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胆小又心机》晒阳听风

7、第七章

　　而那边的王家在王一况离开后仍不得安宁。
　　“爸，明明你也是想让哥来的，为什么还要那么说话大家好好吃个饭都不行吗?”王万生皱着眉看着王父说道。
　　“万生，怎么跟爸爸说话呢。”淑萍扯了扯王万生的袖子示意他闭嘴。
　　但她没想到她平日里温顺的儿子竟然甩开了他母亲的胳膊。
　　“爸，妈。我就是喜欢他，不管你们认为这是病也好还是怎样，我都喜欢他，改不了了。”说完，王万生逃也似地出了门。
　　“没一个让人省心的。”王父气愤地说道。
　　其实早在王万生主动认识王一况之前他就已经了解过他这位哥哥了。
　　那时候王一况原本该上高三，因为转学的原因又上了一遍高二，而王万生则是高一。
　　高一的孩子正处于淘气顽皮的年纪，看着家里爸妈一直在为什么时候让他们母子搬过去的事情而吵架，也慢慢地怨起了那个“罪魁祸首”。
　　所以，王万生开始了报复。
　　他隐瞒自己的身份一步步刻意接近，先是一口一个学长叫得亲切，不停地刷存在感，到最后说出“和我谈恋爱吧”这样的话。
　　当他说出口的时候自己都愣了一下，这句话不是没在他的脑海里出现过。只不过那时他是反感憎恶的，到现在竟然能说得如此自然，他感到有些奇怪但还是甩甩脑子继续“表白”道，而王一况短暂惊讶后也真的接受了。
　　后来，他们就谈起了恋爱。
　　在和王一况的“恋爱”中，王万生发现自己慢慢变了。
　　他先是看到王一况和其他人走得近而感到不满吃味，后又在梦里梦见了他与王一况赤裸地躺在床上互诉心肠。
　　梦醒来后，他感到惶恐，他竟然喜欢上了一个男人，还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
　　他对自己感到恶心，但戏开演了就要一直演下去。
　　而且，他发现他会控制不住自己对王一况起反应，他想和他做梦里的事。
　　他认输了，妥协了，开始认真地和王一况谈起了恋爱。
　　直到王一况高考后的那个暑假两人被发现。
　　“爸，妈！你们怎么突然回来了？”开门的王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自己的大儿子和小儿子在沙发上相拥相亲，两人还衣衫不整。
　　听到王万生说什么的王一况愣在了原地，他没有想到原来他和自己的初恋竟然是这种关系。
　　“啪！”一巴掌到了王万生的脸上，一场闹剧拉开了序幕。
　　王父打完了王万生还要去打王一况，王万生死命拦住，淑萍也拉扯王父，结果被王父一挥手摔倒在了沙发上，而还处在惊讶之中的王一况迷迷糊糊地被撞到了地上。
　　最后还是邻居怕闹出什么事来敲门，这场闹剧才得以结束。
　　两年的时光是多么快啊，在王父和淑萍还没有解决一家人认识的事时，王一况和王万生都已经到了坦诚相见的地步了。
　　“说，你们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说！”王父一边怒吼一边拍桌子。
　　“我高一他高二的时候。”王万生没有隐瞒地说道，说完还看了一眼王一况，但王一况却没有看他。
　　之后说的什么王万生已经记不清了，他一直处在被王一况知道他的阴谋的忐忑中。他认为王一况会和他分手，事实证明他的猜想是正确的。
　　自此王一况再没有给王万生一个好脸色，刚等到录取通知书就立刻搬了出去。王万生连他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之后王万生也被安排去国外上学。
　　一想到着这儿，王万生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巴掌，他也这么做了，“啪啪”的扇巴掌的声音在房间里传播。
　　他其实早就后悔了，后悔当初为了自己的私欲欺骗王一况。后来他有很多次想要和王一况说明白，但最终还是闭了嘴。
　　他知道这段感情是畸形的，但还是陷了进去。他喜欢上了王一况！他喜欢上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
　　当王万生意识到这点时他不可置信到全身发抖，他花了许多天的时间说服自己，最终他接受了哪怕是个变态也要和王一况在一起的结果。
　　但他始终不敢和王一况坦白，头上好像悬挂着达摩克里斯之剑，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把剑就会将他捅穿。
　　在一切真相大白的时候，他的内心有后悔，有自责，有不安，但也有轻松……
　　这一晚王万生在他租的房子里喝得酩酊大醉，当他第二天接到律所同事电话时还没反应过来。
　　“喂？哪位？”王万生躺在沙发上摸索着拿起手机接通电话。
　　听到是同事问他怎么还没来时他才意识到今天还是工作日，吓得他立刻起身。
　　“嘶，好的好的，麻烦你了。”向同事说明原因请假后，王万生又躺了下去。但短暂惊讶后的神经仍突突地跳，他感到头痛欲裂。
　　意识逐渐清醒，酒精并没有将想要遗忘的记忆消除，它们还在，还在清晰地告诉王万生他曾经做了什么。
　　就在他还在悔恨和苦恼时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没有显示来人，只有一串号码。
　　“哪位？”王万生问道。
　　不知道对面的人说了些什么，他的脸上露出了玩味的表情。最后说了一句“好”便挂掉电话。
　　神情不似刚才的颓靡反而变得愉悦起来，王万生从桌上的许多照片中拿起一张王一况的单人照，摸着照片上他的脸喃喃自语道：“哥，和你在一起的只能是我。”
　　后又将自己的嘴唇贴上去，宛若一个虔诚者在献祭他的灵魂。
　　次日，王万生提出离职，在离开成东之前他特意去找了林踪。
　　“林律，很高兴能够在你手底下工作，我也跟着您学到了很多，谢谢您。”王万生坐在林踪面前，面带真诚地说道。
　　“我们相处的时间还是比较短的，我也没教你多少东西。”林踪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他其实对王万生会离职并不惊讶，只不过是早晚的事。
　　两人也没什么多余的话可说的，沉默了几瞬后王万生起身离开，当他走到门口时又转身看向林踪。
　　“林律师，我们会再见的。”王万生冲林踪微微一笑，然后推门离去。
　　此时的林踪并未在意这句话，但之后的某天他也会为自己曾经轻敌而懊悔。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下了班的林踪接上王一况一起回家，两人在路上有说有笑的。
　　王一况跟林踪分享公司的最新八卦，林踪也和王一况吐槽最近的奇葩客户，车子载着两人的欢声笑语路过人间的此时匆忙，回到了一个被称为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