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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过往的深秋 ...

  •   第一节:入学
      提起高中,总能让人联想到呼啸而过的青春岁月,总有遗憾,总有美满,我们在学习之余想着暗恋的那个他,和好友共同讨论闲趣八卦,也会因为年轻做错很多错误的决定,不管怎样,时间会冲淡一切,亦能证明一切,或因当时的囧事而面红耳赤,或因当时的痴狂心灰意冷。所以这段回忆,从文钧泽的高中岁月开始展开。
      故事从宁中中学开始,今天是文钧泽报道的第一天。
      从初中回到家乡开始,文钧泽便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嬢嬢照料着他的起居,父母在保密机关工作,对他的关心少之又少。只有偶尔会给他拿钱来弥补心中的愧疚,今天依然和往常一样,嬢嬢6点就叫他起床。
      “孃孃,现在才6点的嘛,我今天第一天报道,又不得上早自习……啷个又这么早喊我起来嘛。”文钧泽穿起新校服,一边叠着床铺,稍有不满的抱怨。
      这么多年他也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嬢嬢的唠叨,与父亲母亲的关系似淡如水,又似不可分离。好像这个世界上就他一个人一样,没有人会关心他的情绪,只会关心他的成绩,成绩好了就是好孩子,成绩差了多睡了一会儿都是错。
      “你在不安逸个啥啊?新学期新气象嘛,今天我就不送你去了哈,我现在找了个班上,初中你在家的时间比较多,现在喃在家的时间不那么多了,你赶紧收拾一下吧,8点要准时到学校哈,不要整迟到了,我要去上班了。”嬢嬢说完就拿起钥匙出门了。
      文钧泽睡眼朦胧的洗漱完,骑着考上重点高中父亲买的新自行车到了邓子奇家楼下。
      “邓子奇,你还要胀几碗干饭,赶紧下来了!”。文钧泽朝着邓子奇家吼着。
      邓子奇正吃着早饭,听到文钧泽的叫唤把吐司塞嘴里就飞速下楼了,邓子奇妈妈还在不停的抱怨:“你慢点吗,还要20多分钟你慌个球哇”。
      两人骑着车,驶向学校,路上也在不断的互相调侃,走到滨江路段,文钧泽看到了一个身穿蓝白校服的少年正被一群小混混围在中间,脸上已然是有些血迹。邓子奇正说:“那是不是我们学校的?”。就见一个小混混一脚踢倒了少年,并威胁少年晚上再不来场子上班还债就别想上学了。
      文钧泽和邓子奇停下车,上去就是打电话的样子要威胁那几个混混赶紧走开,带头的也不想和这些重高的学生们有什么关联,一旦进了局子有理也要挨警棍,待混混们走开后,文钧泽去扶起了少年,他发现少年的眉宇之间充满了英气,那是文钧泽从未见过的一双眼睛,深邃而明亮。血迹染湿了少年蓝白校服的领口,挺拔的鼻梁不断流出鲜血,他拭去鼻血,并未在意他们的好意,甩开文钧泽的手便走进了古城里。
      “胎神吧?”邓子奇对这样的人很不理解,哪有这种人,扶起来了连句谢谢都没有。
      “走吧,别个不需要咱们帮忙。”文钧泽注意到少年离开时落下的学生证。
      捡起来一看:曾骏飞,高2018级27班……
      “我靠这不是跟咱俩一个班么?那我倒是很好奇他今天见到我俩会不会尴尬了”。邓子奇夺过学生证,招呼着文钧泽快些,再磨蹭就要迟到了。
      宁中中学的上课铃已然响起,文钧泽和邓子奇飞奔着往高一教学楼赶去,新学期第一天要是就迟到好像比那位新同学带着一脸伤还会丢脸……到了班级门口,邓子奇在铃声结束的前三秒进了教室,随便找了一个空座坐了下来,等到文钧泽出现在班级门口已经是铃声结束。出乎意料的是,文钧泽被拦在了班级门口,班主任张老师竟然宣布他迟到了。
      “我带班,在我的时间观念里,只要上课铃结束后没有到达教室,那就算是迟到,你叫什么名字?”。
      文钧泽气喘吁吁的说不出话,看到邓子奇在座位上疯狂的嘲笑更是气不打一出来,要不是等这个胀干饭的自己早就能到了。
