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If线·霜降 bloo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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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齐昌来，让夏凝许很意外，但又感觉意料之中。听见他的声音，夏凝许第一反应是看病床上的她哥。奇怪的是，她哥并没有什么反应，而是看着手机，对她说：“夏凝许你在溜鬼！先别管什么齐昌不齐昌的了！”于是她只能回神到游戏里，余光留意着门口。
来人很耐心，门敲了一次不开便一直等着，既不径直入内，也不再敲，安静得像离开了。
一局游戏结束，夏凝许去开了门。而夏世安下意识点了开始匹配，齐昌就伴随着匹配成功的震动进来了。这声音一响，夏氏兄妹皆是低头看向手机。过了一会，夏世安尴尬地说：“呃…哈哈，你先坐，随便坐随便坐。”
齐昌在，病房里安静了许多，只有夏凝许时不时“压满”“卡耳鸣”的信号声。这氛围属实有些难言。夏世安督了齐昌一眼，发现对方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腿部肌肉绷紧又放松，没话找话：“嗯…那个…要不你也下一个？”
其实夏世安也不知道自己在尴尬什么，只是猛然发觉，自己并没有像在日记中表现得那样深情。
更尴尬的是……
“好。”齐昌拿出手机，好像真的下载了。夏世安便又一次肌肉紧绷。
*
“盖板盖板！对对对砸他！”“快快快别被震慑。”“哇帅！”
兄妹二人在齐昌左趴一个右靠一个，就算是教程也对这个新手给足了情绪价值。齐昌的嘴角抿成一条直线，他想起了自己使夏世安陷入危险的事情，对于现在热情的“前任”更是不知如何应对。
何况这个“前任”本身并不自觉，靠在他身上，还用手握住他的手，引得齐昌身体愈发紧绷，嘴角也越压越低。
终于，这熬人的新手教程过完了，夏世安也回到床上，邀请齐昌入队。齐昌犹豫着，点了同意。
一下午的时光就在四字游戏中被消耗了。齐昌看着时间，打算离开。
“我就先……”“离开那么多年，这次还要走吗。”夏世安打断了他。
夏世安也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的，只是胸口一阵细细麻麻的，疼痛扩散至四肢，压得他喘不过气。
齐昌沉默了，开口：“我陪你。”
先前因游戏而起的轻松氛围全无，夏凝许也见缝插针地跑走了，只留昔日旧人无声对峙。
那一夜刚开始，两人依旧生疏极了。但夏世安下午忘记充电，便只能把夜晚的废话倾诉给齐昌。
“齐昌。”
“嗯。”
“这么多年你去哪了。”
“…”
“嗯？”齐昌一直的有问必答断了，夏世安起身下床，钻到了齐昌的床上。
他的眼睛很亮，亮到齐昌忘了这个动作不是这是的他会做的。
“跟我家里有关…”齐昌还是告诉夏世安了。
那时齐家旧掌权人快不行了，不管从哪来的远房亲戚都来慰问，有些人甚至是第一次来老宅——为了那一纸遗嘱。齐昌是第一继承人，他所要应对的事就更多了。那对愚蠢的父母更是不断透露有关自家的消息。
齐昌将手中的方案一拍，捏了捏眉心。他真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最近的行程都被透露出去，很久挤不出时间，现在更是无暇陪夏世安了。
看着屏保夏世安的笑颜，他手指下意识摩挲了两下，正好滑到了与他的聊天界面。
Shiane：阿阳！今天能出来吗？
Shiane：[狗狗眼期待]
Qic：好。
Shiane：等你等你
Shiane：[小狗跳舞]
虽然公司很忙…但只是一晚上，应该没事吧？带着这样的侥幸心理，他拿起衣架上的西装外套，下楼开车了。
