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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山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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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醉酥观察了四周的环境,他们现在是在一条山路上,附近看不见一户人家,想找人帮忙也不容易。
难道只能在这里干等着?
江煦珩往前面走了几步,唐醉酥也跟过去。
“哥哥,现在是要去哪?”
“如果不想待在这儿,就继续往前走。”
他们往前走了一个弯道,却依然杳无人烟。太阳在空中散发着大量热气,再加上路面崎岖不平,这让他们走得更加艰难。
唐醉酥中途捡了一片叶子遮在额头上,她哪里预料到会发生这件倒霉的事情,所以出门的时候习惯性地穿了双高跟鞋,现在却因此吃尽了苦头。其实他们并没有走很长时间,但她的双脚却已经酸痛难忍。
屋漏偏逢连夜雨,倒霉的事也一件接着一件。
江煦珩走得很快,所以唐醉酥不免要加快脚步才能勉强追上他。
然而她脚下一滑,不小心踩到路面上的石块,脚踝处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疼痛。
“嘶——”
唐醉酥疼得出了声,她下意识地拽住江煦珩的胳膊,委屈地看着他:“哥哥,我好疼……”
江煦珩停下脚步,见她紧咬着下唇,甚至眼睛中也泛起了泪花,看来确实疼得不轻。
他扶着她坐在路边的岩石上,将她脚上的高跟鞋褪去。在她的脚踝处,赫然出现了一片红色的淤青,在白皙的皮肤下显得极为醒目。
江煦珩将她的脚放在手中轻轻地揉了揉,“现在好点了吗?”
唐醉酥哭丧着脸:“还是很疼。”
自记事以来,她还没怎么受过伤,今天实在是倒霉,看来并不适合出门。唐醉酥心中懊悔,出门就罢了,为什么还要穿着高跟鞋出门,真是失策。
只是事已至此,再怎么后悔也没用。
江煦珩把她的脚放下,然后站了起来。唐醉酥以为他是要抛下自己,慌张地看着他:“哥哥你不会是要丢下我吧?”
江煦珩转过身背对着她,说:“上来。”
见到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江煦珩不禁心生怜爱,连声音也变得温柔起来。
唐醉酥心中松了一口气,在这荒郊野外中,如果江煦珩把她丢下,那自己就真的是孤立无援了。
没想到他会这么好心,竟然愿意背着她。
只是这条路就真的非走不可吗?明明还是看不到人。
他们又走了一段路程,终于在拐角处看到了一个人。还没等他们走过去,远处的男人就小跑过来问:“这位姑娘是怎么了?你们怎么会走在这条山路上?”
唐醉酥回答说:“我们本来是要去街上,但是中途出了点事情,所以就成这个样子了。这位大哥,这附近有没有能落脚的地方啊?”
男人听着大笑起来:“小姑娘,你们走错路了。去街上的路是另一条,这一条路平常是不会有人走的。”
唐醉酥哑然,怪不得这么久了没见到一个人影,也没见到一辆车,明明今天上午在济海的人那么多……
江煦珩的身体僵在原地,离上次来济海不过两年的时间,他竟然会记错路。
唐醉酥向他小声安慰道:“没关系的,哥哥。”
江煦珩动了动双臂,抱紧了背上的人。
男人指着不远处的山头说:“你们若是不嫌弃,不如跟着我走一趟。我们那儿有住的地方,而且还有马车能把你们送回去。”
唐醉酥心中大喜:“真的吗?那就谢谢大哥了。”
江煦珩却觉得不对劲,为什么会有人住在荒无人烟的山林之中?
看男人的装扮,却并无什么不妥之处,他穿着粗布衣服,头上系着汗巾,是一个很普通的百姓模样。
但他依然心有疑虑,便问了出来:“山里人烟稀少,路途艰险,物资匮乏,我们在路上并未看到一户人家居住在此,您怎么会选择住在山中?”