      “我…我叫文钧泽”。
      “文钧泽?哦,你就是这个班的第二名是吧?我看了你的中考成绩,数学简直是太夸张了!居然才50多分?你这样都能考到我的班上来,也是不容易。”
      文钧泽尴尬的笑了笑:“老师那我可以进来了么…,我保证下次不迟到了”。

      第二节:奇怪的人

      还没等张老师回答,曾骏飞也出现在了班级门口,本来张老师打算放文钧泽进来,看到又有一个迟到的,立马不干了。
      “你们俩个就给我站在外面听,等我讲完再进来!”。
      文钧泽看向曾骏飞,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去处理了一下伤口,好像……化了妆?鼻子和眼角的淤血痕迹都看不到了。
      “早上的事情,谢谢”。曾骏飞先开口打破了尴尬。
      “哟,现在不装高冷男神啦?我以为你哑巴呢哈哈哈,不过话说回来,你为啥子会跟那些社会青年有交集?”。文钧泽也是没放在心上,靠着门框就跟曾骏飞搭话。
      “有机会跟你说吧,晚上来天地之城KTV找我,我就告诉你。敢吗好学生?哦不……你也不是什么好鸟,跟我一样站在门,你说我们俩是不是患难与共见真情呢?曾骏飞很贱的调侃着他。
      文钧泽也是没想到那会儿的高冷少年其实也是一个哈儿,他正要开口反驳说去,张老师的眼神就盯了过来。
      “文钧泽?你迟到了就算了,话还这么多安?进来坐到最后一排去,你们俩个坐一起,坐到最后一排,什么时候考好了再换位置,挨着那个垃圾桶去坐”。
      文钧泽看向教室角落的那个垃圾桶的位置,也是两眼一黑的感觉。“这下老子真要跟你患难与共了,挨着垃圾桶坐…….”。
      下课后,邓子奇跑到文钧泽面前蹦跶,话里话外都是自己掐准了时间精准进教室,这足以证明了自己的卓越能力,反观文钧泽今天肯定是倒霉,就差三秒便被班主任打到了无极炼狱。
      “我告诉你文子,张老师还是教数学的,你指定要完蛋哈哈哈哈,我劝你中考完了去补补数学你不干,现在班主任就是教数学的,你这不完蛋了么。”
      文钧泽简直是脑袋要炸开了,他多么希望当时军训完的分班考试自己能做的差一点,这样就不用来到所谓的仁智火箭班…….还摊上了一个教数学的班主任,做数学如噩梦。
      “你叫蚊子?这什么奇葩名字,人才”。曾骏飞笑道。
      “诶,你不是早上那个挨打的小伙子么,诶我说被社会青年欺负的无辜阳光小少年,你会说话啊,那你当时都不知道说谢谢。”邓子奇搂着文钧泽的肩膀好奇的打量着曾骏飞。
      “因为他早上可能来大姨父了,那会儿肾疼”。文钧泽礼貌的微笑回复了曾骏飞的疑问。
      曾骏飞白了他一眼,从书包里拿出了一包宽窄,问他俩有没有人去厕所。
      “不是吧,你胆子这么大,敢带这个来学校?我和文子没有这个爱好……”。邓子奇有点佩服了,他不敢想他碰了这个家里人会怎么收拾他。
      “那你俩可真够无趣的,我先去了,等下如果上课了就说我在上厕所”。曾骏飞揣起一根就走出了教室。
      文钧泽可能正在一个男儿本色的时期,觉得smoking 是个很酷的行为,看到这个也是很想尝试一下,但终究还是理智的告诉自己不可以。因为学校不允许学生这样做。
      很快第一节语文课就上课了,文钧泽这才发现自己的语文书好像没带,昨天晚上背书背完了就放在桌子上忘记装进来了。坐在最后一排应该不会被老师发现没带书吧……他暗自庆幸着,并拿出了一本历史书,放在桌子上。
      但是没想到的是,语文老师很快就走到了他面前,问他旁边那个人去哪儿了,他支支吾吾的说在上厕所。
      “那好,我有一个习惯,我比较喜欢从最后一排开始提问,既然你同桌不在,那么就由你来读一遍这篇诗歌,开始吧”。语文老师说完就看着文钧泽,她早已注意到文钧泽的课本是历史,她倒要看看文钧泽怎么来读这篇诗歌。
      靠……文钧泽硬是拿起来了历史课本,眼尖的同学看到了历史书已然是憋不住了,都想看着文钧泽出丑,文钧泽也是直接红温在那里,他不知道第一单元的第一篇是什么,是再别康桥还是沁园春雪?
