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校园[丧尸]》惊遇

18、第 18 章

　　紧急时刻，徐亦橙一把抓住林琦玥的手臂，挽救了即将沦落为食物的少女。

　　方映蘅只是想刺激林琦玥，吓得她赶紧上前帮忙，两人合力把林琦玥拉上来。

　　在生死边缘游走一圈，林琦玥气喘吁吁地躺在粗壮的树干上，胸口剧烈起伏，瞳孔中翻涌着劫后余生的恐惧。

　　林琦玥喃喃自语：“活……活过来了。”

　　徐亦橙也没好到哪里去，大力的拉扯手臂还在隐隐作痛：“我提个意见，下次别整这种节目了，我的心脏病要犯了。”

　　方映蘅也想让林琦玥好好休息，可时间不等人，她们必须继续前进，眼下的情形容不得过多的喘息，倘若再发生树枝断裂的情况，她们不一定有死里逃生的运气。

　　似乎看穿了方映蘅的担忧，林琦玥咬紧牙关：“没事，我们继续。”

　　这次徐亦橙先行跳跃，方映蘅断后。

　　徐亦橙依旧稳定发挥，轻轻松松地跳到对面，随后是林琦玥。

　　本以为还会感到恐惧，但林琦玥的心莫名静下来，前所未有的平静。

　　或许是孰能生巧，或许是潜力被激发，林琦玥没再掉过链子，平稳地落在树上。

　　现在那棵树只剩下方映蘅一人。

　　林琦玥和徐亦橙丝毫不担心，这些天她所展示的强大实力，深深刻在脑海，她们都能过关，对方映蘅而言小菜一碟。

　　方映蘅也是同样的想法，这点距离不过是毛毛雨的程度，正当她准备助跑冲刺的时候，有只丧尸骤然跳起，跃起的高度打破了记录，秒杀在场的其他丧尸。

　　一切发生的太快太突然，方映蘅来不及闪避，丧尸一爪子拍到她的脚踝。

　　方映蘅瞬间失去平衡，从树上跌落下来。

　　不像电影里的慢动作，坠落的过程非常快，方映蘅用手撑了把树干，让自己尽量掉落在丧尸群之外，这样尚有一线生机。

　　方映蘅重重地摔倒在草地上，直接疼出痛苦面具。

　　现实不会给她丝毫喘息的功夫，丧尸前仆后继地涌来。

　　林琦玥和徐亦橙瞳孔骤缩，不顾自身的危险，就想爬下来帮方映蘅脱困。

　　察觉到她们的意图，方映蘅大喊：“别下来！”

　　忍着身体的疼痛，方映蘅一边跑一边找机会爬到树上，奈何周围的丧尸太多了，她有心无力，闪躲过程中，墨镜被丧尸一巴掌拍落。

　　目光接触到血液的刹那间天旋地转，方映蘅眼前发黑，双膝一软，栽倒在地。

　　模糊的视线中，丧尸向她扑来。

　　就在她以为要死在这里的时候，张牙舞爪的丧尸突然没了声息，安安静静地趴在方映蘅的肩头，乖巧至极。

　　方映蘅看到它的后脑勺上插着块锋利的玻璃。

　　“我先把丧尸引开，我们晚点汇合。”

　　我们？还有谁？

　　方映蘅大脑嗡嗡作响，恍惚间看到一辆车驶向大道，丧尸如潮水般褪去，吱哇乱叫地奔向那辆车，然后有个高大的身影向她走来。

　　少年在她身边蹲下，柔声询问：“你还好吗？晕血症发作了？”

　　方映蘅晃了晃脑袋，她看不清眼前之人的面容，只觉得莫名有种熟悉感。

　　一只温热的手掌托着下巴，往她嘴里塞了什么东西，酸甜的味道在舌尖轰然炸开，尾调残留着橘子的清香，暖流渐渐蔓延全身。

　　林琦玥和徐亦橙手脚并用地爬下树，急急忙忙地冲过来，少年后退几步，让开了位置。

　　徐亦橙把方映蘅从上到下检查个遍：“小蘅，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

　　林琦玥呼出一口气：“你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耳边响起的男声阻止她的动作：“先别扶她起来，让她躺一会，有助于促进血液循环，缓解头晕的症状。”

　　徐亦橙发自内心地道谢：“谢谢你救了小蘅。”

　　不适感缓缓消散，眼前的视线变得清晰起来，方映蘅终于看清救命恩人是谁，她微微顿了顿，语气带着几丝诧异：“温硕？”

　　“是我。”温硕的唇边挂着浅浅的笑意，“好久不见，岁岁。”

　　方映蘅有点懵：“你怎么会在这？”

　　问出口的瞬间方映蘅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傻问题，她晕血晕得脑子稀里糊涂，除去在这里读书，温硕还有什么理由出现在遍地是丧尸的学校？

　　“你是这所学校的学生？”

　　徐亦橙八卦的目光来回扫视：“你们认识？”

　　方映蘅言简意赅：“初中同学。”

　　感觉休息差不多的方映蘅站起来：“我们先走吧，其他的以后再说。”

　　鲜嫩的小草被血液浸染，在泥土上晕开暗红色斑点，长长的血痕一直蔓延至主干道，顺着裂缝蜿蜒成蜘蛛网状，狰狞可怖。

　　整个学校被恐惧和绝望笼罩，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

　　由于墨镜被丧尸踩得七零八碎，彻底报废，方映蘅只能闭着眼睛，听从徐亦橙的安排，任由她拉着自己走。

　　与丧尸爆发初期不同，随着时间的推移，物质争夺，互相残杀，背刺陷害争相上演，校内的丧尸数量大幅度上涨。

　　起初空气中的血腥气较淡，方映蘅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戴着墨镜隔绝视线即可，如今血迹随处可见，感觉呼吸都是刺鼻的血腥味。

