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山雨欲来 ...
-
“我这招人虽不爱问来路归途，但道友衣着打扮实在不像是散户，我是找伙计，不是找麻烦。”
楚杳的话当即便让东方涂不乐意起来，“你这丫头欺负老头，老夫的确并非散户，也曾有过师父友人。但天韵大陆实力为尊，老头子我吃不起饭想找份工都难。”
什么叫作撒泼打滚，楚杳只觉得是见到了具象化地显现。
“前辈，这人真有化仙之境？”沐甜儿看着东方涂，只觉得是看到了儿时撒泼的沐心儿。
莫非，这便是老顽童不成？
“身份说不好，但境界的确在化仙，端看楚老板心思了。”
谷安有些看不明白这老头儿，天韵大陆从不乏神秘之人，她自不敢说人人看透。
面对东方涂的耍无赖，楚杳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去做，“也行，您要是非要吃我这碗饭，让您吃便是，不过入了我灵山，可就再难出去了。”
“入便入了，老夫还能怕这不成？”
东方涂冷哼一声，随即便踏入了这间竹屋，可这灵山看上去并不似什么仙山，顶多就是一个无人踏足的荒山。
兴许里面会有些仙草，但品阶不会太高便是。
不过，灵山脚下种着的仙草以及半山腰养的妖兽倒看着颇有意思。
“此灵山非彼灵山，竹屋背靠的这座灵山早晚我也会让它变成一座真正的仙山。”
楚杳轻笑，她当初未曾搬离这座荒山，甚至同天水宗达成协议彻底将这块地皮占了过来，目的便是供自己人所居住。
现如今，这座山中生活着所有的小精灵族。
咒印打入东方涂仙识，她可说过了，灵山空间的咒印，容不下人拒绝。
“灵山？你居然身怀一个小世界，女娃娃你来历可真算不得小了。”
东方涂打量了楚杳一眼，他原以为仙膳传人这只是一个噱头。
如今再看，应当是有些真东西才是。
“是不算小，道友如今可是后悔了？”
楚杳巧然一笑，她只把带人进灵山的仙术传给了沐甜儿。至于旁人，不仅逃不掉更无法将法门告知旁人。
“不曾，反倒觉得自己来值了。”东方涂眼中带了些许兴奋，他有所预料他所追求的东西将会在这次实现。
“我和甜儿要备菜，两位轮流回灵山打坐休息便是，今日可要大战一场。”
楚杳可不曾忘记方才的盛况，连老带新，今日客源怕是要过百人。
“九窍煨鲛算是新菜一种，还能有什么菜可上？”
沐甜儿其实还未曾吃过九窍煨鲛这道菜，不过她知晓这道菜能清除沉珂顽疾，料想要比寻常的四星丹药更好些。
“水饺和虾酪，今日咱们先去买肉，过些日子让那两位去猎几头飞猪和巨力青牛回来，驯化了养在半山腰，也能添些活气。”
肉在天韵大陆算是个硬通货，修为低且买不起辟谷丹的人总会烤些肉采些果子。
所谓备菜，并非是将所有的菜全都弄出半成品，而是将所有的杂活全部备好。
该削皮削皮该切丁切丁，自然要把每日所需要的面全部和好。
“今日我们每样菜品只做五十份，主食只做三十份，卖完为止绝不加班。”
楚杳总觉得她虽开了食肆，但也没到把自己身体给累垮的地步。
紫金神火的运用很是考验灵力，她如今虽到了丹灵之境却也不算什么高手。
遇到危险，除了跑路也无甚更好选择。
“师父，食肆现在的占地会不会偏少了些？”
沐甜儿清楚这食肆可以变化，但她并不知晓其中法门。
食肆中桌椅不过三十余张，可吃不下午后的客人。
“竹屋中有包厢，你不知道吗？”
楚杳也懵了，她这食肆一开始所设下的面积便算不得小。
就算是一次性到访七八十的客人也能坐得下。
“我不知道啊。”
沐甜儿并非没逛过这竹屋，却并未发现过什么包厢的痕迹。
大厅很大，她倒是知晓。
“竹屋中包厢有八，分别对应乾兑离震巽坎艮坤八卦，每间包厢至少可容纳十人。”
楚杳现下才发觉她捅了多么大一个篓子，感情她谁都没说过这竹屋包厢的事。
从桌子上取出一个托盘，其上正是八个包厢的门牌符印，各有十五。
楚杳将所有门牌各取出一个交给沐甜儿，才道：“竹屋在刚设计的时候，便考虑到客人想要隐秘性的问题，所以这些包厢若非内部人和手持符印之人，根本找不到位置。”
包厢一事暂且不提，沐甜儿将包厢和新的菜单全部做成告示，才跟着楚杳进厨房备菜。
