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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地牢玄机(三) ...

  •   话落,气氛陷入诡异的沉默。

      代显庸双手垂下,手腕上的锁链“叮当”作响。

      他的目光落在水珠上,眼神缱绻,“我从江湖人士那学了手艺,父亲嫌我败坏门风,将我逐出家门。我从皇城脚下一路流浪至关州,在山谷中意外救下钱家家主钱长峰,他带我入了钱氏门下。

      他沉默了片刻,“归元鼎的失窃确实责任在我,要是我那日没有离开,鼎也不会被盗。”

      旌南楼,“那鼎有何特别之处?”

      代显庸摇了摇头,“不清楚,这鼎家主宝贝的很,不让旁人触碰,就连家主身边伺候的人也不曾见过。”

      这么宝贝,那这宝鼎存放的位置是谁透露的呢?

      不对,旌南楼突然灵光一闪,“你说你早已不是钱家的人,那你为何会出现在钱家?还担任看守宝鼎之人。宝鼎失窃那日,你又为何要离开,去了哪?”

      代显庸苦笑,“我不便回答,你们离开吧。”

      他的目光恋恋不舍的徘徊于水珠之上,

      旌南楼垂下眼眸,手中的水珠熠熠生辉,她没有犹豫,将珠子递到代显庸的手中,“她像是有话要单独对你说。”

      说完后,拉着陆恪走到了距离代显庸牢门三丈远的地方静静等待。

      陆恪垂眸看着两人相握的手,眸光晦暗,“既然已经猜到了盗鼎事件与他有关,为什么还将珠子给他。”

      不怕他直接拿着珠子消失吗?

      旌南楼挠了挠鬓角,“我有预感,他出现在这是他刻意所为,可见到这枚珠子是意外,他还要继续他的计划,而这个计划中,没有这颗珠子,也不能有这颗珠子。所以他不会带走珠子。”

      陆恪挑了挑眉,“这么肯定。”

      旌南楼弯了弯嘴角,“也不是,就是试试。”

      陆恪的眼神触及旌南楼的笑容,像是被烫了一般慌乱移开视线,心脏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着,预告着他的心墙已摇摇欲坠。

      半刻钟后,旌南楼余光瞄到代显庸已经收敛好情绪,这才回到牢门口,接过水珠。

      代显庸,“请你们,务必收好她。”

      他像是还有未尽之言,目光扫过陆恪的脸,又将话咽了回去。

      “我们会的。”旌南楼收好珠子,身影消失在地牢中。

      代显庸的影子从他的脚下脱离,移动到墙面上,“回来吧。”

      在他点头的瞬间,牢内空无一人,只剩地上的镣铐轻微摇晃着。

      陆恪揽着旌南楼的腰,稳稳落在庭院中。

      “夜色已深,你早些歇息。”陆恪松开旌南楼的腰肢,心底涌上一股淡淡的失落。

      “这么晚了,你要在这将就一晚吗?这里有榻。”旌南楼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耳廓通红,不敢抬头看陆恪的神色。

      头顶转来一声轻笑,“事关小公主的清誉,我还是回客栈歇息为好。”

      旌南楼讷讷的“哦”了声,恨不得变作鸵鸟,将自己的脑袋埋进地里。

      好好的嘴怎么能说出如此没有边界感的话来!

      一阵风飘过,再抬头,已不见陆恪的身影。

      旌南楼躺在床上,闭上眼,原本还有些困意,在去了一趟地牢后,这丝睡意彻底消失。

      她干脆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代显庸的话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自己无从考究,但就旌国历史和珠子的作用方面来看,能跟希希说的对上,想来此处为真。

      如此荷花亭和柳叶汀重金向雁儿等人订购孩童,还需得是旌国的孩童便有了解释。

      但异能觉醒时间不定,她们如何能保证购买的孩童中会有异能者呢?

      那零星的异能者真的值得他们花这么多钱购买吗?

      亦或者是,他们有辨认异能的法子!

      旌南楼颤抖着手,抿了一口茶。

      但是两个花楼收集如此之多的珠子做什么用?郑国律法可是有规定,除特殊几个王公贵族外,其余人士不得私藏珠子,有违者一律下天牢。

      难不成……白家背靠哪位王公贵族?

      看代显庸的模样,应当是知道两个花楼收集珠子的事,那他究竟在隐瞒什么?

      在整个事件中他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入局者?引诱者?还是狩猎者?

