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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chapter16 ...

  •   徐怀袖话说出来,都觉得自己有点冒昧。

      虽说以她的见识,此类事件九成九与她猜测相符,但本质上和揣测也没什么区别,虽然她对陈并的询问主要针对着男方,但并不代表女方没有问题。

      好在江屿容颔首肯定了她的想法:“没错,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公派留学,”既然这一点相合,那就说明徐怀袖其他猜测也没什么问题,她支起上半身,“女方是博士,公派留学,说明她如果正常走流程,最后一定是要回国完成国内基层服务期的。如果不回国,将需要归还所有公派出资和一定比例的赔付。
      “陈并大学读了四年,能公派出国的人大概率不会在毕业上出问题,女方博士已经读了一两年,但没有回国,说明她多半选择违约,并且还上了这笔钱。”
      但读的又不是德国的学校,女方早该毕业。

      徐怀袖本科时有一学长也是申博,公派出国,她听说过学长的成就:家里其实很富有,只是不允许他出国。但他一意孤行,和家里断了联系,拿到公派名额。后来俘获当地有钱姐姐的芳心,靠婚姻顺利更改国籍,姐姐给他赔了赔款,人成功留在国外。
      其实当时学长鱼塘养了多条鱼,都以男女朋友相称,堪称时间管理大师,最后是最痴情的一方愿意支付巨款,学长才“顺利到岸”。
      最后他被发现心思不纯,姐姐痛定思痛踹掉他,学长还丢了工作。这是后话,自不必提。

      这类情况不是个例。

      想来陈并的前女友应该也是想走这条路子。
      但陈并没有能帮她赔付的财力,也没有能帮她置换国籍的能力。
      女方是目的驱动行动,陈并没有她想要的条件,最后必然走到分手这一步。

      “据陈并的说法,女方由他出资生活,总是一起见面,却很少见到工作状态,说明她没什么可能是通过努力工作还贷。女方的智商不低,大概率不会非法借贷,个人情况也不足以合法借出大额贷款,那么只能是其他人帮她还上了。”徐怀袖说。

      “对,”江屿容说,“是这样。”

      “我的推论就到这了,”徐怀袖说,“再细节的陈并没讲,也就无从得知。只能说,也许女方和陈并的母亲联系过,闹得不欢而散。也可能是陈并觉得母亲搅散爱人,反而让伯母感觉到了儿子靠不住,儿子的感情更是不可依靠。”

      “差不多,”江屿容说,“其实是房子的事。”

      又是房子。徐怀袖有种在听《金牌调解》哄睡版的错觉。

      “女方一开始是催陈并回国内在她家乡买房,这样他们就可以回来直接结婚。但陈并年纪不到,一开始问家里人也不敢直说,家里人认为那片房子不值得投资,没必要买。后来得知是准备做婚房,自然要了解一番女方。
      “这一查,才得知女方执意要那片房子,是因为回国有两年服务期,就在那片区域。女方初期计划是服务期过后转岗,这样家庭稳定,还刚好可以和到时候已经懂事多了的陈并结婚。她下有一个弟弟总是啃老,如果结婚靠夫家势力,她也就不怕弟弟啃到自己身上来。
      “伯母当时觉得,她有点太考虑自己,不考虑陈并,所以想再看看。女方也因为这份怀疑而信任破裂,觉得回国没着落,干脆留在国外。但国外也有问题,你猜到了,钱的关系。她没有办法,只好再寻新人。也和陈并提过分手,但陈并执意不肯,女方总之先搬出了同居房子。后来遇到另一个本地人。现在已经和他结婚了。”

      “就是这样。”江屿容说。

      徐怀袖无意识皱眉:“也就是说,按陈并的说法,算时间是女方劈腿,但如果客观看待,在女方的主观判断中,其实两个人早就分手了?”

      “对。”

      徐怀袖摇头:“真是烂账,这……”
      她及时刹住了车,没有对江屿容这边亲戚多加评判。

      “没事,”江屿容说,“只是看我妈妈的面子上,她是个好人,照顾所有小辈。但我不是,不会提供任何支持。而且,伯母已经开小号了,小号很成功。陈并自己也知道,所以他驳斥母亲不爱自己,不止是前女友的事。”

      徐怀袖是生意人,看重契约,女方毁约公派当然不对,但陈并更值得否定。她连连摇头,头发都散乱了点。

      江屿容低头看她。角度和动作原因,徐怀袖领口敞开了点。
      虽然只是露出锁骨,但江屿容还是下意识转开脸,伸手暗灭灯:“晚安。”

      徐怀袖半支着身体,让眼睛一点点适应黑暗,她看到江屿容也没动,疑惑:“你不睡吗?”

      江屿容耳朵发烧:“没,我马上就睡。”

      徐怀袖不知道他怎么回事,大概是聊八卦聊得忘记了其实本不该存在的边界线,她伸出手,去摸索江屿容的手。

      骨节分明,指节修长。微微的温度,支在床上。

      手是摸上了,徐怀袖不经脑子的一个动作也把自己惊得外焦里嫩。

      她在外面伶牙俐齿也好,脾气暴躁也好,但一定是有度的。只是不知道是“看人下菜碟”过了度,觉得这是老公所以可以吃豆腐,还是被美色迷了眼,总是忍不住对江屿容动手动脚。

      江屿容的手指动了动,这次他反应过来,迅速反手扣住徐怀袖,接着松开手,以一个顺便的姿势靠过来。

      在她额头留下一吻。

      徐怀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江屿容已经立刻躺下,手又过来和她十指紧扣:“睡吧。”

      徐怀袖反应了一会儿。

      江屿容心脏跳得咚咚响,冷不防听她突然说:“你先松手。”

      江屿容的耳廓还没退热就开始发冷。他立刻松手,激动和不好意思瞬间退却,开始想是不是刚才太冒进,得罪了徐怀袖。

      徐怀袖窸窸窣窣地躺下,调整好手的位置,又握过来:“刚错了,是这只手。刚没发现我们扣的是同一边手吗?”

