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樱桃花开》佳佳女神

3、姥爷家的春节

　　姥爷家的春节
　　佳佳忙活了小一个多月，转眼要放寒假了。这是佳佳出来后第一次回家过年。南方的冬天很冷，2007年的春节，一家子全部到齐，因为跟母亲家族的关系更近一些，佳佳每年春节都会在姥姥姥爷家过年，姥爷家的小孙子也长大了，初中二年级又懂事又调皮，又是全家族唯一的孙子，在家谁都不敢惹他，把他捧的高高的，舅妈是个通人情讲世故的家里的掌舵人，凡是小弟弟惹事了，她一点不偏袒，还会让家人编排他教育他，时间久了小弟弟看自己亲妈都不帮自己，后来变老实很多。但骨子里的调皮是掩盖不了的。

　　佳佳很开心穿着漂亮的红色年衣带着从北京带回来的特产给姥姥家送去，这一年弟弟也退伍回家了，弟弟变得像大男孩了，曾经脸上的年轻气盛杀气腾腾已然不见了，看见程佳佳腼腆的叫了声：“大姐”。佳佳很疼爱这个弟弟的，因为年幼叛逆家里管不住才送去部队历练，这几年在部队的生涯让程昊洗去了红尘，看起来成熟稳重又腼腆。程昊长得一副水汪汪的大眼睛，活生生一副电影明星的脸蛋。自从从部队回来后，他那天真淘气烂漫坏坏的童真在他身上再也看不见了，转而是一副成熟腔调。佳佳不喜欢这样的弟弟，她更喜欢曾经天性烂漫的弟弟。程昊回来后在家休息了一段时间，妈妈给他安排到市公安局工作，由于在部队当过兵，再加上内部关系就直接提升到公安局局长身边做秘书兼司机的工作。

　　从小胆小懦弱的程明明，现在跟佳佳一样婷婷玉立，只是在人群中较普通，程明明的内在很自洽，她知道自己在家中的位置不受重视，她对爸妈没有期待，她知道自己的性格不争不抢，在人群中也很少主动说话，她如年幼时一样沉寂在动漫的世界里，她很爱画画，人前不显山漏水，安静的时候坐下来画上几幅画，让大家对她另眼相看。

　　姐妹俩自小就分开长大，两人感情最好的时候是在佳佳上中学时被爸爸安排到爷爷奶奶家生活，那时爷爷奶奶家旁边不远处有一间书店，这间书店是一个外地女人开的，胖胖的个头不太高，说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话，后来熟悉了姐妹俩才得知是从江西嫁过来的，老公是本地人。姐妹俩一到寒暑假就去书店借书看，书店的老板娘很喜欢这两姐妹，开始时每次借书一次只能借一本，而且还要交押金，后来熟悉后，5块钱可以借四五本。老板娘知道姐妹俩爱看书，每次来新书都会给姐妹俩先看。书店里很多小人书、小说、故事会等，放假的时候姐妹俩看书像着魔一样，通常一天啥事不做，两人窝在小姑的床上看书，除了吃饭睡觉。有时冬天太冷她俩拿着手电筒在被窝里照着看，躺着看，侧着看，后来两人都得了近视眼。

　　两姐妹看小人书如痴如醉，一本接一本，大概看了两年，两人加起来读了有500本。随着城市的建设，很多地段都拆迁重建，那间书店和老板娘也要搬离，因为互相没有留下电话，之后姐妹俩再也没有老板娘的音讯，也没有看到这间书店在其他地方营业。

