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君此意》羽墨丹青

4、平淡的生活

　　上午。
　　“白羽，替我做功课。”
　　“皇上，这不好吧”
　　“恩？”
　　“是”
　　“这是写的什么啊？这里不对，这张重写，还有这个，这个。”
　　“皇上你会还要我写？”
　　“什么？”
　　“小的这就改。”
　　下午。
　　“白羽，来来，咱们练练”
　　“哦”
　　“不要手下留情哦~”
　　“皇上，这不好吧”
　　“恩？”
　　“是”
　　“白羽，你竟敢打朕！”
　　“可是皇上，您说”
　　“你敢打朕？看剑！”
　　“啊——”
　　“看刀！”
　　“不要——”
　　“长枪！飞镖！暗器！”
　　“皇上您饶了小的吧，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知道您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暗器用毒样样擅长，求您了……”
　　奚浔满意的看着长跪在地气喘吁吁痛哭流涕的人儿，被众位官员惹恼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
　　“行了，起来吧，就你那小体格，还想打朕？”奚浔大摇大摆离去，。剩下白羽一人继续痛哭流涕，怎么这个皇上比姐姐还能折腾人，不认真打不行，认真打输了不行，赢了也不行。连续几个月都是这样。现在的自己虽然体型还是那样的纤细，可是比以往的身子健壮不少。可是这样非人的待遇，任谁也吃不消啊，这是对精神的摧残……没办法，只有像皇上说的那样在皇宫内四处求高手指点，要输的了无痕迹才是真正的赢。一年下来，或是厚脸皮的讨教或是不动声色的切磋，随着身手不断提高的同时，皇宫中的侍卫都成了白羽的兄弟，而白羽对宫中的情况也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虽然奚国也不算一个小国家，但是皇宫建设的没有白羽想象的奢侈，甚至可以说是简朴，但是就是传承的这种恢弘大气的简朴，才支撑着历代奚国的帝王将一个生活在辛国与兹国两大国夹缝中苦苦生存的，名不见经传的小国家之一，转变成一个国泰民安和平稳定发展的国家。皇上住的地方是轩宇殿，有三个园子，皇上住的园子是最大的清心园，两个侧园一个是给了白羽，另一个则是给了当天当班的下人们作临时交接处。太后住的瑞和宫离轩宇殿不是很近，也是不大的一个园子，只是在后宫中央，那公主王爷驸马或是在皇宫外赏了宅子，或是为官一方，造福百姓去了。而整个后宫因为皇上口中的日理万机无暇纳妃而显得空荡荡。最近奚国边境不是很太平，似乎是一个叫里奥的小国家新登基了一位白痴级的皇上，叫喧着要踏平周围各国，而出使辛国的使臣回来了，说辛国的胃口越来越大，往年送的那些贡品似乎已经不够了。
　　怪不得皇上对他的摧残越来越少，有时候整天在书房与大臣们商量对策。虽然才十八岁，但是有时候白羽怀疑议政的皇上和自己在一起的皇上是不是同一个，那冷漠又深邃的眼神似乎说明了他永远是一个置身事外但牢牢掌控着整个事件的人，这与平时喜怒都写在脸上的皇上反差太大了。白羽懂得皇宫的生存法则，但是他从来就没有适应过，所以人们面前的皇上是一如既往的冷漠，而他的表情是永远的微笑，哪怕是心里多恨，也要溺死在脸上的笑容里。更何况，白家也不需要他在宫中去争夺什么，也没有那么多的事情去值得他恨，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让他来恨。他每天都要努力的去赶上皇上的学习进度，武功还要大幅度的提高，还要督促皇上吃饭，替皇上传圣旨——本来这都是戚公公的差事，可是皇上说既然朕的贴身侍卫武功都练不好，宫里总不能白白的养这么一口人，于是皇上身边大大小小的事都让他干了。在戚公公小桃小杏一干人等闲的站着都打瞌睡，白羽为皇上做牛做马这段期间太后也来了几次，每次都是面无表情。
　　“明日奚萱公主回皇宫住，你去迎接，顺便把她安排太后的院子里。”傍晚，皇上疲惫不堪的从书房走出来，对白羽说。
　　“是”
　　“朕有点累了，想一个人呆一会儿，你先下去吧。”
　　今天的皇上有些奇怪。虽然叫一声皇上，可是白羽敬重他如兄长，虽说是替皇上做练习切磋武艺，其实是皇上在督促自己努力。白羽记得皇上说过每天最开心的时候就是回到轩宇殿，终于可以不用理那些迂腐的老匹夫了，然后再好好的把朝堂上每个人的话语动作都好好嘲笑一番，言辞犀利，针对重点，口若悬河。可是今天，他说他想一个人静一静。
　　天渐黑，深秋的天气，风变得很凉。白羽不敢走太远，拿了件披风给皇上披上便退到不碍眼的一旁候着。眼里的皇上就那么一动不动的伫立在亭子里盯着远方，气宇轩昂，却不知怎么的白羽的心里却感觉到一股悲壮。想起才来的那几天，皇上对他说“朕知道你很聪明，你也应该知道朕的身边都是什么样的人，进这个宫的人，无非名利。但是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是与众不同的，从第一次见你，朕就知道，这就是朕为什么把你召进宫的原因。朕想要一个朋友，不仅仅是一个侍卫。不要用那么疏远的心对着朕，朕感觉得到。”
　　“为什么不退下？”皇上仍旧保持那个姿势，淡淡的问。
　　“回皇上，小的不能为皇上出谋划策，排忧解难，小的能做的，只有这么多。”
　　“做什么？陪朕一起染风寒？”似乎才觉察出夜风的冰冷，溪浔顺势把披风披在了白羽身上。
　　“皇上，这，万万不可。”白羽一惊，这真的是不成体统。
　　“没事，白侍卫身子单薄，得了风寒滚出宫后，朕再从哪里找一个如此能干的人呢”
　　感受到的明明是关心，为什么从他嘴里说来，偏偏这么难听。白羽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