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ce，侄儿劈腿了》可乐不放冰

12、性格太跳脱

　　谢晨办理完入职手续，领了工牌，发现所属部门不是行政后勤而是总裁办，眼睛瞬间瞪圆，更令他加惊讶的是月薪，他艰难地把嘴巴合拢后，谨慎地数了几遍。
　　六位数的月薪！？
　　直至颜纯来到人事部把他领上32层见到莫长明，他都觉得是飘在云层里，被莫长明好笑地敲了几下脑袋，他才从云里雾里跳脱出来。
　　“行了啊，事情做好了就是这个价，薪酬体系不是制定出来做摆设的。”
　　谢晨激动得眼睛水雾雾的，他揉着头，认真上下打量一遍莫长明身上的西服，西装革履的保洁，心底咕哝着莫长明又糊弄他，却笑得由衷开心：“老大，我真为你高兴。”
　　莫长明刚要说什么，侧头发现拐角的锦盛，打了一声招呼，“嗨，小锦总早上好。”
　　他拉了拉谢晨袖子，提醒对方。
　　谢晨立刻反应过来，“锦总好，我叫谢晨，请多多关照。”
　　锦盛看了一眼莫长明的小动作，收回目光点了点头，“早。”
　　莫长明笑了笑，说的什么蠢话，还请多多关照，却有种孩子长大了的欣慰感。
　　他有些忧心那些总裁办那些老油条把谢晨当便利贴使唤，走在前头亲自领着谢晨去办公位。
　　“下班我带你去买几身西服，别丢我面子了。”
　　“不用吧，这不是挺齐整的。”谢晨回头看了一眼锦盛，礼貌地微笑点头道别。
　　莫长明举起手想着再敲几下谢晨这个呆瓜，想了想敲多了更傻，又把手收回去：“听话会死？我现在可是你老板了。”
　　谢晨怕莫长明打歪了，呆在原地等候爆栗落下，发现对方收回了动作，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那好吧。”
　　没看到账单前，他以为现在的月薪买几件衣服怎么也该够的，看到师傅给他量身裁衣，才发现是他想多了。
　　几件衣服怎么能这么贵，他眼睛转了转，把收据藏好计划着怎么偷偷摸摸退掉，被莫长明发现像鸡崽子一样拎起来训。
　　莫长明和谢晨在时间推移中都慢慢上手工作，转眼间就过去了两个月。
　　锦盛默默观察着莫长明这段时间的表现，游戏人间的浪子原来只是其中一面。
　　在管理层面领导力重要性首屈一指，莫长明管理过程松与紧的分寸拿捏得极好，既给下属发挥的自由，也有保留一定的权威，没有发生散漫随意的局面。
　　短短两个月时间，不仅仅是宽严适度、表扬得当、批评有度的管理手法，还有市场洞察力和前瞻性思维也尤其敏锐，制定战略和决策能和他工作四五年的经验大差不差。
　　就是情绪管理和抗压能力逊色些，上一秒能把下属训得狗血淋头，下一秒又勾肩搭背哥俩好。
　　不过这一方面，却主要是在应对董事会方面，说发脾气就发脾气，不仅没有压力还能反向压力董事会成员。
　　他完全没想过，振振有词和蛮横无理能一并而论的，按照常规思维模式确有失误，可莫长明能跳脱出来，从另一个立脚点据理力争分析利弊，时不时漫不经心的口吻蹦出来几句胡话，把董事会成员中令他头疼的老顽固噎得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这一场面发生时，他还观察到莫柏青都惊讶一瞬又面露欣慰。
　　会议过后，莫柏青还满脸骄傲地同他讲：“小叔还不赖嘛。”
　　明明一切都在往预设的最佳方向走，可锦盛就是觉得很怪，这段时间他回老宅频次那么高，可一次都不曾碰见过莫长明。
　　锦盛上午快下班前才在楼下开完会上来，路过助理办公区，迈步进去跟总裁办秘书交代事情。
　　他听见熟悉的脚步声频率，抬头看过去，确实是莫长明。
　　相处了两个月，莫长明认为也不必再生分得一见面就打招呼，只是看了一眼锦盛露出得体的浅笑，就拉起办公位的谢晨勾肩搭背起来：“走，今天中午出去吃吧。”
　　谢晨完全是被拖着走，怎么就这么急，跟这一块化粪池炸了一样，他边走边说：“昨天说的那家吗？”
　　锦盛快速吩咐完事情，跟随两人之后，在过道时喊了一声：“莫长明。”
　　莫长明身体微不可察地顿了顿，才回头问：“小锦总，怎么了？”
　　幸好，锦盛只是叮嘱他。
　　“我下午去一趟BM工厂，今天不会回来了。”
　　他笑着回应：“好，没问题。”
　　谢晨趁着两人交谈莫长明分心，才把手腕从莫长明手心抽出来，午休就俩小时，那家菜馆一来一回一个小时，还得是不堵车的情况。
　　他见两人话题停下来，小声咕哝一句：“晚上再去不行嘛。”
　　果不其然，他被莫长明瞪了一眼。
　　“听不懂，今天中午，我就要现在！现在！现在！”
　　“哦，我去还不成嘛。”怎么突然吃了炸药一样，谢晨给莫长明拍了几下后背。
　　他给炸毛猫顺完毛，转而欣喜提议：“锦总，你去南城那边顺路呢，要不要一起？”
　　锦盛不假思索地回答：“可……”
