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忍者同人]》青眸水瓶

1、I WISH

　　“我想的……不过是……”

　　十年后的某个地方。
　　他从河边往回走，满是迷雾的森林是别的人不会前往的地方，视线会被这里的景物迷失，就算是使用顶级瞳术的忍者也不例外。
　　所以追踪他们踪影的人，在很久以前就放弃了。
　　在他居住的屋子前有两座坟。
　　两个都是他最重要的人。
　　一座的主人是宇智波鼬，那个他会用一生的时间去记住并且感谢的男人。
　　另外一座……
　　他没有去看那座坟，就连墓碑的没有的坟，是不愿意让人再提起那个人的名字。
　　对着门，他心情有些阴郁，就像这个天气一样。
　　“那个时候你说……你的愿望，到底是什么？抱歉，我没有听到。”
　　他将带回的食物放进仓库，然后转身往家门相反的方向走去，因为是太过熟悉的路线，即使闭上眼睛也能够轻易找到。
　　手触到粗糙的树皮，低下头往里走，湿润的墙壁，长满青苔的阶梯。
　　因为是太久远的时间了。
　　曾经的感动和悲伤，到了现在也只留下无奈……已经逐渐腐朽的记忆。
　　“小樱。”
　　“鸣人，等你很久了呢。”
　　空荡的房间里传出小樱温和的声音。
　　“啊，好久不见，我是来拿营养剂的。”
　　“营养剂在左边绿色的卷轴里，右边红色的卷轴是解毒剂，黄色的是伤药……”
　　已经听过十年的东西，根本不需要再重复了。
　　可是他还是呼唤了事先靠查克拉录制、维持的声音。
　　“我知道了小樱，不过东西好像快没有了呢。”
　　“嘻嘻……这些东西就算你每天都用也足够你用十年了，所以你和佐助应该没关系了吧。”
　　“十年吗，”他苦笑地说，“差不多也有这么久了呢，可是他还是没有醒来……应该怎么办才好呢……小樱？”
　　“……”
　　房间里再没有声音了，没有录制进入的提问是没有办法回答的。
　　“已经打算远离那些东西了，复仇什么的，我想当一切多没有存在过。”他有些无奈地说，将握在手里的最后几卷营养剂的卷轴放进包里。
　　这个地方大概不会再来了。
　　“我走了，小樱。”
　　“再见……”
　　应该熟悉的告别变得扭曲，储存查克拉的容器一瞬间破碎开来。
　　听觉变得优秀的他很快注意到，他猛地回过头，只能感受到玻璃撞击在地面，变得更加支离破碎。
　　“……”
　　他往前走了几步，脚很快踩到玻璃上面。
　　“已经……结束了吗？”他扬起脸，双眼望向黑暗的深处，“再见……小樱。”
　　很多事情都已经结束了。
　　在那些遥远的记忆里。
　　在那里……
　　鸣人大桥。
　　“你真的……要杀死木叶村的所有人吗？”
　　那时候，那个执意复仇的人是怎么回答的？
　　战斗持续了很久，战争用了太长的时间，很多人都倒下了，在照片上那些温柔微笑的面容逐渐变得昏黄，记忆衰退。
　　“我说过，我能够理解你的想法，但是……但是我必须阻止你，因为属于孩子们的笑容是我现在想要保护的东西。”
　　比起复仇来说，更想要保护。
　　落下的水湿透了所有的人，就连复仇的心也随之冷却。
　　“佐助，你也是我必须要保护的……木叶村的……同伴。”
　　所以，即使将最重要的兄弟杀死，即使被重要的人杀死，也没关系。
　　手指间全是黏腻的血液，耳边全是骨骼摩破碎，撕裂了肌肉，然后……血液流淌。
　　“我们本来都是没有任何牵绊的一个人，可是我现在有了……很多，很多值得珍惜的人……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
　　所以打算一起死亡，用两个人的生命来祭奠那些喊冤而死的冤魂。
　　灵魂仿佛能够听到生命流逝的声音。
　　其实……这样就好，闭上眼睛，不去想那些背负的仇恨。
　　人都有疲倦的时候，执着了这么多年，其实人早就疲倦了，早就厌烦了黑暗。
　　只是……
　　需要一个理由。
　　一个死亡的理由。
　　现在，大概找到了，失去光明的最后时刻，看到的……为什么是你的笑容，还有……化不开的血色。
　　“鸣人！！！！！！！”

