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米》秃头芝麻

30、第 30 章

　　力道很大，迟漫直接跌到了他的怀里
　　后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撞得有些痛，迟漫轻轻嘶了一下
　　像是意识到自己用力太大
　　许书铭手臂的力道逐渐减小
　　他把头埋在迟漫的肩膀上，呼吸逐渐平稳
　　迟漫一点一点在许书铭怀里转身
　　卧室的灯还开着，迟漫看到他眼角的阴影处有一道不明显的泪痕
　　他睡得依旧不安稳
　　泪痕变得更加明显，湿热的液体划过迟漫抚在他眼角的手指
　　许书铭在哭
　　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迟漫整个人有些懵，心口涌过一股酸涩
　　她有些慌乱的调动手指，轻擦过他的眼角，企图将那些晶莹的泪水擦干抹净
　　另外一只手轻顺他的后背
　　他的情绪过得很快
　　眼泪流的也不多
　　但眉头逐渐舒展，不在像小山一样蹙起
　　许书铭的手臂并没有放松，迟漫尝试了一下，并不能逃脱桎梏
　　索性摸索着关掉卧室的灯，抱着许书铭，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他的背
　　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许书铭是被渴醒的，在五点半的时候，也是他平时起床的时间
　　怀里的触感有些陌生，但又让人感觉莫名地熟悉
　　他试图伸展胳膊，却有一股莫名地阻力
　　触感，像是迟漫的胳膊
　　窗外的阳光并不是很强烈，打在卧室里有些昏暗
　　许书铭盯着眼前的情景，反应了半分钟
　　一些记忆片段逐渐清晰
　　应酬之后，他回了华城一中的那套公寓，把中午的机票改到早上
　　但不知道合作商带的是什么酒，酒劲儿愣是在饭局结束后的两个小时涌了上来
　　他换了套衣服，拿上手机和身份证就去了机场
　　愣是坐了三个小时的红眼航班回到江城，又打车到学校门口给迟漫发消息
　　看着熟悉的环境和旁边熟睡的迟漫
　　许书铭一时有些无措
　　那酒倒是宿醉之后不会头疼，就是眼睛有些酸
　　他轻手轻脚的下床洗澡
　　床尾半搭着的西装外套露出一点红色
　　许书铭记起那是在路上不知道哪里买来的玫瑰
　　把玫瑰安置好，许书铭穿了一套居家服站在床头看着熟睡的迟漫
　　昨天估计费了不少力气才把他带回来
　　六点左右的时间，一般他已经在楼下跑步了
　　但今天突然有些犯懒
　　许书铭又躺回了迟漫旁边的位置
　　他尽可能地把动作放轻，把迟漫抱在了自己怀里
　　困意袭来，空气中弥漫着迟漫洗发水的淡淡香味
　　很是催眠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早上八点
　　他要从旁边拿出手机看一下消息，顺便让阿姨把华城公寓里的公文包邮寄过来
　　迟漫突然悠悠转醒
　　陌生的环境，迟漫睡得有些不习惯
　　入眼是一块白色的面料
　　她记得睡着的时候，许书铭还在自己怀里，现在下意识动了动胳膊，怀里什么也没有
　　视线向上
　　是许书铭的美颜暴击
　　迟漫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他眼角晶莹的泪珠
　　“昨天怎么回事？”刚睡醒，迟漫的声音有些惺忪
　　手机里面没有什需要回复的新消息
　　许书铭又躺了回来，和迟漫视线在同一水平线上
　　“就”他抬手把迟漫凌乱的头发别到耳后
　　“喝多了，有点想你”
　　迟漫心口突然传来一阵酥麻，即便在一起了一小段的时间，她还是有些承受不住，许书铭偶尔蹦出来的情话，或者直截了当的思念
　　她避开许书铭的视线，稍稍向前，把脸埋在他的怀里
　　“我也想你”
　　片刻，许书铭从这句话里反应过来的时候，怀里的人已经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他在她的发顶轻轻落下一吻

