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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不行。”
“我拒绝。”
“不擅长这种事情……一次十万?”
“……接了。”
*
目之所及全是五彩缤纷的色调,不论是颇具童趣的城堡还是偌大的露天广场都充斥着欢声笑语。
一只身形柔软高大的白色玩偶以和沉重体型不符的灵活拎起因为奔跑而差点面部着地的孩子,然后熟练的蹲下和眼里闪着小星星的小孩子合照。
他熟练的动作,让不远处冰激凌摊位里手忙脚乱的青年生出一点羡慕。
“可恶啊,没搞错吗?”
“那家伙不是局里临时聘请的外援?那种地方来的……感觉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啊。”
对小孩子太游刃有余了!
完全不像是资料中那种凶名在外的样子啊!
“……冰……冰激凌。”
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从柜台下方探出,用渴望的眼神望着他,迟迟得不到回应的眼睛里逐渐溢出泪水。
“冰……冰激凌。”
风见裕也这才注意到还有一个身材在标准之下而被忽略的顾客,对上那双通红的眼睛,他捏着甜筒的手不自觉收紧。
“给!这是给你的!咔嚓。”
他身体一僵,手指上全是冰凉黏腻的触感,因骤然加大的力道而碎裂的甜筒把手里弄得一塌糊涂。
也让那孩子扁了扁嘴,彻底微曲的开始发出小声的哭泣。
“呜呜呜。”
“别,别哭啊,等我一下我重新……”
完全不擅长应付孩子的风见裕也同样不擅长制作冰激凌,第一次在工作的时候产生淡淡的崩溃。
他双目无神,眼里充满了对休假还要被拉过来干奇怪工作的无力。
“所以为什么一定要让人来蹲守,却还不告诉我工作内容啊!”
他推了推新换上的眼镜,还有这副眼镜也比之前重得有些不习惯,看向白色玩偶的方向。
只说让他注意临时搭档的行动……奇怪。
不管是工作内容还是行动人选都太奇怪了。
等等……人呢?
他瞳孔骤然放大,明明一直都注意着那家伙的动作,却转眼间就消失了?
“喂,给他冰激凌,香草巧克力双球。”
一只咧着一口白牙的鲨鱼脑袋从柜台下方升起,风见裕也的视线也随着他的动作缓缓爬升,被对方阴影彻底笼罩的他抽了抽嘴角。
他松了口气。
但……这么具有压迫感的体型就连声音也不太和善。
他视线下移落在坐在鲨鱼弯起的鱼鳍上,晃着小腿一脸开心的小孩身上。
为什么?
这家伙会这么受小孩子喜欢啊?
伏黑甚尔被手里要哭不哭的小鬼缠的有些喘不过气,干脆的两只手拖着他的腋下,在还在发呆的风见裕也面前晃了晃。
“喂,回神了。”
这家伙据说是警视厅很有能力的警官,这么迟钝?
“啊,知道了。”
风见裕也镇定下来飞快挖了两个巨大的冰激凌球,补偿性的撒上大量的巧克力碎,严肃的脸勉强露出和蔼的笑。
“不好意思,请用。”
那孩子终于被匆匆赶来的父母接走,风见裕也松了口气,朝临时搭档揶揄:“你这家伙真是出乎意料的熟练。”
没有得到回应。
他把锃光瓦亮的台面又擦了一遍,看向伏黑甚尔,却发现鲨鱼玩偶定定的看着摩天轮的方向,愣了一下。
气势。
气势不一样了。
明明还是穿着的傻乎乎软绵绵的鲨鱼玩偶装,这家伙身上现在散发出惊人的压迫感……比曾经他遇到过的那些黑漆漆的家伙有过之而不及。
他额角滑下一滴冷汗,见他朝摩天轮的方向移动,眼疾手快的抓住他身后随着动作左摇右摆的背鳍。
“等等,你要去……”
他的话顿住,看向摩天轮方向的眼睛倏然睁大。
他看见了。
起初只是一团庞大的黏腻的模糊黑影。
然后随着视线的集中,那团盘踞在摩天轮某个车厢的东西逐渐变得清晰。
通体是令人恶心的灰绿色,根本的分辨不出物种的柔软体型以及遍布于其上贪婪张望的眼睛。
那东西柔软的身体已经吞噬掉了那截车厢,逐渐顺着摩天轮的钢铁骨架朝其他车厢蔓延。
他猛然想起曾经被其他小组接手的某些行动,以及听过的只言片语:“咒灵?”