　　这几年忙年夜饭都有四姨的身影，四姨离婚有几个年头了。四姨离婚的时候还轰动了整个南北城，记得那年是佳佳上初二夏天的一个中午。四姨夫被她婆家二老挑拨说四姨好吃懒做，在家跟老人动手。四姨是从小被姥爷姥姥惯大的孩子，个性张扬，天不怕地不怕，在婆家也经常跟婆婆拌嘴。四姨的性格除了姥姥姥爷能忍受之外，婆家二老可忍受不了。四姨不在家时，二老就跟四姨夫告状，四姨夫知道了就跟四姨吵架，吵不过就干仗，经常两人打着打着就打出了二里地，一条马路两条街都知道他们家庭情况。邻里人全都劝不住，后来就任由他们打，打完没多久两人又和好了。这一天，四姨婆婆跟她儿子告状，说四姨搬凳子砸她，事实是，四姨当时拿着凳子不小心才让凳子掉落到地下蹦到了婆婆脚上，她婆婆就借此机会大闹一番，四姨夫知道后再也受不了了，拿着棍棒就向四姨锤过来，四姨跑的快躲开了，这时她的几个小姑子刚好过来看望她爸妈。她们对四姨早就看不顺眼，知道情况后，姐弟四人追着四姨打，四个人打一个人，四姨被几个人按在地上打，脸上、身上、都打的青一块紫一块，头发被薅的凌乱，嘴巴打的出血。四姨一个人打不过，赶紧找到邻居家跟她玩的好的姐妹，让她赶快打电话给娘家人来救人。最先接到消息的是二姨，临近中午二姨在家中摘韭菜准备包饺子，
　　听到电话铃声响接起电话听到对面说：“快来救你家四妹，快被她婆家人打死了”！
　　二姨听到后：“啊”的一声！声音都嘶哑了，她把手中韭菜一扔，拿起铁锹往外跑，跑了两步想起回来打电话通知舅舅、三姨、小姨。随即舅妈、二姨夫、三姨夫中午下班听说后也赶到现场。

　　现场两家人手里都拿着家伙事对干起来，二姨被对方姐姐抓的身上都流血了，舅舅和舅妈拉架也受伤了，小姨和三姨也跟着打的头破血流，大中午从南城打到街区，几家人劝都劝不住。街道上围堵的人越来越多，更有一些力气大的男人看不下去上前把几家人拉开，对方还嚷嚷着继续打四姨，二姨夫和三姨夫来之后才把四姨和家人们带回姥姥家。

　　佳佳和妹妹放暑假，带着妹妹在姥姥家玩，听见外面吵吵闹闹的声音，几个姨和舅舅、姨、舅妈身上凌乱，几个姨身上都带着被抓掐的血迹，二姨的短发被薅掉了许多。几个人到姥爷家后还吵着下午继续跟她们打。
　　四姨气喘吁吁的坐下说：“这日子肯定过不了了，我明天就跟他离婚，离婚前要出这口恶气”！她的意思是下午还要继续打。
　　姥姥说：“够了！你自己脾气也不收收，你要能收住脾性能成今天这样吗”？
　　姥爷坐在饭桌上边吃花生边喝着白酒说：“当初不让你们结婚，你还以为家人阻止你幸福，你现在倒是把家里弄的一团乱，还叫上你哥、你姐、你妹跟你去打架，把你能耐的你”！
　　四姨气不过说：她们都快把我打死了，我还不能叫家人来帮我“？
　　姥爷说：“我看你们这婚是离定了，不离我都不让你回家住！”
　　说完扔下筷子。全家人面面相觑，谁都不说话了，吃完饭后，二姨夫开着车带着几个受伤的人去医院包扎伤口。

　　下午大家各自上班去了，小姨刚从大学放假回来没几天，佳佳和明明安慰着四姨，
　　说：“他们再敢欺负你，我和明明一起帮你打架”。
　　四姨说：“你俩小孩能打的过大人”？
　　佳佳说：“虽然力气没有他们大，但是我们人多力量大”。
　　四姨勉强一笑摸摸姐妹俩的头。