　　难得地睡到了中午十一点
　　迟漫睡醒的时候，许书铭在回复手机上的信息
　　空闲的一只手摆弄着她的发尾
　　再感受一下，她整个人抱着许书铭的腰，头靠在他的怀里
　　感受到她在怀里的动作
　　许书铭的手转移到了迟漫的头顶
　　“睡醒了？”
　　迟漫把胳膊收回来，有些麻了
　　翻了个身平躺在许书铭旁边
　　而后掀开被子看了一眼，衣服还是出门时穿的那一套
　　许书铭已经换上了白色居家服
　　手机被放到了床头柜上，手机旁边的透明玻璃瓶里有一支半开的玫瑰
　　许书铭凑近“以为发生了什么吗？”
　　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迟漫面上一红“没”
　　不对呀，昨天是许书铭大半夜突然发信息，而且这个公寓是怎么回事还没弄明白，不应该是自己质问他吗
　　迟漫坐起来靠在床头，半转着身子看向许书铭
　　“你昨天到底怎么回事，还有这间公寓是不是得有个解释？”
　　语气是认真的，表情也很严肃，但落在许书铭眼里莫名有些可爱
　　前一个问题是中间问过的，现在又问一遍，应该是当时还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
　　“昨天就是好长时间没见你，太想你了就直接买了红眼航班飞回来，结果晚上喝的酒劲儿上来，到校门口就成了那副德行”
　　“这间公寓，是我处理一些事情有的时候会很晚，在宿舍不太合适，就出来租了一间，没跟你说，是怕你觉得我居心不良，疏远我”
　　公寓的事情就算是过去了，但是昨天晚上见到他的时候，明显感觉状态不对
　　迟漫觉出他话里的回避，有些纠结要不要继续问下去
　　看窗外的阳光，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
　　迟漫叹了口气，不能随便揭伤疤
　　“你那边的工作处理完了吗？”迟漫问“提早回来，会不会误事儿？”
　　“已经处理好了，提早回来也没关系”刚才已经把事情在手机上说明白了
　　还没有来得及继续问其他的，迟漫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空气停滞片刻
　　迟漫听到了许书铭的轻笑声，正要发作，他的手在自己头顶揉了一把
　　“我去给你做饭”
　　“我想吃面”
　　“好，洗漱用品已经放在浴室了，粉色的那套”
　　“哦”
　　许书铭掀开被子起身走出了卧室
　　迟漫醒了醒神起身去了浴室
　　昨天没有仔细看里面的布置，现在时间充裕，迟漫叼着粉色的牙刷开始打量周围
　　干湿分离的浴室里面，挂着一条用过的浴巾，应该是许书铭的
　　置物架上，并排放了两套洗漱用品，一套粉色一套黑色
　　浴室里面很干净，除了一套粉色的牙具以外，没有其他成套的东西
　　迟漫洗漱完，许书铭正好回到卧室收拾被褥
　　她站在旁边有些拘谨
　　好在许书铭手上动作快，片刻拉着迟漫的手去了客厅
　　开放式的厨房里，许书铭利落下面，抽油烟机勤快地工作着
　　迟漫坐在沙发上，四处打量
　　简单的黑白配色，他的衣服也多是黑白配色，只是偶尔会有一些其他颜色做点缀
　　茶几上放着许书铭倒的热水，还有一些蛋糕面包
　　他私下并没有吃零食的习惯，蛋糕和面包是自己经常屯的牌子
　　电视柜旁边有一个小书架，上面摆着几本专业书，还有一些全英的名著
　　正午的阳光从落地窗照进来，打在身上暖暖的
　　开放式厨房里传来锅碗碰撞的声音
　　迟漫突然觉得，现在的场景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的时候很像
　　只不过妈妈偶尔会去厨房帮忙，自己则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或者玩手机
　　这是一种非常熟悉的生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