      邓子奇在第二排张大嘴巴示意,但文钧泽也看不出来什么,他已经准备开始再别康桥,发现邓子奇的同桌指着天上的太阳,默默的看着他,文钧泽想起来了,太阳……沁园春雪。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文钧泽抱着一本历史书硬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背出了这篇诗歌。语文老师也发现了他虽然没带书也是背了文章,便也没有过多为难他。
      同学们也是觉得这小子很内卷的,不愧是第二名,居然已经把文章都背了。
      文钧泽坐下后看向邓子奇的同桌,点头示意谢谢。杨奕也微笑转过头去。
      而曾骏飞居然一整天都没回教室。
      放学后,文钧泽和邓子奇骑着单车路过了天地之城KTV。他想起了今天早上曾骏飞的话,说想知道他的事情就去天地之城KTV,但今天太晚了,明天要上早自习,文钧泽也没放在心上,就骑过了。
      到家后,嬢嬢就在抱怨他怎么今天晚上没回来吃饭,开始唠叨被子又没叠好,文钧泽不语,只是一味的沉默,他也不想再去还嘴,因为这样只会让嬢嬢的话更多起来。
      他洗漱完已经是11点了,他突然收到了一条好友申请——杨奕,对方通过邓子奇的推荐添加,文钧泽没多想,就通过了便睡了过去。

      第三节:关系的更近一步

      后面几天曾骏飞都没来上课,文钧泽不禁有些好奇他究竟在干什么,这么久不来上课都没人管,张老师都不问他么?很快就到了周五晚上,曾骏飞最后一节班会课回到了教室,他没穿校服,而是穿着一身西装走进教室,他推开教室门,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原本就棱角分明、英俊挺拔的他,如今被一袭剪裁合身的西装衬得更为卓然出众。利落的肩线勾勒出他宽阔的肩膀,修身的剪裁贴合着他挺拔的身姿,举手投足间尽显从容与矜贵。原本的少年气未曾褪去,反倒在这套西装的映衬下,多了几分成熟与深沉,眉宇间的英气被沉稳的色调点缀得愈发夺目。教室的灯光洒在他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辉,让人忍不住屏息凝望。
      文钧泽也不禁多看了曾骏飞两眼,曾骏飞也走到座位上,玩味的看着文钧泽:“我的好同桌,你都盯着我看多久了,没见过帅哥穿西装吗?还是你被我的英俊外表吸引住了啊?我有这么迷人嘛乖乖?”。
      文钧泽笑了笑,竖立起了中指送给他:“我只是好奇什么神经病不穿校服来学校,原来是你,一周都没来的请假大王”。
      “怎么了?我一周没来你是太寂寞孤独了吗哈哈哈哈。”。曾骏飞的痞子气息让文钧泽已经红了脸颊,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他了。
      张老师一进班门口就看到了闪耀耀眼的曾骏飞在最后一排,他直接走到教室后面揪起曾骏飞的耳朵,把他拉了起来。
      “你爸跟我说的你去参加你姐的婚礼,你参加了一周还穿着西装回来上课?你看看你哪有一个学生的样子?不对,你去了一周,你姐结婚你回去一周干什么?给我打电话的是不是你爸?”。张老师不仅怀疑起曾骏飞的请假是否真实。
      “是我爸啊,干爸也是爸啊老师”。曾骏飞依旧没放在心上,漫不经心的回答着。
      张老师作为一名老教师肯定接受不了这样的学生,这简直是在挑战他的底线。他也没有过多的废话,一个耳光就打在了曾骏飞的脸上,班上的同学都大气不敢喘一下。
      “我告诉你!我教书这么多年了,我知道你们现在的内心都在想什么,但我绝对不允许一个学生违背着校纪校规,还要对我撒谎!你如果在外面出了什么事情我怎么负责?你让一个陌生人给我请假,我如何保证你的安全?”。
      曾骏飞可能从小被打惯了,依然满不在乎,轻蔑的冲着张老师笑。
      张老师觉得气不过,拉着曾骏飞就要去教导主任办公室,曾骏飞直接撒开了张老师的手,并且拿起书包就要离开教室,但张老师不会让他离开,文钧泽也拉着曾骏飞让他不要冲动了,文钧泽说了一句老师也是为了你好,可不知道这句话哪里惹到了曾骏飞,曾骏飞回头就把文钧泽推倒在了垃圾桶旁边,文钧泽的后脑勺撞到了扫把握手,刚好那个扫把的握把处的盖子没有了,文钧泽直感觉后脑勺一阵火辣辣的刺痛,便感受到了一阵温暖的东西流满了他的后背,曾骏飞看到自己的失手,他想扶起文钧泽,又放弃了,拿起书包挣脱开张老师就离开了教室。
      邓子奇跑过来扶起了文钧泽,杨奕看到地上的血迹立马把校服外套脱了包起文钧泽的头就要带着文钧泽去医务室,反应过来的张老师也是吓了一跳,赶忙让杨奕带着文钧泽去医务室,自己去找教导主任,等下就过来。
      文钧泽在医务室缝了好几针,等到他嬢嬢赶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放学了,许多学生都在医务室外面看文钧泽的伤势,教导主任也在医务室与文钧泽了解情况,嬢嬢一进来就对着文钧泽大骂,问他一天在学校不学习惹什么事,还把自己弄伤了,文钧泽听着这一句一句的辱骂,眼睛已然泛起了泪花。
      在他的印象里,从小到大,只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一定是他会被率先指责,哪怕自己没有什么错,也不会有人愿意关心他的感受,只会把他的问题不断的加深和放大,杨奕看见了文钧泽的尴尬与沉默,向嬢嬢解释了事情的原因,这也让嬢嬢收敛了一点,但嬢嬢还是不断的指责着文钧泽,教导主任出面解释了缘由并告诉她学校会赔偿一笔钱,会处理那个学生的时候,嬢嬢才闭了嘴。
      文钧泽看见了同学们眼里的震惊和不可思议,他们可能在想,怎么会有长辈会这样?不关心孩子的伤势,而是一味的指责孩子。
      回到家后,他低着头,沉默地听着嬢嬢的指责,拳头微微攥紧,指甲嵌入掌心,却没有一点痛觉。熟悉的台词,一贯的态度,他早就习惯了。那些冷漠的质问、责备的眼神,他从小就听得太多,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
      同学们的震惊落入他的眼中,却像隔着一层雾,遥远而模糊。他知道他们无法理解,这对他来说,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场景。他已经不奢望被理解,也不期待被心疼。心底某个角落微微发酸,随即被更深的麻木吞没。他不想解释,不想争辩,甚至连愤怒都生不起了。 他只觉得有点累。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管曾骏飞的事,过了一会儿,总算是清静了,文钧泽也接到了父母的电话,电话那边满是对他的不满,警告他不想读就不要读了,读不了就去死…这样难听的话,文钧泽很想反骂,可是他总感觉自己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压抑着,他幻想着自己如果能像曾骏飞那样是不是就可以解放了?