　　他将包放进屋子，以为比预计的带出更多的卷轴，所以只有来回了好几趟才将东西放置妥当。
　　皮肤上感觉到的是雾水的寒冷，是到晚上了吗？
　　对他来说，夜晚或者白天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了。
　　蹲在坟墓的旁边，伸手触到冰冷的石头，没有刻字的墓碑，是他或者是他不想承认的事实。
　　明明见到了许多珍惜的人离自己而去。
　　却还是不想见那个……发誓不会再让她哭泣的女孩子的凋零。
　　他们都太年轻，看不透的……为什么要逼迫自己长大。
　　“小樱。”再一次呼唤那个名字，然后蹲下身子。
　　被毁坏的眼睛流不出一滴泪水。
　　就像深刻在心底的伤痕，只能不听的溃烂而无法治愈。
　　直到将整个人都掏空了。
　　直到将灵魂也带进坟墓。
　　泥土被一点点挖掘出来，土壤潮湿的腥味将他整个包裹去来。
　　就好象自己掩埋在这些土地中。
　　他这样想。
　　但是应该杀死自己的人却躺在屋子里，那么多年……那么多年了。
　　而另一个，总是希望跟随自己的人，却永远在这些泥土里闭上了眼。
　　手指触到硬物。
　　粗糙的表面是十年前做的棺木。
　　看不见的自己第一次做出来的东西。
　　简陋、难看。
　　“小樱，我来接你，到时间了。”
　　将不大的棺木抱起来，转身往回走。
　　去往树屋的路走了十年，熟悉的就连脚会跨过多少个树根都能够记起来。
　　这是最后一次了吧。
　　他抱紧手里的棺木，虽然这样说……也不过是个木盒罢了。
　　要维持十年的查克拉，需要巨大的牺牲。
　　也只有身为治疗忍者的纲手和她的弟子能够做到。
　　将□□当作维持查克拉燃耗的原料，当查克拉耗尽的时候，也是□□消亡的时候。
　　春野樱，十年前的那场战斗中已经死去。
　　十年后，就连她依托灵魂的□□也消亡。
　　木盒里，不过是小樱最珍惜的宝物罢了。
　　她的宝物——属于第七班的唯一的照片。
　　他将木盒放在空荡的房间里，那对碎片的中间。
　　关上门。
　　当火的热度和空气的寒冷交织。
　　他唯一能够做的，只是转身离开。
　　早在十年前，他已经将自己哭泣的权力否定了。
　　这是惩罚。
　　惩罚他的执迷不悟。
　　惩罚他对他们的伤害。
　　惩罚他背弃了友情的罪。
　　“晚安，小樱。”

　　树屋烧了好几天。
　　那么大的一棵树，即使受到他忍术的控制，也让空气中有了那种味道。
　　那种……名为恸哭的味道。
　　只是，他没有办法哭泣。
　　就像心里的伤口，只能慢慢腐朽。
　　直到联同他，都拖进地狱之中。
　　失去了树屋，空出的时间，让他倍感空虚。
　　明明很累了，却任然不能够休息。
　　十年了，他发现曾经给自己铸就起来的，堡垒开始有了松动。
　　让他必须思考自己的罪。
　　让他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屋里的那个人。
　　打开门，让阳光能够照进屋子。
　　那个人有着如同阳光一样温暖、柔和的力量。
　　所以他不希望他的力量消失。
　　即使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再去拥抱这样的力量了。
　　“早安，天亮了哦。”
　　手伸过去，不意外的首先触碰到的是柔软的感觉：“你的头发已经有那么长了，十年没有剪过了，不会和女孩子一样了吧。说道女孩子，你这个样子真像沉睡姬，只是你这个笨蛋的样子。可没有哪位王子敢去亲吻你。哈哈哈……咳咳……抱歉，我可不是故意的哦，因为我根本没有办法给你剪头发，你不会真的想要为难瞎子对吧。”
　　他喃喃地自语，就算知道沉睡的人不会回答也一样。
　　“呐，小樱已经睡下了。对不起……到最后我还是让她哭了。你的决定真的是……没有人能够猜到呢。到最后，大家就觉得你会杀死我的时候……果然是意外NO.1的天才，想法和一般人不同呢，谁会想到你会撞到我的手上……真是笨透了。”
　　他抓起一束头发，放到唇边，花的香味，是他亲手为他清洗的关系。
　　即使头发长到成为了负担，他也没有帮他剪去。
　　因为他想听他醒来之后抱怨，因为他想听他拿起剪刀自己剪掉头发的声响。
　　因为他想要他醒来。
　　“那个时候，我是想杀了你的，因为我相信你会杀了我，那么就算是你也好，我想要带走，带你一起到地狱去……宇智波家的冤魂会得到解脱，而会下地狱的就只有我一个人，我想让你陪着我，那个讨厌的地方，我不想一个人去。带上你……因为你说你将我当作兄弟，那么多年了，你和我都是一个人，都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所以，我想要带上你，你说过你不会丢下我的，你说过的……这个笨蛋骗子。”
　　那时候，当手穿过□□时感受到的痛楚，不是来自□□，而是灵魂。
　　你也要抛弃我了吗？
　　他恐惧的想。
　　怀抱着逐渐冰冷的身体，那是比水还要刺骨的寒冷。
　　所以，小樱带着鸣人来到这里，用转生术救治他的时候，他没有阻止。
　　即使被你怨恨也好，我不准你丢下我。
　　我不准……
　　别留下我一个人。
　　可是……你却没有再醒过来。
　　就这样睡着，能够感受到你的温暖，能够感受到你的恬静。
　　而你却没有再对我大吼大叫，想笨蛋一样说话。
　　只是这样睡着。
　　“你这个笨蛋，快点醒来……如果你再不醒……我会杀了你，不过……如果你觉得这也没什么的话……”
　　他低下头在鸣人耳边说了什么，暧昧的微笑感觉上很是邪恶。
　　不知道躺着的人是否感觉到了。
　　只是他认真地在等着。
　　低着头，将手撑在那个人的身侧这样静静地等着。
　　不知道用了多少时间。
　　看不见，安静的森林，清凉的树屋。
　　没有参考物让他的时间观念变得模糊。
　　但是已经用十年的时间去习惯。
　　所以他并没有觉得烦躁。
　　而是开心似的开了口：“你还是不打算醒过来吗，果然是个笨蛋呢，那么就照我们说的……”
　　手清抚在纤细的脖子上，来回的抚摸，就凭想象也能够猜到，没有血色的瘦弱，不健康的苍白。十年的时间，即使他如何努力按摩，这具身体也在腐朽，就连同他的灵魂一起。
　　“不害怕吗？”挑开衣襟，手指暧昧的向下延伸。
　　“我说到做到，我会侵犯你，然后……杀了你……一起死吧，如果你不打算醒来的话。”
　　手掌下熟悉的触感。
　　和记忆不同的虚弱，他哀伤的想。然后将手放在胸口，那里有心脏微弱的鼓动着，是这个人还在呼吸的唯一证明。
　　偶尔急躁的鼓动曾经让他欣喜若狂，而换来的都是失望，几乎是永远那么漫长的失望。
　　“我不想再等了，鸣人……我不想再等了。”
　　将人抱在怀里，头枕在他的颈窝里，因为失去了眼泪，他连如何表达痛苦都不知道了。
　　时间安静地流逝，他有太多的时间，所以他可以慢慢来，慢慢地迎接死亡。
　　手指擦过脸颊、脖子、胸口……然后往下，再往下……

