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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前男友他玩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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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羡宁将他的手放在自己手心,仔细的护着避免人来人往的碰撞。
“你干嘛?”慕亦洲心里一惊,下意识的问出了口。
“考虑病人。”纪羡宁低垂眼眸,给他的手调整着位置。
慕亦洲没在说话,指尖微颤,熟悉的触感让他脑子一时有些不大清醒,险些下意识的反手握住,十指相扣。
幸好行动时指骨的钝痛让他意识回笼……
“下次别打墙了。”依旧是如冰山一般冷淡的嗓音,不带有一丝情感。
“你管我?”慕亦洲倏地笑了起来,露出两侧尖尖的虎牙,大有一种如疯狗般将人骨头咔咔咬碎的架势,幽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就那样定定的望着他。
纪羡宁声音很轻到近乎自言自语的说出了三个字,
“不值得。”
不值得……
哈,不值得?!
慕亦洲蓦的停止脚步,一把将那人拉了回来,揪住他的衣领一把按在了相对比较偏僻处的墙壁上,他的头被狠狠磕在了他青筋暴起的手背上,泛红的眼睛逐渐浮现出几分狠厉的凶光,“纪羡宁,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能用所谓的价值来衡量!”
纪羡宁抓着他的手,手心下意识的用力包裹,想将他受伤的手保护好,然而眼前的人却像是疯狗一般,浑身上下都在用力,刚包扎好的伤口瞬间又渗出了血,顺着二人手指交合的指缝间缓缓滴落。
纪羡宁两只手一起握住他,“你先冷静一下,伤口……”
没等他说完,就被慕亦洲暴躁的打断:“冷静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你张口闭口就是不值得,没必要,不需要,可是纪羡宁,你凭什么替我做选择?”
纪羡宁眼神依旧清泠冷然,没有说话,他无话可说,也辩无可辩。
看着他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一股无能为力的挫败感再次涌上心头,慕亦洲闭了闭眼,试图压下眼神中暴戾的情绪和失控的神色,再次睁开时幽黑的眼瞳中多了几分清明,勉强扯了扯唇角,嗓音有些不易察觉的沙哑,“纪羡宁,你总是这样。”
在你眼里,我永远不是那个被坚定选择的对象,谁都可以替代,谁都比我重要……
纪羡宁眼睁睁的看着那逐渐泛红的眼眶,顿时一阵从未有过的茫然无措直冲心头,他想张口说些什么却如同失了声一般什么都说不出来。
不消片刻,他突然间被猛的抱到了怀里,温热粗重的气息喷薄在耳畔,像蟒蛇一般将他整个人紧紧缠绕,充满压迫和威胁的气息,“纪羡宁,这次是你自己跳进坑里的,记住,你完了。”
随着话音落下,一滴豆大般滚烫的水珠从领口潜入了他的脖颈,顺着肌肤的脉络纹理缓缓滑落,留下一片滞涩的痕迹,最终没入无人看得见的角落,直到他的心脏。
很烫,烫的人心尖发疼……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这人就退了出去,径直往前走,看也没看他一眼。
只余下他在原地虚空中无意识间半抬起的手臂……
纪羡宁沉默的收回手,也跟了上去。
“慕,慕,慕,慕亦洲!”一个女孩儿的声音突兀的响起,顿时将各种各样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纪羡宁眼疾手快的将手上的鸭舌帽再次盖在他头上,淡声道,“你认错人了。”
“啊?”女孩儿有些懵,“我刚看过演唱会直播,哥哥就是穿的这件衣服,不会认错……”
注意到那位医生冰冷的目光,无声的压迫,以及慕亦洲低靡又烦躁的情绪,她不自觉的有些畏惧,心理也渐渐察觉出气氛的怪异,双手合十朝着他们不停的鞠躬,“啊哈哈哈,抱一丝抱一丝,我认错了,打扰打扰。”
女孩儿双手合十忙不迭的溜开了,直到进了她亲哥的休息室才忙翻开手机,缓冲了不知多久才能正常打开。
结果,这一看简直被吓了个半死,此时各大媒体的热搜词条都是慕亦洲殴打粉丝,微博已经被冲的瘫痪了,其他平台也已经几乎半瘫。
难怪刚刚那个医生眼神有点怪怪怪的。
可是怎么会呢?
殴打粉丝?
怎么可能?
自从慕亦洲出道她就粉上了那个人,虽然他脾气臭臭的,性格怪怪的,人又贱贱的,还懒得令人发指,但是也不可能去殴打粉丝啊!
说他抢粉丝零食还有那么点儿可信度。
殴打……
她突然想到了自己刚刚看见的那一幕,她亲爱的“哥哥”好像就在揪着一个医生的领口,当时远看的时候她还想着哪对儿小情侣这么没有公德心,毫不顾忌的撒狗粮。
现在一想,完,好像真的是要干架的气势……
不对不对,肯定另有隐情。
……
“情况怎么样?”纪羡宁走到一个医生身边。
“呦,来了啊,自己看吧,”聂羽将电脑一歪,屏幕上的数据呈现在他眼前,“纪医生也有看不出病灶的时候?”
