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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忖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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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纷纷停下手中动作看向姚凛。
姚凛抖干净剑身上的血迹,长剑入鞘,“这个杀手组织成立有些年头了。最早出现的时间是五年前,他们曾在旌国杀害一名拥有隔空取物异能的官员。之后刺杀事件不断,多名稀有异能者都死于这个组织之手。
但在旌国国破后,这个杀手组织也销声匿迹了,不知是什么原因,今日出现在这。”
说着,视线瞥过旌南楼。
旌南楼接收到姚凛的视线,用手指着自己,“总不能是因为我吧?”
姚凛点点头,“极大可能。”
“但是听说这个组织的杀手都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物,今日来的这些人很奇怪,打到一半就逃跑了。”陆恪的手搭在腰间的刀柄上,语气疑问。
“而且看起来武功不济的样子。”卫景星扫视地上的尸体,双手抱胸道。
“会不会是有人冒充白云堂的人。”旌南楼拿着玉牌前后翻看。
嗯?这是什么。
旌南楼将玉牌举向太阳的方向,阳光透过玉牌,显现出其中的裂缝来。
“你们看。”旌南楼举着玉牌,招呼另外三人。
“两侧都有裂缝,不会是用两块玉牌粘合合成的吧。”
陆恪看着玉牌的裂缝若有所思,不会是他们吧?
陆恪接过旌南楼手中的玉牌,抽出短刃从裂缝处将玉牌一分为二。
一块拇指大小的玉掉在地上。
“悼。”旌南楼蹲下查看,“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白云堂,是四悼堂。”陆恪拧眉道。
“这又是什么组织。”旌南楼再次发出疑问,自己好像个局外人,这些什么堂什么山庄,自己一概不知。
“与白云堂一样,也是个杀手组织,不同的是白云堂的杀手通常武力值较高,接委托杀人大多数都是凭借自己的身手,而四悼堂不同,他们的手段千奇百怪,陷阱、阵法、毒药,什么快用什么,什么有效用什么,所以四悼堂在江湖上的名声很臭,但依旧有很多人发起委托。”陆恪面色凝重,显然四悼堂要比白云堂更加棘手。
旌南楼边听边在地上的尸体上摸索,摸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走吧,我们继续上路,在原地思索只会浪费时间。”旌南楼拍了拍手,笑道。
“你这心态到是挺好。”卫景星嘟囔道。
旌南楼矜持的点了点头。
手指陷入柔软顺滑的布料,旌南楼低头,发现是陆恪在给自己擦拭。
“下次要翻找线索让卫景星去,何须你自己动手,这尸体又脏又臭,污了你的手。”
旌南楼摆摆手,“我也没那么娇贵。”
四人再次启程,这次再没遇见追杀。
路过城镇,四人买了一辆马车,在滚滚的马蹄下,日月交替,四人已在路上行走了半月,终于见到了忖州的城门。
旌南楼突觉脑袋一阵眩晕,预知的异能自行启动,眼前闪过一幅幅画面:
在一个幽暗的房间中,自己坐在床边,满脸忧愁,房内无窗,不见一丝阳光,正前方放着一张木桌,上面放着一张契书,待自己想看的清楚些时,画面骤变。
自己与陆恪似乎在争吵,动怒时自己甚至拔刀刺向他,画面再次转变。
卫景星倒在了血泊中……
旌南楼甩了甩头,将杂乱的画面甩出脑海。
怎会如此,我们这一行究竟遭遇了什么?
马车内的姚凛注意到旌南楼脸色突变,明白她的技能又被动启用了,“看到了什么?引得你如此慌乱。”
“我看到……”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感觉喉咙被异物堵塞。
旌南楼指尖沾水,想要写出来,却发现写到这三个画面时,水痕瞬间消失。
姚凛什么都没看见。
怎么会这样?让我看见却不能说。
旌南楼闭了闭眼,双手紧握成拳。
好半晌才缓和下情绪,“凛姐姐,我们能不投靠嵇国吗?”
姚凛的眉头狠狠皱起,“你在说什么浑话,我们已到忖州城门口,岂有不进去的道理,况且国师临去前最后的遗言就是让我们来投靠嵇国,她这么说肯定有她的谋算,所以这忖州我们是要进的,嵇国的国君我们也是要见的。”
旌南楼见姚凛坚持要进,双手攥着衣摆,轻声道,“如果这一趟非常的危险……可能有人因此,丧命,还要进吗?”
“进,为什么不进?这一路上的危险还不够多吗?哪次刺杀不是双方以命相搏,如果性命能换得旌氏最后一抹血脉能够延续,那么死谁都不可惜。”姚凛语气坚定。
旌南楼的心脏像是被一轮大锤砸中,生疼。
她垂下眼眸,为了自己这个血脉,真的需要让他们以命相换吗?
