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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第七十四章 积怨 ...

  •   “沈姑娘,你脸上的伤口还是上药吧。不然……”
      “我要见月奴!”
      “主人他出去了。沈姑娘,你还是……”
      月影蜷在床角,狠狠的目光瞪得那个说话的小丫鬟心里咯噔一跳,自动的把话咽了回去。她犹豫了片刻,把手里攥着的小瓷瓶放在桌上,匆忙出了屋子。
      门阖上后,屋内变成一片黑暗。
      月影将脸深深埋在臂间。……“月儿,千万别轻举妄动!等时机有利时,你就用那枚信号弹……”这是姐姐离开时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即使在那一刻,姐姐在乎的还是她的安全。想到这儿,她的心揪成了一团,。姐姐到底被带去了哪儿?她想起刚才月奴强行带走沈红菱时那种意味深长的眼神,全身一紧。话说,现在的她俩就若如板上鱼肉,任人宰割,那月奴带走姐姐的目的,就不可能单单是为了让她不敢轻举妄动,恐怕他最大的目的是,十夜山庄。
      月影感到一阵头疼,心乱如麻,使劲地抱住了脑袋。月奴抓我们的目的未明,在这种情况下,任何过激的行为都会引起他的怀疑。所以我现在能做的,就是装出一副赌气怨恨的样子。在月奴眼中,一个失去依靠的、任性的小孩,也是最好掌控的吧。
      就在她这般思量时,一片月光从轻轻开启的房门泄了进来,洒在她床边,随即又被一道高大的身影完全遮住了。
      月影抬头看向那人,但是逆着光看不清他的五官。她冷冷看着那人走近,停在自己面前。
      “沈月影,我们是第三次见面了吧。”
      有些耳熟的淳厚嗓音,唤起了月影的记忆。
      “南侯。”她不带感情的称呼道:“我该为这次‘见面’高兴吗?”
      冷夕灯好像没听出她话里的冷漠,叹了一口气,声音变得极低沉:“其实,我从前希望过……我们不要再见。你既然和沈红菱一起离开了天绝门,为何又要上武当来?”
      他的话像一根刺扎在了月影心口,她自责的差点把下唇咬破。如果我不是对“那人”念念不忘,就不会催着姐姐去打听马车里的那人是谁,她也就不会遇上月奴……想着想着,月影眼圈开始泛红。
      冷夕灯一见她的泪水,竟然一下子手忙脚乱起来:“你,你……”手掌霍然被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他顿时语塞。
      “南侯,求你放过我姐姐,好吗?她为了保护我,已经受了太多的苦和委屈,求你们不要再为难她。”
      冷夕灯炯炯的看着她,沉默着。
      “只要你能放了红菱姐姐,我什么都愿意做。真的!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月影声音变得哽咽,双眼祈求的望定他,眼泪潸然落下。
      突然间,她感到手中一空,冷夕灯猝然抽回了自己的手,转身向外走去。
      心中陡沉。看来,还是没用……真可笑,我刚才凭什么觉得他会帮我?难道,就因为自己长得像他在乎的某人……
      她脑子还在飞转中,冷夕灯已经走回了她身旁,手里多了一个小瓶子。
      “卿儿很在意自己的容貌,这一点,你真的不像她。”他探指从瓶内勾起一些药膏,细细涂抹在月影受伤的脸颊上。“你放心,沈红菱现在很安全。而且,她已经不在这儿。”迎上月影急迫的火热目光,冷夕灯接着说:“两天后,有一个人会用她和天绝门做一笔交易。所以,真正决定她生死的人,是杨醒玥。”
      见月影眼中的光芒在听到这个名字后陡然黯淡了下去,冷夕灯问道:“你就不想知道杨醒玥的情况?”说到这儿,他顿了一顿:“……那日你和沈红菱离开时,我见杨醒玥做势要追去,为了拦住他就直直击了一掌,谁知,他竟然没有躲开……”
      月影继续沉默着。未待他说完,一个清悦的声音随着开门声传入了她耳中,身子一下绷紧。
      “竟然劳南侯亲自为你上药,沈月影,你架子真不小呀。”
      冷夕灯收回手,沉稳的对身后徐步走近的那人说道:“月奴,你该做的已经都做了,我会向城主禀明的。接下来的事我自会处理。”
      月奴闻言清声笑了笑,对这句话里隐含的警告意味置若罔闻。他径自走到月影身前,掀开盖在自己头顶的帽檐,任由灰色的长发披落在后背,在月光下闪着绸缎一样的滢滢光泽。
      若不是知晓他的本性,连月影也会感叹眼前这人的卓然气质,可现在,他在她眼里不过是一个披着人皮的魔鬼。
      “南侯,你一定猜不到,刚才探子给我带回来一个多有趣的消息。”他说话时眼睛盯着月影没移开一瞬:“有一个绝不该在这时出现的人,竟然孤身上了武当。啧啧,中了你的火烈掌还敢这样做的人,普天之下倒真没第二个了。呃,我是该夸他艺高人胆大呢,还是说他……不知死活?”
