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天地》懒人写书

9、第九章

　　门外的身影让他停住步伐。

　　楼层使用声控灯，灯光偏白，它照在周崚脸上，稍显苍白。周崚靠在墙上，白色衬衫融进灯光，手上冒着火光的香烟犹为显眼。也不知站了多久，香烟已燃一半。

　　因为直播的关系，左灿的房间经过特殊改造，专门找人来修建隔音墙，就连门都是特质的隔音门，当门窗关闭，在门口是绝对听不见房里的声响。他能确保，站在门外的周崚听不见里面发出的声音。

　　左灿除家人外，是不愿告知别人他是一个主播，因为他觉得如果和网上的弹幕老师做现实朋友，无异于扒光自身衣服袒露在陌生人面前，所以还是保持一些距离。

　　周崚站姿松弛。
　　那种感觉又出现了，那种周崚在捕猎的感觉。那是一种很玄乎的感觉，一个成年人感受出另一个成年对自身压倒性的攻占。

　　这次，左灿目光迎接上去，与周崚四目相对。他靠在墙的另一侧，目光上挑，柔情似水的眼里带着挑衅。他的语气带有一丝雀跃：“早呀，周总。”

　　周崚低头，带着宠溺般的浅笑，他娴熟地把烟头掐灭，一步步靠近左灿，来到咫尺之间时，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左灿。

　　左灿呼吸加重，身体贴在墙上，他不甘示弱，回敬一个坚定的目光。

　　周崚压低声音：“我来是想告诉你，许孝深给我打了通电话，他旁敲侧击打听我们之间的关系，并如同入党般坚定的否定你们俩人的情感关系，说，你们只是朋友关系。所以，啊灿，你究竟为何要表现得一往情深，爱而不得呢？”

　　左灿：“·········”

　　世上能堵住左灿嘴的人不多。

　　周崚低下身子，轻微的呼吸声从耳边响起，他继续道：“许孝深也是个明眼人，就那么短暂的时间，他就能看出我的用意，他想合作，巴不得自证清白。”

　　眼前那个男人，仗着那该死的脸庞，在那里挑衅滋事，左灿在他坚实的臂膀下，移动不了半分，他屏气，调整呼吸：“所以，周总有什么用意呢？”

　　“就是你猜想的那种用意。”

　　距离拉得更近，温热的气息在耳边一吐一呐。左灿侧目，周崚紧实修长的脖颈肌理霎时出现在眼前，他的目光不自觉地从耳垂游荡到锁骨，宽松的圆领衣口处，若隐若现的胸肌浮现在眼前。

　　他咬唇，目光闪烁：“猜想？不好意思，我平日公务繁忙，没有时间对没有意义的人和是做无谓的猜想，更何况，即使许孝深真的是我的前男友，你又能怎样，周总。”

　　周崚鼻尖似乎轻轻地在他的耳垂掠过，只是那么一下，没有多余的动作：“如果真的是余情未了，我就要考虑通过某种利益关系，让你们少些交集。”

　　左灿好奇，周崚是怎么把耍手段说得那么义正言辞，理所当然的。对于周崚的坦白，他败下阵，怒吼一声：“让开，老子要去吃烧烤。”

　　这声怒吼起到作用，周崚退开几步，像似纵容打闹的小孩。他把手中的烧烤塞进左灿手中：“刚好，我这里有一份新鲜出炉的烧烤。”他没有等左灿拒绝，就转身下楼。

　　左灿试探：“不一起吃吗？”

　　周崚喃喃：“在那么狭隘的空间里，我的自制力并没有那么强。”他的声音低沉，没有传入左灿的耳中，就消散在黑夜里。
　　·········

　　清晨。

　　离左灿大概十公里，那里有一间博物馆，博物馆记载壹城的发展史，从古代，到民国，再到近代。

　　博物馆外墙使用大地系列的色彩，采用偏古风的深棕色，给人一种历史久远的年代感。

　　今天来参观博物馆的人不在少数，其中包括一群户外学生。他们带着鲜艳的红领巾，有序地听着老师讲解：“现在我们看到的是一张民国时期的寻人启示，我们要知道，在民国，可没有现在的通讯技术，那时候，如果想找到一个走散的亲人，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这一张寻人启示，经历战争，仍然保留的如此完整，它的意义非凡。接下来，我们排好队，安静地观赏。”

　　那张暗黄的寻人启示安静地躺在玻璃柜中，它经过岁月的摧残，变得蜡黄，纸上的字迹也不是那么的清晰，若隐若现地：寻找名为凌翌的男子。下面画的是凌翌的画像，不过画像有些特殊，他穿着不是当代的衣衫，是素白长袍。

　　左灿简单地吃过早餐，在超市忙碌起来。

　　他从门口开始，检查哪些货架上有空缺，需要上货。他店面，仓库两头跑，把临保期的商品放在外面，日期较新的放在里面。

　　这样忙忙碌碌，一下便来到下午，想着午饭还没有吃，随手拿起一杯老坛酸菜牛肉面，坐在柜台里面吃。泡面似乎太过单调，再加两个卤蛋。一口泡面下去，味觉得到满足，突然觉得世界很美好，就连今天的阳光都格外富有生命力。

　　“要不再搞瓶可乐。”

　　“好主意。”他自问自答。

　　左灿走出去拿可乐，再走回来时，霍辰光出现在柜台前，他从货架上取包香烟，熟悉地操作电脑系统，不过片刻就成功支付。

　　左灿调侃：“都是小钱，拿去就是。”

　　霍辰光坐在纸箱上，抖出一根：“是兄弟才在利益上分清，若是有利益冲突，哪怕是亲兄弟都要闹矛盾。”

　　“噢？那你把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的宵夜钱A给我，谢谢。”左灿咕噜噜喝着可乐，可乐的气泡还停留在嘴角，乍一看，有点像青春洋溢的学生。

　　霍辰光：“那怎么一样，那是朋友间的友好往来，和你开着门做生意怎么能比呢。和你每次找我修电器，都给我钱一样的道理。哦，说起来，你503的那条漏水的水管，上回不是给你修过了吗？怎么又漏水了，该不会你小子专门掰断，故意坑我的吧。”

　　“哪里，是周····是新来的租客说那热水器漏水的。才修不久吗，那证明你的技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