　　方映蘅压下心底的不适，强忍着作呕的冲动。

　　前方偶尔传来温硕磁性的嗓音，轻飘飘的，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声音越来越远，方映蘅的双腿灌了铅，仿佛踩在虚浮的棉花上，太阳穴突突直跳，意识开始涣散。

　　彻底失去意识前，她听到几人焦急的声音。

　　或许是见到故人的缘故，向来睡眠安稳的方映蘅居然做梦了。

　　周围是死寂的黑暗，分不清方向。

　　方映蘅试探性往前迈了几步，浓稠的鲜血从四面八方涌来，瞬间淹没脚踝，冰凉黏腻的血液顺着小腿攀升，接着是膝盖、腰身。

　　她惊恐万分，拼了命的挣扎，血海不断上涨，灌入鼻腔，近乎窒息，直至彻底将她淹没在绝望之中。

　　方映蘅猛地惊醒，心脏砰砰直跳，浑身冰凉，仍然心有余悸。

　　恐惧的情绪渐渐平复，等她缓过神来，发现这里不是学校，同伴也不在身边。

　　方映蘅猛然坐起，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中残留着几分惊慌，脑海不受控制反复播放方才的场景，挥之不去。

　　旁边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你醒了。”

　　方映蘅顺着声音望过去，是温硕。

　　温硕惊呼：“天呐，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方映蘅愣了愣，慢半拍的发现后背被冷汗浸湿，黏腻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

　　温硕掏出一包纸巾，从中抽出几张，抬起手臂下意识地想要给她擦汗，纸巾还未触碰到汗湿的额头，方映蘅突然后仰避开。

　　温硕怔住了，手僵在半空。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方映蘅接过纸巾，低声说：“谢谢。”或许是气氛太尴尬，她补充了一句，“别误会，我不太习惯和别人肢体接触。”

　　温硕若无其事地说：“是我太唐突了。”他拧开矿泉水瓶递给对方，“喝点水。”

　　方映蘅又道了声谢，抿了口水润唇：“还没谢谢你救了我和我的朋友。”

　　温硕的手指无意识动了动：“你已经说了很多谢谢，不用这么客气。”

　　方映蘅注视着他的眼睛，真心实意地说：“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跟我说，我会尽我所能。”

　　氛围再度沉寂下来，温硕沉默不语，手指关节泛白，微垂的碎发让人看不清神色。

　　不知道是不是方映蘅的错觉，她感觉道谢过后温硕的兴致不太高，莫非是她哪句话说错了？

　　方映蘅刚想说什么，温硕突然问：“你还是天天做噩梦吗？”

　　她顿了顿：“我现在几乎不做梦了，或许是最近太累了的原因吧。”方映蘅生硬地转移话题，“我睡了多久？”

　　温硕掰着手指头，认真地数了数：“没多久，也就一个星期。”

　　见到他坦然的神情，方映蘅差点相信了，如果真的躺了一周，林琦玥和徐亦橙估计早就冲进来了，她还能安安稳稳地坐在这，和温硕聊天吗？

　　方映蘅笑道：“你还是那么爱开玩笑。”

　　温硕挺直腰背，正了正神色：“我和以前不一样了。”

　　方映蘅无所谓地耸耸肩：“很正常，人都是会变的。”

　　温硕的喉结上下滚动，嘴唇张开又合上，那些话吞了又吐，最终他艰难地说：“那你呢？”

　　短短三个字仿佛用尽所有力气，温硕的肩膀顿时松懈下来。

　　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不可能挽回。

　　方映蘅却没多大的反应，一如既往地淡然：“温硕，你知道的，我们回不到从前了。”

　　干涩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温硕僵硬地坐在原地，面色苍白，所有的话化作一道深深的叹息。

　　温硕站起身，苦笑道：“我去叫你朋友来。”

　　他垂着脑袋，脊背微弯，背影尽显落寞。

　　直到门“砰”的一声关上，方映蘅瘫软在地，好像失去了所有力气。

　　林琦玥和徐亦橙很快就来了，手中端着热气腾腾的粥。

　　方映蘅双眼放光：“哪来的？”

　　徐亦橙将碗搁在桌上：“超市内有个小厨房，应该是平常用来做员工餐的，但里面的食材没多少了，我就给你煮了一碗。”

　　林琦玥又摸出几袋惊喜：“光吃白粥可不行，我还准备了榨菜。”

　　她记不清有多久没吃过正常的饭菜了，尽管只是简单的白粥配榨菜，却倍感亲切，天知道她有多想念大米饭，方映蘅要幸福得哭了。

　　别说还有榨菜，就算什么都没有，她也能高高兴兴地咽下。

　　徐亦橙告诉这里是一家超市，温硕也是前不久才到这里避难，好在超市物资齐全，暂时不用担心食物问题。

　　“你和温硕不是普通的初中同学吧？”虽然是疑问句，徐亦橙的语气却十分肯定。

　　方映蘅舀粥的动作微顿，不动声色地说：“为什么这么说？”

　　徐亦橙绘声绘色地描述：“你晕倒的时候，他着急忙慌地喊你的名字，而且一路背着你回来，都没喊过一个累字。”

　　林琦玥好奇地问：“温硕为什么叫你岁岁？”

　　方映蘅：“那是我的小名。”

　　徐亦橙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我都不知道你的小名是什么，还说你们只是普通同学。”

　　“我父母和他的父母是朋友，一来二去自然就熟悉了。”方映蘅咽下嘴里的粥，把碗放到一边，“不过初中毕业后，我们就搬家了，中间一直没有联系，我也没想到他和我在同一所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