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行》Mocidc

3、破局

　　江面磷火骤灭，浪纹灯却愈发明亮。谢观天从袖中取出一张泛黄的符纸，指尖轻折几下，竟化成一叶小舟。指尖轻点纸舟，舟身泛起淡淡金光，稳稳浮于江面。他跃上船头，剑鞘一挑，浪纹灯纷纷碎裂。

　　少女无声的出现在他背后，立在一盏浪纹灯上。他没有回头，剑尖指向江面，“虎跳峡的暗流，怎会浮着鹰愁涧的桃花？”
　　少女愕然低头“不可能！我虽然借了景，但是明明在虎跳峡布的阵，怎会……”
　　“因为你布的阵，本就是别人阵中的一环。”谢观天的纸船骤然加速，像刀刃一样划开江面。江面忽地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下方漆黑的深渊。
　　少女尖叫一声，脚下浪纹灯纷纷坠入深渊。她慌忙甩出玉笛，笛身化作一道金光缠住渡船边缘，变脸比翻书还快“我错了救救我啊虽然我偶尔骗骗人但是从来做过大恶啊啊啊啊啊啊”
　　谢观天瞥她一眼“偶尔？”
　　“经常。”少女声音发颤，“我错了！真错了！”
　　这个小姑娘大概刚入浪尘阁，一吓就老实了，他还没有小鸡肚肠到和一个小姑娘计较什么。何况他本来就是将计就计，阵中阵造成的波动能帮他更快找到阵眼。
　　他剑鞘一震，金光断裂。少女坠向深渊的瞬间，谢观天却反手将她拎回船上。
　　“坐稳。”他剑尖直指深渊中心，渡船如离弦之箭冲入深渊，四周景象骤然扭曲。少女紧闭双眼，耳边风声呼啸，仿佛穿过无尽虚空， 整个人五脏六腑都感觉要被颠出来。再睁眼时，江面已恢复平静，远处山崖如刀劈斧凿，正是鹰愁涧。

　　“呕——”少女呕完，瘫坐船头缓解晕眩，“我发誓。。。好吧可能我发誓的可信度确实不高。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现在在鹰愁涧。”
　　谢观天收起剑“你已经重复过了。” 少女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江面上，一艘残破的船骸漂浮着，船身焦黑，桅杆断裂。船身上开满猩红的花，衬得环境更瘆人。“不如说说谁派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