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下的緣分》一大口碳水

23、第二十三章

　　廚房裡，輸家組的人不情不願地圍在流理台前，接受一群贏家的監督。
　　“喂，你們幾個光站著幹嘛?快動起來啊!”程欣彤雙手抱胸，倚在門邊。
　　“不是吧，真的要我們做?”蘇芷萱露出誇張的驚恐表情，“你們不怕我做出來的東西有毒?”
　　“放心，我只負責監督，真正動手的是澤哥。”馬斯齊笑嘻嘻地說，“他平常都自己煮，手藝不錯，今晚就交給他了。”
　　孟澤無奈地扶額，“所以這場比賽到底輸的是誰?”
　　溫廷瀚一本正經地補充，“蘇芷萱。”
　　“......你們這群人。”蘇芷萱咬牙切齒，轉頭看向孟澤，“澤哥，你做飯應該不會很複雜吧?”
　　孟澤淡定地捲起袖子，“還行，不會太麻煩。”
　　“好，那我來負責端菜!”蘇芷萱毫無羞恥心地宣布。
　　“別想偷懶。”孟澤抬眼看她，“你幫我洗菜。”
　　蘇芷萱深吸一口氣，認命地走向水槽，開始抓起青菜沖洗。

　　馬斯齊趁機湊到孟澤旁邊，壓低聲音說，“澤哥，你剛剛那眼神，是不是有點不太對?”
　　孟澤手上的動作頓了頓，“什麼意思?”
　　馬斯齊一副洞察一切的表情，“剛剛Mark在玩的時候啊，小包那眼神都快發光了，你自己都沒發現你的臉色有變?”
　　孟澤掃了馬斯齊一眼，“你是不是最近偶像劇看太多?”
　　馬斯齊挑眉，“你這反應不對啊?”
　　“那你想要什麼反應?”孟澤順手翻了翻鍋裡的菜，“驚訝，否認，還是乾脆承認?”
　　馬斯齊嘖了一聲，“......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人這麼油滑。”
　　孟澤笑了，“跟你學的。”
　　剛好這時候蘇芷萱洗完菜回來，興沖沖地把蔬菜放到檯面上，“好了!”
　　她把菜放下，正要說話，一抬頭正好對上孟澤的目光。
　　他的眼神沉穩，像是在看她，又像是在思考。蘇芷萱手還停在半空中，沒來由地覺得耳後有點發熱。
　　兩人都沒說話，但短暫的安靜裡，好像有什麼說不清的東西流淌過去。

　　馬斯齊咳了一聲，笑得格外曖昧，“行啊，不錯，默契挺好的。”
　　孟澤分了他一個眼神，“你話太多了。”
　　蘇芷萱沒搞懂狀況，疑惑地眨眨眼，“蛤?你們發生了什麼?”
　　馬斯齊眼睛一轉，直接拍了拍蘇芷萱的肩膀，“小包，這麼努力幫澤哥，不如再幫他多做點事?”
　　“嗯?”蘇芷萱警惕地看著他，“你又想幹嘛?”
　　“我看你們倆這麼有默契，不如分工合作，等會兒洗碗的時候，澤哥負責洗，你負責擦?”馬斯齊露出惡作劇的笑容，“這樣感情才會好嘛。”
　　蘇芷萱立刻回應，“憑什麼我要擦!馬斯齊你自己不會來嗎?”
　　馬斯齊攤手，“我負責指導啊。”
　　溫廷瀚忍不住扶額，“馬斯齊，你有病吧。”
　　程欣彤笑著補刀，“你別說，這提議聽起來不錯。”
　　孟澤看向馬斯齊，“講的好像做晚餐不關你的事一樣。”
　　蘇芷萱立刻瞪過去，“你們這群人!要笑話我們就自己去做飯啊!”
　　馬斯齊哈哈大笑，成功把蘇芷萱逗炸毛了。
　　孟澤低頭看了眼她微紅的耳根，嘴角微微上揚，沒說什麼，專心炒著鍋裡的菜。

