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殿下何时嫁给我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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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云华并未感知到他们之间的这些气氛。她想着，秦景阳春闱后多半是要去到学士府任职的。
且若是秦景阳与自己成了婚，那多半也只能一直待在学士府了。
学士府就在谢砚清的管辖之下。若是秦景阳能与谢砚清交好，他的仕途也会顺畅些。
褚云华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谢太傅，这位是今年参加了春闱的举子。也是秦丞相的嫡长子。”
“秦公子，这位便是才华横溢的谢砚清谢太傅了。”褚云华向秦景阳示意。
秦景阳明白褚云华的意思，也不端着什么面子。更何况，谢砚清能成为建国史上最年轻的太傅，自然有他的本事。
“小生见过谢太傅。”秦景阳朝着谢砚清恭恭敬敬行了一礼。他敬重谢砚清，但他也清楚谢砚清看向褚云华的眼神算不得清白。
“殿下，家父在丞相府已设下了宴席。殿下可愿赏光？”秦景阳邀请褚云华。褚云华已经在宫外开府，不必遵从宫内的宵禁。
“这算是秦公子的庆功宴吗？”看来，秦丞相对自己的这个儿子也颇有信心。
“算不得什么庆功宴。父亲说，无论结果如何，草民都努力过了。这宴会算是对草民努力的表彰。”秦景阳微微摇了摇头。
他虽然也对自己的才华有信心，却也不可能自负到刚考完试便开庆功宴。
“也是。那本宫便叨扰了。”褚云华也希望能与秦府的人多多相处。想了想便也没拒绝。
倒是谢砚清，忽然神色严肃的说道：“本官忽然想到一件要紧事要同秦丞相商量。长公主和秦公子可介意本官与你们同行？”
褚云华看了眼谢砚清。他都已经说是要紧事了，褚云华和秦景阳怎么可能会拒绝他？
只是有多要紧的事，非要在人家举办宴会的时刻到人家家中去？
秦景阳倒一眼看穿了谢砚清的心思。可他以政事为借口，秦景阳反倒不能拒绝。
三个人一同上了马车。褚云华方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气氛不太对。
秦景阳与谢砚清一左一右坐在她身旁像是左右护法似的。褚云华想同秦景阳搭话，余光便看得见谢砚清一直看着自己。
褚云华头皮发麻：谢太傅不会又打算到父皇母后面前告自己的状吧？
虽说她应了秦景阳，可穆皇夫妇尚且不知道此事。这么一想，褚云华连忙端正坐着，不敢再生出什么别的心思。
别说是褚云华，便是秦丞相看见谢砚清从长公主府的马车走下来时，眼睛都瞬间瞪大了。
等再看见秦景阳扶着褚云华从马车上下来时，秦丞相更是楞住了。
谢砚清不是有严重洁癖吗？他从不同人乘同一辆马车的。怎么如今却……
“长公主殿下，谢太傅。”心中的那些心思统统都按下去，秦丞相连忙迎了上去。
“谢太傅今日怎么一同来了丞相府？倒是叫本官又意外又惊喜。”秦丞相一边引路一边试探着。
谢砚清只当自己听不出其中的意思。神色坦然自若：“我忽然想起后日鲜卑入宫朝见的事。鲜卑……我心中总觉得鲜卑有些问题，便想着能来丞相府与秦丞相先商量一番。”
这鲜卑朝见的事不是礼部的活儿吗？秦丞相有些奇怪的看着谢砚清。
来者是客，更何况谢砚清深得圣宠。秦丞相自然不可能不让谢砚清进门。
因为谢砚清说有正事，秦丞相便叫秦景阳领着长公主先入席。自己则是带着谢砚清去了书房。
约莫半个时辰后，秦丞相满面笑容的从书房内走出来，对谢砚清的态度更是热络了许多。
甚至还在想着，自己的长女也到了该婚配的年纪。正好今日谢砚清也在席面上，不如撮合撮合她们二人？
君臣有别，哪怕是在丞相府，也应当是褚云华坐在主位上。
“殿下何时会嫁给我哥哥？”秦杳杳一句好奇的发问，却被要进门的谢砚清听的一清二楚。
褚云华也愣了愣，不过神色却依然柔和。她将跑到自己面前的小女娃抱到怀里，嗓音温柔：“杳杳希望我嫁给你哥哥吗？”
秦杳杳蒙蒙点头，童言无忌的开口道：“杳杳喜欢殿下！哥哥也喜欢殿下。杳杳希望殿下能嫁给哥哥。”
自己的心思被亲妹妹戳破，秦景阳耳根子红了一片。
褚云华被秦杳杳的童言童语逗笑，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秦景阳。道：
“那要看你哥哥何时能像殿下的父皇母后求亲了。”
谢砚清神色依然冷清。只是衣袖下的双拳紧紧握了起来。长公主便那般想要嫁给秦景阳吗？
“秦丞相。既然是你们府内的家宴，我便不多打搅了。”谢砚清说完转身便走，秦丞相都没反应过来他人就不见了。
