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入人心/超朋】香》君小五

2、“我真的不是在骚扰你”

　　张超和梁朋杰的初遇，多少有点戏剧化。
　　当时梁朋杰背着背篓拿着香粉走街串巷的叫卖，却因贪看某个员外家门口的桂花树，惹恼了主人家，被家丁追着打。慌不择路之下，梁朋杰拐进了胡同里一个没上锁的院子，又那么巧和刚要出门的张超撞了个满怀，手上捧着的香粉就这么撒了对方一身。
　　月季香，皂角香，院子里的合欢树正好落了花，砸到了梁朋杰头上，巧合得把张超都逗笑了。
　　后来两人再说起这事儿，张超调笑说他是故意扑了一身香好吸引自己注意力，结果被梁朋杰拧着耳朵骂他发癫，疼得脸都扭曲了。
　　当然，那时候的他们未曾想过之后会有这么深的交集。
　　梁朋杰撞了人的第一反应，便是在心里默算自己要赔出多少银两。对面的苦主面似白玉，身上的黑色衣物看似朴素实则光华内敛，更显得胸前那一泼粉末印记格外扎眼。
　　完了，感觉这是卖了自己也赔不起啊！
　　梁朋杰心里哀嚎，脸上堆着满满的笑，只是这笑里的苦涩谁都看得出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我现在帮你拍拍？”
　　梁朋杰说着，从背篓里掏出一条新的帕子就朝张超胸前伸了过去，轻拍几下却发现白色的印子越来越大。
　　梁朋杰有点急了。他改拍为擦，怕自己做的不够细致，干脆整个人往张超胸前凑过去。又因眼神欠佳，干脆把脸凑近，仔仔细细的抹去余粉。
　　“好了。”张超的声音从梁朋杰顶上传来，话中带笑：“你再擦下去，等下不止赔衣服，连人都得赔给我了。”
　　？？？
　　什么意思？
　　梁朋杰先是疑惑，而后反应过来马上远离，脸涨得通红，脱口而出：“我不是想摸你的胸！”
　　“嗯，我知道。”张超笑眯了眼。
　　“嗯，我们也知道。”一道清亮的男声，梁朋杰转头，发现合欢树后面还站着两个人，一个着蓝衣正啃着一个梨，一个着白衣提着一盒点心，不知道在那里看了多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梁朋杰内心仿佛万马奔腾而过，脸上却依然习惯性的堆着笑。
　　“你的手可不是这么说的。”张超用扇子点点他，梁朋杰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还按在对方胸前，吓得马上收回，速度快得帕子都挥出了响声。
　　一时间，院子里寂静无声
　　此时梁朋杰无比感谢这些年卖货的历练，让他不至于失态到当场夺门而去。
　　“好了，不逗你了。”张超见好就收，自己拍掉胸前的粉末，反过来宽慰梁朋杰：“没事，这衣服虽然是新作的，但也就值个二两银子，你不用太忧心。”
　　二两银子！
　　梁朋杰瞪眼张嘴，整个人都木了。他只是个货郎，卖的都是些香粉梳子棉帕之类的轻巧事物，光景好时一日收入也不过才几十文，这二两银子他得攒到何时去？！
　　张超见他呆愣的样子就知道这价格把他吓住了，心念一转想了个法子：“我最近在准备新一季的香，正好需要一个懂香的人帮忙打打下手。要不你这段时间就来我这里，这衣服的钱就从你的月钱里面扣，如何？”
　　“好！”
　　梁朋杰应得飞快。在他看来，以工抵债可比自己苦哈哈卖货划算得多，还能趁这个机会学到一点上京制香的门道，让自己的香粉更上一层楼，简直一举多得。
　　“那就这么说定了。”张超打开扇子，端得一派风流模样：“我叫张超，你叫什么？”
　　“我叫梁朋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