男人瞪大双眼,厉声道:“如今日子不太平,我们村里的人为了避难就举家搬迁到山上。二位若是不信任我,那我也不强求。只是这附近时有匪徒出没,天黑之后你们可要小心了。”
男人又看着赤脚趴在江煦珩背上的唐醉酥:“看这姑娘连鞋子都没有,脚上又都是淤青,走路都成了问题,你也应该替她考虑考虑。”
江煦珩目光暗沉,这个男人说的对,他们目前没有别的选择。
江城饭店
陆景翊将插好的花束放在一旁,然后从兜里取出来一个紫色的礼物盒子,将它们放置在一起。
他举起左手,看着手腕上的表盘,高兴地笑了起来。
这是她送的礼物。
但之后他又开始焦虑不安,现在已经两点钟了,按理说他心中挂念的人应该已经来到这里了。
他看着旁边的陆时寄:“小叔叔,他们怎么还没到?要不我去打电话问问。”
陆时寄喝了杯酒,摆手道:“他们肯定已经出发了,你就算打回去也不会有人接的。景翊,不用担心,应该快了吧。”
陆景翊低头看着桌子上的礼物盒子,他最终还是站起身走了出去。
陆时寄见他不听劝,也没再管他。看着桌子上的礼物,他心中感慨,景翊这次看来是认真了。
陆景翊在饭店附近找到一个电话亭,他进去后拨打了洋房的电话,但是却和陆时寄说的一样,没有人接听。
这证明他们并不在家,而是在路上。只是为什么还没到……
希望不会出什么意外。
陆景翊将话筒放下,离开了电话亭。
另一边,江煦珩他们跟着男人上了山。
男人在前面带着路,指着几十米外的山寨说:“我们村子里的人都住在里面,你们先在这里等我,我回去安排好后再来接你们。”
待男人走后,唐醉酥让江煦珩把她放下来。她扶着江煦珩的胳膊,指着山寨问:“哥哥,那里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你大概不知道,现在世道艰难,有不少人会选择上山为匪。这座山地势险要,荒僻安全,更适合匪徒的生存。”
如果说之前是怀疑,那现在他可以基本确定,他们被骗了。
唐醉酥虽然对现在的匪徒不了解,但也知道他们意味着危险。“那我们还是趁现在赶紧走吧,不然等那个男人出来就遭了。”
她瘸着一条腿,拽着江煦珩的胳膊打算离开这儿。
江煦珩把她拦下来,“你现在的样子,我们也走不了。倒不如见招拆招,以不变应万变。放心,你不会有事的。”
听到江煦珩这么说,唐醉酥也开始相信他。只是若不是她的脚崴了,他们也不会被骗到这里。“哥哥,是我拖累了你。你早就察觉到这个人的不对劲,但是因为我还是选择了上山。”
江煦珩看着她,“不仅仅是因为你。即使你的脚没事,我们还是会被带上山。”
唐醉酥无奈地叹息:“是啊,我们只有两个人,而他们人那么多。所以他们一旦有让我们上山的想法,就会用尽各种方式把我们带到这里。”
所以无论他们怎么选择,结果都是相同的。
没过多久,男人便从山寨里走了出来,并且后面还带了一个人。男人对他们介绍道:“两位久等了,这是我们的村长,司遥。”
这是一个年轻的男人,不同于其他人的衣衫褴褛,他身上穿着夹克衫,留了一头到腰间的长发,看起来英俊潇洒,倒是别有一番姿色。
“你们的事我都听司山说了,不管怎样,欢迎你们来到这里。”司遥对着唐醉酥笑了笑,随后他看见眼前的姑娘竟然没有穿鞋子,便吩咐司山:“回去找颜颜拿一双鞋子出来。”
唐醉酥开始怀疑,这真的是匪徒吗?
人的相貌果然极具欺骗性,竟然会动摇她内心的判断。
待司山回去后,司遥问唐醉酥:“你们是兄妹?”
江煦珩瞧见这人的眼睛一直盯着唐醉酥,看来是不怀好意。
所以他就替她答道:“不是。”
司遥眯起眼睛:“那我怎么听说她叫你哥哥。”
江煦珩把唐醉酥挡在身后,说:“哥哥也分许多种,有谁规定只有妹妹才能叫哥哥?”
司遥的目光来回落在两个人身上,“那你们是什么关系?难不成是恋人?”
唐醉酥正想开口,但江煦珩示意她不要说话。
既然他这样认为,那不如顺水推舟。
“是。”
唐醉酥不可思议地看向江煦珩,虽然知道这是不得已的谎言,但怎么也让她心有所动。
司遥笑出了声:“兄弟,你们两个看起来可不是一个年龄段的,况且这个小姑娘跟你也不像恋人的样子。是兄妹又怎么了?不妨告诉你,我也有个妹妹,等会儿你们进去后互相认识认识。”
正说着,司山就拿了双红色的鞋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