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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薄嘴唇的男人[DNF同人] ...


  •   「亚克,你的嘴唇很薄…」June-M-Light靠在一个天族人的怀抱里,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空隙在他们身上留下一块块明亮的光斑。June抓着亚克垂在她肩上的银发,犹豫着,似乎在寻找适当的措辞。
      「June,你是在担心我会是个薄情的男人么?」亚克轻轻笑了,「安心。我,对你的爱,至死不渝。」
      亚克的多重弹匣被丢在一边,他低下头,June对着他咯咯地笑。
      秋天里的太阳还存有残余的热力,散发着柔亮的光,那些光和时间一起在他们身边肆意流淌,安静得恍若隔世。

      “赛丽亚小姐说,最好晚上再穿过洛兰。”一身米黄色皮甲的魔界少女进来,对屋里的人说道。“哦。”黑发的枪手正站在窗前抽烟,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也不晓得他到底有没有听见。少女本来还打算说些什么,但转念一想,又作罢了。她一脸平淡,坐在椅子上把冰蓝色的长矛从身后抓过来,拿起一块抹布开始擦拭。“哟,贾思恩瑞安,小心你那根破冰龙骨头把抹布给冻上了。”和她坐对面的另一个人调侃道。“去死吧,斯埃特。”斯埃特摸了摸自己半长的紫发:“话说回来,为什么要晚上?——艾利尔路!别抽了,过来听听!”艾利尔路将烟头扔出窗外,一脸漠然地走过来,挨着斯埃特坐下,也看着贾思恩瑞安。
      “因为洛兰森林里有个疯子啊,是个召唤师来着,叫……叫June-M-Light。”贾思恩瑞安摊手,又补充说,“赛丽亚小姐告诉我的。”斯埃特听了贾思恩瑞安的话,啜嚅了一下,似乎要说什么,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艾利尔路换了个姿势,左腿搭在右腿上,说:“啊,这有什么,就算是月之女皇——疯子也控制不了使徒吧?再说了,如果疯了白天晚上又有什么区别?”“他们说,她一到晚上就正常了。”“算了吧——你害怕?”斯埃特看了一眼贾思恩瑞安,又看看艾利尔路,“贝亚娜斗神、枪神,我们还是快点出发吧,二位……别忘了任务。”“随你,将军大人。”艾利尔路耸肩,起身出了门。

      三人行走在树林里时,已近傍晚,天色越来越暗了,当他们转过某个“拐角”之后,一片空地出现在眼前。夕阳的余辉带着温暖的橘红色照在那儿,当然,空地中间的一抹紫影也笼罩在这温润的光下。
      二八少女的样貌,棕红色的头发有两缕顺着耳际垂下,将那对尖长的耳朵遮去了一部分。她穿着紫色的衣裙跪坐在草地上,身边放着一根浅金色法杖,法杖的顶端分别向两侧伸出两只如蝶翼般的“翅膀”,“托起”一颗悬着的翠绿色晶石。这支法杖上面布满刮痕,但依然散发着强大的魔法气息。和贾思恩瑞安同是魔界人的少女身下浮着一个浅浅的光圈。这会儿,这个疯了的召唤师——June-M-Light正飞快地翻动着放着腿上的棕色封皮的厚书,并哼唱着一首曲调诡异的歌。那三个人就愣愣地看着她,知道某个时刻,歌声突然消失了,就像被人猛然扼住喉咙一样。June慢慢地站起来,像个坏掉的、却又被强行牵动的木偶一样,歪着头,一步一步、僵硬地向他们走来,从喉咙深处挤出“咯咯”的笑声。
      June径直走到斯埃特身边,伸手摸了摸他挂在后腰的多重弹匣,随后用没有焦距、也了无生气的紫眸盯着他,说:“…薄嘴唇……你这个薄情的男人…!”然后她又开始“咯咯”地笑。
      艾利尔路看了看贾思恩瑞安,后者则对June抬了抬下巴,说:“艾利,你最好去把她拉开……别伤到她。”“麻烦,你怎么不去。”艾利尔路抱怨着走上前,抓住June的肩膀,她细弱的骨头在艾利尔路手中发出“咯咯”的声响。June似乎很疑惑地抬头看了看他,清秀的面孔扭曲了,在这一瞬间,一道明黄色的光在他们中间一闪,艾利尔路和June分别向后退去。贾思恩瑞安看了看艾利尔路胸前的血痕,又瞅瞅June手中由魔力凝成的鞭子,冷冷地说:“这可真是疯了!”
      June举起法杖,嘴唇飞快地翕动,流畅到令人恐惧的咒语从那张小嘴里流出,周围开始出现大大小小的魔法阵,一只只精灵、魔物开始现身,然后向他们三个袭来。
      “艾利尔路!你干的好事!我都说了不要伤到她!”贾思恩瑞安看着那些下级精灵不觉有些好笑,还不忘和艾利尔路说上两句。艾利尔路摆摆手,说:“不是故意的。”贾思恩瑞安不再理他了,散发着酷寒的长矛横向一扫,三只雷沃斯便碎成无数片,融进空气消失了。June又念出一句咒语,围在三人身边的冰奈斯和亚德炎露出了痛苦的神色,紧接着它们就爆裂开来,碎冰和炽热的流石四处飞溅。
      太阳最红一丝光芒消退了,夜晚到来了。
      剩下的召唤兽突然停止了攻击,向June靠去,围在她身边。它们身上淡淡的光把她的脸映得很恬静,June的眼睛也多了许多活气,显出鲜活生命该有的姿态。
      June-M-Light说:“对不起,我是个疯子。”

