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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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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时屿与苏砚算是契约关系，婚后两人生活比清水还寡淡，见面次数更是寥寥无几。
林时屿一毕业凭借出色的能力，在导师的介绍下进入了全国排名靠前的医院工作，主攻颌面外科工作。说来神奇，林时屿当初选择口腔医学算是审时度势，如今看来也是有一部分热爱在里面。
周末比平时更忙，今天更是全天的号都被约满。上午拔牙的人将楼道围堵的水泄不通，时而还有小朋友的哭声、尖叫声。林时屿刚好结束一场拔牙手术，摘下口罩，缓出一口气，看了一眼时间，早上九点十分。
苏砚在助理的陪同下，先去拍了牙片。
诊疗室陈设简单，一进门便是刺鼻的消毒水混混杂着薄荷味的漱口水。
林时屿在看到对方拿着拍的牙片进入诊疗室的时候，明显顿住，这不是他过门半年的“老公”吗？明显，对方在看到她的时候，也一脸惊讶。
诊疗室突然陷入片刻的寂静。
林时屿和苏砚结婚半年，两人忙着自己的工作，基本很少见面。
而此刻苏砚的助理，李然则笑着向林时屿打了声招呼，林时屿反应过来，平时日理万机的苏总，当然是不会自己挂牙科的，必然是旁边的李助代劳。
苏砚和林时屿刚认识那会儿，知道对方是医生，但具体在哪个科室，不是很清楚。
“李助说帮我约了位熟人拔牙”，苏砚先开口道，说完不忘看了一眼李助，李助察觉到自家苏总不太善意的目光，朝林时屿看了一眼。心道：“能不熟吗？你们可是一个红本上的人。”
林时屿事先并不知道苏砚要来拔牙，也从未听过苏砚牙疼的经历，转头一想，以她们之间的关系不知道也很正常。
除了林时屿和苏砚的好友以及各自长辈知道两人结婚，除此之外，鲜有人知林时屿已结婚。
医院同事起初不知道林时屿已经结婚，同科室稍年长的医生，还络绎不绝的为林时屿介绍对象，都被一一拒绝。
三个月前，科室新来了个医生，对林时屿更是穷追不舍，无奈之下，林时屿只好说出了自己结婚的事实。
同科室的医生调侃林时屿是为躲避追求者的措辞，这件事被科室传开，虽是玩笑话，但大家也都不约而同地默认了林时屿结婚的事实。
“苏总，先躺下吧。”林时屿一时忘记该怎么称呼比较符合当下的状态。
一句苏总纯粹是听李然叫多了，脱口而出。
苏砚：“不用这么见外，我们不是从属关系”，苏砚手撑着把椅，躺上了诊疗床。
秉承着公事公办，抱着对所有病人一视同仁的想法，但心中总有些杂念挥之不去。
林时屿看了拍片结果，有三颗智齿，右下边有一颗阻生齿。
林时屿道：“可以先拔一边，剩下的可以等过段时间来拔”
苏砚：“听你的” 语气自然，不带一点儿犹豫。
林时屿：……
李然：“……” 果然没挂错。
诊疗椅上，林时屿让苏砚张嘴，白炽灯在苏砚脸上投下冷光，麻醉针穿透牙龈的瞬间，林时屿看着他后仰的脖颈拉出一道紧绷的颌线。
两人呼吸交错，一向嘈杂的诊疗室，竟出奇的安静。
打完麻药，要稍作等待。
“别紧张，放轻松”，林时屿将口镜抵在苏砚的左颊。
一语双关。
苏砚：“不紧张，只是有点不习惯这么躺着被看而已”
苏砚指尖攥着把手，手关节处有些泛白。
林时屿低眸，撞上苏砚的视线，苏砚心理抖动了一瞬。
像是有魔力一般，苏砚盯着林时屿在灯光下晃动的脸,剩下的就是耳边各种轰鸣的声音，林时屿
直到听见“哐啷”的声音才将意识拉回。
林时屿：“记得冰敷”。
消炎药是李助帮忙拿的。
苏砚走后，林时屿