风见裕也拿出手机迅速上报情况,朝回头看自己的鲨鱼玩偶说:“不要贸然行动,我们的任务是观测,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专门的小组处理。”
伏黑甚尔甩开他的手,看向那边仍然一无所觉还在排队进入的游客,拿着双球冰激凌的孩子正笑眯眯的和父亲说什么。
似曾相识的画面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小孩的模样有一瞬间变成另一道瘦小的黑发身影。
谁?
他抬手敲了敲脑袋,撇开说是搭档实际上是来监工的风见裕也,大步朝摩天轮的方向走去。
“咒术师可不像警察一样随时待命调动,等他们过来很可能会有更多人在那之前被那东西杀死……这样也无所谓吗?”
伏黑甚尔讨厌做白工,但他现在似乎做不到袖手旁观。
他摸了一下插在腰间的手枪,装着长刀的棒球袋被寄存在更衣室了,玩偶装里只能勉强带上这个。
“做就做吧。”
他转头对面色凝重的跟上来的风见裕也说:“反正让我过来的家伙,也不仅仅是打着让我观测的主意吧。”
“我可是天与咒缚啊。”
风见裕也毫不犹豫:“什么是天与咒缚?”
伏黑甚尔靠着玩偶装顺利的穿过排队的游客,仰头看向发出轻微吱呀声的摩天轮,仰头轻嗅空气中的味道,感受身周不同寻常的空气流动。
闻言瞥了他一眼,随口道:“就是看不见咒灵也没有咒力的家伙。”
风见裕也猛然从摩天轮上越来越庞大的家伙上移开视线,震惊:“开什么玩笑!这不就是普通人吗?”
“不行,不管那些家伙怎么安排,我不能让你去冒毫无意义的险,警署那边很快就会派人来,你跟我一起去疏散游客!”
“不要。”
风见裕也眼前忽然一空,鲨鱼玩偶嘴巴的位置多了一双强行卡上去的镜框。
“?”
“喂喂喂!你不要擅自行动啊!”
他拦截的手被身材圆滚的鲨鱼公仔轻易避开。
透过鲨鱼玩偶呆滞的表情,他有一瞬看到了那双被隐藏在毛茸茸尖牙之后,狭长黑沉的双眼。
他曾在同事、上司以及镜子里数次看见过。
那是已经做下决定并且无论如何也无法动摇的眼神。
好吧。
他叹了口气,冷静下来:“你知道怎么保护自己的吧,安心去吧,我来负责后勤。”
伏黑甚尔比了个OK的手势,半月形鱼鳍的手部握住旋转的金属框架,手臂肌肉连带着腰腹紧绷着用力:“咔哒。”
“糟糕,用力过头了。”
他在隔壁车厢游客惊恐的眼神里松开时手里被捏扁的金属管,跳上箱顶,头罩里的眼睛透过镜片第一次在记忆之外看清咒灵的模样。
身形利落的朝最被咒灵吞噬的包厢攀爬。
他在最靠近咒灵的车厢顶上停了下来。
摩天轮在这时发出一声拉长的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摩天轮轴心已经陷入了咒灵柔软延伸的身体当中彻底绞死。
眼角被自下而上的光线闪过。
他低头望去。
风见裕也双手将一块贴着镜面纸的板子举过头顶摇晃,摩天轮下排队的游客以及周围几个项目已经完成了撤离。
【任务完成!】
还挺快的嘛。
伏黑甚尔抬头看向最开始被包裹住的包厢,那他也要加快速度,等等,是错觉吗?