      他们四个围了火堆坐下,红红的火光映得每个人脸上都多了几分温暖。
      艾利尔路点上一支烟,开口:“这还真是……很奇怪啊。”贾思恩瑞安摸了摸身边的冰奈斯,接道:“所以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June抿嘴笑了笑:“这…只是受过伤罢了,间歇性的神志不清,所…”斯埃特做出了一个“停止”的手势,带着笑意看着June:“June小姐,和我讲讲那个男人——那个弹药专家的故事吧。”“喂喂,斯埃特,她不愿意说就不要问了。”艾利尔路摆手,斯埃特用手肘轻轻捅了他一下,说:“相信我,艾利,瑞安,这会是一个有趣的故事的。”
      June无言很久之后,温柔开始一点一点从脸上显露出来,她笑笑,回应道:“我已经很久没有和别人说起他了…不过这也不算是个很有激情的故事。”贾思恩瑞安听了,挤出一声怪腔,以示对斯埃特所谓的“有趣”不满,但她还是安静了下来,等着June的故事。

      June-M-Light谈起了那个男人,她在这儿等了他八年了,等他履行承诺,回来找她。
      “他叫亚克-S-苏格。”June看了看斯埃特,“和你一样是一名弹药专家,不过他没有通过觉醒测试。”
      “我是在十二年前认识他的。”June微笑着,微微仰着脸,仿佛又回到了那些充满温情的午后。
      亚克-S-苏格,天上掉下来的。当June抓住他的脚腕,将他拖回艾尔文防线的时候,引起了不少人的围观,被围观的自然是瘦小的June-M-Light和被她拖回来、和她的身材力量极不相称的状如死狗的亚克-S-苏格。
      “我在河边——那边,”June伸手比划了一下,但他们只是专注的看着她,并没有在漆黑一片里寻找什么河,“我在那儿遇到他的。之前,有朋友告诉我说,天界人都是身形修长,面容俊美的人。”
      “好脸没好心。”贾思恩瑞安看了看身边的两位,插嘴,June回以微笑,而那两个,都没有反应。

      八年前的艾尔文防线,和现今一样有着湛蓝的天空,温暖的阳光,青葱的草木,还有少不了的虫鸣鸟叫。
      银发的天族青年躺在河边,丝丝血迹从浸在水中的衣角上化开,一缕一缕地在河水里散开了,然后顺着流水一并流走了。他身边的灌木忽然抖了抖,枝叶摩擦发出“唦唦”的声响,一张冰蓝的圆脸从里面飘了出来,这张“脸”的周围向外伸展着一圈尖尖的冰凌,面上两颗黑豆似的小圆眼睛盯着躺在河边的人,闪着兴奋的光芒。
      “冰奈斯!你别乱走丫!没听到我说‘跟我来’…”随着一阵枝条折断的声音,灌木丛里又钻出一位少女,她看见地上的男人,把剩下的话咽回肚子里,尖耳朵和头上的竖起的一根呆毛一块儿抖了抖,问:“这是什么?”冰奈斯晃了几下——大概是摇头吧,毕竟它只是……一张脸。少女扶额:“不好意思,忘了你没有嘴……”冰奈斯气鼓鼓地消失了,留下少女自己对着地上的天族男人发呆,良久,少女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冰奈斯也没有耳朵!……可是为什么除了‘跟我来’,它都能听见呢?”随即,她又陷入了苦闷的泥潭里。

