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然》闵笑颜

9、在天堂歌唱

　　这日，瑞科来到乔青班级找许珍。两人上次见面的时候许珍说的那番话他考虑再三，心想以后的日子里也不会再碰到这样的女孩了吧。这次来他想请许珍和他一起去留学，他说，我考虑很久希望你陪在我身边，你愿意吗？恩。许珍点头。天空清澈明朗就像此刻许珍的心情，好畅快。在偌大的阳台上借着微风，她展开双手闭着眼睛微笑着。

　　“你好，哪位是乔青小姐。”花店的员工将一大束黄色的康乃馨递给乔青签收，花里有张卡片，上面写道：“很抱歉亲爱的朋友，为了男人的事我向你道歉。送上代表长久友谊的花束。无论今后我在哪里都会记得你的——许珍”她笑了，即使为了男人不开心的时候你也没有离开我。我接受你的道歉。

　　许珍和瑞科出国留学的手续都办完了，他们计划要办一个离别聚会。聚会那晚孔久栗和乔青都在，乔青感到尴尬，久栗很坦然还问她，两人交往考虑的怎么样。她说，我以为是玩笑没怎么多想。“那么我告诉你那是我的真心。”他说话的语气很平静眼神很认真，他告诉我要和我交往是千真万确的事实。我不敢怠慢也不好直接拒绝就说还要时间考虑，就因为我这句话，没过几天郑英姿来找我，她气得不轻，说我比洪水猛兽还要可怕。原来孔久栗一得到我的答案就找郑英姿说要取消婚约，还跟父亲闹翻和家里断了经济往来，现在他的全部资产就剩下一家小小的KTV，就因为我没和他说清楚，他为我做了那么多事，他是一个可靠的人。郑英姿说那些话的时候气得晕倒了，也是孔久栗送她去的医院。在医院病房里，郑英姿醒了过来，注视着守在病床前的孔久栗问：“哥哥说的都是认真的吗？想和那女的在一起。”他没有否认，惹得英姿心灰意冷自语道：“凭什么？她没有我好看，也配不上你。”她双眉紧蹙心神不定，情绪起伏大起大落，最后用坚定的眼神问他：“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他说这个问题他从未想过，觉得她是一个独特的存在是妹妹是朋友是爱我的女人。她哭了，像是一种安慰。她从背后搂住他让他留下来，可是他走了。她只能在他背后大喊：“你会后悔的。”泪水哽咽了，喉咙被哭出来的心脏堵得生疼，无论她怎么捶胸口都没有感觉。

　　几天后回到班级的英姿再次找我，披着一件素色的长外套面容憔悴，对我强颜欢笑，看的我心里难受。她向我伸出手竟然请求我让我好好对待孔久栗，不要让他伤心、难过，一定要让他幸福。她说这样我才能祝福你们。我终究没有和她握手，我没有能带给孔久栗幸福的自信，他出现的太晚了，无论我怎么擦亮眼睛也看不见他的存在。

　　不想再拖拖拉拉犹豫不决，我很想知道吴江对我到底是怎么想的，我约了他。在飞腾家宅院附近，以前这里简直是我生命的全部，想再回一次家，想在家的地方再问他一次，要不要和我在一起。他站在我的面前，古宅黑瓦生锈的铁门，身材高挑的他比我高了一个头我在他胸口的位置，肤色白皙的他有一双明亮的眼睛总是神采奕奕，看着那对眼睛有遗忘悲伤的魔力，他还有柔软的头发会融化在春风里，只是站在他旁边就会克制不住的甜蜜着，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他，无法解释为什么只凭一种感觉就这么喜欢他，无法解释是不是一种病！

　　“我喜欢站在我面前的你，时间很长了。刚见面不久的时候我说过我喜欢你吧，那都是发自肺腑的，我以为时间有让人淡忘的能力，可是过了那么久我还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不是件那么容易淡忘的事，你不接受也好，我还是想把这种喜欢你的心情传递给你。”他说：“我知道了那又如何？”我追问道：“你就没有喜欢过我吗？”他沉默不语，我忐忑不安。他终于开口：“如果喜欢一个人会因为她而改变情绪，那么我想我喜欢过你，”这是什么回答，那么模糊不清还有如果二字。“那么，我们能在一起吗？”他直接了当的说：“我会和若玲结婚，那是无法改变的事。”原来如此，又被拒绝了！

　　“你能陪我去个地方吗？”我提出要求，他点头。一直想和他去一个地方，那里有海有榕树有秋千还能在沙滩上拣贝壳，晚上也可以在这里烧烤海鲜，情人节那天五湖四海的情侣们都会来这里度假、约会。这里是恋人们的天堂。今天不是情人节，这里没有一对情侣，人烟稀少，只是个荒芜的小岛。我却带他来到了这里，在巨大的榕树下，我让他坐在秋千上，席地而坐的我仰望着他。我要在这里把比赛的时候没有唱的歌唱给他听，只因为这是我写给他的歌。“你可以不爱我可以不喜欢我，但是一定不能忘记这首我写给你的歌。”这是我对他唯一的要求。我们相互注视着对方，万籁俱静，正午的阳光柔和地倾泻下来。和他在一起时的记忆，一幕幕走马灯般的在脑海里晃过。“当你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的心不安地跳动当你看着我眼睛的时候我的心偷偷地在笑当你牵着我手的时候我的心悄悄地在脸红一遍一遍想着告白的话语该如何让你明白我的感情完全出自真心无论怎样遣词造句也无济于事轻轻哼唱这首歌唱给想念的人听想要靠近你牵着你手走下去再看你微微上翘的嘴角轻轻哼唱这首歌唱给我爱的人听让他把我放在心里带着走想要靠近你想要靠近你......”海风习习，我独自回家，不知走了多远。看着自家的灯火我呼喊着哥哥的名字。“我只有你了，乔佑太。”“乔佑太你和我一起亡命天涯吧。”“乔佑太——乔佑太——哥哥——哥哥——我好冷。”晕倒在哥哥怀里的时候终于感觉到一丝温暖的体温，我迷迷糊糊地说：“我今天去了海边，那里风景真好。真想和哥哥一起买个小岛定居在那里，和海在一起就好了。”“你发烧着呢，别说胡话了，我们哪有那个钱啊！”“钱吗？你带我走吧我不想留在这里。”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哥哥知道了我和吴江的事，昨夜迷糊中全说给他听了，我想我在他心里始终占据着最重要的位置，就像他对我而言的意义一样，要是没有哥哥我一定不会活在这个世上，也不会认识吴江，我那般的恳求他带我走。他说，知道了。只要我再给他一些时间，让他解决在这里的问题就会带我离开这里。虽然不知道他要解决的问题，但最后新闻上报导出来的是哥哥的死讯，而我的哥哥以死者的身份脱离了飞腾家，和我一起生活在岛上。这件事除了我、哥哥、还有孔久栗知道。那座小岛也是他送我的离别礼物，但他没有再来看过我，是我的请求。我想断绝这里的一切，重新回到只有我和哥哥的生活，一辈子与自然相伴，耕种农活，饲养宠物，寂寞而美好。当你有幸来到这座岛上的时候你会看见有一块墓碑，贴着我和一个男孩的合照，那个人就是吴江。墓碑上有一行题字：我爱上了一颗无法苏醒的心，在这里我们一起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