      江屿容一瞬间觉得,十六岁以后的每一天,都不如今日愉悦灿烂。

      第二日清晨,不知道是聊八卦的缘故,还是牵着手睡了一夜,抑或互相调情真的打破了壁垒,徐怀袖和江屿容之间的隔阂少了不少,她甚至会在江屿容刮胡子的时候进去刷牙,叫他给自己递一下牙刷。江屿容也在起床后直接问她今天是要出门还是在家,晚上可能会有安排,暂时还没定。
      徐怀袖说出门,但三点前会回来,未来几天暂时可以没事。

      如果两人各戴一块电子健康表,必然显示以上行为时心率都在上升。

      总归试探出的界限为安全,没招惹对方厌烦,背地里各自呼出一口气。

      江屿容来广州主要任务是开会,和徐怀袖坐不同的车走。宅子里配的司机暂时充当她临时保镖,走哪跟哪。

      徐怀袖去佛山有名的三坑实体店学习研究,主要还是了解究竟是什么吸引了顾客买单。由于懒得吃午餐,所花时间不多。

      管家问过是否吃了午餐,给徐怀袖去备下午茶,请她稍候。

      不多时,几家奢侈品店的柜哥柜姐来家,几套成衣现场拆包,挂衣架上,等徐怀袖来试。

      管家低声:“夫人,这几位是少爷早上临时预约的柜姐,您先量体测一下数据,各挑几套来家的衣服,有什么不合适的直接跟他们讲。少爷还有特意为您准备了的秀场成衣,但不在广州这边,还请您先去试衣间看一下店里的成衣。”

      带来的几件店内成衣都是江屿容指名过的,和徐怀袖身上以舒适为主的衣服截然不同,主打气场或气质,社交为主。

      江屿容不是毫无审美的普通男性,他选的衣服无论从审美还是符合徐怀袖的个人气质,都是值得称道的。日常连衣裙、裤装各类款式尽可能地覆盖全面,徐怀袖头晕脑胀,感觉自己成了换装游戏的模特。

      她自然知道人靠衣装的道理,但也只为必要场合准备了几套西装,再就是沈董送的礼物,日常生活覆盖不到这么全面。

      江屿容回来的时候,下午茶刚端出来,徐怀袖刚换下试完的衣服,有点发晕地出来。
      看到江屿容,她坐过去:“真需要这么多衣服吗,日后我大概率是要在厂里待得久点。”

      “需要,”江屿容递给她一只马斯卡彭甜点,“以后要用到的场合比想象中多。既然都去看非遗收购布料了,应该不止是要走服装厂的代工路线吧?”

      “嗯,”徐怀袖挖蛋糕,“确实是这样,有在想要不要走定制路线,但得先试营业,从小开始做起。”
      这是看出来了江屿容有心帮她扩大生产。但徐怀袖担心亏钱,暂时拒绝了暗示。

      “定制服装除了走质量,也更走人脉。虽然是你自己打拼认识的人,但你身份不一样了,不再是谁的员工,”江屿容说,“见同样的人,最好还是换一下衣服。虽说内在更重要,但熟人也只是普通人,一时半会儿不一定能切身感受到你的身份切换。”

      他给徐怀袖理有点翘边的衣领:“衣服不重要,只是提醒。”

      徐怀袖说:“我知道,只是其实他们的态度并不重要。”

      “重要,”江屿容凝视着她,又是那副微敛眉眼的委屈感,“很重要,哪怕减少一个见势的眼神,都很重要——还是说,是因为不喜欢?”

      徐怀袖不想让他觉得委屈,不再坚持了:“没有,很喜欢。”

      木质香下意识向她凑近了些,然后大约是醒过神来,江屿容退回安全距离:“我去换衣服,你吃点东西,晚些时候我们去见沈女士。”

      “什么?”徐怀袖也想站起来,被江屿容轻轻按坐下,“刚刚定下来的,公司证监部门刚中午才通过审核。晚上我们去香港,后天回来。晚饭不会太早,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江屿容说的去换衣服是换休闲装。
      刘海没再撩起来,规规矩矩地薄薄落在眉眼上,隐约透出优越的眉骨。

      锋芒少了,那种幼态的、还没从学校脱离的书卷气也一应显现。
      徐怀袖突然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江屿容就是这样。

      他衣服没有很贵,包上一朵蓝色小花,抱着她送的话术走的时候,真的很像刚从校园十佳歌手的舞台上下来的男大。

      私下里江屿容不会在意衣服的贵与廉,舒适优于一切。

      衣服的作用是什么?

      大概是给徐怀袖植入“他很乖”的第一印象。

      也在入职光扬的第一天用高昂而繁复的西装暗示职员们他并不好惹的印象。

      徐怀袖在江屿容过来时主动搭上他的胳膊:“走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chapter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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