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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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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不善。
这四个字在阮寒漪的脑中盘旋，但也就让她短暂地愣了几秒。
“姜小姐是个实诚人。我无意干涉下属的私人喜好，我尊重你的讨厌，前提是你的个人态度不要影响到工作。”
“对了，下周一记得早点到办理入职手续。第一天上班，可不要迟到。”
阮寒漪脸色通红，可说出的话却丝毫不显醉意。她银丝镜框下的双眼明亮而犀利，似乎能洞穿姜焰的思维。
在姜焰看来，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她双手抱臂，反唇相讥：“不用跟我阴阳怪气，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就是说以后我作为你的下属都得听你的嘛。”
“今晚我也是专程来跟你把话说清楚，我有我的事要做，我爸交给你的任务，你跟我配合一下，糊弄过去就得了。
我在心迅待的时间不会太长，糊弄过这阵，以后咱俩井水不犯河水。你可别真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姜焰的想法倒在阮寒漪的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姜大小姐会如此打直球，连装都不屑于装一下直接就和她摊牌了。
她想起了宴席散去之前，姜董态度诚恳的样子：“小阮啊，真的可得麻烦你。我就这么一个独生女，这些年疏于管教，性子都野了。唉，你也算公司元老了，我也不瞒你说，就这一个女儿，家业不给她还能给谁啊。我希望把她放在你身边历练历练，你这么优秀，又都是女人，正好给她做个榜样。”
“姜董您太抬举我了。人各有所长，说不定姜小姐最擅长的就是我的短处，怎么好意思说给她做榜样呢。”
阮寒漪当然知道这就是个烫手山芋，得尽力扔给别的部门接：“姜小姐有感兴趣的领域吗？人力资源其实很枯燥，可能她不喜欢。虽说爱好不能当饭吃，但若是对所做工作一丁点热爱都没有，那也是很痛苦的。”
“哎呀，什么热爱不热爱的，那都是哄年轻人玩的，工作嘛......”姜栢川挥挥手：“不存在什么热爱，硬着头皮就得上。心迅这么大的集团，这么多业务，都得懂，都得接触，不喜欢就能不干了，还干什么企业，这不胡闹吗。”
阮寒漪赶忙抓紧了话头：“是啊，几条主要业务线都得接触，不精通没关系，但都要对业务的整体运营心里有数。人力资源部是后台部门，恐怕对了解业务的帮助不大，不如，您考虑一下销售部？或者，姜小姐如果是技术出身，也可以去研发部小试牛刀。”
“所以我才要指定你来带她嘛。”
姜栢川完全不接招：“要说是邹晓那帮吃干饭的人事，那我肯定不要她们带，但你不一样。你在新加坡搭建的那什么三支柱模式，跟她们的传统HR不一样，特别是其中一个分□□叫什么...HRBP是吧，可比传统HR强多了。这次你在总部的新项目也按照新加坡的模式来，HRBP直接服务于业务部门，对市场交付负责，才能把业绩搞上去。你带带姜焰让她学学怎么当，这学好了，既能懂业务，也懂了怎么管理人，对她的成长可太有益了。”
阮寒漪听得心里瓦凉瓦凉的。敢情她就是工作干太好，才“有幸”接下这“陪皇太女读书”的任务，反倒是摆烂能逃过一劫。她算是自己挖坑自己跳了，这难道就是卷王的报应吗？
事已至此，烫手山芋是扔不走了，只好争取烫在她手里的时间短一点。
“既然姜总这么信任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我有个建议，当年我校招进公司的管培生模式就很不错。
不如就复制一下我当年的路径，第一年先请姜小姐到几个主要部门轮个岗，三个月一轮，一年后再选个最合适也最擅长的领域长期发展，您看如何？”
“好，你这个提议不错。那前三个月先在你这。等她真能把HRBP干好，到其他岗轮轮差不多也能得心应手了。”
阮寒漪松了一口气。还好，起码只要忍三个月就能把大小姐伺候走了。
而被当成烫手山芋的姜焰全程不发一言，咬牙切齿地瞪着阮寒漪。
终究还是憋着一口气来地下车库发泄了。
“你听我说话了吗？做做样子就得了，你可别在我面前耍领导架子，不然......”
