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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床榻之上的坦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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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赶走容灵灵是件难事,怎料她竟如此看重与裴秦墨之间的婚事,好在这一招得已威胁到她,现才能安稳入了裴秦墨的屋子。
半月未来,初入此屋,气味还是如此熟悉。翻箱倒柜时,裴秦墨衣物上沾染的香味恍惚之间令她失了神,洛云裳望着屏风处曾与裴秦墨有过接触的影子,骤然一股思念涌上心头。
他虽整日紧绷着一张无情的脸面,对他人冷言冷语,可她心底终是觉得裴秦墨似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
假扮容灵灵这些时日,裴秦墨并未让她受过伤害,即便是面对柳晴晴的欺负,他也不曾有所偏袒之心,更是帮她度过病关。
目光流转,落在窗台下那把看似千斤重的利剑上,在这冬日中,忽而一阵暖流用上心头,眼前浮现裴秦墨在容府救她的危急之际。那一刻,如不是他的及时出现,她或许就没有今日。
这男人看着虽冷漠无情,如冬日寒雪令人触碰不到一丝暖意,却在与他相处之中,油然而生一种难以言表的暖意。
不知为何,此刻面对这间婚房时,洛云裳心中骤然一阵没落,有所失望却也道不出何来的难受。
如此想来,她便觉得自己疯了,赶紧拍拍脸蛋回神。当初计划接近裴府,目的是为了拿到日记犊,切勿偏离轨迹,错失时机。
她必须在这有限的时间内,找出日记犊,便是一心专注于东翻西倒,未曾想大门忽而一开,寒风涌入,伴随一声淡漠,洛云裳怔住,抓着裴秦墨衣服的手僵持在半空。
“半月不见,便是如此想我,竟是以物思人。”
他未曾想过,回来见她第一面,居是面对一片混乱,她到底要隐藏到何时才肯罢休。
洛云裳尬道:“啊......夫君......”她索性抱住手中衣,欲有激动之心,委屈道:“您,可终于回来了,阿灵,日思夜想夫君,甚是难受。”她零星落泪,“新婚之夜,夫君弃阿灵而去,阿灵悲痛,可夫君身为一国之将,定是以大局为重,岂能被儿女情长所耽误。”
她抬眸试探他,倏然对上一寸冷光赶紧撇开。
“便是如此,所以才将我的衣物全拿出来供你晚上的慰问?”他抬步,走进她。
洛云裳背靠敞开大门的衣柜,见他踏过脚下障碍步步逼近,自是想先逃一步,怎料修长双臂强有力撑于衣柜两边,被衣物遮挡住的手臂爆出起伏紧致的肌肉。扑面而来的绝对力量感与魅力,令洛云裳心跳骤快,准备逃离的脚步如被铁链锁住,寸步难行。
“新婚之夜,我为我的离去向你道歉。可如今我回来了,我可同与娘子再续洞房之事,还望娘子不要生气。”他放低语气,甚是弓腰附于她耳边,润气洒落耳垂,不禁令洛云裳微颤。紧接他侧脸,锐利分明的下颚隐隐一缩,在烛光的映衬下眼眸幽深。
洛云裳不慎迎上他的目光,倘若一头猛兽正虎视眈眈于她的身子,得不到者,决不罢休。他的双臂如一堵坚实厚墙,囚禁她,困她自由。她的心脏慌得将要蹦出身子,未曾等她回应,裴秦墨指腹轻轻摁于她右眉之上,拭去胭脂,看清那颗属于她的黑痣,暮然一笑。
“为何不做声?”
“夫君,我,还没做好准备......”她寻思她应该能推开他,怎料释出全身力气也未曾动他半根汗毛,脚步稳如磐石,丝毫不动。厚实的胸腔在接纳她一双娇嫩的小手时,只感一阵凉意,倒是令裴秦墨冷哼一声。
“难道你在此并非想我?”
洛云裳垂眸,“阿灵怎会不想夫君,阿灵对夫君日思夜想,怎会不爱你。”
“可为何不同我做事?”
“阿灵未曾言......不同夫君做事......”
