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心映晴[先婚后爱]》木瑞辰

5、chapter5

　　场记进行最后的镜头对照，张暗坐在一旁八风不动，尽量不把喜悦之情外露，以免出现差错。

　　几个场记互相检查工作，然后悄默默地告诉张暗，“确定没了。”

　　听了这话，张暗嘴里模糊，很小声地说：“杀青了。”

　　这个消息如同一个炸弹，立刻一个接一个地在片场齐齐炸开。有人备了横幅，有人从绿幕后推出了杀青蛋糕。

　　封枫与望桐舟很郑重地握了一下手，诚恳道：“希望以后还能和你合作。”

　　望桐舟微笑对之：“合作愉快。”

　　今天是一月十五号，紧接着晚上还有杀青饭局。她去不了，因为魏靖迟要来接她回家。这群剧组片场人，在酒桌上灌别人酒，心里没数。他也不放心望桐舟去。

　　片场在海都的最南边，而房子在海都的最北边。

　　路程较远。

　　车子的隔板刚刚放下来，魏靖迟就攥住了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插入发间限制住逃离的可能。唇齿之间，难耐地与她厮磨。

　　他的胸膛是滚烫的，连带着望桐舟也沾染上了温热的滋味与欲｜望。

　　她有些呼吸不畅，却也在努力调整着节奏，尽量使自己招架得住。挺括的风衣外套被完全褪下来，望桐舟伸手就要去扯魏靖迟的领带。

　　“望桐舟，”魏靖迟的声音低哑地吓人。“你为什么答应去参加恋爱综艺？”

　　原来等在这里。

　　“恋爱综艺都是剧本，假的。况且你也同意了……”望桐舟沉着地说，她的身体被压在位子上动弹不得。魏靖迟只是轻捏着腕子，无尽的威压便砸了下来。没有任何的让步，让望桐舟的底气骤然落了一半。问这个问题，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生气来讨说法，还是只是简单的逗弄。

　　她还是害怕他。

　　“你是为了气我吧。”

　　恋爱综艺的邀请是邱渡手底下的二导演递过去的，除了他们几个以及望桐舟身边交好的朋友，没有其他人知道望桐舟和魏靖迟已经结婚了。

　　邱渡在备选单中看到望桐舟的名字时第一想法就是大事不妙。这邀请递的比魏靖迟早，而且望桐舟本人竟然同意了。

　　他实在有些好奇已经结婚的人为什么会同意参加恋爱综艺，于是乎直接联系了魏靖迟的本人。

　　因此，魏靖迟知道这个事情也没过多久。

　　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愤怒，而是觉得可笑。

　　望桐舟的那点小伎俩他看得出来。无非就是气一气他，纯给他不舒服。像一只小猫一样，隔一段时间上房揭瓦一下。

　　望桐舟微微抬高声线：“我说了节目都是假的，我每天都在拍戏，接的商务都没官宣，我现在需要话题度！”

　　“魏靖迟，你之前说过的话……”望桐舟冷冷地笑了一下，“你是不是忘记了，那我帮你提醒一下。当时你说……”

　　像是一记重锤敲在了心头，魏靖迟确实想起来了……

　　那时的望桐舟刚满二十一岁。

　　——复古座钟的摆阵在匀速地晃动。周围静悄悄的，一根铁针掉在木地板上大概都能掀起哗然大波。

　　魏靖迟冷着脸，面上没有特别的表情。

　　他居高临下地直视着趴在地毯上被暴雨淋成落汤鸡的望桐舟，难以生出任何情绪。

　　缕缕发丝黏腻地贴在脸上，身体被雨水浸湿，不断地抽空身上的温度。望桐舟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她不明白魏靖迟为什么要把自己带到这里，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面对什么。

　　“非去不可吗？”魏靖迟眸色淡漠，眉间凝出冷意，声线清冽。“你年纪小，不知道这里头水有多深，我能给你更好的。”

　　“魏总，这是什么意思……”望桐舟的嘴唇无助地打着颤，连带着嗓音也在抖，水滴顺着发丝滴入地板，顺着耳际沁入身体。“我不需要你给的东西。”

　　“不需要？”魏靖迟微弯了腰，掐住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少女的眸光是氤氲的，瞧着水滴顺着眼角滑落，分不清究竟是头发上掉落的雨水还是眼泪。

　　“不需要，去那几个导演撺掇的饭局干什么？”魏靖迟一字一顿，开口后的每一个字都在凌迟着望桐舟的心理防线，“你不就是想要资源吗？”

　　他沉吟了几个现下圈中各方正在激烈争夺的热门IP资源，还细数了些商务代言以及未来的小规划。

　　那时的望桐舟刚刚出道一年，他所提出的所有，凭她根本就触及不到。她无法拒绝，也不敢拒绝。

　　不似酒店的冷淡装潢，这里应该是魏靖迟自己在海都的住处。

　　“拿一张毛毯来，”男人盯着她的眼睛，观察不断变化着的微妙反应，适时给予了一些温情。他抬手将递到手边的毛毯裹在望桐舟瘦削的身躯上，顺带着还拢了拢领口部分。

　　“我需要交换什么？”没了手指支撑的望桐舟又一次垂下了头，她将声音放得极低，“我知道，任何礼物都不是白送的。”