      月影心中狠狠一揪。
      怎么可能!?冷夕灯听他说完,脑中霍然冒出这念头。就算那日我留了三分力,不至于致命,他也不可能痊愈的这么快!其中恐怕……他眉头一跳,匆匆瞥了眼月影,拉住身侧的月奴道:“月奴,有什么话我们出去再说。沈姑娘累了,让她……”
      “唉,别忙南侯。”月奴暗自运力拂开了他的手:“我的确有些话要和你谈谈。可是现在……”他犀利的目光直射向怔怔发呆的月影:“沈月影,我原想让你姐姐多休息几日,看来,似乎有人不乐意。这样吧,我最后做个好人,在离开前让你们姐妹再见一面,如何?”
      “月奴,够了!”冷夕灯打住了他的话,声音中罩上了一层薄冰:“你莫要横生事端。那些是是非非已经与我们孤城无关。”
      “南侯,事到如今,你以为我还能置身事外吗?”月奴摸娑着手腕上的伤疤,回眸清冷地扫了他一眼,“身上的这些东西,我要全部奉还!在这之前,他不能死在别人手里,绝对不能。”

      夜色用朦胧的线条,隐隐勾勒出远处山峦的起伏。白日里巍峨险峻的武当山,此刻就似蛰伏的困兽,隐蔽了锋利的爪牙。
      半山腰处,透过山径旁的丛林看去,一道如夜魅般的白色影子若隐若现。跟着他脚步移动的,是他身后如影随形的一大片攒动的黑影,和空气中逐渐蔓延开的剑拔弩张。
      自从第一个妄图偷袭那他的人,眉心突然开了个洞之后,这种僵局已经维持了许久。
      越朝山上走去,虫鸣越是幽长,渐渐的,湮没在巨大的水流声中。只见山壁间一条飞瀑悬空泻下,猛烈的撞击在渊底巨石上,声若擂鼓,空中溅起阵阵雾霭霪氲。
      白衣人饶有兴致的立在崖边看了片刻,夜风吹乱了他的长发,卷起衣衫猎猎翻飞。他随意的垂眸望了一眼黑不见底的深渊,又仰起头瞟向那耸立苍穹的山颠,似笑非笑道:“就选这里吧。”轻声言罢,回身,翩然走开了。

      武当真武大殿上,一尊真武神像端坐于正中,四周香火正盛,缕缕轻烟缭绕雕梁,庄严而肃穆。大殿内悬挂的几匹白幡随风招展着,停在其后的那一口漆黑棺木显得尤其扎眼,在它周围一群身着麻衣的人或跪或立,每个人面上都是悲怆的表情。
      突然一道白影宛若惊鸿飞入殿内,无声的落在地面刻着的那轮八卦图上,轻灵得没带一点声响。
      他刚落地,耳畔便传来“铿铿”拔剑之音,雪亮的剑光映亮了殿上所有人愤恨的脸庞。
      然而这位“不速之客”,却只是抬头扫了一眼面前的白幡和棺木,眸光流转间,嘴角竟噙起了一抹浅笑,神态悠然的就似毫未察觉殿门外骤聚的人群,和殿内那一圈直指向自己的冰冷剑尖。
      “杨醒玥,你竟敢闯到这儿来!今晚我们就用你的血祭奠子空师叔!”
