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约婚姻观察报告单》小鹿多卤

22、生日礼物

　　小珍珠长得很快，转眼间已经四个多月了。
　　你休假的时候，便不会要求保姆来看孩子，都是你亲自看。
　　今天，你拒绝出餐。
　　原因是小珍珠吃奶的时候咬了你。
　　她正是要长牙的时候，牙床红红的，喜欢咬东西，咬起来还比以前疼多了，你直接把她往床上一放，任由她哭闹，今天你要是能让她吃到一口奶，你就不叫班淅鹭！
　　可是……
　　你把她放到床上还没五分钟，听着她的哭闹声，你的心里已经乱如麻，可是，她这么小，他能懂什么？你小时候不是最讨厌最害怕最烦那种一言不合就对你甩脸子的人吗？你现在怎么变成了之前你最讨厌的那种人了呢？想到这里，你鼻子有些酸。
　　带着情绪的教育不是教育，你心里这样想。
　　以暴制暴从来不是为了结果向好，而是为了走向灭亡，你心里又这样想。
　　小珍珠不是你的仇人，是你的女儿。
　　所以，你还是转过身来，重新抱住小珍珠，你温声劝哄她：“珍珠，珍珠，你这样咬妈妈是不对的，这样妈妈是会疼的。”边说着，你边做出“哭哭”的表情。
　　小珍珠不哭了，两只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不知道听懂了你的教导没。
　　你叹口气，重新把她搂进怀里，继续喂奶，这次小珍珠没有再咬你，你觉得她是能听懂话的。
　　想着想着，你眼眶有些酸。
　　钱归屺忙完了实验，下班已经很晚了，回来时，发现你正在卧室抹眼泪。
　　小珍珠刚被你哄睡，你抹眼泪的动作很小心，生怕吵醒她。
　　“怎么了？”钱归屺连忙半跪在你身边，给你擦眼泪。
　　你吸着鼻子：“没事。”
　　“鹭……”钱归屺又想说些什么。
　　“你不要问了。”你直接把眼泪抹干净，撒娇一般抱住他，“我饿了。”
　　钱归屺回抱住你，说：“想吃什么？”
　　“馄饨。”你不假思索。
　　钱归屺说：“好，冰箱里应该还剩一些我上次包的虾仁馅儿的。”
　　你摇摇头：“不要，你上次包的那个馄饨太胖了，我要小馄饨，很多皮的那种，然后煮汤里，而且我不要带海鲜馅儿的，我只要纯肉的。”
　　钱归屺又说：“好，那我重新包一份。”
　　钱归屺的馄饨包得很漂亮，你吸溜吸溜喝着汤，时不时吃两口馄饨，很暖和，尽管现在是三月，但天气还没完全转暖，喝点热乎的舒服多了。
　　钱归屺静静地坐在你身边，等你吃完了一碗，他又帮你盛一碗，继续看着你吃。
　　“我们，要不完全用奶瓶喂珍珠吧。”钱归屺冷不丁地说。
　　你吃饭的手顿住了。
　　“你说什么？”你不可置信地回头看他。
　　“我们……”
　　“钱归屺，我作为一个母亲，现在本身就没尽到什么职责，你现在还要剥夺我最后一项作为母亲能做的事情吗？”你打断他。
　　“可是小珍珠她现在要长牙了，她会咬人。”钱归屺解释。
　　你反驳他：“她很听话，我今天已经教育她了，她能听懂我说话。”
　　“只是凑巧而已，她现在还没能完全听懂预言。”钱归屺说。
　　“她能！”你意识到了自己声音不自觉间提高，你迅速噤声，目光小心翼翼地瞥向卧室。
　　万幸，现在小珍珠睡得香甜，没有被你们吵醒。
　　你又压低声音说道：“她是我的女儿。”
　　“我知道。”钱归屺声音平淡，“但是不能让她一直咬你。”
　　“不会。”你没有再理他，房间中一片死寂。
　　许久，还是钱归屺打破了沉默，他跟着你来到卧室，轻声问：“你快生日了，有什么喜欢的吗？”
　　你的心也随之放松下来些：“花吧。”
　　你心想，他是个不懂浪漫的人，但是照葫芦画瓢也应该知道那种《999朵玫瑰》之类的歌吧，999朵有点贵，99朵也是可以的，就算是9朵也是很好的寓意。想着想着，你竟然有些期待起来。
　　没过多久就是你的生日，生日不在家吃，你早早带着小珍珠来到包厢，钱归屺说晚些来，给你带了惊喜。
　　玫瑰花，玫瑰花……你心里憧憬起来，闭上眼眼前就是一片红海，多浪漫啊……
　　有人轻轻敲门。
　　你把小珍珠放进婴儿车里，美滋滋地小跑过去开门。
　　只是你开门看见的不是玫瑰花，也不是抱着玫瑰花的钱归屺，只是钱归屺。
　　“花呢？”你有些懵。
　　“在这里。”钱归屺将背过去的手挪到前面来，满怀希冀地举起手上的花，一捧——金花。
　　你瞬间凝固在原地，指了指：“花？”
　　钱归屺点头：“对，我特意找人打的。”
　　你愣住了，呆愣愣地接过花，唉哟，还有点分量。
　　好吧，没那么浪漫也没关系。
　　你收下花，拉住他的手：“好啦好啦，快进来点菜。”
　　“等一下。”钱归屺又说。
　　你又愣了：“怎么了？”
　　钱归屺红着脸拿出一个小盒子，一块小玉坠，紫色的，也是近似花型：“还有……花。”
　　你笑了：“你真会答题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但其实我想要的是那种真花，就花店那种。”
　　“有。”钱归屺话音刚落，便听见有人敲门，“你好，送花。”
　　你开门，看见送货员抱着一大捧玫瑰花：“不好意思，送晚了点。”
　　“谢谢。”钱归屺接过花，递给你。
　　你指了指花：“不是，这么大捧花你让送货员送。”
　　你又拎起刚才那捧小金花：“然后这么大点你自己送。”
　　“喂，明明大捧玫瑰自己送起来才浪漫好吧。”你嘟嘴。
　　钱归屺摸了摸鼻子：“金的显得更有诚意一些。”
　　你突然想起来高中的时候你老师在班里教人如何追别人，说摆一地金砖往上面一跪，你当时还想，真实用的想法啊。
　　现在想，原来真有人的想法这么务实，你不禁“扑哧”一声乐了出来。
　　“怎么了？”钱归屺有点懵。
　　“没怎么，笑你傻呢。”你笑得停不下来，你一笑小珍珠也跟着笑，小珍珠不光笑，还蹬腿，你笑够了，又拉他：“好啦，快回座位，要点菜了！我好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