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爱法则：渎神（重制版）》伏乾诡

21、谢谢

　　谢谢

　　魑魂翳做噩梦了。
　　魑魂翳很烦躁，他起身去卫生间用冷水洗脸。
　　“你还好吧？”符远妄关切道。
　　“远妄……”魑魂翳看着卫生间镜子里的自己，“我一想到那个女孩最后会变成反派BOSS，我就心神不宁。”
　　符远妄没有说话。
　　“她现在看起来人畜无害，实际上也确实天真无邪……”魑魂翳的手摁在水池边缘，摁得发白。
　　“我做不到毁了一个小孩的人生……”魑魂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竟不知道自己是何感情。
　　“魑魂翳，你变了。”
　　“什么？”魑魂翳听到符远妄的话，只觉得荒谬。
　　“那只是……”符远妄低下头，可镜子中并没有他，“为了让你摆脱契约的代价而已……”
　　“由我自己？”魑魂翳看着镜子，索求一个答案，可他的脸上全是迷茫。
　　“你当真舍得？”
　　“可我也舍不得无辜的人。”魑魂翳垂眸。
　　良久的沉默，魑魂翳先开口，“我确实变了。”
　　“问问离云，我想她愿意的。”
　　“远妄，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内心可曾有过挣扎？”魑魂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发着光。
　　“为什么不把契约和血求锋说清楚呢？”
　　“你觉得我开得了口？”魑魂翳嗤笑一声，然后又是良久的沉默。
　　“这对血求锋和离云来说都不公平。”符远妄开口打破沉默。
　　“可离云或许只是流逝为了逼我行动的新的一串代码而已——”
　　“可那对于你来说，对于曾经的你来说，不也是活生生的人么！”
　　魑魂翳失神，低头不语。
　　“你做不到卑鄙，我就能做到吗？只有心魔才会那么卑鄙！”符远妄大吼起来。
　　“远妄，你也会情绪激动吗？”魑魂翳有些震惊。
　　“凭什么？我们凭什么处处忍让？都给他掀翻！”符远妄继续咆哮，魑魂翳只觉得这样的符远妄很是陌生。
　　“远妄……”魑魂翳自己心里没底，呼唤着。
　　“他们算什么东西？有我一根手指头厉害么！”符远妄咬牙切齿地喊。
　　“远妄！”魑魂翳忍无可忍，打断了符远妄。
　　“我没疯，”符远妄的声音平静下来，“魑魂翳，你的内心是这样想的吧？可又不得不受制于人，只能烦躁。”
　　魑魂翳愣住了。
　　“你可真是……”魑魂翳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符远妄，没有接着说下去。
　　“魑魂翳，不管是你还是离云当这个反派BOSS，我都是支持你的。”
　　“为什么？是因为你是我的前世？”
　　“不，是因为你把我当做朋友。”
　　魑魂翳的嘴唇动了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魑魂翳的身体贴着水池滑了下去，魑魂翳坐在了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魑魂翳缓缓起身，回到了卧室。
　　“远妄……我不会逃避的……”
　　“我知道，你向来勇敢，哪怕你会迷茫，但……”
　　“谢谢，谢谢你。”

