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花开》栎珩

21、篮球场暗流

　　实验中学秋季社团招新会上，考古社摊位前挤满了人。新来的转学生林小满扎着丸子头，正举着个陶罐吆喝："战国青铜器拓印体验！能破解花纹的送顾明川书法书签！"
　　白露被热闹吸引过去，刚拿起拓印纸，林小满突然凑近："你就是让那对兄弟反目的白学姐吧？"她手指轻弹陶罐，罐底露出半张泛黄照片——十岁的顾明川和白华亭浑身是土，背后是省立医院的废墟。
　　食堂二楼角落，白华亭把红烧肉里的姜片挑到顾明川碗里："哥，你还是一吃姜就过敏。"这亲昵举动让白露筷子停在半空。林小满端着餐盘硬挤进来："让让！考古社新挖到的宝贝可沉了！"她包里滚出个青铜铃铛，正好掉进白露的番茄汤。
　　"这可是战国测地震的玩意儿！"林小满伸手去捞，被顾明川用筷子夹住手腕："青铜器遇酸会加速氧化。"白露看着两人交叠的手，汤里的铃铛突然发出嗡鸣，震得餐桌微微颤动。
　　篮球赛下半场，白华亭突然顶替受伤队员上场。他运球闪过顾明川时压低声音："去年你把我球衣扔进垃圾桶，就因为我说她像妈妈？"顾明川抢断的手瞬间僵住，篮球"砰"地砸中场边记录台。
　　白露正在统计分数，被飞溅的矿泉水淋湿衬衫。白华亭翻过广告牌要来递纸巾，被顾明川抢先罩上校服。湿透的布料勾勒出少女轮廓，看台上响起口哨声。林小满突然高举考古社横幅冲进球场："非礼勿视！这是我们新做的汉服外袍！"
　　白露在医务室量体温时，发现柜子底下粘着半张医疗档案。37.5℃的电子屏亮起瞬间，她看清患者姓名是"顾明川"，日期正是白华亭住院那天。门外突然传来林小满的声音："白学姐，你要的冰袋...哎呀！"
　　档案被风吹到床底，白露弯腰时看见床板刻着歪扭的字迹："哥哥骗人，明明是他先松手的。"还没细想，校医就掀开帘子："中暑的同学需要静养。"
　　放学后的实验楼天台，白露晾着洗好的校服。顾明川拎着医药箱上来换纱布，袖口卷起时露出结痂的抓痕。"白华亭养的野猫挠的。"他低头涂碘伏，睫毛在夕阳下投出细密阴影，"他说猫儿闻到谎言的味道会发狂。"
　　白露突然伸手戳他手背："就像青铜铃遇见番茄汤？"两人手指相触的瞬间，楼下传来林小满的喊声："社长！你弟把战国竹简泡奶茶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