      半夜,嬢嬢睡着了,文钧泽在床上躺着久久无法入睡,这时他的窗户响了两声,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又响了两下,他才发现这不是幻觉,他拉开窗帘,看到了曾骏飞就在外面的窗台,他吓得脸色发白,马上拉开窗户让曾骏飞进来。
      “这可是三楼啊,你怎么上来的?”文钧泽把曾骏飞拉进来,担心的问他,又看向楼下,好像不是很高。
      “顺着单元门爬上二楼,再从二楼阳台的管道上就爬上来呗,又不高。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曾骏飞摸了一下文钧泽的头,轻轻的揉了一下。
      “我知道,不过我只是很好奇,你这一周都在干嘛呢,你不会像表白墙上说的那样,在KTV当男模吧?”。文钧泽摸了一根曾骏飞的香烟,走到窗户旁边,点了一根。
      “我就在天地之城KTV啊,我不是说了吗,你想知道的话可以自己来看”。曾骏飞看着文钧泽吸烟,有点震惊。
      “咳……”。文钧泽被香烟呛住了。但依然不打算放弃,吸起了第二口。
      “不是我说……,你不会吸烟能不能别勉强自己,我可怜的好学生?我的事情你本来可以不用管的,你管我的事情干什么?”。曾骏飞拿过文钧泽的香烟,吸了起来。
      “我其实挺羡慕你的,你好像很自由,没人约束你的行为,你可以对自己不喜欢的人和事说不,你可以摆脱这些东西,你不爱上学,为什么能考进重点班呢?”。文钧泽问起了心中的疑问。
      “呵呵,那天你遇到我的时候,其实不是他们在欺负我,我妈在我初三的时候生病了,我爸那年又工地上死了,赔偿金被包工头拿走了,我指着赔偿金给我妈看病,但赔偿金被那个包工头用完了,我就去找了天地之城KTV的老板,他之前觉得我长相和身高肯定能当男模挣钱,我就去了,我不用喝酒,只需要每天陪那些姐姐唱歌,就能拿到小费。我找他借了10万,我得上一年班才还得起”。曾骏飞平静的说完,掐了香烟。
      文钧泽看着他不免有些心疼,曾骏飞看着文钧泽的眼神,轻轻的推了他一下。
      “收起你那个怜悯的目光OK?我不觉得这个钱难挣,我也觉得我自己没多惨,只是我肯定要耽误学习而已”。
      说完他从窗户溜了出去,从二楼下到单元门上跳了下去。文钧泽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很想为他做些什么。
      但他自己好像也在一个痛苦的漩涡里,在他的记忆中,一直有这样一个故事,他的爷爷生了三个女孩儿,在那个年代,他们老一辈的人迫切的觉得儿子能传宗接代和养老,就用最小的女儿去另一家生了三个儿子的家庭换了一个儿子来,儿子长大后和他们的二女儿结了婚,生下了他的姐姐,不久后又生下了他,他四岁的时候,父亲出轨了理发店的洗头妹,他被判给了妈妈,姐姐被判给了爸爸,姐姐在十八岁的时候受不了后妈的虐待和伪善离家出走,而他跟着妈妈和后爹一起生活,从小到大,后爹只关心他的成绩和身体,却不会关心他的内心,他从小被打压着成长,很少有人站在他这边。他从曾骏飞的身上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只不过曾骏飞愿意去反抗自己的不喜欢。愿意为了自己在意的人去放弃现阶段最重要的事情。
      很快这件事情的结果就出来了,曾骏飞被记过,要赔2000给文钧泽,只不过文钧泽没有收。张老师后面也对曾骏飞的情况有了一定的了解,他二话不说自己拿了10万帮曾骏飞还了钱,让曾骏飞重新回来上学。并约定给曾骏飞10年的时间还钱。
      曾骏飞自然从KTV离开了,回到了学校上课,文钧泽的旁边从此就多了一个话唠。
      “诶你说语文老师是不是更年期到了,每天都要我站起来背课文?不背还要罚我”。
      “你看老张的穿的红内裤还穿的白色短裤,我要笑死了,他讲课像不像和尚念经?”。
      在文钧泽不理他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睡觉。但文钧泽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每次老师问他问题他都能回答出来,文钧泽一度觉得他在装睡,为什么他会知道问题的答案。