　　蛊虫

　　血求锋心情很好地来到锋刃。
　　昨天晚上他和他心爱的妹妹去逛了人界的夜市，虽然夜市对他来说很普通，但是夜市里面的东西对血风轻来说很新奇，总是让血风轻眼前一亮。
　　血求锋一想到自己的妹妹兴奋可爱的表情，就连枯燥的工作都让他觉得顺心。
　　血风轻喜欢好看的小玩意，血求锋看到血风轻盯着那些东西时亮闪闪的眼睛，他觉得血风轻可爱极了。
　　得到那些小玩意对血求锋并不难，无论是花些“小钱”，还是亲手制作。
　　血求锋第一次发现哄妹妹开心原来如此简单。
　　血求锋是带着微笑上班的。
　　血求锋坐在办公室里，想到魑魂翳说今天大概就能让自己变回鬼，他都想提前找个地方庆祝一下。
　　可血求锋是早早来了，魑魂翳却没有。
　　血求锋觉得有些奇怪，他犹豫要不要给魑魂翳打电话。
　　他犹豫着时，传来了敲门声。
　　“进。”血求锋开口，浑身是血的魑魂翳推开门，慢慢地走进来。
　　“你怎么了？”血求锋有些惊讶，声音都有些打颤。
　　“不是我的血……”脸色苍白的魑魂翳开口，发出嘶哑的声音。
　　血求锋从椅子上起身，他靠近魑魂翳，魑魂翳反而后退了一步。
　　“别躲，我来给你看看……”血求锋不知道魑魂翳遭遇了什么，但他觉得魑魂翳不想自己靠近。
　　“很难闻……”魑魂翳轻声，他张开手掌，里面趴着两只蛊虫。
　　“你去养蛊了？”血求锋有些难以置信，“你什么时候学的？”
　　“不重要，试试吧，或许会恢复的……”
　　“我还是先给你看看吧……”血求锋伸手要去给魑魂翳把脉，被魑魂翳躲开。
　　“血污，脏。”魑魂翳开口，他不想血求锋看到血污之下的皮肤。
　　血求锋不顾魑魂翳的拒绝，用法术将魑魂翳身上的血清理干净，看到的是魑魂翳手腕上触目惊心的血孔。
　　“什么情况？”血求锋还是握住魑魂翳的手腕，他只觉得在衣服遮盖的地方，只会有更多的血孔。
　　魑魂翳想要甩开血求锋，血求锋拉着不松手。
　　“被蛊虫反噬了？”血求锋睁大眼睛看着魑魂翳，魑魂翳只是闭上眼睛。
　　“明明就是你的血！”血求锋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血孔还在渗血，他感到恐惧。
　　“求锋，先试试……”魑魂翳有气无力的。
　　血求锋于心不忍，松开了手，“行，怎么试？”
　　魑魂翳动了动手指，那两只蛊虫爬到了血求锋身上，却直接死掉了。
　　“魑魂翳，蛊虫判定他一开始就是魔，直接用那个把人变成鬼的蛊虫吧。”符远妄很心疼魑魂翳，魑魂翳点了点头。
　　血求锋看到魑魂翳的袖子里又爬出来一只蛊虫，这只蛊虫又大又红，外貌可怖。
　　这只大红毒虫倒是很有效，血求锋只是被它蛰了一下，就变回了鬼。
　　“魑魂翳，结束了，告诉我你怎么了！”血求锋把魑魂翳抱到沙发上，魑魂翳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就晕了过去。
　　那红色的蛊虫爆了，化作红色的烟雾消散了。
　　血求锋不知道魑魂翳用的什么歪门邪道，但他觉得人界的大夫必然束手无策。
　　可魑魂翳毕竟是魔，带到哪里去医治呢？
　　血求锋正思索着，他突然注意到黑色的烟雾从魑魂翳身上的血孔中冒出来，等烟雾散尽，魑魂翳身上的血孔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什么情况？”血求锋没见过这种情况，只能传讯给血知兰。
　　血知兰虽然没听说过，但还是在扇子上看到了答案。
　　“是一种改变体质，让自己的身体适合养蛊的方法，很像是被巫蛊高手自创的方式。”
　　“魑魂翳认识巫蛊高手？”血求锋很是震惊。
　　“你是说魑魂翳遭遇了这个吗？”血知兰有些慌张，“巫蛊高手往往在巫族，巫族通常都是鬼，对魔的态度恐怕并不好。”
　　“怎么让他醒来？”血求锋接着问血知兰。
　　血知兰不清楚状况，于是传送到了锋刃门口。
　　血求锋赶紧把血知兰带过来，血知兰开始查看魑魂翳的情况。
　　“你知道魑魂翳是什么种族吗？”血知兰开口询问。
　　“魔。”
　　“什么样的魔？”
　　“我不知道，长角，异瞳……”
