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拜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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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平起见，长老们决定让白观雪自行选择心怡的师傅。每人有一炷香的时间与白观雪单独相处，按长老们的排名顺序先后进入。
排行老六的青山第一个不同意：“不行，谁知道你们几个在前面的家伙会不会说些抹黑万剑峰的话，我要和大哥换位置，我要当第一。”
大长老白眉倒竖，瞪眼道：“胡说八道，我们兄弟几个同修千年，何曾有人背地里说过损伤情谊的话？”
他大手一挥，下令道：老二老三把他架出去。”
青山黑脸：“我自己会走。”
只剩白观雪和大长老，大长老设了道隔音屏障，防备谈话内容被屋外的人偷听。他拖开凳子坐到白观雪对面，道：“还不知小友姓甚名谁，老夫乃日月宗大长老，裘仲议是也。”
白观雪肩膀一斜，身子歪了半边。他屈膝，左腿踩上凳子，右腿伸出去二里地，手肘撑着桌面扣了扣牙。做完，他好似才发现大长老在对面，不好意思道：“刚才吃饭，糕点塞牙缝了。”
大长老笑容和蔼：“你正值换牙期，尽量少吃甜腻的东西，长蛀牙会很痛。”
白观雪没把大长老的告诫放心上，他自幼酷爱甜食，上辈子直到死都没见到过蛀牙。将姓名告诉大长老，他直言：“前辈，我真不是修仙的料。”
他向大长老展示两指完全能圈住的手腕，道：“您瞧瞧，我细胳膊细腿的，连刀剑都提不起来，自小没上过学堂，大字不识几个，人人说我愚笨。您和其他长老的一片好意，我心领了，我志不在求仙问道，只想回人界做个闲散的普通人。”
大长老赞同道：“青山和不易教导弟子严苛，你身弱，他俩那儿不适合你。不识字，药诀和老五门内的《药典》《御兽心经》你无法翻阅，茅师喜欢聪慧有礼的孩子，他若知道你曾经痴傻过，想必不会接受。”
五位长老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大长老单方面剔出局。
白观雪听得两眼冒光，都不合适，是不是说明他可以走了？
大长老掏出崇灵殿的亲传弟子玉佩，往白观雪手里塞，宽慰道：“好孩子，老夫与他们不同，老夫不在乎你的过去，不在乎你是否勤奋好学，你要是愿意，不如拜老夫为师，老夫收你为亲传弟子。”
话语转变之快，不给白观雪回神的机会，大长老道：“商陆总说崇灵殿人少，太孤寂了。要是他能多你这个活泼机灵的师弟，脸上的笑容也会多些吧。”
“哎……”大长老捋着胡子叹气，余光偷瞄白观雪的表情，见白观雪攥着玉佩深思，他心底已有八成把握，嘴角忍不住上扬。
高兴的表情没维持几秒，大长老脸色僵硬地看向门口，他设下的隔音屏障被破除了。
日月宗上下，能做到悄无声息地破除他屏障的，只有一人。那人闭关百年不出，居然在这个节骨眼儿出关。
大长老回望白观雪，该不会……是为他而来。
时间倒回半柱香前——
荆竹茹和商陆出来后，没急着离开，反而一起蹲到树下。他们对六位长老来此的目的心知肚明，听到大长老对白观雪的评价，小小地惊叹了两句碰碰就吐血的家伙原来是修炼奇才。
紧接着，荆竹茹回想起商陆欠她的晶石还没还，布阵的旗帜丢失了一根，按一千算，共计一万一千晶石。她拳头捏得梆硬，问：“赔钱，你该不会要赖账吧？”
只要商陆敢说不，荆竹茹的拳头会准式在下一秒落到他脸上。
商陆口袋空空：“这月的俸禄还未发放，师妹再等等吧……”
商陆身为大师兄，又是大长老的亲传弟子，每月俸禄可不少。荆竹茹对他耳语道：“要不要跟我打赌？”
商陆道：“赌什么？”
“别紧张。”荆竹茹说出她的想法，“就赌小白会拜哪位长老为师。我赢了，你得双倍还我钱，你赢了，之前的债务一笔勾销。”
商陆纠结片刻，咬牙应下赌约。
荆竹茹押注在她爹身上，商陆押注大长老。
二人刚选完，几位长老接连走出，瞧着脸色都不太好。荆竹茹看了一圈，唯独没见着大长老，她蹭到荆武轩身边打探消息：“爹，你们怎么都出来了？小白和大长老呢？”
长老们在前，商陆继续蹲着有损礼仪，他与荆竹茹并肩站立。赌约关乎他的钱包，他表面平静，一颗心高高悬起。
荆武轩道：“我们尊重小友的选择，每人与他待上片刻，看他愿意去谁门下。”
荆竹茹嘴巴长大，惊讶地说不出话。
啊！
历来都是长老们选择合眼缘的弟子，修真界多的是人挤破脑袋想拜入长老们门下。白观雪究竟有何魔力，能让长老们退让到此等地步。