　　馬斯齊將最後一道菜端上桌，看了看人數，發現少了兩個人，“我哥呢?”
　　程夏聞言，放下手機抬起頭，發現身旁是空的，“啊Alva呢?”
　　話音一落，蘇芷萱的動作頓住，跟程夏對視了一眼，兩人心裡都在想，這兩個人又一起消失?
　　“你們倆什麼表情?”程欣彤察覺到異樣，疑惑地看著她們。
　　蘇芷萱迅速別開視線，揮了揮手，“沒什麼。”語氣明顯有點心虛。
　　馬斯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們，“欸，你們這麼緊張幹嘛?不過是兩個人剛好一起不見而已。”
　　程夏瞥了他一眼，“但怎麼每次都是他們?”
　　這句話讓氣氛停滯了一下。
　　溫廷瀚也皺起眉，“你們在暗示什麼?”
　　“我們沒暗示什麼。”蘇芷萱嘴硬道，但眼神卻不自覺地往門口飄去。
　　“真的沒嗎?”馬斯齊故意壓低聲音，“不是有人還特地跑去我哥房間找人，結果就撞見Alva在裡面嗎?”

　　這話讓桌邊幾人齊齊一震。
　　程欣彤猛地轉頭，“你那時候不是也很震驚，現在怎麼這麼冷靜?”
　　馬斯齊一攤手，“現在想想，這事也沒那麼稀奇嘛，看我哥熱鬧挺有趣的。”
　　溫廷瀚小聲問程欣彤，“你怎麼沒跟我說?”
　　“我也是被拖去的......”
　　“這麼勁爆的事都沒人分享嗎?”穆忻辰拿起一坨衛生紙丟向馬斯齊，“啊不是說是兄弟。”
　　“這種事他們女生比較有興趣嘛。”馬斯齊回完，還轉頭看向蘇芷萱。
　　蘇芷萱語塞，支支吾吾地看向程夏，似乎在考慮要不要解釋。
　　馬斯齊趁機補刀，“你們覺得Alva怪怪的對吧?”
　　“沒有。”程夏咳了一聲，“只是覺得她有時候行動挺低調。”
　　“那我哥呢?”馬斯齊笑得更狡猾了，“你們覺得他怪嗎?”

　　這時候，門被推開，馬紹齊和Alva一前一後走進來，所有人的目光立刻聚集過去。
　　Alva自然地回到自己的位置，端起水杯喝了一口，還不忘美言幾句，“看起來真不錯，澤哥做的吧，點個讚。”
　　而馬紹齊只是拉開椅子坐下，視線掃過眾人，“怎麼都愣著，吃飯啊。”
　　“你們去哪了?”程欣彤開門見山。
　　Alva平靜地放下水杯，“外面透透氣。”
　　程夏瞇起眼，“兩個人一起透氣?”
　　馬紹齊語氣平靜地反問：“有問題嗎?”
　　蘇芷萱忍不住開口，“你們......很常一起透氣?”
　　馬紹齊看了她一眼，“要不下次叫上你?”然後低頭夾了菜到碗裡。
　　Alva也沒多做解釋，默默吃著自己的飯。
　　這種若無其事的態度，反而讓剛剛還想追問的人頓住了，明明兩人什麼都沒說，但就是透著一股「你們愛怎麼想隨便」的氣場，讓人根本接不下話。
　　程欣彤看著他們，剛想再說什麼，卻被馬斯齊笑著打斷，“行啦行啦，別嚇人了，吃飯吃飯!”
　　他舉起湯勺，語氣玩味，“反正啊，有些事情，不用說得太清楚比較有意思。”
　　眾人一時間都沒再開口，餐桌上的氣氛，明顯變得有些奇妙起來。