“谢太傅怎么走了？老爷，他不在此处用晚膳吗？”秦夫人站起身来迎秦丞相，有些担忧的望着谢砚清离开的背影。
秦丞相也是半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许是家宴，谢太傅不好多打搅吧。”
知道自家夫人是担心自己，秦丞相轻轻拍了拍秦夫人的手示意自己无事。转身笑呵呵的入了座去敬褚云华一杯酒。
晚宴结束后，秦景阳亲自煮了醒酒汤喂给了褚云华。又送褚云华回长公主府。
只是京城夜晚也算繁华，百姓们在街道上络绎不绝。褚云华一时兴起，便叫马夫停了车，打算同秦景阳走路回长公主府。
秦景阳虽然也担心褚云华喝酒吹风对身体不好，但他从不会扰褚云华的兴致。
只是默默替褚云华拿起马车上放着的披风。
褚云华从前倒是很爱逛街。只是从三年前出事之后，褚云华就不怎么到街上来逛了。
毕竟从前褚云华每每出来都有施崇易陪着。施崇易离去后，再出来也只会是触景生情。
如今真放下了那些过往之事，再到街上来便觉得处处都格外新奇。
京城的生意繁华，街上的小摊小贩常常从许多地方淘弄一些新鲜事务来京城售卖。
褚云华觉得新奇的忍不住多看两眼，秦景阳便自发掏出荷包来买下。
卖珠花的小贩是个机灵的，收秦景阳的铜板时还不忘记对着褚云华夸秦景阳：“夫人当真是好福气！寻了个这般温柔体贴的郎君。”
秦景阳下意识去看褚云华的反应。褚云华虽然有些脸红，却似乎没有反驳的意思。
心中激动不已，秦景阳多给了那小贩二十文铜板：“送你了”。惹得那小贩又说了一箩筐的好话，便是褚云华也有些禁不住羞了。
褚云华娇嗔的看了眼秦景阳，都怪他！
等好容易从热情小贩的赞美中逃出来，褚云华一眼便瞧见了正前方护着一女子走来的施崇易。
那女子眼神中的爱慕太过显眼，褚云华想当作瞧不见都不行。
身后秦景阳抱着满怀的东西停下来。
施崇易也看见了这边的褚云华，脸上的喜色几乎不加掩饰。只是等看见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秦景阳时，那点欣喜便全然成了苦涩。
褚云华一步一步朝前走，似乎是要越过她与施崇易之间那些数不清的时光。
秦景阳沉默的跟在身后。抱着东西的手一再收紧，手背处更是青筋暴起。
哪怕秦景阳了解褚云华的为人，可他也忍不住害怕。
施崇易于褚云华而言，便如同褚云华对秦景阳一般。都是心尖上心心念念了数十年的人，怎么可能轻易便能忘怀？
秦景阳从不觉得褚云华会彻底放下施崇易，他也不会这般要求褚云华。
他只是不得不怕自己终究会失去。倘若从未得到，或许他也不会有什么。若是得到又失去，秦景阳只怕自己会要发疯。
却见褚云华毫不留情与施崇易擦肩而过，竟是没有半分要回头的意思。
秦景阳有些欣喜，可更多的却是无法掩饰的对褚云华的心疼。
施崇易垂下眼睫遮去心底的痛楚。他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不过是三年而已，他和公主在未来还会有无数个三年的。
“殿下可是累了？草民送殿下回府去吧。”秦景阳一向很体贴，从不会叫褚云华在这些事上为难。
可褚云华却知道。他一心一意盼了自己那么多年才走到自己身边，绝不可能不在意这些。
正了正神色，褚云华扭头极为认真的冲秦景阳开口：
“秦公子，本宫等着你在琼林宴上向父皇请旨赐婚。本宫会努力做一位好的当家主母。”
褚云华对秦景阳并无从前对施崇易那般浓烈的心跳。可她知道自己喜欢秦景阳。秦景阳在褚云华身旁时总能叫褚云华安心。
“殿下无需努力。殿下如今已经足够好了。”
褚云华一向知道该如何叫人安心。秦景阳忍不住朝着褚云华笑起来。
温润如玉的贵公子，脸上带了笑时显得尤为生动。便是见惯了秦景阳这张脸，也不由得被他此刻的笑容晃到眼睛。
褚云华的心动了动，错开了眼不去看秦景阳的笑。
秦景阳一路护送着褚云华到了长公主府，又将身上的东西尽数给了公主府门口的守卫后才离开。
婉言对秦景阳的妥帖细致一向很满意。
不远处，跟完他们一路的谢砚清正坐在马车上出神。
所以，褚云华喜欢秦景阳便是因为秦景阳这些细致的关怀吗？可这些，他也全都能做得到。
“主子，现下是否回府？”庭澜不明白为何谢砚清要一路跟着秦公子与长公主。
就像他不明白，为何谢砚清不肯再秦丞相府与他们共进晚餐。却在偏僻的巷子口守了整整一个时辰。
谢砚清闭了闭眼。等再睁开时，便又做回了从前那清冷不可侵犯的谢太傅：“回吧。”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殿下何时嫁给我哥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