“保险起见。”纪羡宁一边看着片子,抽空回道,“他要弹吉他。”
“至于吗?就连我打眼一瞧也知道是关节脱位。”
“嗯。反正我出钱。”
“行行行,您大款,不跟你扯了,我还有其他病人,赶紧的,先让他进来,我给他把关节复位。”
“……”纪羡宁指了指他电脑,“你还剩挺多病人。”
“对啊”聂羽一手伸出,“所以尊贵的纪医生,请您老麻溜儿的把那位病人请过来吧?小聂子我想速速下班。”
几秒后,“……”纪羡宁无意识的用食指敲了两下桌子,道:“那个病人我来吧,不用谢。”
“想抢我病号就直说,”聂羽一边更改着叫号信息,悠悠道,“犯得着拐弯抹角吗?”
“没抢你,”纪羡宁迈步离开,只留下一个清冷傲然的背影,“本来就是我的。”
慕亦洲回到病房,整个人都像是虚脱了一般直挺挺的倒在了柔软的大床上,大脑完全放空,双眼呆呆地望向屋顶,逐渐失去焦距。
“分手吧,慕亦洲。”
“你知道的,我们从一开始就是阴差阳错。”
“因为一段虚无缥缈的感情白白搭上梦想,前途,甚至是性命,不值得。”
狗屁!都他妈是狗屁!
什么虚无缥缈,什么前途梦想,统统都是狗屁!
什么阴差阳错,我他妈还说是命中注定,天意难违,有缘千里来相会!
性命算得上什么东西,老子玩机车十几年就没在意过这玩意儿!
都是借口,说白了就是不想要他。
说分就分,说走就走,你以为你是谁?
慕亦洲冷呵一声,心里把某个人骂了祖宗十八代,最后实在骂累了,他深吸一口气,左手无力的覆在了眼皮上,这才任由黑夜将自己吞噬,肆意的翻滚于暗夜的漩涡。
愤怒、痛苦、执念、绝望、裹挟着他麻木的躯壳一同沉沦在无底的黑洞深渊……
不知过了多久,他像是大梦初醒般猛然睁开了眼,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向浴室,凉水冲刷下来的那一刻刺骨的冷意让他清醒了些许。
如今正是刚刚立春,这天气就跟纪羡宁那个渣男一样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下午时候还热的要死,现在就他妈的跟纪羡宁降临一样,能把人冻得浑身僵硬。
“慕亦洲,开门。”
操!都出现幻觉了。
他伸手将花洒调至最大企图湮灭掉某人出现在自己脑海里的声音,
“扣扣”
慕亦洲呆愣了一秒,随后当即大骂一声,“操!”
哪个死流氓王八蛋,这踏马真有礼貌还先敲下门?
很轻的两声,却让慕亦洲瞬间警醒,他连忙关上花洒,眼睛凶狠的盯着浴室门,那架势活生生的像是要弄死这人。
“是我。”
冷冷的两个字,却让慕亦洲整个人顿时松了一口气,“不是我说,你大半夜装鬼吓唬谁呐?”
“不对,你怎么进来的?”
“撬锁。”
“……牛逼”
慕亦洲一边擦着身子一边嘲讽道:“纪医生什么时候这么‘正人君子’了,光明正大的撬锁可真有你的。”
纪羡宁站在浴室门口,手里提着一份粥,淡声道,“我叫你了,你没听见。”
慕亦洲:“……”不是幻觉啊
不过很快他又皱了皱眉。
至于吗?这还委屈上了?
这般想着,就连穿衣服的速度都快了两倍,干毛巾一擦身子便拿起了浴袍往身上套。
出浴室门的那一刻,刚好与他的目光对上。
铺面而来的凉意让纪羡宁不由得皱了皱眉,“怎么洗凉水澡。”
“看片儿呢,”慕亦洲靠在门边上,无所谓的顺口一接。
突然间他弯了弯腰猛的靠近纪羡宁,嘴唇邪恶的勾了勾,眉眼间满是戏谑挑逗,像极了初见时的那副欠揍模样,“要不要一起啊,纪医生。”
纪羡宁眼睫轻微的颤动,似乎是对这种情况一时没反应过来,整个人被突然贴近的气息惊的呼吸一滞,但也仅持续了不到两秒,就恢复了以往的清冷傲然。
慕亦洲突然低低的笑了两声,胸腔起伏肩头颤抖,像是一只叼着骨头得胜归来的大狗一般,伸手抚摸他的眼睛,得意又挑衅的朝他勾了下唇角。
这就害羞了?也不过如此嘛,他还没发力呢。
“nk没穿。”
清清冷冷的四个字却像是三九天的寒冰给了他当头一棒,把他整个人打的眼冒金星,满脸懵逼。
纪羡宁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随着弯腰动作而大敞开的胸膛,刚刚好的角度,够他从头看到尾。
慕亦洲像是被操控的提线木偶一般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脑海里顿时空空如也只剩下几个五颜六色的的大字:
我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