　　晚上吃完饭后，佳佳和明明要回家睡觉了，姑姑在奶奶家等着她们回家。告别了姥姥姥爷四姨小姨后，姐妹俩借着月色手牵手从姥姥家离开。

　　晚上半夜时分，四姨夫来到姥爷家，姥姥给开的大门，一进到大堂就给二老下跪，当时四姨在侧院屋里睡觉没听到动静。
　　姥爷也披上衣服从里屋出来，问四姨夫说：“你想怎么样”？
　　四姨夫边哭边说：“都怪他当时脑袋一片乱麻晕了，下午越想越不该，晚上过来请罪，让我带小婷回去吧”。说完又是哭。
　　姥爷抖了下披在身上的衣服说：“回是不会回去了，你们家欺负她一个人，我要是再让她回去就是把她再往火坑里送！你回去吧。以后别再来了”。
　　四姨夫说：“你要不让小婷跟我回去，我就长跪不起”！这已经不止一次给姥爷下跪，还威胁姥爷。姥爷说：“你要跪出去跪，别在屋里，打扰我休息”。说完姥爷和姥姥走进里屋躺下了。

　　四姨夫在大堂里跪到后半夜，腿疼痛酸楚，自己一个人冷冷清清，也没脸再呆了，踉踉跄跄起身，离开了。第二天姥爷姥姥天没亮就起床了，看到屋外没人，
　　他跟姥姥说：“江山难移，本性难改。永远不要相信一个人能轻易改变自己的习性。小婷改不了，他更改不了，这两人怎么能过到头”！

　　太阳已经高高挂起，四姨听姥姥说昨晚的事，气的屁股从板凳上弹起来，
　　说：“他还敢来，我今天非要跟他拼个你死我活”！
　　姥姥说：“你有完没完？你伤好后跟他们家把事办了，如果抚养权能争取过来把越越带着过”。
　　越越是四姨的儿子，上小学三年级，爱打篮球，学习成绩特别好，是个时尚帅气的小男孩，但常年因为父母爷奶关系不合导致他很自卑，脸上常常挂着苦涩，不与人来往。

　　后来四姨跟他们家办离婚官司打了小半年，越越的抚养权没有争取过来，儿子归男方抚养。抚养到18岁成年后，他想跟谁生活就不再受法律约束了。四姨要每个月给儿子抚养费，想什么时候见儿子都可以。自此后四姨的家事才算落个安静。很长时间四姨没有再谈感情。18岁结婚，26岁离婚，又有一份好工作，从此后自由自在，美美的回到娘家生活，四姨美丽知性气质优雅，单身后有很多男士追求她，她觉得一个人很快乐，并不想再次踏入婚姻。

　　今年春节小姨带着小姨夫一起出现，也是她们结婚的第一个年头。姥姥姥爷那一辈的人都希望儿孙绕膝，自然小姨大学毕业后也选择回家乡发展。最意难平的是她与大学时期的男朋友，男方希望小姨留在他的那所城市发展，但小姨的父母不同意，小姨希望男方跟着她回自己家乡当教师，男方觉得小姨的家乡城市很小，如果要发展还是在大城市更好。但是为了成全小姨他还是答应下来，他带着小姨见父母，小姨漂亮面相饱满爱笑又特别会说话，是老人们喜欢的那种儿媳。男方父母看小姨怎么看怎么喜欢，很同意这门婚事。当小姨带着男方回来见父母时，姥姥姥爷却不是很满意，因为男方的身上有一个先天的缺陷，男方的左右脚不一般长，虽然相差0.5公分不走路看不出来，走起路来仔细看还是能看出高低。虽然这件事小姨也知道，但她心大，似乎不在意这回事。男方长相文质彬彬，家庭条件也不错，姥姥姥爷也认可，但是他们对自己孩子的人生大事还是很重视。小姨是个心大又孝顺的孩子，家长不同意，她心情郁闷了一段时间，最终还是听从了父母的意见，最后与男方分手了。舅妈知道了这件事，主动要求给小姨找个全市最好的人家。

　　说完舅妈就张罗起给小妹当媒人，舅妈人脉广，把父辈那一代经常来往的亲戚朋友都张罗了一遍，舅妈说：“有一个退休的老领导家里最小的儿子，现在也出息了，大学毕业后考上了公务员现在政府单位就职。兄弟姊妹五人，哥哥姐姐有在外省机关单位任职，有的在本市公务机关，这个小儿子也是一表人材，也是单位重点培养的人才，前途无量啊”。
　　听舅妈描述完，姥姥觉得条件不错对小姨说：“那就听你嫂子的，见一见，两人先聊聊，谈得来就往下处”。小姨倒是没受上一段感情影响，她很爽快的答应了姥姥。

