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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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身旁的气息太熟悉，太让人安心，周景这一觉睡得十分安稳。
美梦噩梦都没来打扰。
直到被诱人的饭香勾醒。
许久未进食的胃发出抗议，咕咕地乱叫，周景迷迷糊糊地起身，他眼睛还没睁开，人已经循着香味飘到了厨房门口。
看到厨房里面那个熟悉的身影时，周景顿了顿。
“醒了？”穆一帆十分自然地抬手，探了探周景的额头，温度正常，他松了口气说：“先去洗漱，饭还要再等一会儿才好，空间里有我之前煮好的粥，你先吃那个垫一下。”
周景的记忆回笼，依言飘去洗漱后，又飘回来，从空间里取出温热的粥，小口喝着。米粥软糯，带着淡淡的甜香，熨帖了他空荡荡的胃。他靠在厨房门框上，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穆一帆忙碌的背影。那人系着围裙，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周景的目光太过放肆，穆一帆回头，不自在地问：“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我在想……”周景拉长了语调：“你除了我喝醉那次，还有没有其他事情瞒着我的。”
穆一帆哽住。
这是要翻旧账的意思。
穆一帆郁闷的表情取悦到了周景，他笑出了声。
穆一帆无奈，转身继续做饭。
周景看着他，手指摩擦着碗的边缘，突然问到：“外面怎么样了？”
穆一帆翻炒的动作停了一瞬。他没有立刻回头，只是将锅里的菜盛出，关了火，才转过身，解下围裙搭在一旁。
厨房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锅底余温发出的细微声响。穆一帆走到周景面前，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接过他手里空了的粥碗，放到水池里。
“救援基本结束了。”他开口，声音平稳，但周景听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伤亡情况统计出来了，比预想的……要好一些。”
周景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他知道“要好一些”意味着什么，那背后依然是一个个破碎的家庭和无法挽回的生命。他也知道穆一帆省略了很多东西。
“石家湾那边……”周景的声音有些干涩。
“已经开始清理了。”穆一帆的声音放得更缓，“雾还没散，外面的大型机械进不来，目前还在人工清理。搜寻……已经转为搜寻遗体和遗物了。”他伸手，轻轻碰了碰周景微凉的手背，“秦宏让我转告你，无人机提供的影像和标记帮了大忙。”
穆一帆语气顿了一下说：“他还让我问你，你的无人机是在哪里买的，他们救援队想买一批。”
周景哽住，无人机是万象直播的系统出品，原价太贵买不起，他是按小时租的，他睡着这段时间，没有继续支付租借费用，系统早就将无人机收了回去。
况且，万象直播系统之中，无人机属于辅助直播的设备，以他现在直播间的等级只能拥有一台无人机。
“你怎么说的？”
穆一帆既然把这件事告诉他了，那肯定有解决方案了。
“我说你那台无人机是一个你的朋友独立研发的样品，还没正式进入生产，很多问题都没有解决，暂时不对外出售……”
“他信了？”周景狐疑。
“信不信的，也只能先这么说。”穆一帆将洗净的粥碗放在沥水架上，擦干手，转身面对周景，“他当时确实追问了不少细节，比如研发者是谁……。”
周景的心提了起来。
“我说研发者是个脾气古怪、目前不愿透露身份的天才，核心技术涉及商业机密，不便多说。至于无人机本身，”穆一帆走到周景面前，语气带着点无奈的好笑，“我告诉他，那台样机因为这次高强度、超恶劣环境的使用，已经‘光荣牺牲’，彻底报废了。里面的核心模块似乎也因为某种未知的过载或环境侵蚀而损毁，无法修复。”
周景眨了眨眼，不得不佩服穆一帆这套说辞。既解释了为什么拿不出实物，又暗示了技术的不稳定和唯一性，还堵死了对方深入研究的路。
“他接受了？”