或许是见到夏世安的心情太过急切，以至于他没有看到关灯后屋内闪烁着的监控红光。
*
“齐昌！”夏世安挥了挥手，脸上的笑容映在齐昌眼中。
他走过去，将围巾绕在夏世安的脖子上。
“怎么不在里面等我？”
“急着见你呀。”夏世安又笑了，眼睛倒映出齐昌和背后的繁华夜景。齐昌觉得，这双眼睛似乎涵盖了全世界。
“走吧。”夏世安自然地牵起了齐昌的手，向里走去。
今晚是今年的最后一天，有烟火秀，齐昌订了视野最好的餐厅。夏世安一路上都带着明显的兴奋，让齐昌失笑：怎么每次过生日都这么开心啊。
可就在两人刚坐下时，齐昌接到了个电话。他用眼神示意，去窗台了。
“嗯好，嗯，我马上来。”玻璃门隔音很好，夏世安只听到这几句，他桌下的手握紧又松开了。
看到回来的齐昌带有歉意的脸，他笑了，状似开玩笑地说：
“工作重要还是我重要？”
“…”
“抱歉，这次跟往常不一样，实在是…”
“去吧。”夏世安打断了齐昌的解释。而在说完这句话的同时，齐昌已经走到了门口。夏世安拿起表看，12：59了。就在时间调到0点时，齐昌发来了“生日快乐”。他心烦意乱地划掉消息，一个人看着窗外的烟花。
意外发生了，这家餐馆发生了因“嫉富”的暴乱。夏世安害怕了，父母年龄大了，怕他们担心，于是只能疯狂地拨打齐昌的电话。
“快接啊…快接啊！”电话一直打不通，暴乱分子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夏世安放弃了打电话，躲到了盆栽后，双手捂着嘴，观察着门口。
那几个武装分子装备很齐全，夏世安差点以为是武警。只见那几人地毯式地搜索，夏世安又缩了缩身子。
终于，那几人走了。夏世安松了口气，可很快他意识到：进来的时候…只有四个人吗？
耳边也适时传来呼吸声，他闭上眼，捂住耳朵，却也无济于事。
“抓到你了，小猫咪。”身后那人蹲在栏杆上，眼中闪烁着兴奋的红光。
*
齐昌将夏世安位置发给好友后就继续开车了，他不知道暴乱的事情，只是疑惑为什么在餐厅的人都不回消息。
车载电台适时转到新闻频道。
“…现场放置了信号屏蔽器，我们正在尝试联系人质，如果能听到这段广播，请立即示意！…”
这段插播令齐昌心悸，转头时发现了什么，他咬着牙将座位下的监听器拿出，扔到窗外。
想了想，还是搜了新闻，发生的地方就在夏世安那边！
齐昌猛地掉头，往回赶。
就差一个红绿灯的距离，不知道哪冲出来的赛车撞上了他。
一片血泊中，他已经无力痛哭了。只是一再后悔：如果我能早点发现监听器，他们是不是就找不到夏世安下手了……
*
夏世安还是活着出来了。他浑身是血，衣衫破烂。路过的人看到都尖叫着逃离。终于，他没有了力气，顺着墙坐倒在地。太阳在天边露出一角，给夏世安镀上了光。他自嘲地笑了笑。
好痛啊。
好痛啊。
好痛啊。
脑海中已经无法生出任何，只剩这三个字回荡。不知什么时候，他的身体已经发凉，只能强撑着报警——已经没有力气告诉120地址了。
直到电话接通的声音响起，他终于倒下了。
*
关于夏世安受伤失忆的事齐昌都没说，他只说了自己出车祸忘了。而夏世安却感到心里忽地升起痛楚和愤怒，身体下意识抱住齐昌哭了。
夏世安记忆还没恢复完全，或许是因为大脑的保护机制吧。只记得和齐昌曾是恋人，又刚分手，而其他则都混乱不堪，只能靠旁人的只言片语拼凑，所以一切习惯都留在热恋，以至于“睡一起”“拥抱”都令他接受良好。
可齐昌不一样，他已经恢复了全部的记忆，对眼前“投怀送抱”的人不知所措。
似是看出他的囧态，夏世安开口了。
“齐昌，我们重新开始。”
黑暗中的沉寂有些长久，就在夏世安准备抬头时，却被摁着抱紧了些。
齐昌说：“好。”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If线·霜降 bloo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