　　魏靖迟直白而露骨：“满足我的生理需求，然后就是听话。就这么简单——”

　　话音落下，不知过了多久。魏靖迟今日耐心十足，他开出的条件似是魔鬼在不断诱惑着、引导着初出茅庐的少女走入深渊。

　　魏靖迟将她从雨中捡起来，带到了自己的住处。望桐舟无法选择其他的选项，男人与她是上司是老板，是可以决定她命运的人。刚刚出道一年，难道就要因此戛然而止吗。

　　“我答应你。”

　　魏靖迟笑了：“这才对嘛，望桐舟。”

　　少女轻轻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一夜旖旎。

　　望桐舟第二天没有下床，眼睛哭肿了，连嗓子都是嘶哑的。

　　男人如不知餍足的兽类不断榨干着她的精力，将现实撕裂掰碎在她的面前。

　　最后还落得了一句话：“哭得真难看。”

　　望桐舟已经没有力气撑起自己的身体，意识涣散间，不经过大脑的话语就这么出了口：“魏总，你是不是喜欢我……”

　　魏靖迟哼笑着：“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你。见色起意，各取所需而已。”

　　身体无助地发着抖，望桐舟却都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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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刹车片发出刺啦的哀鸣，魏靖迟松了所有桎梏，接通了车内通讯。

　　望桐舟撑起身子将大衣披回了肩膀上。

　　“怎么回事？”魏靖迟冷然道。

　　王叔的回答自前座递来：“前面出了点车祸，这段路堵住了。”

　　男人说了声好，就关闭了车内的通讯。

　　“你说永远都不会喜欢上我。”望桐舟垂眼敛着声说，“你知道我这个人拎得清，没有的东西我不会奢求。又怎么会气你呢？”

　　“各取所需而已，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她捋了下额间垂坠在肩膀上的发丝，整理着被魏靖迟弄乱的衣服。

　　望桐舟索性靠着，安静地查看年后的通告。魏靖迟前几日递给她的三个剧本都在审批流程中，她还有时间慢慢研读挑选。

　　男人出手阔绰，从来没有亏待过她。

　　道路上正是高峰期，因为前方的连环交通事故，被堵的没法动。等待的间隙，王叔索性下去靠在车边点了根烟。

　　望桐舟的鼻子极其敏感，立刻闻到若有若无的烟草气。她用手背按住鼻子，靠在车门上。

　　“晕车？”魏靖迟问。

　　“烟气。”望桐舟说，“我不喜欢。”她的声线还没从刚刚的情绪中剥离出来，嗓音虽然平静，却带着丝不耐烦。

　　男人摸了摸望桐舟的发顶，说：“我之后会跟王叔说明这件事的。”

　　回家的路异常不顺畅，最后五六个交警过来指挥交通才得以通畅。

　　望桐舟很相信外应的说法，他们圈子和富人圈子里最信风水和命理。剧组开机前会拜四方，向四周的神灵打招呼，保佑拍摄的顺利。这是上世纪从香港传过来的习俗，沿用至今。

　　反正，见到魏靖迟，她的运气好像就不是特别好。

　　僵着也不是办法。望桐舟摆正心态，冲魏靖迟勾勾手指。“把手掌给我看看好吗？”

　　魏靖迟沉默地分了只右手过来。

　　“不不不，我要左手，男左女右。”

　　男人哦了一声，把左手伸了过来。“看手相吗？”

　　望桐舟没理他，指腹划拉着魏靖迟手掌心的纹路。“你怎么还是断掌，有没有听说过‘男人断掌千金两’，天生就是做总裁的命诶。”

　　魏靖迟垂了垂眼，扫了一下望桐舟说的断掌。缓缓开口：“封建迷信。”

　　“做国内龙头的传媒公司老板还不够好吗？”望桐舟这话说的很认真，“海都人人都知你，上流圈子里尊你海都新贵，已经很成功啦。”

　　“等你过几年拿了国际影奖，全球都知道你。”魏靖迟顿了顿，“我只是个有点小钱的普通市民而已。”

　　望桐舟：“……”

　　魏靖迟周边的人，谁不知道他的野心。

　　枳耀传媒只是枳耀集团最细枝末节的部分。出身魏家，又怎么不会觊觎掌握整个枳耀集团。

　　望桐舟悻悻地放下他的手，重新靠在了车门上，望向窗外的夜色。

　　海都的夜景由大量的城市灯光组成，熠熠生辉。光斑在桥下跃动着，波光粼粼。城市钟楼敲着准点的钟声，悠扬绵长。

　　这是一座很美的城市，是她从小生长的地方。

　　魏靖迟的余光在少女的身上寸步不离——他的眸光噙着寒，若是望桐舟永远都这么傻，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