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绝望的煮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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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万礼一上车就困了，含着棒棒糖垂着脑袋昏昏欲睡。
傅清桐好像一直在处理工作，搭在腿上的平板电脑屏幕亮度被调低了很多。
朦胧中，程万礼感觉自己的下巴被人捏住，嘴巴被迫张开，剩了一点没被吃完的糖被人拿走了。
“什么都喜欢往嘴里乱塞。”
他隐约听见有人在耳边说了句话，下意识舔了舔唇，荔枝味的香精还没散去，甜的发腻。
傅清桐把“抢”过来的糖自然而然地塞进了自己嘴里，糖体上还带着点不怎么明显的血丝。
傅清桐收起电脑，扣着身边人的脑袋，在他嘴角轻轻落下一吻。
浓郁的荔枝香扑面而来，劣质香精虽然劣质，但架不住确实很甜。
程万礼是被傅清桐抱进房间的。
把人放在柔软雪白的大床上盖好被子，傅清桐捏着手机退出了房门，大堂经理在门外守着，表情看起来慌乱极了。
倒霉的经理老婆孩子热炕头没两分钟就被员工夺命连环call叫回来了——那位长的很好看但脑子看起来不太正常并且是他家顶级客户的总裁要借酒店后厨一用，亲自给他那位时刻带在身边的爱人下厨炒菜。
大堂经理一听这还了得，忙不迭跑回来伺候这位祖宗，就连祖宗点名要的备菜都是他亲手买回来的。
为了能及时打消这个荒谬的想法，经理再三劝阻并且拍着胸脯保证“我们聘请的厨师是七星级酒店标配大厨，只有客人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了的”，而眼前这位祖宗只是轻飘飘说一句“我爱人只喜欢吃我做的饭”就系着围裙捋起袖子到后厨框框颠勺挥铲炒菜了。
大堂经理：“……”
看似还在实则已经走了有一会儿的厨师：“……”
远在帝都拿着铲子看着傅清桐给他发菜谱的顾怀瑾：“……”
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半小时前，他质问傅清桐什么时候把阿姨还给他。
傅清桐二话没说给他发了一本菜谱大全，并且贴心的备注了一句话：“愫姨独家配方，你值得拥有。”
庄辛童只是吃了口顾怀瑾炒的土豆丝，做为一个演员沉淀了几年的专业与素养此时此刻全都碎了一地，像是被伪装成土豆丝的歹毒咸菜条攻击到失忆一般，庄辛童放下筷子，喝水差点喝到水中毒。
顾怀瑾“哐当”把铲子一扔，心不甘情不愿给庄辛童擦嘴，黑着脸呵斥：“有那么难吃？你他妈能不能别演戏了？”
庄辛童推开他的手，把铲子拿开，锅里那团黑糊糊的东西终于得以沉冤昭雪。
“顾怀瑾，这条鱼晚上要来找你索命了。”
顾怀瑾被庄辛童赶出了厨房，差点在门口立个牌子写上：厨房重地，顾怀瑾不得入内。
不知道想到什么，庄辛童摸出手机把顾怀瑾的备注改了，顺带把自己自注册了微信就没改过的昵称也改了。
顾怀瑾忽然看见庄辛童改昵称了，因为他没有给他备注。
手机震动，一条消息弹了出来。
【绝望的煮夫】：？什么意思？
【无能的受害者】：今晚喝粥
庄辛童按着胸口感受着心跳，貌似没什么异常；那天过后，两人心照不宣的不再提起“顾怀炀”这个名字，顾怀瑾也没再像以往一样发疯似的砸东西。
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正常极了，忽略他们之间微妙的情感关系和算不上多么美好的重逢回忆，稀松平常的生活碎片里拼凑出一对好似恩爱情侣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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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万礼刚睡醒但是脑子还没完全清醒的时候听见浴室传来流水声，于是顶着脑袋上竖起的呆毛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浴室水声停了，傅清桐擦身子擦到一半，看着在床边愣住的程万礼，转身把门关上了。
他没穿衣服。
程万礼抬手把自己的脸塞回被子里，忽然觉得视力太好也未必是件好事。
十几分钟后，床边响起脚步声，程万礼以为他是来拿衣服的，翻身把自己裹成了蚕蛹。
“不热？”
傅清桐手指扯起被子的一角把人拽了出来，他身上还带着沐浴露的清爽。
程万礼睁眼，闷声道：“热。”
“过来吃饭。”
“哦。”
餐桌旁，傅清桐递给他筷子，对面的人好像对吃饭没有太多热情。
傅清桐：“你看起来好像很失望。”
程万礼把筷子一摔，急眼了：“自作多情，谁稀罕看你！”
傅清桐指着桌子上的饭菜，“我说的是这个。”
“……”
我艹他妈的****
“吃饭！”
糖醋排骨色泽红亮油润，排骨表面上裹着一层浓郁的汤汁，轻轻一咬肉和骨头很快就分开了，软烂入味巨下饭。
程万礼吃到一半迟疑了，问：“这是酒店送来的餐食？”
傅清桐看他没动旁边的清炒油麦菜，正微皱着眉给他夹素菜。
“你睡觉的时候送来的。”
程万礼半信半疑，酒店的餐食他不是没吃过，厨师做不出来这个味道。
