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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弃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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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热好紧,宝宝。”
她的蝴蝶骨随着呼吸剐蹭着空气。两道凌厉的弧线配合机械的律动,一翕一合。
皮肤薄得要命,底下是滚烫的血。透着一股子清高的禁欲,与等着人狠狠欺负的风流劲儿。
似乎她勾勾手,他的命全押上。
“简凝。”
她被他捣得又酸又爽,鼻音“嗯”了一声。
他不知道发什么神经。
大概是她给他的感觉太刺激,让他爽的过火了。
心血来潮似的,换了种腔调编织罗网。
“大小姐。”
“……嗯。”
“公主。”
“…嗯。”
“祖宗。”
“…嗯。”
“女朋友。”
“嗯。”
“宝宝。”
“嗯。”
“主人。”
不情不愿“嗯”了声。
无趣的称谓游戏,他玩的乐此不疲,享受着她无可奈何的顺从。
温热的水流顺着深壑一滴滴滑落。
简凝浑身散发着潮水汽。呼吸撞着他的胸膛,空气满是他的味儿。
她是真的服了祁熠。
被铐得结结实实,腕骨磨了一圈触目惊心的红,皮肉泛着血丝。
可双手愣是没闲着,随他怎么耍。
时间失去了刻度。入了夜的南州城,随着星星的垂落,轻轻合上了眼。
水雾重重的漆黑。眼睛废了,耳朵成了唯一的生路。
简凝正安心做个被伺候的主,舒舒服服享受他的服务时。
小狗延迟的恶趣味慢悠悠亮了相:“该你叫我了。”
“……”
似是知晓自己逃不过。
又或洞悉她不依着他,他会不择手段折磨她,逼她屈服配合。
绞尽脑汁择一道做作的称呼,草草敷衍了事时。
一瞬间。
漆色的夜空急急空降了雷雨。
(正常环境描写)
缠绵的雨声,一声胜过一声,奏着淅淅沥沥的心跳。
难以承受的酸痒,刺激得她哆嗦着呻吟一声。
玻璃围合的湿区,吸音系数低。
简凝不成调的、破碎的呜咽无处可逃。
雨声循环拍打着窗户,恰似她呻吟的动听频率,声声入耳的勾引。
下雨天,最宜放任身心沉坠,任人骨髓酥软,懒怠横生。
可南州的夜雨不催人眠,反撩人动情。
祁熠浑身的血都在叫嚣。
黑吞万物,五感却疯长。
“宝宝,要有游戏精神。”
(正常的语言,这也不行了吗?)
他赐了她喘息的间隙,又风度翩翩提醒她:“该你叫我了。”
“……”
无聊的游戏是他自导自演的,她耐着性子奉陪到底。
纯属给他脸。
又倒打一耙,得寸进尺让她恪守游戏精神。
“宝宝刚才叫的好S……”
他动作不停。
却没再D她敏感至极的……只彬彬有礼威胁人给他甜头。
“好想再听。”
“……”
他讲得口口极了,简凝没他游刃有余的厚脸皮。
(我真没招了,字词都是正常描写,来回卡了我一次又一次。)
(这句话也卡,不知道有什么好卡的,放过我吧。)
全身逆流的血液慢慢重回心脏。
(求求了,改了两天了。下章都放出来了,这章还没过,剧情都串不起来。)
两片肺叶压着沉甸甸的潮水汽。
她眨了眨情色的眼睛,欲望的陷阱。
隔着迷醉的薄雾看清他的眼。
浓浓的色.欲和占有欲冲撞。
(正常描写。)
窗外世界的雨声轰轰烈烈。他们的小世界,水声涓涓细流。
她怕他了,只好毕恭毕敬遵守游戏规则。
“祁熠。”
一声绵长的、沾着湿气的叹息。
她惯常连名带姓唤他,划清界限。
可祁熠哪是轻易打发的主。
“敷衍。”
“祁少。”
“难听。”他直接否决:“叫得跟讨债似的。”
“熠哥。”
“勉强。”他似赏似嘲:“你也就这点诚意?”