      期中考试过后,曾骏飞居然是全班第一名,文钧泽大概能明白为什么老张要出钱帮他还债,给他评助学金让他读书了。这样的苗子可不好得啊。

      第四节:期末风云

      时间一晃眼就到了期末,邓子奇着急忙慌的跑来给文钧泽说自己好像惹事了,他一直在追缪诗诗,可高二还有一个男的喜欢缪诗诗,缪诗诗就撒谎说和邓子奇已经在一起了,现在那个男的要打他,他不知道怎么办,约他放学去厕所单挑,说的是单挑,其实就是群殴,缪诗诗再去解释也已经没用了,谁让邓子奇当时直接骂了人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邓子奇本来不想去,可是他不想丢了他所谓的男人面子。就答应了必须去。
      缪诗诗此时也有点自责,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去说,这样他们俩就不会有矛盾了。
      文钧泽表示有点无语,但是在这个小县城,在这个学校,都是未成年人,如果谁真的要打谁,打了只要不严重,也就是记过,又不会有很严重的后果,何况当时校园欺凌还没有被很多人重视。
      文钧泽只能冒充邓子奇的哥哥,加了欧维涛的□□,上来就问欧维涛是谁罩的。
      曾骏飞看到了这些消息笑的肚子疼。他看着文钧泽这样的好学生嘴里说出这种社会话语觉得反差的可爱。
      “不是,文子乖乖你去哪学的这种社会语录?还谁罩的哈哈哈哈”。
      “我放假的时候看古惑仔的时候看的,出来混总有人罩着吧?”。文钧泽说完看了看邓子奇和缪诗诗。
      曾骏飞说其实这种事情没有那么严重,无非就是喜欢不喜欢的事儿,如果能静下来好好的聊一下,把误会解开其实也没必要打架解决。可是曾骏飞还是低估了一个不爱学习的二流子,他可不会跟你讲道理,因为他还没有到一个能听道理的年纪。
      放学后,铃声响起,教室里的人潮渐渐散去,而学校某个角落的厕所里,气氛却愈发压抑。
      文钧泽跟在邓子奇身后,步伐沉稳,却不由得在心底叹了口气。他知道,这场“单挑”根本不会是单挑,而是一场明摆着的不公平较量。但邓子奇咬着牙,满脸不服输的倔强,他自己也没退路了。
      到了厕所门口,缪诗诗站在外面,脸色苍白,紧张得手指都攥紧了。她看着文钧泽,欲言又止。 “如果有动静,马上去找张老师。”文钧泽对她说道,语气平静得有些不真实。
      缪诗诗抿了抿嘴唇,低声应了一句:“嗯……”
      厕所里灯光昏暗,空气中混杂着潮湿的气味和消毒水的味道。欧维涛已经带着几个兄弟等在那里,懒洋洋地靠在墙上,手里还玩弄着一根烟——虽然没点燃,但单是叼在嘴里,就已经带着一股挑衅的味道。
      “呦,来了?”欧维涛嘴角勾起,视线扫过邓子奇,又落在文钧泽身上,“怎么,还带了个帮手?”
      文钧泽站在邓子奇旁边,面对欧维涛的目光,他只是淡淡地说道:“我不是来打架的,我是来解决问题的。”
      “哈哈哈哈!”欧维涛身后的小弟们一阵大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听听这话,什么叫‘解决问题’?你觉得这里是教室啊?还是办公室?”
      文钧泽面不改色:“如果大家冷静点,事情未必要用拳头解决。”
      欧维涛斜睨着他,眼神变得不耐烦:“少废话,你算哪根葱?”
      文钧泽依旧不慌不忙:“我邓子奇的朋友。”
      “那又怎么样?”欧维涛嗤笑,“你们这种人,书读多了脑子就不好使了吧?这种事有那么复杂吗?他骂了我,我教训他,不是天经地义?”
      文钧泽叹了口气,语气平静但带着一丝压迫感:“骂人确实不对,但是缪诗诗已经澄清了,你们根本没必要打架——”
      话还没说完,欧维涛的脸色已经变了,冷笑一声:“你少在这给我装道理!你以为你谁啊?你——”
      他突然停顿了一下,嘴角的笑意变得阴狠,“对了,你爸妈知道你这么喜欢管闲事吗?他们没教过你少管别人的事?”
      文钧泽心里猛地一沉。
      “哦不对,”欧维涛看着他,眼神里带着嘲弄的戏谑,“听说你家里也不怎么样吧?你爸妈养了你这么个多管闲事的废物,怕是早就后悔了吧?”