      “June姐姐!你回来啦!”还是十二、三岁的赛丽亚站在路口向一个拖着比自己要“大”不少的人型生物的少女招手。June疲惫地回应,伸手将肩上快滑下来的小包往上提了提——里面是给赛丽亚带的树生野草莓和从哥布林那儿捎回来的各种小玩意儿。赛丽亚看清了June手中的人型生物后,急忙叫来林纳斯大叔和几个大人,将June和那个天族人接回了旅馆。
      June坐在椅子上,看着赛丽亚熟练地为天族人包扎伤口。她用手指摩挲着从天族人腰带上卸下的弹匣,弹匣通体漆黑,中间镶着一块儿菱形的宝石,像海水一样通透的蓝色。June小心地把弹匣和两把黑色的自动手枪放在身边的桌上,那两把枪也很漂亮,顺着枪膛还有银白色的流云状花纹。June踢了踢脚下从天族人身上扒下来的衣服,它们快被血染得看不出原色了。
      赛丽亚收拾停当之后便走了,小丫头这时已经开始学习经营旅馆了。June看着躺在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天族人,开始想他什么时候会醒来。June百无聊赖地打量着他,目光滑过他的脸颊,停留在他的唇上,不知为何,想起了曾在泰拉行星时,一位魔法师朋友说:
      “June,千万不要找个薄嘴唇的男人哟,据说薄嘴唇的人都有薄情潜质。”
      想着,June不自觉的笑了,那位朋友大约早就成为斗神了,而我……总不会是对床上这个家伙一见钟情了…吧……“啊!”思绪突然被一声惊叫打断,天族人不知何时醒了过来,他正坐在床上一脸惊恐的看着June,随后,这惊恐又变成了惊喜,“老子终于不在天界了!”
      西斜的太阳的光像蜂蜜一样流进屋里,给一切事物,还有一脸错愕的June和欣喜若狂的天族人,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膜。
      “麻烦你。”June咬牙,说,“穿衣服先。”
      “……”

      June-M-Light的那本棕色封皮的厚书放在她的腿上,翻过写着契约和咒语的部分,打开到某一页。上面的字迹很清秀,还泛着微蓝的荧光,那页上写着:“阿拉德历993年,我在洛兰森林的外围捡到了一个天界人,他说他叫亚克-S-苏格,天界的弹药专家。”在那一页略靠下的地方,是明绿色的字,有些夸张的笔法,写的是“June-M-Light,月亮上的女皇。——By:亚克-S-苏格”斯埃特看了看那些字,对June笑了笑,June接着讲起了她和亚克一起冒险的故事……
      渐渐地,东方的天空开始泛白。June不安地搓着裙角,光滑如缎的布料上留下一道道褶痕,June的语气也开始急躁了:“我们一起在艾尔文防线过幸福的小日子——就像我们初遇时一样,直到他离开这儿,并让我在这儿等他回来……”June的声音忽然变调,变得嘶哑,“可是这个混蛋!他没有回来!甚至是音讯全无!……薄嘴唇,薄嘴唇!……在薄情的男人……!”
      June举起法杖开始念咒,天渐亮,她又要陷入疯狂了。
      这时,斯埃特突然冲上前抱住了她,June死寂一片的眼里又有了些许神采,她呜咽着,不知道到底是在对谁说:“亚克,亚克,我可以等,我可以一直等你…可你能有多少个八年让我等……?”斯埃特跪下来,给June擦去脸上的泪水,柔声说:“June,亚克说,他马上就回来了。等你一觉醒来,就能看到他了,好吗?”June愣愣地看着斯埃特,不知道她到底在那与她同色的紫眸中看到了什么,冰冷还是柔情,欺骗还是真实……June最后露出了一个微笑,说:“好,June去睡觉,June会见到亚克的吧?”
      “嗯。”冰冷的枪口抵在June的腰上,斯埃特看着微笑的June,扣下扳机。
      斯埃特慢慢地把June放下,让她平躺在草地上,一片灿烂的红从她的腰际漫开,就像一朵艳丽的花。斯埃特摸着June棕红色的发,把它们一点一点捋顺,他说:“其实呢,亚克-S-苏格八年前就死了。在迷乱之村哈穆林被成堆的老鼠分吃了。”
      艾利尔路沉默地抽着烟,也许他在想,如果八年前能早到一会儿,事情也不至于今天这样吧。
      贾思恩瑞安哭着捡起掉在地上的书,把它和那把法杖一起放在June的身边,似乎是由于主人死去了,法杖身上的魔法气息也消失了,它就像一根破旧的金属短棍一样,静静地躺在主人的身边,那颗翠绿的晶石也渐渐失去了光泽。
      “在那之前,那个浑身是血的弹药专家还说,他一定要回去,因为还有个叫June-M-Light的召唤师在艾尔文防线等他。”斯埃特捋顺了June最后一丝乱发,站起来,“我们走吧。”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林间,照在仿佛安睡的June-M-Light身上,在她的嘴角,映出了一丝……幸福。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薄嘴唇的男人[DNF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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