“……”
她绞尽脑汁检索他唤她时的昵称。缱绻的、低哑的、带着情欲的音节。
“男朋友。”
“凑合。”他不买账:“没新意。”
她冥思苦想,试探:“…哥哥。”
“我没那么贱,横刀夺别人的妹妹。”他眸光骤冷,唇角的笑变得极锋利:“你该喊谁,心里没数?”
“……”
心神交瘁的简凝,真想立刻、马上、原地消失,和简松言断得干干净净。
服了,彻彻底底服了。
事事都绕不开他。
“宝宝。”
“满分十分。”语气虽挑剔,却带了点纵容的意味:“打八分。”
“……”
所以,凭空消失的两分是哪不满意?
简凝生得极瘦,薄薄的脊骨是带棱带角的瓷片。一种易碎的、痛感的美。
冷白皮覆着一层莹润的光晕。妙曼的弧线太深,阴影太重。
祁熠瞧着她一副失了魂的空壳模样,心口微不可察软了一角。
或者说,是占有欲的餍足让他难得松了松缰绳。
于是,他大发慈悲地、十足好心地给了她提醒。
又失算了。
极致的颤栗中,简凝肢体不受控痉挛。似乎他非逼她剧烈哆嗦,连带着烧尽脑髓检索的称呼,抖落成一串破碎的、失控的颤音。
“小……小狗。”
“在呢,主人。”
似是很满意她应激性的生理反应,又似很满意勾的人心痒痒的这个称谓。
他带着一种强制性的彬彬有礼,强硬加赏她一份非给不可的快感。
“……”
昏沉沉的简凝,五体投体般服死他了。
天昏地暗,窗外夜雨没玩没了的。
(正常环境描写。)
祁熠不知何时自己解了……
又或说……于他是形同虚设。
只配做他调情的玩具。
简凝被他捞着腰,如胶似漆抱回卧室。
她以为暴风雨过去了,结果于他仅是磨合的前戏。
下命令:“我在下,你在上。”
“……”
又抱怨:“光我动,好累的。”
“……”
装可怜:“心疼心疼我,主人。”
“……”
“啪!”
一道破空之声尖利而短促,数道撕裂空气的锐响叠加。
手心骤然一沉,被人塞入一柄触感诡异的XJ。
是DWB,主干冷硬,末端分了十条柔韧的细梢,形似风干的蛇骨。
简凝有气无力乜他一眼。
她浑身上下软趴趴的,水蛇一般的韧。
勉力抬了抬手臂,勾上他颈间的皮质项圈,声调哑得明显。
“引诱主人惩罚你?”
“宝宝。”
他眼神坏得冒泡。
双手顺着顺着她腰线一路揩油,指腹蹭过她性感的肋骨。
“是你太难伺候了。”
“……”
坦白言,两人半斤八两,谁也不比谁更好伺候。
后来,分不清谁在上谁在下。
只记得她懒懒瘫着,仅凭手中的多尾鞭,喂饱了他的受虐癖。
黑暗中,血的腥味格外冲鼻。
无处着火的劲全烧他身上了。
再后来,他带着兴师问罪的架势:“今晚和他聊什么了,聊这么尽兴?”