　　“他是自虚无中诞生的魔，由能量组成，没有自己的血肉。”
　　“养蛊需要血？”
　　“没错，不知道他这是用了谁的血……”
　　血求锋只能想到离云。
　　“离云？”血知兰看了眼扇子，“不是那只猴妖。”
　　血知兰顿了顿，好像知道了什么，然后他对血求锋说，“我不知道你是否认识符清雅。”
　　“她？巫族的女人，不争不抢……”血求锋回忆了一下。
　　“是她的血。”
　　血求锋并不觉得魑魂翳会认识符清雅，自己从未带魑魂翳去过巫族。
　　“带他去找符清雅，他很快就醒了。”血知兰摇着扇子。
　　“好。”血求锋把魑魂翳抱起来。
　　“你不问为什么吗？”血知兰挑眉。
　　“为什么？”血求锋开口。
　　血知兰摇了摇头，开了传送。
　　符清雅看到魑魂翳昏迷，赶紧把他们请进来，然后让血求锋把魑魂翳放在床上。
　　“怎么回事？”血求锋问符清雅。
　　“我答应过他，不能说出去，你们自己查的话，我也管不了。”符清雅说着，去药箱里拿了什么。
　　血求锋决定自己算算，这时候魑魂翳突然坐了起来。
　　“不用算！我会说……”魑魂翳红了脸。
　　“你别是在装晕。”血知兰挑眉。
　　血求锋看着魑魂翳，把手放在魑魂翳额头上，“这么烫，发烧了？”
　　“刚红的，哪有这么快发烧的？”血知兰讥讽。
　　“不是告诉过你，他是我的朋友吗？你今天怎么这种语气和他说话？”血求锋决定奇怪，血知兰明明是谦和有礼的人。
　　魑魂翳开口，“本来我已经把方法学会了的，凌晨准备养蛊的时候，我发现我并没有血。”
　　“继续。”血求锋看着魑魂翳，魑魂翳低下头讲述。
　　“我在手腕上开口，只会有黑色的烟，所以我只能改变自己的体质，让自己有血。”
　　“然后你就来找了符清雅？”血知兰开口询问。
　　“嗯……”魑魂翳没有张开嘴。
　　符清雅摇了摇头，让魑魂翳躺下，“他来找我拿材料，没拿我的血，但是我的蛊虫本身就是用我的血养着的……”
　　“他如何改变的体质？”血知兰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在这里……”符清雅拿出一本书，“这是先祖留下来的，魑公子是魔，而这不死灼体却是鬼才可以使用的，魑公子换了几味药，他说会对魔有效，但过程是他无法预知的……”
　　“可他现在的状况怎么办？”血求锋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我不知道……”符清雅开始在魑魂翳脖子上和手上涂抹驱赶蛊虫的药水。
　　“那个巫蛊高手呢？”血求锋追问。
　　“哪个？”符清雅一脸茫然。
　　血知兰恍然大悟，“求锋，看来你这个朋友，才是那个巫蛊高手。”
　　“那他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血求锋是不信的。
　　血知兰愣了一下，他突然反应过来，血求锋已经变回鬼了。
　　“你们……”血知兰欲言又止，本来血求锋变成魔，他是束手无策的，倘若真的被解决，那也是付出高昂代价，做了设定以外的逆天之举。
　　魑魂翳想坐起来，符清雅赶紧去扶。
　　“血公子，求锋，抱歉，在下令你们费心了。”
　　“哪里用得着如此生疏？”血求锋觉得魑魂翳莫名其妙。
　　“求锋，我有分身在工作，不用管我的，血公子与我非亲非故，却仍然为我跑一趟——”魑魂翳看着血知兰，他的感激是发自内心的。
　　“什么叫你有分身在工作我就不用管你？哪个分身不都是你吗？”血求锋不满。
　　“求锋……这是我向你所求的惩罚啊……如果不是因为我非要那个雪魔晶，你也不会入魔……”魑魂翳望向血求锋，那是痛苦的眼神。
　　血知兰不想看了，他不明白血求锋为什么看不出来魑魂翳看上血求锋了，他对魑魂翳的敌意，其实就来自于他觉得魑魂翳越界。
　　“没苦硬吃，”血求锋冷哼一声，把魑魂翳扛起来，转而对符清雅说，“符姑娘，在下不打扰了，这就带他回去。”
　　符清雅望向魑魂翳，魑魂翳只是一副认命的表情。
　　三人离开后，符清雅很担心魑魂翳以后的遭遇，忍不住求了个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