      附和声此起彼伏,可久久不见有一人攻上去。所有人都握紧了武器,无数道目光齐齐射到醒玥身上:凝重,怨恨,胆怯,慌乱……无一不在揣测他何时会出手。但令众人费解的是,过了这么久,被团团围住的这人除了饶有兴致的四顾欣赏着殿内的陈设外,再无其他任何异动。
      若说这天绝门门主三更半夜前来武当,只是为了游山玩水,或是凭吊逝者,既便是三岁幼童也会嗤笑不已。可若不是这般,他的来意就……思到这儿,众人心底更是一凛。
      “不知杨门主深夜到访,子虚有失远迎。”伴着略带沙哑的浑厚嗓音,一个青衣道人从殿后步出,径直沉步走向醒玥。
      方才围着醒玥的武当弟子们见此,自觉的退向两边,只是他们握剑的手没有松劲分毫。
      “杨门主,你如果是来祭拜子空师弟的,子虚先行谢过了。不过,恐怕要让你扫兴了,师弟的祭典定在两日之后。”
      闻他此言,殿内外的人群爆发出一片哗然,气氛瞬时变得更加紧张起来。甚至有几个武当弟子已经举起手中的剑跃跃欲上,杀气伴着冷冽剑气发散开来。
      “呵呵。”这阵清冷的笑声并不大,却刺破了沉滞的空气远远地传到了大殿外。醒玥勉强止住了自己的笑意:“子虚掌门无须多礼。何况,即使我今晚不来,两日之后,你也会‘请’我上武当的吧。”
      子虚没有接话,双眼死死盯着醒玥,希望从那双眼睛里探到些什么,可最终还是失败了——在他说这段话时,银色面具之下的那一双墨眸,平静得看不见一丝感情波动。
      在这种漠视的眼神中,瞅得子虚心中一阵捣腾:你混在那颗药丸里的毒可真够绝呀!毒发时,我不仅全身如被万虫啃噬,而且功力只余下不到三成。今天恰好是月圆之夜。哼,杨袭初,你倒真会挑时候!不过……哈哈,你以前绝对料不到“她”会在我手里……杨袭初,今夜你休想再踏出武当山!
      子虚嘴角不经意的勾出了一个怪异的笑容:“杨门主,你既然来了就上炷香吧。”
      “掌门!”
      “子虚掌门!”
      他话音刚落,众人一迭声疾呼,不少人义愤填膺道:“您怎么可以让他去上香!他是害死子空道长的……”
      “大家请静一静!”子虚的目光满意的扫过众人表情,大声喝道:“杨门主深夜来访,诚意拳拳,我堂堂武当派,岂会容不下那一炷香?”他转眼看向醒玥,脸上皮肉绷得紧紧的,一字一字:“请吧,杨门主。”
      醒玥挑眉睨了他一眼,笑容里浮上一抹明显的讥讽。
      “晚辈,恭敬不如从命。”
      说完他挪步走到灵台前,掂起三支香凑向了跳跃的烛火——
      “住手!”门外这时响起的一个尖利吼声霍然制止了他的动作。所有人都调头看向声音来处,只见赵之遥穿着一身麻衣疾步冲到殿前。
      “住手!你这个凶手有什么资格为师叔上香!”他的脸被恨意烧得通红,手指直指着醒玥吼道:“马上滚下武当!在师叔入土之前,我们不想开杀戒!”
      醒玥对他的叱责视若无睹,轻轻抖手熄灭了香头的火苗。他转身走到棺木旁,俯下身子看着躺在里面面容沉静的子空,稍时,竟轻浮地用烧红的香头戳了戳他的手臂。这突然的动作,让所有人震惊之余都攥紧了拳头。又闻他笑道:“子空道长,可惜呀。武当派中你最看好的后辈,原来也不过尔尔。今日的武当要想再和少林比肩,只怕是痴人说梦了。”他语气轻松的就像在和老友闲谈,可听到这话的人脸色都一下铁青了。
      “杨醒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子虚的虚伪客套再也撑不下去:“你今日不请自来,我武当可有半分不到之处!而你不仅对死者大不敬,还如此口出狂言。杨门主,你这般欺人太甚,实是在自折颜面!”