　　之后……之后又怎么了呢？
　　佐助模糊地想，他从来不知道神也许真的很喜欢开玩笑。
　　用十年的时间去折磨他。
　　在他终于下定决心的时候，却像是嘲笑一样让一切的决心都破碎掉。
　　那个金发的笨蛋在他耳边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骂他。
　　“咳咳……如果你真的不打算等了，那就……咳咳……就快点给……我一个痛快，你这个混蛋……”
　　他像白痴一样僵硬。
　　“你快压死我了。”
　　如果不是因为他失去了视力，单凭听觉，他根本就听不到鸣人的声音。
　　如果不是因为他失去了视力，早在他进屋的那一刻就能够看到鸣人睁开眼对着他微笑。
　　所以，鸣人看着他露出痛苦的表情，看着他露出弱者才会有的依恋。
　　听他说出那样限制的话。
　　感受他慢慢侵犯自己的手。
　　挣扎着说话。
　　只希望自己这个笨蛋不要杀了自己和他。
　　毕竟殉情这种事情，可不光彩。
　　所以神真的是喜欢开玩笑的混蛋家伙。
　　很多年后，很多年过去的以后。
　　当他们都能够再坦然走到埋在小樱的树下的时候，鸣人想起佐助在很多年前没有听清楚的那句话。
　　他说：“我希望的不过是和你一起活下去。”
　　佐助说：“你知道吗，我希望的……也不过如此。”

　　在木叶村孩子们知道许许多多的英雄。
　　除了历代火影以外，还有三个人，他们因为太熟悉，而记得更加清楚。
　　一个叫做春野樱，第五代火影纲手的弟子，能够熟练的使用治疗之术，对查克拉的分配使用无人能及，顽强的女孩，为了同伴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
　　一个叫做宇智波佐助，最后的宇智波一族，写轮眼的拥有者。天赋与勤奋并存的天才忍者，为了木叶村，他背负叛忍的罪名，消灭了大蛇丸以及晓组织。
　　一个叫做漩涡鸣人，第四代火影波风水门之子。传说中能改变忍者世界的“预言之子”，被称为意外NO.1的天才，他身为九尾的人力柱，性格坚强开朗，不惜一切挽救同伴，最终改变了忍者世界。
　　这三个人都来旗木卡卡西所带第七班。
　　而后者身为四代火影波风水门弟子，木叶白牙之子，原暗部成员，后成为第七班的导师。因为拥有一只写轮眼，可以复制别人的忍术，故有“拷贝忍者”的外号。也就是之后的第六代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