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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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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淞刚从一场会面回来,下车时感到大厦折射出来的热气,空气好像都有了波纹。
旁边的一个保镖用手不禁扯了扯领子,说:“老板,今天的天气有些热,要不要我去给你买些喝的?”
唐淞迈着长腿走进了他的公司大厦里,随着旁边前台小姐毕恭毕敬地低头问候,他随口答复保镖时,突然想起了在小学里的唐挽。
“周际,去买雪糕送去小学。”他低头看了一眼时间,“越快越好。”
一个保镖愣了下,而后迅速点头。唐淞又看去另一个保镖说:“像我女儿这个年纪,夏天会喜欢水上乐园吗?”
另一个保镖自己也有孩子,想了想说:“我家那个以前暑假,经常吵着让我带他们去水上乐园,应该是。”
“行,去安排预约。”唐淞嘴角一扬,期待着带唐挽一起去水上乐园的父女周末。
一扇推拉门被一个高大男人拉开,里面一张长桌子旁边坐着几个凶神恶煞的顾城最有权势的男女,而唐淞正心情愉快地迈步走了进去。
回到顾夏小学,唐挽想吃雪糕又不想在这么热的天走路,这时教室的门口出现了周际高大的身影。
“唐挽小姐,你爸爸让我给你带些雪糕来。”周际走进教室,吸引了不少同学们的目光。
李一泽也忍不住看着这个男人宽厚的背影,又看去坐在靠窗位置上的唐挽。
一大塑料袋的雪糕,最次的也是阿尔卑斯,刚带进教室里就涌出了不少冰化的冷气,周围的同学们哪里见过这么多的雪糕,都忍不住发出了羡慕的声音。
“哇,唐挽,这些都是你爸爸给你买的吗?”孟子风也吃惊地说。
“大概是吧。”唐挽也觉得雪糕好多,但是反应依旧是不大,拿起了一个,是巧克力脆皮夹心的雪糕口味。
她的嘴巴很小在雪糕顶端咬了一小口,巧克力脆片偏软但是不失脆感,入口即化,很快里面的奶油部分也绵软地在舌头上融化成了香甜的味道。这一小口,还没有吃到夹心的位置上,但很爽口,让她立刻感觉身体降温了很多。
孟子风直勾勾看着,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你想吃的话,可以自己拿。”唐挽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雪糕,要是化了也可惜了。
“真的吗?”孟子风开心地睁大双眼,然后在唐挽点头后,就立刻也拿起了一个。
围观的同学们嘴里也开始分泌唾液了,唐挽也对他们说“可以吃。”他们都特别开心,说:“唐挽你太好了,谢谢。”然后,都挤过来地你拿一个我拿一个,很快这一大塑料袋的雪糕就快要见底了。
跟在李一泽身边的那几个同学也站不住了,一个女生问李一泽:“我们要不要也过去?”
“你们想去就去好了。”李一泽收回视线。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在雪糕的诱惑下还是都走去了唐挽那里。李一泽暂时不想待在教室里,说了句:"我们走。"
剩下的王涛就跟上李一泽,两人一起离开了教室。而在他身后的教室里,很多同学都围在唐挽的课桌旁边,吵吵闹闹,笑声不断。
下午放学后,唐挽走出小学门口,刚看到被父母来接的孟子风挥手再见的样子,就看到一辆保姆车也停在了面前。
“我的宝贝女儿,今天玩得开心吗?”唐淞走下车,笑眯眯地摸摸她的头。
“嗯。”唐挽坐进了车里,嘴里还能回味起雪糕的味道。
保姆车行驶在了路上,夕阳让天边染成了一片紫红色。唐淞说:“我们回家前,先去看一下衣服怎么样?”