“怎么了,又背着我聊什么东西。”卫景星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
“没事,进城之后小心些,我看到了些不好的东西,尤其是你们两人。”旌南楼的视线从卫景星的身上划至陆恪身上。
卫景星满不在乎道,“这可是嵇国的主城,能遇到什么危险。”
陆恪似乎听进去了,“我会的。”
卫景星瞥了一眼陆恪,“你这样显得我很不在意南楼的预言。”
随后收敛了嬉笑的表情,“我也会注意的。”
旌南楼点点头。
马车慢慢悠悠驶入忖州,人群的喧闹声不绝于耳。
旌南楼暂时放下心中的犹豫,掀开车帘的一角,向外望去。
还没看清忖州风景,视野中就出现了一个熟人。
旌南楼瞬间将车帘放下,使劲眨了眨眼。
自己这是出幻觉了。
再次掀开帘子,人不见了。
这样才对,这人应该在郑国才对,怎么会跟自己一起来到嵇国。
旌南楼开始认真欣赏这处与自己国家完全不一样的街景。
嵇国位于版图南部,多水乡,忖州就是建立在三面环海之处。
这街道中间流淌着一条河流,水源清澈,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街道两侧分为进出两条道,中间的河流上有小桥接壤,小桥上系有鲜花,漂亮清醒。
两侧的商铺均有花藤缠绕,凌霄花、铁线藤、蔷薇争相开放,美不胜收。
一颗大头突然窜入自己的视野。
“小公主,又见面了。”尽花信跟着马车走,还不忘朝旌南楼行了个礼。
“怎么又是你。”旌南楼迅速放下帘子。
陆恪的短刃擦着摇晃的帘子抵在尽花信脖子处。
尽花信举起双手,“我没有恶意。只是多日不见小公主,想的紧,于是就追来了。”
陆恪脸色暗的发沉,手中的短刃又紧了几分。
“诶诶诶,有话好说呀!小公主,你不管管你的侍卫?”
“旌南楼探出头,他不是我的侍卫……他是……他是我的朋友。”
“哦~朋友啊~”尽花信笑眯眯道,神色得意的看向陆恪。
眼神中明晃晃的挑衅:虽然上次自己求爱失败,但是你也没成功,现在自己可还有机会。
陆恪捂着短刃的手青筋毕现,刀刃已在尽花信的脖子处印出一道红痕。
旌南楼轻叹了口气,“陆恪,放开他。”
陆恪握刀的手轻颤了一下,桃花眼中满是委屈。
“不用管他,我们走。”旌南楼安抚的拍了拍陆恪的手臂,放下了帘子。
陆恪收手,走之前还不忘给尽花信一脚。
“你你你!”尽花信气的跳脚,马车走远,他一甩衣袖朝反方向走。
没走两步,又掉头,跟在马车后头。
四人没有立即入宫,选了一间客栈暂住。
由姚凛出面,跟宫中人士交涉。
宫中大殿上,一威严女子坐在龙椅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桌子。
朱唇微张,威压毕现,“你是说他们已入忖州?”
“是的,君上。今日刚入城,他们的身边还出现了一个叫尽花信的男子,似乎跟几人的关系不错。”
“此人先不管。让人牢牢盯住这四人,尤其是其中姓旌的女子。”
“是。”男人预退下,又被叫住。
“让人准备下后日的接风宴,我要好好招待她们。”
“是,属下告退。”
女子端起酒杯,轻轻摇晃,嘴角上扬。
澜铮啊,澜铮,你真是给我留了个好帮手啊~
仰头,饮尽杯中酒,酒杯落在毛毯上,没发出一点声响。
此刻,客栈中。
旌南楼撑着手坐在椅子上,脑海中不断闪过此前在马车上看到的画面,越想心越乱。
门口响起敲门声,陆恪温柔的声音传来,“南楼要出去逛逛吗?”
旌南楼看了一眼窗外,此刻云朵遮住阳光,月亮已从另一面升起。
左右无事,待在客栈中烦恼不如出去走走。
旌南楼起身,打开房门,“走吧。”
旌南楼离开不久,窗户发出了响声。
尽花信站在旌南楼房间的窗户下,用小石子敲窗。
连续砸了四五颗都没人查看。
难道人出去了?
房内的人此刻正站在陆恪身边,等待小糖人。
摊主的画工了得,画的糖人与本人相差无几。
“这个给你。”旌南楼将自己的小糖人递给陆恪,随后拿起陆恪的小糖人,仔细欣赏。
“本人就在你旁边,就不必对一个糖人观察这么仔细了吧。”
陆恪指了指自己。
旌南楼失笑,眼神左右一晃,“我觉得糖人比本人好看。”
“是吗?我倒是觉得我手中的糖人未画出本人千分之一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