想。
“哈哈哈哈，这不等着榕子你给姐介绍嘛，最好要那十八二十出头的小嫩模，姐也享享福。”
原江榕脸一撇，苦哈哈的说：“我哪有那本事啊姐，你这随便往网上露一露实力，愿意跟你的都能从f市排到法国。”
张艳摇头，神秘兮兮的说：“姐就想要那种没经验的，那直播的都不知道倒多少手。”
张艳缩了下脖子，突然想到原江榕也是直播起家，赶紧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干下去。
“榕子，姐没别的意思，这口酒算姐对不住你。”
原江榕哪敢让张艳一个人喝，她虽不爱喝酒，但耐不住张艳爱喝，原江榕抿一口白酒说：“那我替你留意留意。”
张艳兴奋地抱住她，衣服里寒光乍现。她抬着头就看见门口两个招待拦着王洐兰，心里一阵遗憾。
“这是第一个，第二个呢，二十六号那天海边演出，就是我赞助的，榕子你到时候在上面给我说说好话，录下来发网上，我给你转三十个。”
张艳又喝了一口酒，她似乎觉得小杯子没劲，直接倒在碗里，“够不榕子？”
原江榕点点头，三十万买她一条广告，算多的。
她拿起杯子就要往嘴里递，王洐兰本身在门口和招待解释什么，看见她这动作，硬是从两个招待中钻了进来。
她气喘吁吁地靠在原江榕椅子旁边，夺过那杯酒，迅速倒进张艳喝的酒杯里。
原江榕疑惑地看着她，就听见王洐兰冷漠的说：“别喝，这酒有毒，我听见了，张艳想让你肝功能衰竭。”
原江榕眨眨眼，哑声道：“我刚已经喝了一杯。”
合着她先前算自己给自己找霉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速来谴责张艳姐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