唐挽没意见。唐淞一笑,就对前面开车的人示意了下,车随后开进了路口的一个方向。
商场里面灯火通明,和刚才在车上看到的夜景截然不同的白昼亮感。走到电动扶梯下的时候,唐淞下意识把唐挽抱了起来,说了句:“小心夹脚。”
唐挽闻到了他身上有着淡淡的烟味,衬衫上的纽扣有点硌人。他吊儿郎当地翘着嘴角,身后两个保镖始终跟随,让从旁边朝下的电动扶梯上的路人们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觉得不太像是什么普通家庭出街。
上了楼,这一整层楼都是卖童装和儿童玩具的,但和楼下的平价区不太一样,客流明显少了很多。
唐淞把唐挽放在地上,一只手揣进裤兜地带着她随便走走看看。
每一家店铺里都有很多漂亮可爱的童装,要让唐挽挑好吃的还会显得主动一些,但对于衣服,她没有太大的热情,但还是在逛着逛着中注意到了一家店里的模特身上的小裙子。
粉色小裙子的裙摆一共有三层,层层叠叠营造出了蓬松的梦幻感。唐挽在卡通里见过这种裙子,有些好奇。
唐淞垂着眼,注意到唐挽的视线方向。他就带她走进了这家店里,随手掏出一张信用卡拿给旁边还没来得及开口的女店员,说:“店里所有的,我都买下了。”
女店员还以为听错了,直到看着这个男人明显不是一般人,后颈的纹身和他挺拔英俊的身段,一喜地说:“好的,我这就去办。”
唐挽抬头,看了看站在身边笑眯眯弯下身的唐淞,说:“太多了。”
“不多,你愿意的话可以每天都换一件新的穿。”唐淞说。
唐淞把把全店衣服都买走的事情,交给了周际留下负责,他继续带着女儿在商场里逛了起来。
等到逛累了,唐挽看到旁边一家专做鸡排的店里橱窗,被昏黄灯光照得一大块鸡排香酥美味,肚子就小声叫了起来。父女俩就不回家吃晚饭了,走进店里坐下点了几块不同调味的鸡排。
这家的鸡排烤得外层金黄,有一种口味还撒了白芝麻,味道不会太咸。唐挽用两只小手,隔着纸抓起这一大块挡住她的小脸的鸡排咬了一口,金黄的外层很快咬开,露出里面散发热气的嫩白的鸡肉,根本不需要嚼。
唐淞靠在椅子上,看着女儿吃鸡排的样子,嘴角上扬着拿出手机。
他忍不住对她连拍了几张照片,然后狗狗手指让一个保镖过来说:“设置上壁纸。”
他平日太忙,对手机设置的那些功能不会太去了解。让保镖给设置好壁纸,照片上正好是唐挽咬了一大口撑起脸颊鼓鼓的可爱表情的定格瞬间,这时也来了几通电话,他一律挂断,只是满意地看着手机屏幕。
唐挽肚子不那么饿了后,看到唐淞从刚才就没有吃什么,说:“你要不要也吃一口?”
“爸爸不饿。”唐淞看到她手里咬了几口的鸡排,又想了想说,“那你喂爸爸一口吧?”
唐挽把手里的鸡排朝他嘴里伸过去,唐淞一只手捧着脸地张开嘴:“啊,再近一点。”
唐挽的小胳膊太短,不得不站起来向前探出上身,才把手里的鸡排塞进唐淞的嘴里。唐淞就咬了一口。
就算不是鸡排本身美味,仅仅只是女儿喂给他吃了一口,他就已经觉得世界上再也没有更好吃的东西了。
“味道不错。”唐淞说。
旁边的保镖看着唐淞的样子,平日让人闻风丧胆的男人,现在双眼笑眯眯的好像打上了一层柔化的滤镜,像棉花糖快漏出了馅儿一样的软乎乎。
刚才伸胳膊消耗了比唐挽一下午的体力还多,她就坐下继续吃着鸡排要补一补。鸡排店里,空气里都是厨房里溢出来的油炸香味,她也嘴角抿起了一个很小的弧度。
吃饱后,外面也已经天黑了。
他们坐在保姆车里回到了家,唐淞看到唐挽已经在车上快要睡着的样子,进屋后,就抱着她朝着她房间里走去。
但唐挽在他怀里,硬撑着用小手揪了揪他的衬衫,说:“我要刷牙。”
看她这么困了,唐淞说:“明早再刷也行。”
“现在要刷,会长蛀牙……”唐挽明明都困得睁不开眼,但还是继续开口,“爸爸帮我,刷。”
这一声“爸爸。”让唐淞怔了一下,片刻后,他“嗯。”了一声。
家里大部分都没有开灯,唐淞抱着她走进了洗漱间,刚想伸手开灯,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唐挽,又放下了手。
平日在顾城里腥风血雨,任何事情都不在话下的集团头目,现在正谨慎缓慢地拿起牙刷和牙膏,在牙刷上挤出牙膏,放进已经睡着的她的嘴里。
力气要控制得当,男人在做任何事情都没有这么认真专心过。
等给唐挽刷好了牙,喂进去漱口水吐出来,唐淞把她重新抱起来,双眼也已经彻底适应了黑暗,看见镜子里抱着她的样子。
因为一些缘故,唐淞错过了她过去的生活。他本来可以看到她刚学会走路的样子,刚会说爸爸这个发音的时刻,如果他当时在,他一定会拍满很多照片,一定会将它们都裱在墙上。
但他错过了。他现在暗暗发誓,绝不会再重蹈覆辙,再也不会离开他的宝贝小棉袄了。
他会用自己的生命去保护她、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