晚上六点半，林时屿脱掉白大褂，在医院工作一天，浑身浸满消毒水和各种奇怪的味道。
打开手机回复一些消息，想起今天苏砚来医院拔过牙，林时屿往下翻指尖停留在备注为“苏砚”的微信上。
林时屿打开和苏砚的聊天框，上面的日期停留在五月十二日那天，也就是她们领完证的一周后。
此后，两人聊天记录就处于失联状态，没有新的聊天内容。
两人在领证前短暂的见过几面，因为是协议结婚，因此跳过了恋爱程序，直奔主题，两人是经长辈介绍认识，知根知底，外貌上“门当户对”。婚前协议，婚后非必要不打扰对方。
今天难得准时下班，林时屿拿上车钥匙，驱车回家，今天比以往早了半个小时回家。
五月的天气，对于C城来说，已经算是半只脚踏进夏季，已经没有冬天一下班的冷落感了。
前方过红绿灯路口，转弯便是住处。
林时屿叹口气，医生这份职业算是与一年四季的美景都错过了。
走出电梯林时屿摸出钥匙，打开门。
房子是两人为结婚临时买的，就此忙于工作，家里是极简的欧式风格，东西买的不多，确切的说没时间，显得有些空大。
两人生活模式平淡，未惊起半分涟漪。
家里请了家政阿姨，每周过来打扫。
林时屿一进门就脱掉了风衣，将包包和外套搭在沙发上。
准备进房间。
只是刚准备进入卧室，就听见隔壁房间传来搬东西和谈话的声音，在林时屿的记忆中，两人基本同时出现在家里的几率为零。
林时屿第一想法是家里来客人了，两人约定过在人前得扮演好各自的角色。
未提前得知家里来客人，林时屿暂时将其划入不太重要的人行列。
声音停了下来，林时屿正出神之际，未察觉到渐近的脚步声，房间门突然被打开，苏砚对上林时屿的眼睛。
林时屿被蓦地打开的房门吓一跳，心脏跳漏了一拍。
林时屿：“……”
“家里请了师傅，帮忙处理一下浴室的积水。”
苏砚带着不太清晰的口齿说道，侧身让工人师傅出门。
意识到挡住师傅的去路，林时屿也赶忙退后让师傅出来。
“不太好？” 林时屿边说边指了指自己的左脸。
苏砚点了点头，这个样子没法上班，所以这两天暂时在家办公。
说完，刚好此时门铃想起。
苏砚指了指门口，示意自己要去开门。
开门是李然送来的清淡食物，苏砚接过后，就将门关上。
林时屿：“不请李助理进来坐坐吗？”
苏砚走进餐桌将包装盒打开，去厨房拿碗将其一一倒进碗里，刚倒出来的粥食冒着热腾腾的雾气。
苏砚：“李助理天天日理万机，上有老下有小，没空。”
林时屿：……
晚餐是李然去高级餐厅里请厨师做的，并亲自送来的。
“一起吃。”
林时屿也不客气。
坐下将勺子放进碗里，也顺带放了一只在对方碗里，搅动碗里的粥，小口品尝。
苏砚摘下口罩，露出了高高肿起的左脸，林时屿一下没绷住，笑出了声。
苏砚：……
林时屿：“抱歉”
苏砚：“我以为林医生已经司空见惯了。”
林时屿：“每个人的身体素质不一样，有的人拔了牙会痛会肿，而有的人没什么感觉。”
苏砚只能小口小口用一边抿着喝。
今天算是协议结婚以来两人近距离相处最久一次。
饭到中途，苏砚接了个电话，是唐云女士，苏砚母亲。
唐云这会儿不知道在哪个国家忙着街头拍照打卡。
听说儿子脸被打肿了，忙询问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脸被打肿了。
苏砚右手抻着头，语气无奈：“唐女士，请问你听谁说我被打肿了脸，我只是拔了牙”
说完还不忘展示一下自己肿了的脸。
“林林呢？”
林时屿听到突然被叫到的自己。
出声道：“我在这儿呢”
苏砚将镜头对准林时屿，想将手机音量调高，却误触，将画面截屏了下来。
林时屿一秒进入角色：“放心，有我在呢”
苏砚干脆将手机递给林时屿。
五分钟的对话，有五分之四是唐云在说。
最后叮嘱苏砚要好好对林时屿的对话中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