荆竹茹的关注点很快跑偏：“所以说，他不一定会拜入大长老门下。”
青山抱臂，冷哼道：“拜他作甚，拜入我万剑锋，我能教他成为天下第一剑师！”
“天下第一？”站在院门口的人缓缓出声。
看清来人的模样，众人惊愕万分，不由地绷紧身体。回忆修真界近来发生的大事，似乎没有一件事能令他亲自出关。
几位长老脊背发凉，相互对视，均从对方眼里看出畏惧的神情。他们出来时，门口无人，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一个大活人凭空出现，更恐怖的是，没人感应到他的气息。
来人身形颀长，穿戴金丝卷边的黑色袍子。他头戴玉冠，白发高高束起，细看，下垂的睫毛与眼瞳为白色。
日月宗对着装无硬性要求，弟子们穿着随性，修真界前些年流行白发，宗门内染白发的弟子不在少数。
只有一人，拥有通透如水晶的白瞳——
寒月峰峰主，容衡。
容衡平静道：“听说商陆带回一个天赋绝伦的孩子，我来看看。”
完了，在场之人皆是这个想法。
长老们深知他不可能是单看看，容衡成为峰主三百年，独自在寒月峰修炼，从未收徒，寒月峰连个杂役弟子都没有。既出现，怕是打定主意要收那孩子为徒。
哎，没他们的戏份喽。
荆竹茹和商陆想的则是：赌约挣不出个输赢。
荆竹茹拿不到双倍还款，商陆无法清零债务。
堵在门口的荆武轩领着荆竹茹走到一边，“闺女咱们往边上走走，让容峰主进去。”
荆竹茹只见过容衡一面，她莫名惧怕这位前辈。可能是容衡长年久居寒月峰的缘故，受风月侵染，荆竹茹总觉得他像沉寂的孤雪，没有一丝活人气息。
容衡瞬移到门口，冲荆武轩道了声“谢谢”。他破开屏障，迈入屋内。
青山想走，被药诀拽着手臂留下，他道：“二哥，抢不到徒弟还留在这里做干甚？”
药诀身高只到青山肩膀，拍不了他的头，换成拍肩膀，劝道：“干嘛急着回去，你就不想看看大哥和容峰主谁能成功收他为徒？”
青山挠头，无所谓道：“反正不是我，我先走了，结果出来了知会我一声。”
容衡进屋便瞧见坐姿散漫的白观雪，无言观察片刻，见白观雪在发呆，手里还有崇灵殿的弟子玉佩，他唇线抿直：“大长老。”
大长老道：“许久不见，容峰主的实力又上一层楼啊。”
容衡道：“大长老过誉了。”
入耳的声音有些许熟悉，白观雪寻声看清来人的容貌，脑中惊雷炸响，眼睛陡然睁大，控制不住地念道：“容、容衡？”
最后一个字细如蚊喃，可在场的两人修为雄厚，怎会听不清白观雪在说什么。
玉佩滑落掉到地面，清脆的撞击声唤回白观雪的思绪，借弯腰去捡玉佩的动作掩饰自己的失态。
一只纤长的手比白观雪先拾起玉佩。
白观雪抬眸，撞入一双含着无限霜色的眼眸。他光顾着后退，却忘了自己坐在凳子上，凳脚歪斜，失去支撑，人也跟着往下摔。
白观雪没摔到地面，摔进结实有力的臂弯中，下一秒，容衡抱着他起身。白观雪分不清他在梦里还是现实，否则他怎么会看到一个不该出现的家伙！
还是出现在修真界！
容衡递还玉佩：“人，我带回寒月峰了。”
大长老听到白观雪喊出容衡的名字那一刻，就知道他收徒无望了，他收回玉佩，道：“能得容峰主欢喜，是这孩子的福分。”
回寒月峰的路上，白观雪一动不动地缩在容衡怀里，他恍惚道：“你，你真叫容衡？”
容衡：“嗯。”
天下不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吧。
一样的容貌，一样的名字，一样的少言寡语。
莫非，此人是容衡的转世。
想到有这种可能，白观雪牙齿泛酸，头埋的更低了。
……
寒月峰峰主出关收徒弟消息不胫而走。日月宗的弟子们沸腾了，四处挖掘有关白观雪的信息，有人问到荆竹茹这儿来。
荆竹茹道：“你想知道他的事？好说，一百晶石。”
小师妹乖乖奉上晶石，“师姐请说。”
“嘿。”荆竹茹挑了颗品质一般的丢给大黄，道，“问它吧，它是那人的灵宠，知道的比我多。”
小师妹兴冲冲地蹲到大黄跟前，“好狗狗，说给我听听吧。”
大黄第一百零一次重复同样的话：“姓名白观雪，十二岁，孤儿，灵根未知，瘦的像猴。”
小师妹半天没等到下文，迷茫道：“没下文了吗？”
大黄实诚道：“没了。”
小师妹：“这样的信息根本不值一百晶石，师姐还我钱！”她转身去看，荆竹茹早就溜得没影了。
抱着不能自己一个人吃亏的想法，小师妹离开荆竹茹道住所，路遇其他弟子，她故作神秘到：“此人身份特殊，想知道，去师姐那儿问吧。”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拜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