　　飯後，幾個人一起收拾餐桌，孟澤負責洗碗，蘇芷萱則站在旁邊擦乾。她原本還不服氣，但看孟澤動作熟練，水聲與碗盤碰撞聲交錯，竟有些莫名的療癒感。
　　“澤哥，你怎麼這麼熟練?”蘇芷萱忍不住問。
　　“平時就自己煮。”孟澤說完，擦了擦手，把最後一個碗遞給她，“這樣比較健康。”
　　蘇芷萱接過，邊擦邊撇嘴，“聽起來好像還不錯，但我還是不會自己煮。”
　　孟澤輕笑，“那就有人幫你煮就好。”
　　這話讓她瞬間不知道該怎麼接，幸好這時候門口傳來聲音，程欣彤探頭進來，“你們兩個還沒好?是不是小包又在混!”
　　“欸這也賴我?”
　　“最後一個了。”孟澤笑著打斷他們，接過乾淨的碗，放回櫃子裡，轉身朝門口走去。
　　蘇芷萱下意識跟著，但經過程欣彤時，對方卻意有所指地勾起嘴角，湊近她耳邊低語，“看來你這次賺到啦?”
　　“你亂講什麼!”
　　“聽馬斯齊說你們默契不錯，看來是真的啊!”
　　“馬斯齊又亂講話...”
　　“好啦好啦，快回房。”程欣彤笑著推了推她，一同往房間走去。

　　各自道別後，蘇芷萱跟程夏進了房間，剛關上門，程夏就轉頭盯著她，“馬紹齊和Alva好像真有問題。”
　　“你也覺得?”
　　“廢話。”程夏語氣篤定，“雖然Alva一向神秘，但也不至於什麼都不告訴我，除非...”
　　“除非她自己也還不確定?”
　　“這有可能，現在他們的態度太不對勁了，我們之前的猜測可能真是對的。”
　　如果這時候有不知情的人聽見這段對話，可能還以為是在討論什麼國家機密。
　　房間裡短暫沉默了一會兒，最終，程夏嘆了口氣，“不管怎樣，先觀察吧。”
　　蘇芷萱點點頭，關燈躺下，但心裡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到了隔天中午，大家收拾好行李，準備搭車回公司。
　　遊覽車上，程欣彤和蘇芷萱坐在一起，程夏則戴上耳機靠窗閉目養神。馬斯齊和溫廷瀚坐在後方，前者嘴裡叼著零食，一邊用手機刷著籃球比賽的新聞，一邊時不時跟溫廷瀚聊上幾句。
　　而經過蘇芷萱的再三要求，堅持要帶Mark參觀自己上班的地方，Mark也就跟著坐上了車，他安靜地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著手機，偶爾皺皺眉，好像在處理工作上的事。
　　蘇芷萱看了幾眼，“你很少這麼安靜。”
　　Mark挑起一邊眉毛，“怎麼，想我講點刻薄話來熱鬧一下?”
　　蘇芷萱翻了個白眼，“算了，我還是享受這片刻的寧靜。”

　　程欣彤湊過來，小聲問，“小包，我問你一個嚴肅的問題。”
　　“什麼?”蘇芷萱有種不祥的預感。
　　“澤哥跟Mark，你選誰?”
　　“蛤?”蘇芷萱差點嗆到，“你問這什麼鬼問題?”
　　程欣彤一臉「我很客觀」的表情看著天花板，“一個是體貼可靠的溫柔上司，一個是知根知底的青梅竹馬，你說，這選擇題是不是很困難?”
　　“想太多，Mark就是我哥，怎麼能比?小劇場不要這麼多!”蘇芷萱翻了個白眼。
　　“喔?那澤哥是什麼?”程欣彤眼神裡充滿邪惡的光。
　　“你不要自己有男朋友就這樣亂點鴛鴦譜!”蘇芷萱急著反駁，耳根卻不爭氣地泛紅。
　　程欣彤識相的閉嘴，露出一個看破紅塵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