“不然怎样？”
阮寒漪上前几步，直视姜焰攻击性十足的眼神。她明白姜焰是来先发制人的，要真被她压了一头，以后的三个月可不好过了。
即使三个月之后姜焰去别的部门轮岗，若是表现不佳，姜董肯定会来找她的麻烦，到时候总不能连个“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证明都没有。
工作留痕，这是每个上班族的基本素养，她可不能任由大小姐摆烂。
“姜小姐......以后我就叫你小姜吧，更亲切点。既然你爸将你交给了我，我就得对你负责。
就三个月，你跟我配合一下，努力过去就得了。人一忙起来，时间会过得很快的。”
“你......”你居然拿我的话来怼我！姜焰气得牙痒痒，偏偏又挑不出什么错处，恼羞成怒开始人身攻击：
“你有什么好拽的。别以为我不知道HR是个什么玩意，不就是靠骗术倒卖的么，只不过别人卖的是商品，你们卖的是职位，整得好像多高大上一样。
公司大了，总有一部分人是干活的，一部分人是啥也不干的，一部分人是专门捣乱的。你们HR就是专门捣乱的，搞什么扣钱什么末尾淘汰，折腾的大家都没法好好上班。HR部门越来越臃肿就证明这公司基本快完了。我最瞧不起的就是你们这群HR。”
然而阮寒漪非但没有生气，反倒颇为满意地点点头：“说的对，一下子就道出了HR工作的本质，你确实很有做HR的潜力。”
姜焰：“......?”
“不早了，趁周末好好休息吧。”阮寒漪拉开驾驶位的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那就劳烦小姜同学送我回家啦。”
“你什么意思？要我做你的司机？”
姜焰还在消化处理阮寒漪为什么不生气这个问题，又猝不及防地被当成了司机，大脑一下子差点宕机了。
“酒桌上就你一人没有喝酒，其他领导我都给提前叫好了代驾，姜董有私家司机来接，但是小姜你却没有跟姜董一起回去，而是专门来找我，是考虑到我还没来得及给自己叫代驾，准备亲自送我回去吧，你可太有心了。”
姜焰：“......”
阮寒漪：“请吧。姜董说你还拿过赛车手冠军？能让冠军送我回家，荣幸之至。”说罢，便拉开后座车门，坐了进去。
坐在后座，而不是副驾驶，敢情是真把她姜焰当成司机了？
一向自诩嘴上不饶人的姜焰今晚两次被姓阮的怼到哑口无言，浓浓的挫败感让她想打人，想一巴掌狠狠扇在那张时常挂着虚伪职业假笑的脸上！
“谁告诉你我来送你回家的？别太自以为是好吧。”
“那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单纯是为了骂我吗？
下属开车送喝了酒的上司回家，期间发发牢骚很正常，上司不该计较，我都可以当没听到。不过，如果是专门来骂人，那可就不太好了，性质不一样。”
阮寒漪举起手机，在姜焰眼前晃了晃：“你刚刚说的，我可都录下来了。”
姜焰瞪大了眼睛，怒火中烧：“你无耻！”
“HR就是这样，工作时要事事都留痕，件件可追溯。毕竟我们这行很容易背黑锅，特别是涉及到和员工的劳动仲裁。没有留痕的意识，一不小心祸从口出就会把整个公司的声誉拖下水。小姜，这也算给你上一课了。”
阮寒漪说罢便迅速将手机收进包里，护在胸口：“如果你真的很不喜欢人力资源，我也可以联系姜董请他换个部门。要是让他知道你对我的态度和看法，他应该会同意的。”
“但是......”阮寒漪冲姜焰眨巴了两下眼睛，表情像极了一只诡计得逞的狐狸：“但是我猜小姜你是不希望姜董因这事对你生气的吧？”
“好，好，算你狠。”
姜焰松开握紧的拳头，接过阮寒漪抛来的车钥匙，愤愤不平地坐进了驾驶位。
车门被狠狠带上，“砰——”的关门声响彻整个地下室。
她气不过，又捶了两下方向盘。几声“哔——哔——”过后，才发动了车辆。
要不是为了妈妈，她才不会回姜家呢，更不用受这个姓阮的气。
姜栢川把她们娘俩扔在外面这么多年了都不管不问。现在他年纪大了，生不出其他孩子了，倒想起她这个没见过几次面的女儿了。
她根本不想回姜家，她也不需要花老头子的钱，更不想接任什么劳什子心迅，可妈妈如此想让她回来，看在妈妈的面子上她也不能把事情闹得太僵。
阮寒漪说的没错，现在不是惹姜栢川生气的时候。
阮寒漪......
果然，能被姜栢川器重的家伙，真不是个好东西。
姜焰从内后视镜中瞥了一眼昏昏欲睡的阮寒漪，望着前方几乎没什么车流的宽阔大马路，计上心头。
凭这雕虫小技就想拿捏她姜焰？没门儿！一开始就被这姓阮的压一头，之后她还怎么混？
她嘴角上扬，带着笑意说道：“阮总，要不要体验一下我这个赛车手冠军的车技？”
打盹中的阮寒漪闻言立马清醒了，手心微微渗出了汗，恐惧从心底蔓延到全身。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