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约婚姻观察报告单》小鹿多卤

24、夜间闲聊

　　二十四
　　很快，小珍珠六个月多了，已经能吃辅食了，而且你摸她的牙床，好像稍微有些冒牙尖了。
　　“我说怎么咬人更疼了，原来是长牙了啊——”你轻轻捏捏小珍珠肉乎乎的脸蛋，小珍珠一边咧嘴一边流口水，笑着要去咬你的手指头，你赶忙把手指头挪开：“诶诶诶，不行哦，不能吃妈妈的手。”
　　小珍珠倒也听话，说不吃还真不吃了，开始啃她的小脚丫。
　　你不禁想逗逗她，去轻轻掰她抱着脚丫的手：“咿呀呀，脚丫也不能吃。”
　　失去了脚丫的嘴巴咧得更大了，见小珍珠要哭，你赶紧把脚丫还给小珍珠，小珍珠这才又笑起来，津津有味地啃着她的小脚丫。
　　“咦咦咦，脚丫臭臭。”你又点了点小珍珠的脸蛋，感觉肚子有些空，你喊道：“钱——老——师！饭做好了没？”
　　“马上。”钱归屺从厨房里出来，举着铲子来到卧室里探了一眼，“还差一锅羊肉炖萝卜！”
　　“耶！羊肉羊肉！”你朝小珍珠做了个小丑脸，小珍珠也咯咯笑，边笑还挣扎着想起来，你见状，连忙把小珍珠抱起来坐，小珍珠抓住旁边的积木，又想咬。
　　你连忙把积木换下来，换成奶嘴。
　　又东西咬就行，小珍珠也不挑，张开嘴就啃，你看她啃得高兴，又笑她。
　　小珍珠也跟着咧嘴，啃得更起劲了。
　　“饭好啦。”钱归屺又半个身子探进卧室。
　　你赶紧抱起小珍珠：“吃饭饭咯！吃饭饭咯！”
　　晚饭，你们吃羊肉炖萝卜、清蒸鳕鱼块、香油鸡蛋饼、白米燕麦粥，小珍珠喝胡萝卜米粉。
　　你看钱归屺喂小珍珠咕噜咕噜地吃着米粉，有些头大，看着就眼晕：“天啊，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有人吃胡萝卜味的东西吃得那么香，不理解，不理解。”
　　钱归屺一边喂一边逗：“因为小珍珠不挑食啊——”
　　“随你随你，小珍珠随你，什么都吃，是好事。”你笑哈哈地吃了一口羊肉，“以后小珍珠大了，我就带小珍珠出去吃饭，顶替你帮我消灭胡萝卜。”
　　“我可以和女儿一起帮你消灭胡萝卜。”钱归屺轻笑。
　　“不只胡萝卜噢，还有芹菜、香菜、苦瓜、茭瓜，全都帮我消灭掉！”你一手掐一人的脸蛋，钱归屺的脸你用劲儿了，小珍珠的脸你没用劲儿，也不知道小珍珠听没听懂你的话，总之就是噼里啪啦开始拍手。
　　“小珍珠说好呢。”钱归屺的眼弯成一对月牙，你感觉他越来越鲜活了。
　　吃完饭，很快就把小珍珠哄睡了，你把小珍珠放进婴儿床里，直接往后一倒，躺在钱归屺怀里。
　　钱归屺正在看文献，感觉到你往后倒，赶紧把平板举起来，尽量把腿放平，你躺在他怀里，说：“小珍珠睡着了。”
　　钱归屺点头：“嗯。”
　　“嗯？”你皱眉，“嗯？你这是什么反应？”
　　钱归屺脸红了，他别过头。
　　你猛得起身，直接跨坐到他身上：“喂，已经半年了！”
　　钱归屺扶着你的腰，抿了抿唇：“我知道——”
　　你直接打断他的话：“你是不是不想？你是不行还是不想？”
　　“我……我行……也——”钱归屺轻咳一声，“也想。”
　　“那你倒是主动啊！”你狠狠拍打他胸口，“绝大多数的次数都是我主动，好像我多如狼似虎似的！实际上……”
　　你越想越气，直接从他身上翻下去，背对着他，不想理他。
　　身后的人把手搭在你的肩膀上，你直接甩了下去。
　　“鹭鹭。”那双手没有气馁，反而环过你的小腹，他的下巴靠在你的肩膀上，呼吸擦过你的耳垂，“现在这样主动，可以吗？”
　　你没有看他。
　　钱归屺脸红红的：“我之前……怕吓到你，也怕你生气。”
　　你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但是，你刚刚说……希望我能主动……”钱归屺直接拉过被子。
　　结束后，你汗涔涔的，不想说话。
　　钱归屺把你裹在被子里，嘴却不老实地还想亲。
　　你抬眼：“嘶——你不累是吧。”
　　钱归屺把脸埋在你的颈窝，声音显然没什么底气：“你让我主动一点的……”
　　“我……我让你主动……我没让你……”
　　“呜哇！”小珍珠醒了，也哭了。
　　你乐了：“嘿，这醒的可真是时候。”
　　你赶紧推推钱归屺的脑袋：“小的饿了，要喂了——”
　　你低头看了两眼，认命一般说道：“算了，你去看看冰箱有没有存货吧，今晚只能喝不太新鲜的了，没有就只能给她喂点奶粉或米糊糊喝了。”
　　钱归屺红着耳朵一眼不坑地去冰箱里看看有没有存货，还好，昨天还剩一点。钱归屺把昨天存放的母乳拿出来：“够喝了应该。”
　　你瞪了他一眼，钱归屺不敢说话，鹌鹑一样加热母乳。
　　你看着钱归屺有条不紊地热母乳喂孩子，又一条龙般地给孩子换尿不湿带哄睡，你有些恍惚，眼前的奶爸渐渐和办公室里一丝不苟的钱归屺重叠起来，你不禁笑出声。
　　钱归屺抬头：“怎么了？”
　　“没什么。”你笑着摇头，“感觉你这个样子——别有风味。”
　　钱归屺低头：“你喜欢看我带孩子。”
　　“感觉这样的你特别……”你欲言又止。
　　“特别什么？”钱归屺轻轻地拍着小珍珠，时不时哼一哼摇篮曲。他唱歌很好听，不知道是什么调子，但也成调。有时候你就纳闷，这世界上有他不擅长的东西吗？
　　“特别……特别……特别真实。”你说。
　　钱归屺把小珍珠哄睡着了，他轻轻把孩子放回婴儿床，小珍珠还没睡踏实，他就缓缓摇床，一边摇床一边又问：“为什么这么说？”
　　“有时候看你这个样子，能忽略掉你许多的光环。”你静静地看着他，“有种能在我身边的感觉。”
　　“我的光环，给了你很大压力？”钱归屺继续问。
　　你点点头，又顿住，你又说道：“但是我又很爱你的光环。”
　　钱归屺微微抿嘴，轻笑，你觉得他可能有点无奈，但你不打算想那么多，只是爬回床上睡觉，你隐隐约约听见了小珍珠沉稳的呼吸声，你想着钱归屺应该是把她哄睡熟了，随后，你感觉到额头传来轻盈湿润的触感。
　　“晚安。”你听见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