　　莫长明立刻打断：“你瞎扯什么，他不在外面吃的，还习惯午休，路程这么远要耽误了，你别瞎提建议。”
　　他嚷嚷完，快步走在前头，发现谢晨还在原地等候锦盛回答。
　　“谢晨，你是想饿死我？”
　　“嗯。”锦盛说：“确实不方便，你们快点去吧。”
　　他定在原地注视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觉得胸口一直闷闷的，两个月了也不见有好转。
　　锦盛脑海里规划着时间，在周末排程临时增加一项，去医院检查一下心肺。
　　又到了新一周工作日，他翻看着总检结论合格的体检报告，正当他要翻回心肺指标页去百度确认时，请假一个星期的颜纯发来了消息，让他审批销假申请，明天早上上班。
　　颜纯在走廊里一边揉着有些绞痛的小腹，又抬手用食指戳了戳悬挂在文化墙上，有些倾斜的昌嘉logo。
　　晃晃悠悠随时要掉下来似的，行政不上心啊，这个质量也签收了，他要拿出去手机通知行政时，被吓了一个激灵而打断。
　　“嘿，小纯儿，一个星期不见人影，有下家了去面试呢？”莫长明不知道从哪里闪现出来拍了拍颜纯肩头。
　　他上下打量着颜纯，好像瘦了。
　　“小可怜，脸色不太好，病啦？”
　　颜纯情绪不佳勉强地扯了扯嘴角，他刚要说话却发现电梯方向往这边走过来的锦盛和莫柏青，紧紧盯了一小会儿，在莫柏青抬头前迅速收回目光。
　　他闪身避开莫长明的接触，小声说：“长明哥早啊，可能是出门着急没来及吃早饭，胃不太舒服而已。”
　　莫长明是背向电梯口，没发现身后逐渐逼近那俩人，他得意地扬了扬手上精致的礼品袋：“去我那，谢晨会给我带早餐，刚刚还有个姑娘送了我一份三明治，正发愁吃不完。”
　　颜纯委婉拒绝：“不太好吧，这是别人给你的心意。”
　　莫长明随性去搭颜纯肩膀，强行拖拽人往他办公室走：“咱俩谁跟谁啊，你跟我客气，我可是会跟你生气。”
　　颜纯被莫长明猛地一拽，霎时间头晕目眩，身体发软失力跟不上步伐，顺着力道倒向莫长明怀里。
　　莫长明歪头看了看怀里的颜纯：“还好吗？”
　　“没事，低血糖吧。”颜纯掺着莫长明胳膊站稳后，听见身后步伐逐渐接近，反过来拉着莫长明快速离开。
　　“你们怎么了？”后方的锦盛问起莫柏青，随意将目光直视前方，观察着举止亲密的莫长明两人。
　　莫柏青简短回答：“他要回家，我想去，他不让，吵架了。”
　　早在一个月前，为了让莫长明尽早立威服众，他就不再参与昌嘉决策性工作了，最近半个月更是不再出现于公司里。
　　何况官方媒体已经发布了海城第七届主要官员任命，虽说任职时间还有半个月，他也不该再出现在昌嘉大厦，可颜纯在有意躲他，他不得不来。
　　“就这？”锦盛难得皱眉，略显嫌弃的眼神投向莫柏青：“我以为是阿颜发现了你是仇人，曾经直接或间接造成了你们俩之间什么深仇大恨那种。”
　　莫柏青同样注视着前方两人，没太注意锦盛表情，不能公开恋情可以，还不能以朋友身份被带回家见见父母吗，颜纯真是面软心硬极了。
　　“阿锦，我很差劲吗？”
　　“嗯，脑子退化了挺差劲的。”锦盛一本正经的神色吐槽。
　　看来恋爱使人降智不是戏谑，他有必要去学术论文数据库检索下相关命题文献。
　　“前阵子‘救灾作秀’事件刚落幕，话题又因为你竞选上换届的人大代表热了回来，眼看着刚要消停，昨天你卸任昌嘉职务的通知公布出去，以及你被行政长官提名，即将上任社会福利署长任命一公告，近俩天你在网络上的讨论度跟二线明星差不多。”
　　锦盛侧头面向若有所思的莫柏青继续规劝：“阿青，多少人同性向，在父母亲友跟前都是秘密，何况在你如此关键时刻被狗仔拍到而公开，你真有把握控制住舆论走向？”
　　莫柏青短促和锦盛对视一眼，唇角抿紧说了一个字又戛然而止：“他……”
　　锦盛无奈摇了摇头道：“猜得不错的话，他尊重你的理想追求，又不愿你心理负担太重，自编自导演一出戏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点。”
　　“你因为地下恋情多年恼得脑袋里水分蒸发热气腾腾，双眼一并蒙在水雾里。”锦盛又说：“当局者迷也能用在你身上，有意思。”
　　莫柏青儒雅地笑了笑：“阿锦，得亏你还不曾谈恋爱，要是姑娘跟你撒娇耍性子，你跟她理智分析利弊，嗯……这画面有趣得紧，我要围观。”
　　锦盛波澜不惊地回了一句：“这样吗。”
　　他另一半应该是找同一类人，性格太跳脱又观念不合，搅得生活鸡飞狗跳，他不会适应的。
　　莫长明在和颜纯一块吃早餐，他吃得差不多了，拿过手机看时间，视频软件精准推送他一条海城首富家族秘闻的八卦消息，他点开一瞧立刻跳起来，把颜纯惊得筷子差点没拿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