他放下手里的筷子，手肘撑在餐桌上支起下巴，开始打量起傅清桐。
傅清桐换了身衣服，今天下午的白衬衣西装裤换成了偏向运动休闲类的常服，头发也是刻意洗过的，连手上那只腕表都被摘下来了。
程万礼迎着他的视线挑了挑眉，感慨道：“那这酒店新换的厨师烹饪技术怪感人的。”
“……”
傅大厨不语，只是一味地提醒程万礼吃饭。
拿人手软吃人嘴短，吃完饭没过一个小时程万礼被傅清桐强制架出了门外；晚上将近九点，广场上不少人都抱着孩子往家走，傅清桐牵着他的人，逆着人流来到广场中央。
中央有片花坛，花坛附近带了一小片喷泉，在蓝紫色灯光照耀下，喷出来的水好像蓝紫色流动的绸缎。
程万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的小推车——那是一个卖棉花糖的小摊。
“想吃？”
傅清桐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二话没说牵起人买了最后一个。
棉花糖很大一个，粉色云朵形状的，外面用透明包装袋包着。
程万礼举着棉花糖，棉花糖大的能把他的脸遮住，包装袋上印着简洁的笑脸。
俩人还没来得及并排走着，身后一个闹着死活不回家的小孩跌跌撞撞跑过来，这边灯光有点暗，小孩儿直接撞上了程万礼，傅清桐伸手护着他，人没什么大事，但棉花糖“砰”的一声被挤爆了。
笑脸在变形的包装袋下变成了哭脸。
“哎呦，不好意思啊二位。”那小孩的父母着急忙慌跑了过来，拽起地上的嚎啕大哭的小孩给他俩道歉。
小孩哭声实在响亮，孩儿他爹妈看起来年龄也不大，但十分要面子，孩儿他爹慌乱捂着嘴再次道歉，还不忘小声威胁：“李小冰，再哭我就揍死你。”
“哇——”
威胁没起作用，反而激起了孩子的逆反心，李小冰这招似乎屡试不爽，他知道爹妈脸皮薄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揍他。
“嘿！你等回家的——”
程万礼拦住男人，蹲下身子和小孩平视，把手里压扁的棉花糖递了过去。
“小朋友，哥哥请你吃糖，咱们不哭了好不好？”他特意放低了声音，李小冰打着哭嗝儿泪眼朦胧的看着他。
眼前的大哥哥长的可真好看，李小冰擦干净眼泪，犹豫了一会儿伸手把糖接了过来。
“对不起哥哥，我不是故意撞到你的。”
“妈妈说弄坏了别人的东西要赔礼道歉，我用我的零花钱赔给你好不好。”
程万礼摸摸他的脑袋，笑着回答：“小冰很乖，今天的糖算哥哥请你的，赶紧和爸爸妈妈回家睡觉好不好？”
李小冰抱着棉花糖，“啵唧”一口亲在了程万礼的侧脸。
“好——谢谢哥哥！”
孩儿他爹妈不知道谢了他们多少次才抱着娃儿离开了。
傅清桐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程万礼觉得他好像不太高兴。
回酒店的路上，傅清桐一直走在前面，忽然在一处便利店门口停住了脚步。
程万礼看他进了便利店，一分钟以后就折回来了。
“张嘴。”
傅清桐冷冷地命令。
“？”
嘴里忽然被塞了块荔枝味的软糖，紧接着傅清桐的唇跟了上来，半块软糖落在了他的嘴里，程万礼感觉刚才被李小冰亲过的那片侧脸被他用手指来回擦了好多遍。
程万礼没反抗，傅清桐心情好极了。
“我想吃零食。”程万礼拽着傅清桐的袖子，望眼欲穿指着便利店那片果干区。
“买。”
傅清桐一声令下，程万礼指谁谁死。
这一晚，便利店老板才是最高兴的。
因为程万礼酷爱水果干，傅清桐在小客厅处理了会儿工作，一个没看住，买的零食就被他消灭了三分之一。
程万礼换了睡衣，躺在床上翘腿和庄辛童线上开黑。
“童童，你先走。”
傅清桐悄无声息坐到程万礼身边，撕开最后一小包苹果干。
“漂亮！春天！”
斗地主页面显示农民胜利，程万礼芜湖一声表示大获全胜，喂到嘴边的水果干没有不吃的道理。
但傅清桐忽然把果干撤回来了，换成了自己的两根手指，在红彤彤的舌上戳了两下。
很恶趣味。
程万礼差点被搅吐，气哄哄关了手机“啪叽”往床上一拍，那块苹果干又递到了嘴边。
“吃吗？”傅清桐问的很真诚。
“吃你大爷！”
程万礼抢过果干塞进了嘴里。
嘴在前面飞脑子在后面追，苦了什么都不能苦了他这张嘴。
房间灯被关了，卧室顿时一片漆黑。
光线变化太快，程万礼还没适应黑暗，傅清桐已经按住他的肩膀压了上来。
“我也想吃，怎么办呢？”傅清桐翕动的唇瓣蹭过程万礼的耳垂，让他下意识哆嗦了一下，但程万礼心里永不服输。
怎么办？凉办，把你切成丝儿和黄瓜掺一起办成一道凉菜就老实了，还他爹的能怎么办！
“那个……其实还有一包……”程万礼用力推开他的肩膀，伸长胳膊要去开灯，说要把果干给他双手奉上。
跑出半截身子的人又被脱回去了。
傅清桐长叹一声：“别乱动，抱一会。”
程万礼不敢动了。
像，太像了！打过飞滴的人应该都经历过那种劫后余生大起大落后发出的叹息。
不知道被他抱了多久，程万礼在傅清桐怀里睡着了。
傅清桐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忘了，但他半夜又听见浴室有人在洗澡，水声流了好久。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绝望的煮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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