　　这位“小姨夫”仪表堂堂，沉稳的外表，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干部作派的穿着。“小姨夫”一看自带当官气质。说起话来又有点青涩，还挺腼腆的，跟小姨的性格完全相反。小姨貌美如花、性格天真烂漫、爱笑嘴甜、朋友多，同龄男生见到小姨都会被她身上自信美丽的外表征服。“小姨夫”见到小姨后，说话都变得吞吞吐吐，而小姨却乐的不行。那天相亲，佳佳和明明也跟着去了，他们与舅妈在另一个茶厅等候。从下午四点聊到晚上6点，眼看着饭点要到了，
　　佳佳说：“这两人是真会聊啊，他们不觉得饿吗？我们都等饿了。
　　舅妈说：”你们姐妹俩到楼下点些吃的上来”，从口袋里掏出100元钱递给佳佳。
　　茶楼下面就是餐厅，佳佳和妹妹下楼点了晚餐。点餐时佳佳顺便去小姨约会的茶厅问他们要不要吃点东西。他们这时才被拉回现实，
　　小姨问了问：“现在几点了？”
　　佳佳说：“6点多点”。
　　这时“小姨夫”才愣过神来说：“那那，我们点些吃的吧，吃完我送你回去。”
　　两人总算走出茶厅了，后来他们几人落座在一个厅一起用餐，他们俩真是天生的一对，有说不完的话。舅妈在旁边跟他们攀谈着，两边说着对方的优点，作为媒人，双方有意就是她最满意的答卷。

　　他们俩经常约着见面聊天吃饭约会，舅妈跟姥爷说：“这婚事能早定就定下来，定下来之后，后面两人相处有的是时间”。姥姥姥爷也认可这个未来女婿，对方家长也喜欢这个未来儿媳，双方被舅妈撮合坐下来合计婚事。两人8月认识，婚期就定在年关前的一个月。小姨回来后分配到中学当教师，小姨的性格在学校很受学生喜爱，结婚的那天学校很多学生主动来姥姥家送小姨出嫁。
　　今年过年掌厨的是二姨和三姨，三姨跟三姨夫退伍转业后回到家乡，他们小日子过的非常美满，儿子也有三岁了，三姨夫退伍转业后回来分配到市电视台工作，三姨没啥事做，在佳佳家的加油站帮忙。一大家族里二姨和三姨做饭最好吃，所以每年过年的掌勺都落到了她俩身上，俩个姨也有自知之名，很自觉的承担起过年的伙食。当然两个姨夫也没少帮忙。二姨是佳佳认为最幸福的，虽然没念过学，平时二姨夫很会揽活，他们住的部队大院拆迁之后，每人分到了一间平房，后来二姨夫在这个平房上又接了层二层小楼，离姥姥家步行三分钟。二姨夫后来转到政府部门工作，自己还有点会修理电视的手艺，没事就赚赚外快，谁家有个电视家用vcd电话坏了，都会找二姨夫帮忙修理。二姨夫不需要二姨会工作，二姨夫也没有多大的理想更不想升官发财，而是专心的培养儿子，二姨只要照顾好家人就行了，他们俩也从没吵过架动过手，夫妻和睦价值观相同。