他忘不了她当时笑靥如花的模样。
神思游窍的简凝,生理性的困顿导致眼睑闭合。
无论他如何冲撞、如何宣泄,都无法撬开她的唇齿。
气急败坏似的,说了一句:“你是我一人的。”
占有欲的低级游戏,他玩得不亦乐乎。
又逼她说喜欢他一类的话。她不说他不停不罢休。
湿热的呼吸凝成高湿度的气团,缓慢、持续熨帖着她滑腻的肌肤。
他似要将自己阴湿的影子,连同黏腻的呼吸,一并沁进她的皮肉,成为她甩不脱的、第二层潮湿的、窒息的壳。
这城市高楼栉比。
谁在你窗边。
至少,他在她身侧,她在他身畔。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互为影子,互为自由。
*
秋风扫南州,人随风瑟缩。
天地相拥的弧线,上半是粉火燎原,下半是紫雾吞天。上演着日日轮回的壮烈:朝生暮死。
跑车驾驶座上简凝,双手游刃有余掌控着方向盘。
远处海风送来淡淡海盐味。前方弯角逼近,她的脚尖重击刹车,旋钮暴力切换至Track模式,电门更是毫不留情踩穿。
EVija左转接右转,车身重心毫秒间高频切换。
副驾驶的老K戴着标志性的猫眼墨镜,卡着车载DJ的强烈节拍激情摇晃,肩颈线条随节奏起伏,肾上腺素飙升。
透绿的风潮湿拂乱他的白金发,十足的招摇惹眼。
“Jann。”他忙里偷闲瞥一眼纵情飙车的女孩,声音混着鼓点亢奋而狂热:“你的技术真是长进了不少。”
追风逐电般的速度,模糊感的世界狂速倒退。简凝完美切过弯心,G力将她牢牢按压座椅上。
她感觉耳后生风,无拘无束的自由,淋漓酣畅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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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父母严禁她染指赛车,表象是基于安全考量,本质源于她异于常人的生理构造。
她的形体缺乏常人肌肉组织的丰腴感。肤色泛着病理性的白,肤质细腻却失却血色。纵使身处温室环境,指端与足心恒常沁着冰意,仿佛血液无法顺畅流通四肢末端。
寒凉感不仅是体温的表征,更予人一种生命力流失的错觉。
但核心症结在于呼吸系统——先天性的肺功能低弱——是她幼年被送往加州,托付外祖父母膝下的缘由。
医生断言确认,她发育不全的肺泡组织,无法耐受外界致敏原与湿度的刺激。
内陆的悬浮微粒、北境的干冷气流、南国的高湿环境,均可能诱发她呼吸机能的急性衰竭。
唯有加州例外。太平洋季风涤荡之下的海岸线,气候恒定温和,空气长年干燥清冽,负氧离子充盈。
是一块巨大的天然肺叶,构成了她孱弱肺腑得以苟延残喘的唯一适宜生境。
踩下油门于她,不是仅挑战速度,实为透支性命,与死神对赌偏生她持一种轻慢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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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州的水雾悄悄抱团,浸透了低空,偷偷压着世界。
简凝一路向北,以极速杀回老K的赛车据点。
跑车切入植被葳蕤的山体坡道。龙舌兰的利刺、三角梅的艳丽、木麻黄的萧瑟,卑躬屈膝滨海的盐雾。
车载摇滚正肆意奔流,骤然被一道突兀的电话铃声斩断。
是简凝的手机。
来电显示:一串无名数字。
薄暮色将黄昏灰化,天空泛着冷,影子藏着火。
嗡嗡作响的手机被老K接通。
他指尖一划,熄灭了放纵的旋律,将听筒贴上耳廓,声线平稳:“您好,哪位?”
男声具有辨识度,以至于身处充斥血腥味地下拳场的祁熠,眸光骤然一凛。
两人是从那夜放纵了一夜,翌晨返校,两人分道扬镳,再无交集。
今天是国庆假期第一天,他从早上没玩没了给她发消息。她随性垂帘,心情好时恩赐两三字,敷衍得彻彻底底。
她飙车的期间,他又闲致无聊发消息逗她。许是冷暴力的剂量不够,不知从哪扒拉的号码,直接拨通。
很遗憾的是,接听电话的不是简凝,是老K。
他静候回应十余秒,无声无息,唯余电流低鸣。又“喂”了几声,无人认领。
空荡荡的静寞。
只好将贴近耳侧的手机放下,一脸迷茫的去看身侧人,山风吹着他懒意横生:“Jann,对面接听了但不说话。”
“备注是谁?”
“一串乱码。”
简凝的手机名录分明,人人有名。如果是一串乱码,她慵懒勾了勾唇,给出了最终审判:“八成是诈骗电话和广告推销的,直接拖进黑名单处理掉吧。”
寥寥数语,祁熠听得分明。昏暗中的他点燃一支薄荷烟,猩红的火光明明灭灭,目光沉沉落向挂断的简凝。
冷冷嗤笑了一声。
直接被拖小黑屋了。
地下拳场,空气高度饱和。
荷尔蒙的躁动与肾上腺素的溃败恶性循环,根根毛孔叫嚣着对金钱的渴望。
对方为碎银几两卖命,他为皮开肉绽的快感而搏。
是阶层撞上疯狗,是规矩碰上不要命。
一个商门少爷,金尊玉贵养大的种,偏要一头扎进汗血横流的修罗场。
不为钱,不为名,只是厌倦了上流社会的精致虚伪,只是在混乱的暴力美学中,寻找一种名为“活着”的劣质证明。
他顶流贵种,却偏爱血肉模糊。
可惜,自我放逐的闹剧戛然而止。
因为他得去赛车据点,捉拿不安分的猎物。
她不回消息,却与野男人玩得忘乎所以。
他面无表情给简凝发去几条通牒,给对手打了一笔赔偿金。随即独自发动引擎,油门一脚蹬底,杀去老K的巢穴。
以至于简凝下车时,被凉凉的暮风一激,她打了个寒颤,低头看向手机。
祁熠的消息红点快爆了。
看着逐条连珠炮似的质问,一双极好看的眉梢,不耐烦颦了又颦。
[躲哪去了?]
