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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出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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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儿的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看一眼,再看一眼这里,不然也许就永远回不来了。
奚城是皇宫的所在地,它位于奚国的中心,也是奚国最繁华的地方,白家在紧邻奚城的安城。已经一年没有出过皇宫的白羽突然感觉人来人往的闹市这里好陌生。而溪浔依旧一脸的漠然——他对待不熟悉的东西都是这样的表情。
很快他们三个就觉得不对劲——人群中到处是狼一般的眼光。
“白羽,是不是你找的衣服太华丽了?”皇上最先受不了,有点疑惑的问。
“回皇,哦不,少爷,委屈小姐和您了,可是你们穿的只是普通的绸缎衣服,小的穿的只是棉布衣衫。”
萱儿也疑惑的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真的只是很普通的几乎没有装饰的衣服。看看人群,再看看另外两个人,不由得眼睛一亮。“萱儿,你没事吧?”溪浔突然在萱儿眼中似乎也看到了周围人群一样的眼光,手里不由得产生一丝凉意。
“少爷,请恕小的直言,您的相貌,实在是,太抢眼。”
白羽好奇的望去,像溪浔这种身材高大挺拔蜜色皮肤的男子本来就够引人注意,偏偏又有一张刀削的脸,两道剑眉下一双深邃幽黑的眸子悠悠的看了一下四周,却发现白羽在盯着他看,不禁好笑:“好看么?”陷进黑色漩涡的白羽不禁点点头,然后发觉了自己的失态,脸色一下子变得通红。想要解释却发现溪浔已经走远,留下萱儿意味深长的笑着“白侍卫,难道,你们——嗯?”白羽想要辩解,萱儿却一路小跑着追溪浔去了。只好紧紧跟上。
“要不要买一些?”看着萱儿对着捏泥人摊位上的小玩意儿爱不释手,出宫后不习惯同溪浔一样叫她萱儿的白羽只好省略称呼的说话。
萱儿笑了笑,晃了晃手中的彩绘小泥人“很漂亮,是不是?”
溪浔瞄了一眼“这有什么好看的?泥巴做的?”
白羽笑了“少爷,这不是普通的泥巴,是安城雪山上的白泥,这种白泥可塑性非常好。雪里一年四季开满紫色的小花,因为长年很少有人踏足,所以白泥都有一股花的香味。这种东西很稀奇的。”
“呦,这位兄弟识货,来看看,看这手艺,这颜料,啧啧”卖主听见白羽的话后自来熟的就搂着他的肩膀开始介绍起来。
溪浔有点不爽“你们让开,我看看。”
“呵呵,做这个多少钱?”白羽问。
“看小哥你爽快人,这样吧,一两银子”
“好”白羽在溪浔与萱儿惊诧的眼光中爽快的掏出钱。
“不知小哥要捏谁?”
“少爷”白羽指了指溪浔。
“不行,他”溪浔不耐烦的指着白羽,堂堂一国之君,凭什么自己的身形要别人拿在手里。
“要不两位爷捏两个?”卖主看着两个毫不示弱的人问道。
“行”溪浔在白羽和萱儿的惊奇中应了下来,无所谓的指了指白羽,“你,交钱”。
三人离开后白羽拿着溪浔形象的小泥人递给萱儿:“呃,送你的。”
溪浔不解的看着他“怎么?现在送定情信物是不是晚了点?再说送的话也是这个——”说完挥了挥自己手里的白羽样子的小泥人。
萱儿也笑了。
“那个,以后想奚国了,想少爷了,可以拿出来看看。”白羽低下头,呐呐的说。
一句话说的原本笑着的萱儿竟然落泪。白羽顿时手忙脚乱,“公主,小的,小的,不是故意的。”求助的看向皇上。
溪浔丢了一个你活该的眼神过来,还没等自己说话,一个嬉皮笑脸的声音却从不远处传来“呦,这是谁惹我们小美人儿了,告诉大爷,大爷替你收拾他!”
白羽看着那几个街头恶霸样子的人走过来,还没想好要打架呢,一个人已经走到萱儿面前就要动手动脚。
白羽暗想,唉,女人漂亮了,就是麻烦。身虽未动,腿已出招。萱儿惊叫一声,那人已摔出去五步远。于是在萱儿的“啊”声后,又是这男人的“啊”声。
白羽谦卑的笑笑,挡在萱儿前面,还对着跌出去的人鞠了一躬,道“我家小姐难得出游,还请各位少爷不要挡路,如有得罪,还望海涵”
几个恶霸看扶起倒地不起的同党,畏惧的看了看他们三个,飞快的跑了。
“唉,果然女大不中留啊,出门都这么多人惦记”溪浔装作伤心的感慨。
“哥就不能学学白羽的体贴么?”萱儿叹了口气。
“他把你惹哭了,你还说他体贴了?”溪浔无奈了。
“怪不得母,呃,亲说你不纳妃,就你这样的性格,纳妃了也要气跑人家”
“我怎么了,哎,你别走,我说,哎,你说我哪里不好了?”溪浔追着破涕为笑的萱儿,心想女人真是善变。
选了一家看似不错的酒楼,溪浔张口就点了十几道菜,还要再点时,萱儿终于忍不住了:“哥,咱们吃不了那么多”。溪浔看着眉开眼笑的小二,大方的手一挥“好,就这样吧”
饭桌上。
萱儿:“哥,为什么还不纳妃?”
溪浔:“现在国事为重。”
白羽一脸谄笑的点点头。
萱儿:“好多臣子也都开始催促了吧”
溪浔:“自从白玉儿一事后,我对女人有心理阴影”
白羽别过头去偷乐。
萱儿:“太后说,已经为你选好了”
溪浔:“什么?咳,咳咳。”
白羽看着面色郑重的两人,尴尬的说:“那个,小的去看看爷的菜还有多久上完。”
萱儿对着溪浔一脸凝重:“你们反应那么大做什么?”迟疑了一会儿,萱儿小心翼翼的问:“哥,该不是你真的像他们说的喜欢上——他了吧?”手颤悠悠的指向远处的白羽。
溪浔一愣,然后瞪了萱儿一眼:“胡说八道!”
好一会儿,萱儿才抬起头,说:“哥,现在宫里流言,其实母,呃,亲都知道。身为皇族,爱情是奢侈的毒药,更何况,是——这样——的爱情。这里不是辛国。我,只是不想你的宠爱害了他。”
溪浔沉默着,什么也没说。
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