      “呵呵,我这点颜面怎敢劳子虚掌门挂心。前辈您的气度和胸襟,晚辈是注定一辈子都望尘莫及了。”
      听出他话中有话,子虚的脸霎时一阵青一阵白,咬住牙齿狠狠道:“杨门主,看来,我俩是该做个了断了。也好,我今天就手刃仇人,子空……”
      “你子空师弟在天有灵,必定会含笑九泉。”醒玥笑眼看他。
      “杨门主,请!”子虚憋了口气,冲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且慢。”醒玥步子没动,随意摸着自己手指上妖红的荼蘼指环,悠悠道:“我听说武当日出是人间奇景,杨某已向往久时。若子虚掌门不介意,今天的地点由我来定。”
      “你想在何处?”
      “武当后山千层瀑顶。”
      “好!”
      众弟子一听,焦急的跻身上前。赵之遥最先开口:“掌门,杨醒玥诡计多端,您不能……”
      “都退下!”
      一声暴喝震得众人均是一怔。子虚环视面前的众人,继续道:“我和杨门主公平比试,你们谁也不许跟来!违令者门规处置!”狠声放下话,子虚一振衣踏出了殿门。远远甩开了身后那一片关切的呼喊声。
      醒玥环抱着双臂,瞟过殿内那一张张愤恨夹杂着焦急的面孔,嗤笑了一声跟了上去。
      在其他人眼中,看到的只有子虚昂扬离去的背影。谁又曾注意到,他们掌门嘴角挂着的那丝笑容,有多么奸诈,多么让人……恶心。

      灵山多秀色,空水共氤氲。瀑布从崖底腾起的雾气飘荡在空中,迷离恍若化境。一轮清月悬挂在远处的山颠,圆满得让人不禁感叹。
      醒玥遥望着远处的满月,心底许多的旧事突然涌起,一时竟看出了神。月光静静披洒在他身上,为他颀长的身形描绘出柔和的线条。
      此刻站在他身后三尺之外的子虚,也断不会贸然出手——谁知面前这人是不是在故弄玄虚。他看了醒玥的侧脸许久,直到浑身渐渐难耐的痛痒几乎让自己狂叫出声,才颤抖的嘴唇说:“杨门主,你我两人出来,应该不是为了赏月吧?”
      霍然听他此言,醒玥心神一聚,回头对他笑笑:“多谢子虚掌门提醒。那我也就开门见山了……”他摸出一张薄纸,抖开:“这是解药的配方。只要你放了沈红菱,它就是你的。”
      “哈哈哈,不得不说杨门主这次动作可真快。我申时才传出的消息,你现在就到了。”
      “子虚掌门公告天下,武当救回了昔日弟子沈子澈之女沈红菱。发了这么一份厚重的‘请柬’,杨某如果再不快马加鞭赶来,岂不令你失望了。”
      子虚阴阴地一笑,眼睛忽然精光暴射:“既然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老道又怎能不让你俩先见上一见。”
      他拍拍手掌,未及多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渐近。醒玥回头瞥了一眼踉跄着向他们走来的沈红菱,看到她异常苍白的面色时,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沈红菱呆滞的目光无意识的扫过他,诧异瞬间席卷了她的双眸。她死死盯着醒玥,任由自己被陆永川挟着向前走,最后被推到了子虚手中。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沈红菱嗓音干涩嘶哑的,就像每一个字节划过喉咙都会滴出血来。
      “世侄女,杨门主来武当自然是找你的。”子虚将她紧紧扣住,接过话说道:“看看你以前送的那枚指环,人家带在手指上可数年从未离身。这般情义,让世伯也替你高兴呀。”
      沈红菱的视线定在醒玥的指环上,同醒来后的每个日子一样,那鲜艳如火的红色像针一般扎入她眼底,径直扎在了她胸口上!
      这是何其讽刺!何其荒谬!
      一个女人,竟然喜欢上了那个纵容手下□□自己的魔鬼!
      她的身体微微发抖。
      “放了她。”
      醒玥注视了她一会儿,将手中的薄纸递出。然而子虚并没接。
      “杨门主,你想带走她未尝不可。不过用一张纸换一个人,不免太有失公平了吧。”子虚的眼睛像毒蛇一样缠在醒玥身上,“我想你,再加上两样东西。”
      “什么?”