他一手轻掐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敛眼,“难道你嫁于我,是另有心思。”
闻言,洛云裳黑溜溜的双瞳对上他质疑的目光,摇头道:“阿灵为何会另有心思,如今已身为裴府人,怎会令起他心,自是做好妻子本分,服侍好夫君才是。”
“那你为何不肯接纳我。”他的目光逼近,鼻息洒落她的脸面激起她难以平复的心跳,慕然双腿一软倒坐背后柜格之上。面对府身与她齐平的裴秦墨,甚是做不出拒绝之意,怔怔望着他一双深幽的眼眸,双手紧拽衣袖。
男人浓重的气息越发而近,全然包围于她周身,瞬间,一个热吻落于唇间。可今日裴秦墨身上除了那长久以来所有的木质香之外,甚是充斥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他越逼近她更是往后仰去,直至最后带着厌弃的眼神猛然推开他。
“为何?”他低沉一问,便见洛云裳盯着他胸口处,垂眸一看才知自己的衣襟上不知何时染上一块血迹。
“回府路上遇到几位强盗。”他未曾多言,低头退出衣柜,脱下衣物,赤裸上身,映入眼帘便是身形修长,强健饱满的肉身。随他呼吸,胸腔上下起伏,未等洛云裳反应过来,他一手伸入衣柜穿过她的细腰,只凭单手将她从柜中抬出。
洛云裳惊叫一声,眨眼之瞬,已落入他的怀中,怕失了平衡的她将双手紧紧圈在他的脖上。
“夫君,莫要这般......”不过两步距离,她已被轻放于床上,他极力克制着一种即将爆发的痛苦,“为夫早已忍耐多时,不如就让今夜彻底不眠。”
那夜,床榻之声从未停过,落下的床幔在烛光摇曳之下隐隐现出摇摆的身姿。她如一只被掌握于手心小兔,被他拥在温暖的胸怀之中,接纳那难以承受的庞然大物。这般所谓的痛苦,令她不悦却又痛快,他不停她便一而再再而三的游荡于世间的欢悦之中。
“夫.......夫君......”洛云裳双眼朦胧,眼眶红润,在这种难以控制的力量之下,声音软糯无力,却又勾着裴秦墨心中那丝微妙的情绪,力度更甚。
“嗯 ......停.......好不好......”
“叫我,阿墨。”他翻身欺压,双肘撑于两旁,倏而见到她右胸之下一道崭新刀疤。长年累月与刀剑交手的他,对此伤口极为了解,这是致命一击,袭击之人竟是要一刀了结她。
他不过一顿,眼睛闪过杀气,一手轻轻描过她的眉毛,带着喘声,阿云“叫我,阿墨,我便停。”
洛云裳神情早已不清,面对裴秦墨蓦然的冲动,她想拒绝着实抵不过他的力量。可更重要一处,便是她也不知何时贪念了他一丝肌肤之触。但此时已不知过了几个时辰,早已精力耗尽的她只想速速停下这一切疯狂。
“嗯.......阿墨.......嗯......”她总是控制不住,以至于只能用手捂住嘴。
好在她一喊,裴秦墨仰头一阵,慢下。
月色渐淡,东边糊起一层光影。屋中衣物洒落一地,桌上茶水流淌滴下,凌乱不堪,床榻之人未曾合眼。
裴秦墨轻轻揉她发丝,躺往一边,一手仍不忘搂她腰肢将她送入自己怀中。
洛云裳眼皮不断打架,可她知道,她定不能睡去。
“夫君。”她抬头迎上他打下的目光,此时的裴秦墨却给洛云裳一阵难以置信的错觉,他好似在笑,这种笑并非平日那般讽笑与不屑,而是一种清爽笑意。
他为何变了,竟是笑了,还笑得这般怪异。
“如今我们二人已坦然相待,夫君问你,你可有事瞒着我?”
“阿灵怎可有事瞒着夫君。”
他本想等她一个坦白,却迟迟等不到。
“你可知在我面前撒谎是要砍头的。”
洛云裳心头一紧,“夫君为何突然出此言语甚是,吓人。”
“你告诉我,今夜你究竟在找何物?”
“思念夫君,睹物思人。”
“洛云裳,你还想骗我多久?”
蓦然,宛若天打雷劈,洛云裳脑袋嗡了一声,半晌她拽着被子脱开裴秦墨的禁锢,猛然从床上起身。
“夫君,为何突然喊他人名字?”
裴秦墨不以为然,即便棉被被洛云裳拉走,不急不慢起身。
她移开目光。
“日记犊,是你来此目的。假扮容灵灵进入裴府这是你的第一步,进入书房寻找日记犊是你的第二步,这第二步本是你的最后一步,可失败了,所以才有了如今第三步。”裴秦墨嗤笑一声,“是不是今夜准备向我打探日记犊的下落了?洛云裳。”
洛云裳紧紧捂住胸口,不知自己何时露馅被他所知,可事已至此,再嘴硬也不是救命之举。她脸面虽镇定无情实则内心早已无比惊恐,“我是洛云裳没错,可我只是想为父亲伸冤罢了,可既是被您所知,我也不过是个弱女子,您要杀便杀,我洛云裳从不畏惧死亡。”
本以为会等来一阵刺杀,怎料她的后背倏然涌来一股暖流,反应来时,竟是发掘裴秦墨从后拥她,双臂穿过她的细腰紧紧圈住她。
“我等了你十年,我怎会忍心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