      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
      文钧泽的瞳孔微微收缩,他的指尖微微颤抖,但他的脸色依旧冷静,冷静得可怕。
      这一刻,他的心底像是有什么东西崩塌了。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的家庭不是最好的,父母为了生活奔波劳碌,没办法给他太多的关心,但那依旧是他的家,是他最不允许被人侮辱的地方。
      “你刚才说什么?”他的声音低沉,像是风暴来临前的平静。
      欧维涛见他表情有了变化,顿时更加得意,“怎么?被戳到痛处了?”
      文钧泽的拳头猛地握紧,他盯着欧维涛,眼神锐利得像一把刀,语气也冷得吓人:“闭嘴。”
      欧维涛愣了一下,随即不屑地笑了:“怎么,你还想——”
      “我让你闭嘴。”文钧泽往前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像是刀刃擦过钢铁,带着锋利的寒意,“别拿我家人开玩笑。”
      欧维涛微微一愣,随即嘴角扯出一个恶劣的笑容,“呵,你个书呆子,还挺——”
      下一秒,文钧泽出手了。
      他猛地上前一步,反手一把抓住欧维涛的衣领,眼中翻涌着难以遏制的怒火:“我警告你,不要再说。”
      欧维涛的表情从惊讶变成愤怒,他猛地甩开文钧泽的手,眼神瞬间变得凶狠,毫不犹豫地挥起拳头——
      “砰!” 一拳结结实实地砸在文钧泽脸上,他整个人被打得后退了一步,撞到墙上,额角狠狠地磕了一下,眼前一阵发黑。
      “文子!”邓子奇猛地挣扎,可是被欧维涛的几个小弟死死按住,根本没法动弹。
      欧维涛见文钧泽没还手,反而更嚣张了,直接上前又是一拳,狠狠地打在他的腹部。
      文钧泽咬紧牙关,努力维持着站姿,但脑袋已经开始发晕。他感觉到自己的额头湿湿的,不知道是血还是汗,视线都有些模糊了。就在他意识快要彻底涣散的时候,厕所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冷厉而带着压迫感的声音—— “都给我滚。”
      厕所里的人纷纷回头,一眼便看见站在门口的杨奕。他穿着干净利落的白衬衫,校服外套随意地搭在肩上,神色淡漠地扫视着眼前的混乱场面。他的出现,让本就紧张的空气瞬间凝固。
      欧维涛皱眉,看着杨奕,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笑意:“哟,杨奕,你是不是闲的蛋疼啊,没事跑学校厕所里当救世主?”
      杨奕没说话,只是缓步走了进来。他的眼神落在文钧泽身上,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下一秒,他直接抓住了文钧泽的手腕,把他拽到了自己身后。
      “杨奕……?”文钧泽意识有些混乱,嗓音发涩。
      “站稳。”杨奕语气低沉,透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欧维涛见状,冷笑着走上前一步:“怎么,杨少爷也想多管闲事?”
      杨奕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语气毫无起伏:“我允许你动他了么?”
      “呵,装什么……”欧维涛刚想说话,却见杨奕朝身后招了招手。
      厕所门口,两个穿着休闲装的高大男子缓缓走进来,站到了杨奕的身旁。他们目光锐利,身形挺拔,透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显然,不是普通的学生。
      欧维涛脸色微微一变。
      杨奕语气淡淡:“要么现在自己滚,要么,我让人送你滚。”
      欧维涛咬了咬牙,最终还是不甘心地后退了一步,恶狠狠地瞪了杨奕一眼,甩下一句:“行,你牛。”然后带着人离开了。
      杨奕这才低头看向文钧泽,眉头紧锁,声音里透着隐隐的不满:“你就这么站着?不怕死?”
      “……你怎么来了?”文钧泽勉强站直,额头的血顺着脸颊滑落,染红了白色校服的领口。
      “你以为呢?”杨奕扶住他的手臂,语气不容置疑地说道,“走。”
      他直接带着文钧泽离开了厕所,径直往校门口走去。途中,缪诗诗正带着张老师匆匆赶来,见到杨奕扶着浑身狼狈的文钧泽,愣了一下,连忙上前:“文钧泽,你没事吧?”
      杨奕抬眸看了她一眼,语气淡淡:“我带他去医院。”
      “可……”缪诗诗有些迟疑地看向张老师。
      张老师皱着眉,看到文钧泽的伤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先去医院,有什么事我们再说。”
      杨奕不再多言,扶着文钧泽走出了学校,一辆黑色的A8早已停在路边,司机看到杨奕后,迅速下车打开后座车门。
      文钧泽被杨奕扶着坐进去,车门一关上,他便感觉到一股冷气扑面而来,整个人都有些疲惫地靠在椅背上。
      “为什么来管我?”文钧泽低声问。
      杨奕抬眸看着他,唇角微微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弧度:“你以为呢?”
      文钧泽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周围的陈设精致又奢华,根本不像医院,更像……某个有钱人的私人别墅。
      他皱了皱眉,挣扎着坐起身。
      这时,房门被推开,杨奕端着一杯温水走了进来,看着他淡淡道:“醒了?”
