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托梦把自己养歪了[系统]》于之乐

5、开始上学啦

　　在赵金珠上学前，先迎来了赵家兄弟俩的“小升初”，兄弟俩不出意外的都没能考上县一中，按理来说都得去县二中上学。

　　但是赵嘉宝的补习班还是有用的，一年的高价补习班，赵嘉宝的成绩比陈安平好看很多，再借助从补习班了解到的渠道，赵嘉宝成为了县一中的借读生。

　　中学比小学提前开学，在赵嘉宝、陈安平接连把新课本拿回家后，赵金珠才踏进学校，正式成为了一名小学生。

　　学校的一切都让赵金珠觉得新奇，但中午放学王招娣来接人时，她还是迫不及待地跟着回家了。

　　赵金珠回到家第一件事是上厕所，但校服裤子是抽绳系带的，解半天没解开，突然一股热流涌出，赵金珠只剩一个想法：“完了，尿裤子了。”

　　“你都多大了，第一天上学就尿裤子，还指望着你考上县一中，你要是考不上你爸可不会给你掏借读费。”王招娣一边给赵金珠收拾，一边展开思想教育。

　　“妈，裤子待会我自己洗。” 县一中还远着呢，赵金珠只惦记着裤子。

　　“你哪里洗得干净，你赶紧去吃饭，别添乱。”王招娣把赵金珠赶去吃饭。

　　等赵金珠吃完饭，歇没一会，又被王招娣往学校送，门砰的一声关上，只剩洗干净的裤子在阳台飘荡着。

　　王招娣骑车载着赵金珠往学校去，一路上叮嘱赵金珠记得认路，下周开始就得自己走路上学了，过马路要看车，在路上要靠边走。

　　“书包不用装全部书，太重了，用不上的书就放学校、放家里。”到校门口，王招娣把书包递给赵金珠，又叮嘱了两句。

　　“好，妈，我走了。”赵金珠背着沉重的书包踏进校门。

　　王招娣转身骑车回家，店里还一堆事等着，她忍不住埋怨赵有为，要是早一年上学，两个大的带着，大人就不用送了，现在多折腾。

　　背着书包的赵金珠像只小乌龟一样，在校道上缓慢移动，她又看看了自己的裤子，是一样的校服裤，别人应该看不出来吧。

　　一下午都没有人问起裤子的事情，赵金珠终于安心了，背上沉甸甸的书包，她慢悠悠地往校门口走去。

　　开学第一天，赵金珠认识了好多人，但是大部分都没记住，她记住了她同桌，大名忘记了，小名叫果果，是个扎着辫子的女孩子。

　　果果的头发很长，头上还有好看的发卡，赵金珠摸摸了自己有些扎手的脑袋，她的小平头夹不住发卡，这可没瞎说，果果把发卡取下来试过了，没夹住。

　　刚放学的校门口格外热闹，门口的小商店也挤满了孩子，赵金珠穿过浓郁的香气，穿过嘈杂的人声，挤出了人群，向外走去。

　　王招娣和赵金珠说好了，在学校的前一个路口接她，校门口人挤人的不方便找人，到了路口的赵金珠没看到人，站在原地等着。

　　等了一会，赵金珠才看到匆匆赶来的王招娣：“妈，我在这。”

　　“妈，老师说要买本子、买练习册，还给了纸条，照着纸条上的买。”坐上车的赵金珠立刻就把惦记了一路的事情说了，生怕忘记了。

　　“回家跟你爸说，让你爸带你去买。”孩子学习的事，王招娣管不了，她大字不识一个，何况这还是花钱的事，更要找赵有为了。

　　王招娣明面上是没有收入的，店里的钱赵有为管，隔几天给她一笔买菜钱，其他的大小事涉及到花钱的，都得另外拿。

　　回到家后，赵有为带着赵金珠去文具店进行开学大采购，除了学校要求的物品，还额外买了一个卷笔刀和一本硬壳笔记本。

　　天蓝色的卷笔刀用一个透明盒子装着，捏动卷笔刀上方的“小耳朵”把铅笔卡好，用力转动侧面的手柄，卷出铅笔木花，木花落入下方的小抽屉，等转动手柄变得毫不费力，就能取出尖尖的铅笔。

　　新买的卷笔刀对赵金珠来说，是个有趣的玩具，她把一盒铅笔全都削好了，而且还是两头都削了，拥有了一盒两头都尖尖的铅笔。

　　赵金珠削完自己的铅笔，还跑去问了问陈安平、赵嘉宝，但两个初中生都没有削铅笔的需求，赵金珠觉得真可惜。

　　削完铅笔的赵金珠开始折腾课本，她把每一本书的插图都看了个遍，又把所有东西收进书包，背着书包噔噔噔地下楼，跑去找赵有为了。

　　“爸，老师说书上要写名字。”赵金珠头一次硬气地打断正在干活的大人，她可是有正事的。

　　“我给你写一个，你照着写。”赵有为在硬壳笔记本上写好名字后，又把赵金珠打发回家了。

　　家里只有一张长书桌，在赵家兄弟俩的房间里，客厅饭桌上还放着剩菜，赵金珠索性直接趴在客厅地板上，开始照猫画虎地给每一本书写名字。

　　等王招娣上楼时，就看到铺一地的书：“赶紧把书收好，别把新书给糟蹋了。”