      “无诀麟和无诀心经。”
      醒玥突地一愣,旋即朗声大笑起来:“子虚掌门,你凭什么肯定我会答应?就凭我手上带着这枚指环,还是我留你苟延残喘了五年?”
      “杨门主,杨尊主,我当然能肯定!”子虚的声音笃定得不容置疑:“你对敌人的手段,我清楚的很。你若对沈红菱无情,会让她活到现在?”
      醒玥的身体好像僵了一下,随即耸了耸肩,平淡道:“很遗憾,我拒绝。”
      “什么?!”
      “你的条件,我拒绝。你若要杀她,请便吧。既然十年前我没拦你,现在,也不会。”
      沈红菱听着他冰冷的声音,淡漠的不带感情的语调,只觉得自己身体越来越凉,仿佛夜风的冷透过她的皮肤渗进了体内。但是,当她听清他最后那句话时,却恍若一道霹雳当头劈下!
      “你、说、什、么?”
      “沈红菱,十年前你父亲曾送了一封急信给子空道长,求他在小寒之前将你和月影带回武当,可是子空道长却整整迟了一日。你真以为那是巧合?”
      沈红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着:“你、你说清楚!说清楚!”
      “你还是问问你身旁那人吧。他一定说的比谁都清楚……”
      沈红菱转头看向子虚,面上全是不敢置信的神情:“子虚掌门,他说得是什么意思?”
      子虚的脸色难看的像死人,他沉默了许久,竟发疯般一径狂笑不止,抓着她的手用力得差点捏碎她的骨头。
      “这是我此生做过得最痛快的事!因为你父亲他该死!该死!他凭什么毫不费劲就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他入门最晚,辈分也最浅,却得到了师傅最多的眷顾,甚至还打算把太极剑法传给他。要知道,掌门亲授太极剑法意味着什么!我这个大师兄又算个什么东西?我一心苦练武功,二十余载晴雨不断;我做为大师兄,要照顾所有的师弟和师妹,要帮着师傅处理派内各种大小事务!可在沈子澈出现之后,什么都变了!不过短短五年时间,就连冷月孤城的品剑大会,武当的代表都变成了他……”
      喋喋说着这些话,子虚那浑浊的眼珠里翻涌着刻骨的憎恨!
      “好在老天爷开了眼,让他在第二次去参加品剑大会时,遇到了那两个人。一个是杨屹天,另一个就是冷华月。呵呵呵……”这抹笑意浮现在他干瘦的脸上变得有些哂人:“为了夺那杨屹天的无诀麟,你父亲假意和他结拜,然后设计将他打下了悬崖。可惜那杨屹天命大没死,你父亲又借口铲除‘魔剑’杨潇之后,将他重伤……”
      “住口!我不相信你说得!我不相信!”沈红菱大声吼叫着打断了他,眼中布满了痛苦的神色。“我父亲不可能是你说的那种人!不可能!”
      “这是事实。”子虚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稳:“你父亲他不仅是个小人,而且还是个见色忘义的小人!他贪恋冷华月的美色,于是想要解除与你娘亲的婚约。师傅一听大怒,叱责了几句你父亲竟然自己叛出了师门。”
      沈红菱死死得咬着牙,听着子虚继续将残忍的话一句一句地刺入她耳中:“他怎么不想想,冷月孤城城主的独女又怎会真的看上他?他不过是一颗棋子,而且还是一颗利用完的废棋,所以他只好娶了你那个痴等着他回头的娘亲,两年后还生下了你。”
      “唉,可惜你娘对他那么好,他却在刚生下你不到百日,就抛下你们母女到冷月孤城会那‘天下第一美人’去了。不仅如此,还在同前来寻仇的杨屹天打斗时,误杀了十夜庄主的妻子,文月夫人。……可既便是这样,十年前,师傅病重弥留时,念念不忘的还是要找他回武当。”说道这儿,子虚的眼睛暗了一瞬,“原来我所有的努力都是枉费。在师傅心目中,武当掌门的人选,是你父亲,从始至终都没改变过。所以,他怎么可以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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