      “这里是……”文钧泽声音有些沙哑。
      “我家。”杨奕在床边坐下,把水递给他,“放心,你家里人不会知道。我已经帮你请了‘学校特训营’的假。”
      文钧泽接过水,抿了一口,嗓子终于舒服了一些。他抬头看着杨奕,目光复杂:“……谢谢。”
      “谢我干什么?”杨奕看着他,语气似笑非笑,“要是我不来,你是不是就打算一个人撑着?”
      文钧泽沉默了一下,没否认。
      杨奕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轻笑了一声,眼神深邃:“文钧泽,你太倔了。”
      文钧泽没接话,他知道自己倔,但他不想被人看穿。
      几天后,学校最终给欧维涛的处分只是“记过”而已,杨奕得知消息后,神色冷淡,直接让家里的人出手,压制了欧维涛家里的生意——台球厅和网吧全都因为各种理由经营不下去了。
      不到一周,欧维涛的父亲亲自带着欧维涛上门求情。
      “文钧泽,求你了,给我个谅解书,我家要是倒了,他就真完了……” 欧维涛低着头,脸上再没有之前的嚣张,整个人看起来像被现实狠狠碾压了一遍。
      文钧泽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轻声道:“算了。”
      杨奕在一旁冷笑了一下:“你还真是心软。”
      文钧泽没有反驳。
      欧维涛最终得到了谅解,回到了学校,而文钧泽与他的关系也意外变得缓和,甚至成为了朋友。在学校里基本上没有人敢对文钧泽说三道四,因为欧维涛每天都来给文钧泽送吃的送玩的,邓子奇见证了这一切,心里对文钧泽的兄弟情义更加坚定,他知道是文钧泽在危急关头去帮助了他,缪诗诗也对文钧泽的看法有了改变,她觉得文钧泽并不是一个软弱的懦夫,相反,她觉得文钧泽在某些方面其实更具有勇气。
      直到所有事情都尘埃落定,曾骏飞才得知文钧泽受伤的事。他怒气冲冲地找到文钧泽,沉着脸质问:“你居然不告诉我?”
      文钧泽苦笑着哄他:“你知道也没用。”
      曾骏飞气得不行,偏过头不看他:“你是不是傻?”
      杨奕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目光微微冷了几分。他知道,曾骏飞其实根本不是没机会来帮忙,只是他不愿意,或者说,他没有那么上心。
      可文钧泽仍然对他毫无保留地信任。
      杨奕的手指微微收紧,心里有些烦躁,但最终还是没有说破。他只是不动声色地看了曾骏飞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文钧泽,你太容易相信人了。
      其实文钧泽知道,曾骏飞当时看到了消息,但是文钧泽不愿意去追究曾骏飞为什么没有来,他总觉得那天晚上曾骏飞的坦白是因为曾骏飞拿他当了自己人,愿意揭露自己的伤疤,而他却不敢向别人倾诉自己的伤疤,因为他很怕有一天这些痛苦的过去变成了别人攻击他的手段。

      第五节:不平静的新年

      很快,高一的这学期就过去了,期末考试考完,文钧泽就回家了,面对着嬢嬢的唠叨,他也不多解释,只说那几天在学校统一进行了学习方法的训练。
      而春节的到来也代表着他的爸爸妈妈要回来了,文钧泽不知道如何面对很少交流的父母,平常打电话的时候只有关注彼此的身体健康,文钧泽没有话对他们说,更不想一直跟他们呆在一起,就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期末考试结束后,文钧泽收拾好行李,回到了嬢嬢家。家里的陈设还是一如既往,客厅里的挂钟嘀嗒作响,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味,而嬢嬢的唠叨也从进门的那一刻便没停过。
      “学校的学习方法训练?哼,这几年学校怎么这么勤快?”嬢嬢瞥了他一眼,嘟囔着,“你那脸上的伤疤呢,怎么回事?”
      文钧泽摸了摸额角,笑着打哈哈:“打球磕的。”
      嬢嬢显然不信,但她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没有再追问。
      但比起嬢嬢的唠叨,真正让文钧泽感到头疼的,是春节的到来——意味着他的父母要回来了。
      他已经快不记得上次和他们见面是什么时候了。平时的通话,总是围绕着“有没有吃饭”“身体怎么样”这样空洞的关心,他们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大年二十八,父母回来了,还是像往年一样,先是把他从嬢嬢家接走,一家人表面上其乐融融,去商场买衣服,采购年货,表面上和睦无比。
      母亲挑了件厚实的羽绒服给他穿上,满意地看着他:“还不错,比你自己随便乱穿好看。”
      父亲则是在超市结账时,看着他挑的零食,皱了皱眉:“你多大了,还吃这些?”