　　“妈，我写名字呢，写完就收。”语气里的骄傲都快藏不住了，赵金珠也成了有正事的人。

　　开学第一天，是漫长又新奇的一天，直到夜幕降临，赵金珠的新鲜感都还没褪去，她第一次舍不得睡觉，上学真的太好了，为什么会有人不喜欢上学。

　　不上学的日子，等她睡醒家里都是空荡荡的，自己洗漱好下楼去店里吃饭，吃完饭帮着干活，不用干活就在店里的阁楼或是家里的客厅自己玩。

　　上学后，妈妈会叫她起床，送她去学校，爸爸会带她去买文具，帮她写名字，同学老师会好奇她叫什么名字，多有意思啊。

　　不上学时最重要的事是不给人添乱，在角落保持安静，上学后好像就有正当理由麻烦人了，可以发出动静，可以被光束照到。

　　回顾着今天的各种新鲜事，赵金珠迷迷糊糊地睡去，睡着前的最后一个想法是明天不能再尿裤子了。

　　*

　　如果可以选择，赵康乐也愿意回学校去上学。

　　手术至今已经一个多月，赵康乐可以脱离拐杖走两步了，但脚步虚浮，而且也没办法久站。

　　尽管还没完全恢复好，赵康乐也准备复工了，车祸赔偿还在走流程，一直坐吃空山让她毫无安全感，有限的存款支撑不了无限的休养。

　　想到宠物店的工作，赵康乐又有些犹豫，那是一份“三餐没保证，保证没三餐”的工作，忙的时候要等到晚上下班才吃上第一顿饭。

　　成年后不久，赵康乐就改名重新做自己，并选择勇敢南下打工，第一份工作是工厂的流水线，第二份工作是24小时便利店，第三份工作是现在的宠物店。

　　赵康乐没见过大城市的灯红酒绿，只见过深夜的红绿灯，特别亮眼，马路上空荡荡的，像是整座城市只有她一个人。

　　除夕夜的车祸，也是在她下班路上，宠物店有只猫需要定点喂药，这样的工作那是非赵康乐不可，毕竟贪图除夕加班费的也就她一个。

　　赵康乐有时候理解不了别人的感情，怎么会有那么浓郁的亲情、友情、爱情需要在节假日释放，对她来说，就连和赵金珠相处都耗费不少精力。

　　也许她是一个懒散低精力的人，但为了养活自己，赵康乐也可以充满力量，例如现在，她决定下周就复工，结束现在懒散的休养生活。

　　虽然她可以多休息一阵子，但想到每一块钱存款背后曾经的血汗，赵康乐有点舍不得，她好像有根弦绷着，学不会享受生活。

　　被迫停下的日子里，她只会焦虑地怀疑生活意义，没有任何作为，不如继续回去当个廉价劳动力，也能避免微薄的存款耗尽。

　　赵康乐做好了上班的心理准备，但原本催着她复工的宠物店老板，在了解赵康乐的恢复情况后又不急了，让赵康乐好好休息，岗位给她留着。

　　赵康乐觉得这份工作能够停薪留岗，完全是因为招不到像她这样有性价比的员工，而现在拒绝复工，则是不想给一个大打折扣的劳动力支付不打折的工资。

　　打工人没有选择权，至少现在是瘸子的赵康乐没得选，那就继续休息吧，赵康乐靠在椅子上，又一次感受到自己的窝囊无能。

　　看到平行世界睡得香甜的赵金珠，赵康乐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选择托梦，倾吐负面情绪对她来说是一种暴露，是一种会给别人带来负担的暴露。

　　但不托梦的赵康乐依然呼叫了系统：“托梦系统，请问您有名称吗？”

　　“您好，系统只有30位标识码，若您需要可以为系统设定名称。”

　　赵康乐不想单方面给系统取名，她希望双方都有一个代称，这样听起来比较像平等的合作伙伴。

　　“托梦系统，我们互相取一个名字吧，你叫大大怪2号，怎么样？”赵康乐略带心虚地询问道。

　　“你好，可以的，那你叫大大怪1号，可以吗？”系统的算法充分理解了赵康乐心虚背后的想法。

　　“当然可以，大大怪2号。”赵康乐心满意足，这个称呼填补了她的缺憾。

　　“大大怪2号，你知道大大怪将军的口头禅是什么吗？”赵康乐开始提问。

　　“可恶！又失败了！” 系统的机械声响起。

　　“你真聪明！”赵康乐开始和系统漫无目的的闲聊。

　　在问光了所有的脑筋急转弯后，赵康乐发现系统虽然没有脑筋，只有算法，但也挺会转弯的。

　　这会想不出下一个脑筋急转弯的她，也不觉得自己无能了，只能怪系统的算法太优越了，超过了她的脑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