      脑袋阵痛,旌南楼长叹一口气,将脑袋埋在自己的臂弯中。

      晕了过去。

      旌南楼睡的并不踏实,梦中有许多人围着自己,说自己懦弱,不配当皇储,让母亲废了自己从旁支内过继孩子立新储。

      画面一晃,自己带着手铐站在城门上,念着自己的罪己诏,自请贬为平民,请母亲再立新储。母亲大怒,骂自己烂泥扶不上墙,拂袖离去。

      她睁开双眼,入目是淡青色的纱帐,侧头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桌角的花瓶上,一朵蝴蝶兰开的正艳。

      天气真好,热烈的阳光驱散了自己梦里的无力感。

      旌南楼揉了揉太阳穴,昨晚的记忆袭来:自己坐在椅子上想事情,不知何时睡着了,怎么醒来是在床上?难不成自己还有梦游的习惯?

      一道清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南楼,你醒了没呀!太阳都晒屁股啦!”

      “我进来喽!”门伴着声音打开,阮希大步迈进,“我叫人给……呀!你眼睛怎么肿了?”

      “有吗?”旌南楼眨巴眨巴眼,一股酸涩感从眼皮传入大脑,她摇了摇头,“不清楚。”

      “我让人给你拿冰块敷一下,你快先别动了。”阮希抬手叫下人进来替旌南楼梳洗。

      不一会旌南楼穿着粉色衣裳站在了大堂。

      “不错,我就说你穿这些马卡龙色系好看,看着多有生命力呀!你非不听,天天穿那些土黄色,黑色,显得人都没有气色。”阮希满意的绕着旌南楼转了好几圈。

      马卡龙色系?不属于这个朝代的词语,难不成阮希也是穿越来的?

      “你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旌南楼不假思索直接询问。

      “你想起来了?”阮希的眼睛亮亮的,像是在发光。

      “想起什么?我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不是……看来你还是没恢复记忆。”阮希失落的垂下眼眸,嘴巴开合了半天,一个字也没说出来,“算了,还有时间,这个事情,需要你自己探索。”

      旌南楼看着阮希为难的模样,知趣的不再询问,注意力终于得空从她的脸上落到她的服饰上。

      阮希今日的衣裳整体为粉色,与自己同一色系,但花纹多样,工艺繁杂,粉中带着些嫩黄色,像是春日里的精灵在自己的周围跳跃,明媚的晃眼。

      旌南楼紧绷的神情得到了片刻舒缓。

      “昨晚,我与陆恪又去了一次地牢。”

      阮希,“怎么样,有发现什么吗?”

      旌南楼,“白日里袭击我们的刀疤男不知所踪,偌大的地牢中只关押了一个叫代显庸的人。”

      阮希,“代显庸,那不是钱家自己人吗?看来那鼎就算不是他盗的也跟他脱不了干系。”

      “他不是被逐出钱家了吗?”

      阮希无语摊手,“是,他之前因为一根簪子,打伤了钱长峰的女儿,被逐出钱家,后来因为能力突出,做了钱长峰弟弟的侍卫。

      宝鼎被盗那日,他本应领队在外圈巡逻,可钱长峰从客栈回去时,并未瞧见他,于是他就成了第一嫌疑人。”

      “那鼎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昨日我问他,他什么也没说。”旌南楼皱眉。

      “特别之处……”阮希抱胸整个身子靠在椅子上,“还真有,不过只是听说,外头有传言说这个鼎可以炼化世间万物。”

      “这么神奇?”脑中似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阮希摇头,“我也不清楚,毕竟只是传言,要想辨别传言的真假,只有问这座鼎的拥有者钱长峰了。”

      聊得投入,手边不知何时多了一杯茶,旌南楼端起,轻呷一口,入口柔和,清香瞬间溢满整个鼻腔,抬头,陆恪站在自己的右手旁翩然浅笑。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阮兮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气的头发都炸毛了。

      “翻墙。”陆恪看着旌南楼,唇角微勾。

      旌南楼错开视线,清了清嗓子吗,“如果传言是真的,我大胆猜测,宝鼎失窃与白氏有关,他们盗鼎必然跟珠子有联系,或许是……炼化珠子,为自己所用……”

      阮希眼神微眯,脸色猛然沉了下去。

      旌南楼,“去找钱长峰,求证一下流言的真假。”

      阮希:“我们与钱氏的关系并不好。”

      “他欠我们一个人情。”陆恪微笑补充。

      “那就出发吧!”阮希起身,吩咐管家备车。

      “等等,还有一件事,代显庸是怎么被捕的?”旌南楼拦下了迫不及待的阮希,皱着眉问。

      “他?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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