      文钧泽低头,不去辩解。他知道这种和平只是假象,一旦出现任何一点偏差,就会瞬间破裂。
      年夜饭的餐桌上,亲戚们聚在一起热热闹闹。酒杯碰撞,碗筷叮当作响,气氛一片祥和。
      表姐笑着看向文钧泽,语气带着几分夸赞:“听说这次你又是年级前几名?真厉害。”
      亲戚们纷纷点头,夸他聪明懂事,可父母却并没有表现出骄傲的样子,反而是父亲冷笑了一声,放下酒杯,看着他:“成绩好有什么用?整天多管闲事,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把自己赔进去。”
      母亲也在一旁摇头叹气:“你看看你,前阵子打架的事我还没问你呢,你这么大个人了,能不能别惹事?非要学别人逞英雄?要是真觉得书读不下去,不如早点出去打工,别浪费我们的钱。”
      亲戚们一时沉默下来,没人想到父母会在这个场合公然打压自己儿子。文钧泽的脸色一点点冷了下来,心里像被针扎一样难受,可他知道,自己如果反驳,只会换来更难听的话。
      他低下头,手指微微收紧。沉默,是他唯一的反抗。
      但他不想再忍了。
      他站起身,冷冷地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转身就摔门而去。
      夜色沉沉,街上的鞭炮声零零散散,红色的灯笼映在地面上,年味儿正浓。而文钧泽却一点也不觉得温暖。
      他直接去了天地之城KTV,推开门的瞬间,就听到了曾骏飞在包厢里唱歌的声音。他坐在舞台上,懒散地倚着话筒架,声音低沉而富有感染力。
      看到文钧泽走进来,曾骏飞明显一愣,随即快步走下舞台,拉住他的手腕,皱眉道:“你怎么来了?”
      “想找你。”
      曾骏飞盯着他的脸,似乎从他眼中看到了些许情绪的裂缝,他没再问,拉着他离开了KTV,带他回了自己家。
      曾家很小,房间里只有简单的家具,沙发上还放着没洗的衣服,客厅的茶几上摆着半盒吃了一半的泡面。
      “我妈住院了,今年就我自己。”曾骏飞倒了杯热水递给他,语气淡淡地说。
      文钧泽接过水,轻轻道:“那你就不孤单了。”
      曾骏飞微微一愣,笑了:“行,那就过个有伴的年。”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聊了很多。聊起童年的创伤,聊起彼此不愿向外人诉说的秘密。曾骏飞说着自己为母亲看病放弃学业的无奈,而文钧泽则讲述了自己从小被忽视的孤独。
      “你这么可爱的人,怎么会有人不珍惜?”曾骏飞看着他,语气里透着些许心疼。
      文钧泽微微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曾骏飞轻轻地吻住了。
      那一瞬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本能地僵住。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他只是……不确定。
      他猛地推开曾骏飞,慌张地站起身,眼神躲闪
      “我……我得回去了。”
      曾骏飞愣了一下,没有勉强,只是笑着摸了摸鼻尖,语气带着点无奈:“行,你慢走。”
      离开曾骏飞家后,文钧泽并没有回家,而是接到了杨奕的电话。
      “出来看烟花?”杨奕在电话里懒洋洋地问。
      文钧泽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杨奕带他去了江边,那里正放着璀璨的烟花,火光倒映在江面上,美得像一幅画。杨奕站在他旁边,侧头看着他,笑道:“新年快乐。”
      之后,杨奕带他回了自己家。杨家别墅灯火通明,父母坐在沙发上,看着文钧泽,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这就是阿奕的朋友吧?快进来,阿姨给你拿红包。”
      杨奕的母亲笑着递过一个厚厚的红包,语气温柔:“多来家里玩。”
      这一刻,文钧泽才真正感受到,原来被家庭温暖包围是什么感觉,父母不会去抨击你的朋友,不会怪你交朋友,反而会善待你的朋友。
      杨奕看着文钧泽,心里对他的保护欲越来越强烈,只是他不知道文钧泽的心里是否对他有好感,能让他相信自己。他也想过向文钧泽透露自己的心意,可是他不敢赌,万一文钧泽不承认或者是故意找借口逃避怎么办?现在还不是能承认的时候,自己的能力也有限,无法给他一个完全信任的环境。
      第二天回到家后,父母又开始了无休止的批评。
      这一次,文钧泽没有沉默。
      他站起身,眼神坚定:“你们从来没有真的关心过我,只知道要求我听话,不能惹事,不能丢你们的脸,可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也想有家?你们为了工作,把我丢给嬢嬢十几年,寄人篱下的滋味你们懂吗?!”
      父母脸色一变,父亲怒道:“你懂什么?!大人的世界哪有那么容易?”
      “那我也不是你们的情绪垃圾桶!”文钧泽的声音冷冽,“我受够了。”
      争吵过后,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三天不吃饭,父母最终妥协,答应以后每月按时给他生活费,让他自己住。
      文钧泽赢了,但他心里并没有真正的胜利感。
      他只是,终于摆脱了一个束缚已久的牢笼。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过往的深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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