“有狗在叫?”
不是他在说话!
一只手从身后搭上他的肩膀。
伏黑甚尔猛然转头对上一双狭长的眼睛。
身穿袈裟的黑发男人笑着朝他挥手,脚下踩着一只庞大的龙形咒灵,宽大的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辛苦了,接下来交给我吧。”
他心神都放在头顶的车厢里,竟然没有察觉身后多了个人。
“……你谁?算了。”
不管是不是被派遣过来的咒术师。
他看了这家伙一眼又重新将目光投向上方,莫名对那个包厢里的人在意的不行。
“你做你的事,不要妨碍我。”
伏黑甚尔把手伸进玩偶服的领口掏出身上唯一的武器,眯起眼睛凭借直觉朝那只咒灵众多眼睛中的一只射击。
同时脚下用力一蹬,趁那只咒灵吃痛回缩时,砰的一声伸手握住被咒灵包裹的横杆。
在咒灵不满的尖叫中他握住厢门把手,强行掀开那扇门,两双惊恐的眼睛看了过来。
除了小孩子之外没有动物,果然听错了。
身后的空气在急速压缩,那东西又开始朝这边贪婪的席卷。
伏黑甚尔随手拍拍惊恐却坚定的将姐姐挡在身后男孩的脑袋,嗓音带上一丝笑意:“该走了小朋友。”
刺猬头的小男孩却呼吸急促的看向他的身后,双手下意识靠近,身体却腾空而起扑进了玩偶软乎乎的胸膛。
“危险!”
伏黑甚尔一手抱着他的腰,另一只手伸向女孩子让她坐在手臂上,伴着急速降落呼呼的风声,安慰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伏黑惠看着越来越近的地面,呼吸越来越急促,不清楚到这种时候这人为什么还能这么镇定。
身体却下意识埋进玩偶装更深处,手指紧紧的抓着他胸前的布料。
轰然落地后,伏黑甚尔把两个孩子放下来,挨个摸了摸脑袋:“怎么样,说了不会有事吧。”
跑过来的风见裕也正好听到他的话,眼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尽力将眼神从水泥地面多出的坑上移开。
这家伙也没说那什么天与咒缚身体这么变态啊!害得他担心的要死!
“嗨嗨,把他们交给我吧。”
伏黑甚尔点点头,从重新开始转动的摩天轮是收回视线:“一起走吧,已经解决了。”
“诶?好快。”
风见裕也抬头看向那个男人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地方:“刚才那个是咒术师吗?”
伏黑甚尔听着十万到账的声音,懒洋洋地说:“大概吧,好像有点眼熟。”
他若有所思的往前走,身后摇晃的尾鳍上缀着两只小朋友,路过冰激凌摊位时顺手打了两个冰激凌给他们。
看着他们舔着冰激凌时不时还要看自己一眼的神情,伏黑甚尔有些招架不住的扭头,单手叉腰朝他们摆摆手。
“去去,回家去吧。”
伏黑甚尔转身离开,身后忽然出现一道张扬的男声。
“诶?杰已经来过了?啊,惠你也在这里,很有精神嘛,很好很好~”
他从车棚提出自行车,盘算着什么时候可以换一辆代步工具。
“喂——前面的鲨鱼先生,等等——”
一头白发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的家伙挡住在了伏黑甚尔前方,与身后天空同色的眸子看了过来。
“下午好鲨鱼先生,这孩子很想和你认识一下,交换一下联系方式怎么样?”
“哈?”
跟在他身后的刺猬头男孩沉默的看过来,只是那双翠绿的眼睛里闪着期待。
知道真相后,甚尔垂死病中惊坐起:我真该死啊![竖耳兔头][竖耳兔头]
五条爸爸带着孩子上门:开门啊我知道你在家![让我康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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