其实她没躲他,是他自己找事。
[我一不在,你就不老实。]
控诉她又找路边的野狗玩,她只能是他的主人。
[连我的号码都懒得看一眼?直接拉黑是几个意思?嫌我像诈骗电话脏了你的眼?]
控诉方才那一通被老K接听的电话。
[一直不回消息,很无情很不礼貌的懂不懂?]
明明是自己巴巴等回复等出内伤,非得摆出一副“我虽败犹荣”的悲壮姿态,不理=无情,不回=无礼,沉默=谋杀感情。
[回我,回我,回我,回我……]
是真没招了,自己发疯。
“……”
简凝瞥着一条条带着火气的质问,头疼欲裂。
这人怕不是疯狗病又犯了,逮谁咬谁。
[第一,我没躲你,是我嫌你烦。]
状态同步,无偏差。
[第二,你在不在身边,我都不老实。]
客观事实,不因对方意志而转移。
[第三,我在开车,是朋友接的电话,没有备注你又不说话,谁知道是你?]
逻辑闭环,却将“朋友”作为变量,刻意制造信息差,捅向对方的疑心病。
[第四,不回消息就是无情?那我今天就无情到底。]
控诉他的无理取闹。
[第五,别再连发发消息,幼稚。]
直接人身攻击,不留任何体面。
[第六,我今晚和父母飞往加州,最后一天回来,时差不同,期间别联系。]
不是商榷,是单方面的通知。她要彻底消失几天,让他的情绪勒索无处安放。
她一条不落回复了他的消息。
山间的秋风,吹得人想藏进春天。简凝的眼窝收留了半缕斜光。
她将祁熠从黑名单里拖回,重新备注“男朋友”,三字,与vx名严丝合缝。
“今晚地下场子有比赛,去玩两圈?”老K懒洋洋转着猫眼墨镜,看着她凌乱的头发和单薄的背影:“都是圈里那群找刺激的货色。”
她俯身系紧松散的靴带,脊椎骨节节分明凸起,蝴蝶骨随之耸立。
瘦的皮包骨,却偏偏有种凌厉的美——薄、冷、危险。
“怎么又瘦了?”老K从回国见她第一面时就发现了,彼时未及细问。
现在望着她黑色外套下若隐若现的肋骨,微不可查卷了卷眉边:“你来我这玩车,不会瞒着你妈的吧?”
他知晓她肺有旧疾。
彼年他初授她漂移技巧,她咳着血被保镖强制架离。外祖父母的车队浩浩荡荡,将她押回金碧辉煌的别墅。
他当时吓得手抖,差点成了帮凶。
“知道吧,有保镖暗地跟着。”简凝察觉他的忧虑,淡笑着安慰:“偶尔放纵一次,不成问题。”
“你妈派人盯你?”
“最近才摸清的路数。大概是想实时监控,看看我和祁熠这出恋爱戏,演得到不到位。”
“他晓得你来我这儿不?那晚我真以为自己要交代了。”
“不知道。”简凝细微校准了左手腕骨的手表,唇角的淡笑带着零下的温度:“我没告诉他。”
是祁熠趁她睡熟时,趁虚而入的杰作。
冰透蓝的盘面,碎钻的圈层,细链的冰冷触感。
显白又吸睛,像极了他给的温柔,极致精美,却暗含掌控的掣肘。
她眯着眼看向被树影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光。温吞吞的,腻歪歪的,诱使人敛了锋刺、当一会儿逃兵的昏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