　　舅舅升官了，以舅舅的能力和家事背景再过个几年他就能走向更大的舞台，但是骨子里的安分守己让他最终选择留在本市，留在家人身边。在事业上没有太强的进取心。这样也让舅舅图得两袖清风耳根清静。而舅舅无论怎样选择，舅妈都无条件支持他。舅妈能过上等人的日子，也能跟着舅舅过平淡恬静的日子，两人的感情好的让人羡慕，街坊四邻对他们夫妻俩都礼遇有加尊敬有礼。他们从结婚的老房搬出来，住在离姥姥家很近的一套平房里，自己搭建了二层小楼，还有个长长的大院子。他们家的院子里种了许多果树，有石榴、苹果，还种了许多牡丹花，每年四五月份牡丹花都开的非常茂盛。在南方的小城很少有人家种牡丹花，由于地理环境不适宜养这类花，且种了也不会开花。而在舅妈家牡丹花却开的如此之好，在中国牡丹花是国花，象征着富贵、和平、幸福，是花中之王。妈妈说舅妈是个高贵有福气的人，牡丹喜欢这种气场才会长的好。

　　舅妈家的石榴树成熟结果了，每年都会结大大的石榴，石榴籽又甜又红。舅妈会摘下后给亲戚邻里送去。佳佳家的一颗樱桃树也挪到了舅妈家，佳佳家的楼房建成后，楼房遮住了阳光，常年没有阳光的滋养，樱桃树结的果子越来越小，味道也不再酣甜，父亲就将樱桃树移栽到了舅舅家的院子里。可是好景不长，樱桃树渐渐的不再开花，听大人说：樱桃好吃树难栽。自从移栽后樱桃树就没再开花结果。询问懂风水的人说：“院子里品种太多互相犯冲”。一年后樱桃树枯萎了。这件事让程家一家人遗憾至今，那颗樱桃树陪伴着他们十多年。以后佳佳每每见到街上卖的樱桃就会想起自家的那颗樱桃树。樱桃树曾是与她心灵最近的“家人”，陪伴她倾听她，每年开花的时候她总要穿上美美的裙子在风吹落的花瓣下跳舞、作诗。调皮的弟弟会爬到樱桃树上摘樱桃，每次都把佳佳气的要把弟弟拽下来。而爸爸就不会，长的特别高的樱桃，爸爸会自制长杆一杆一杆够给孩子们，妹妹手里时常端着盆用来接爸爸够下来的樱桃，她会第一个拿起放进她的嘴里。

　　今年的春节跟往年的不一样，因为第一批外孙辈的佳佳和明明都上大学了，孩子们都长大了，
　　姥爷说：“过年这几天你们要陪我来两圈麻将哦”，
　　家人都知道姥爷年龄越大后，越喜欢热闹，从前一个人玩的娱乐不再玩了，喜欢玩上麻将了。
　　麻将得四个人才能玩起来，佳佳小时候那几年，隔三差五吃完晚饭都要陪姥爷搓麻将，麻将桌上有姥爷、姥姥、小姨、佳佳四个人为固定麻友，后来四姨离婚回娘家后，经常被当替补。今年的麻将桌开了两桌，大人桌和小孩桌，春节这几天从早到晚，只要房间有人麻将不散。姥爷也有打累的时候，下午躺床上睡一会，晚上吃完晚饭再开一桌。就这样一年一年循环往复，直到姥姥去世后家里再也没有了往年的麻将声。

　　春节过完后，佳佳和明明分别回到了学校，他们继续着大学的学习生涯，明明在学校里是一个很安静的学生，除了爱看动漫，就是画画和出去采风。他们学校的老师经常组织他们去各地采风，这也养成了程明明恬静的性格，在艺术的世界，能找到自己，艺术是与人的心灵最近的“物种”，所以程明明内心很充实自在。她一直不谈恋爱，从小看着父母不合的感情，她内心下定了决心：今生不婚。佳佳知道妹妹表面云淡风轻，其实内心也有一块空缺，她不相信感情，她觉得只有与自己喜欢的动漫、画画在一起才最真实，不用与人沟通，她喜欢这种平淡又自足的自己。妹妹的画，引人入胜，中学时还得过大奖，上大学后她画山水画和精灵，她把画发布在网上，会有人出钱买她的画。她似乎找到了财富通道。在此之前，她知道画画，如果不能成为名家，画出来的画都不值钱。画画也只是弥补她内在情感的空缺，没想到还让自己赚到了钱。看着几张人民币拿在手中，脸上泛起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