眼下一共六道仙膳：幻蜂露（2银）、八珍饭（5银）、青酥鸡（6银）、三养水饺（10银）、九窍煨鲛（10银）和一道虾烙（4银）。
算不得太多，却也没了最初时的寒碜。
“师父，你当真不想加些寻常的饭食来卖？”
沐甜儿再次提出来谷安曾说过的话，倒让楚杳重新重视起来，“为何你同谷安都这般说？仙人寻道追长生，否则丹道怕也不会将仙膳取而代之。”
对于食肆中是否要售卖寻常饭食这一点，她不止纠结过一次。
她是厨神，其意在厨不在神，倘若她只追求仙膳的效用。
是否终有一日，仙膳之道也会变成另一种意义上的丹道。
“仙人也是寻常人，总有七情六欲爱恨嗔痴。其实一星仙膳对谷前辈的作用少之又少，前辈断掉辟谷丹想来也只是因为不想吃那些奇奇怪怪的丹药罢了。”
沐甜儿见楚杳似有所松动，紧接着又添了一把柴火，“有的仙人天赋不好终身难以突破筑灵，日日食用辟谷丹烤肉灵果很是可怜，师父您老人家难道不发发善心，救一救他们？再者言，试一试也算不得亏。”
“也好，当真拿你没办法，小鱼王八汤是做不成了，但做些鱼羹清炒一类，倒是无碍。”
楚杳最终还是松了口，她其实也不想让厨艺传承尽断。
兴许，唯有膳之一道踏入寻常仙人家，才不会让其传承断绝。
膳之道不断，仙膳才能长存。
是以，楚记食肆的菜又多添了五道：桃花酿（1银）、蛋炒饭（7铜）、烤玉果（5铜）、凉拌笋（2铜）、鱼羹（5铜）
首先注意到菜单变化的人是从灵山出来的谷安，她本想看看菜单点个菜，不料却发现了注明为普通膳食的一栏。
“楚老板竟也会开窍，我早就说过楚老板的膳食可比辟谷丹来得好吃些。”
谷安轻笑，心中欢喜不已，虽非仙膳，但她的选择性却是多了不少。
“东方道友，你想吃什么？午时快到了，错过这会儿可就没得吃了。”
提醒东方涂一局后，谷安看着上面的菜挑挑拣拣，最终选定了一道三养水饺和一道凉拌笋。
至于东方涂，则直接选定桃花酿和青酥鸡。
至于九窍煨鲛，兴许两人都清楚这效果会和洗髓丹相差不多，甚至还要更顶级些。
默契地将这道菜选定了做晚膳。
“我要一份桃花酿，一份九窍煨鲛和一份虾烙。”
一位老食客注意到了上面的变化，心中虽有疑惑却并未质疑。
买卖自愿，楚老板也未逼谁，但他只是想瞧瞧为何会有此变化。
约摸过去半个多时辰，竹屋中的食客渐少，包厢未能用得上，却有不少人都来此预定包厢。
“梵海派大供奉，不知有何贵干？”
谷安可不曾忘记梵海派抢了楚老板流鼠尾一事，因此可没什么好脸色。
“劳烦谷道友，在下明日想宴席一桌，想订下间包厢，亦是想定下菜目，不知可还有余？”
大供奉言语间很是客气，丝毫没有一个真仙境修士的自觉。
而这般场景，怕只有在楚记食肆才能上演。
“看来大供奉是坐不住了，您应当也看清楚了些事情吧，不过在下劝大供奉一句，楚老板的身价高，只做生意不给人扯筏子。”
谷安何尝不清楚这梵海派大供奉打的是什么主意。
随着仙膳没落，辟谷丹越来越被仙人所需要。
自然也就造就着丹门那群人更加猖狂，如今有了价格便宜百倍且更为美味的东西可为普通仙人果腹，丹门自然会狗急跳墙。
届时楚记食肆，可当真要成了那风口浪尖之上。
“在下清楚，若有朝一日楚老板有需，我梵海派定当鼎力相助，其余宗门也不会独善其身。”
大供奉将自身态度表下，谷安才记下预定消息。
“放心就是，楚记食肆定不会让尔等失望。”
楚杳自是听到了两人对话，也大约明白她这一举动所带来的蝴蝶效应。
不过既然来了，她接着便是。
“楚道友若得闲时，可入梵海派稍坐，在下定当扫榻相迎。”
楚杳闻言不说答应只是笑着点了点头，目送那大供奉离开。
“风雨欲来啊，这么大动静可是要瞒不过楚皇那边。他虽是我父亲，可我不想见他，若非是他一切都未必是现在的样子。”
待大供奉走后，楚杳才意识到她还身处于楚国边境玄天关。
不出半月，他们父女二人必能相见。
“楚老板，我明日告假一日，去一趟音州。”
谷安的话打断了楚杳的遐想，随即猜到了些许缘由，“你们狐族那个痴情种，你找到了踪迹？”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山雨欲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