“半信半疑吧。”穆一帆微微蹙眉，“秦宏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他最后只说，如果以后‘那位朋友’的技术成熟了，或者有其他类似的可靠设备，希望我们能第一时间考虑救援部门的采购需求。他还留了个联系方式给我。”
周景松了口气，肩膀微微放松下来。这已经比预想中最好的结果还要好了。
“谢谢。”他低声说，心里明白穆一帆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背后无声的交锋。
“要谢我啊……”穆一帆拉长了语调：“那……能不能把我身上的那个‘前’字去掉？”
前男友，“前”字去掉就是男友。
这么拐着弯的求复合……
他刚想开口调侃几句，话到嘴边却顿住了。
因为周景看到了，穆一帆垂在身侧、那只原本自然搭在料理台边缘的手，此刻正无意识地收紧，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在紧张……
周景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热度由心脏传递到全身。
明明当年的事情，不是他的错，甚至分手也是他周景提的……
周景走过去轻轻环住了他的腰，将额头抵在了他的肩膀上。
“这句话应该我来说才对。”周景声音闷闷的：“你还愿意让我当你男朋友吗……”
穆一帆的身体猛地僵住，像是被这句话定在了原地，连呼吸都仿佛骤停了一瞬。下一秒，他猛地低下头，吻住了周景的唇，带着压抑了太久太久的渴望，仿佛要将怀里人的气息、温度、乃至灵魂都吞噬下去，融进自己的骨血里。
“唔……”周景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势吻得措手不及，直到微微刺痛从唇上传来。
许久未见，姓穆的技术退步，牙咬到他了！
周景微微后退想要拉开一点距离，带着些许躲避和抗拒意味的动作，刺到了穆一帆。环在他腰后的手臂猛地收紧，非但没让他退开分毫，反而更紧地将他嵌进自己怀里，吻以更凶狠的力道落下。
“唔……！”周景的后腰重重撞上了冰凉的料理台边缘，突如其来的钝痛让他闷哼出声。可这还没完，穆一帆紧跟着欺身而上，几乎是半压着他抵在了料理台上，混乱间，周景的手肘不小心扫到了台面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杂物。
“哗啦——噼里啪啦！”
刺耳的声音炸开在狭小的厨房里，两人都下意识地顿了一下。
穆一帆的吻停住了，但他没有立刻退开，额头依旧抵着周景的，呼吸粗重地喷拂在周景被吻得红肿湿润的唇上。那里似乎被自己不小心咬破了一点，沁出极细微的血丝。
他眼神一暗，再次低下头，这次却极轻地、带着难以言喻的怜惜和懊恼，用舌尖舔去了那一点红色。
唾液刺激到了伤口，周景微微地嘶了一声。
穆一帆不情愿地微微后退拉开了一点距离，手在周景后腰上按了一下。
“撞疼了？”
周景一哆嗦，感觉有半身瘫痪的征兆，他按住穆一帆的手，穆一帆看他没事，也不把手抽出来，他黏糊糊地腻在周景身上，直到两人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
穆一帆郁闷地说：“我收拾一下，你先吃饭吧，菜要凉了。”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周景帮着收拾一地的狼藉，再将到餐桌上，趁着穆一帆手被占着，他贱兮兮地问了一句：“我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穆一帆：“男朋友不太行，我要那种死了以后也能埋一起的关系。”
姓穆的得寸进尺！
周景想了想，凑过去在穆一帆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
穆一帆脸腾地红了，他恶狠狠地将盛好的米饭塞进周景手里：“你还想不想吃饭了。”
周景端着饭飞快后退，顺便夹了一口菜塞进嘴里，身体力行地回答了穆一帆的问题。
吃过饭，穆一帆收拾残局，周景本来想帮忙，被穆一帆拦住了。
理由是周景在容易耽误他干活。
周景：……
窦娥都没他冤。
算了算了……周景叹了口气，拿着手机，靠着厨房的门框上回消息。
经过几天的发酵，全国都知道了石家湾发生山体滑坡的事情。
姚月梅、周圆圆、张月月都发来消息询问他有没有事，连忙得团团转的周莹莹都发了消息。
不过这姑娘可能是忙得太厉害了，一句话打出来了好几个错别字，周景反复看了好几遍才看懂。
周景对于众人的担心一一回复。
周景那一觉睡了十几个小时，眼下距离石家湾山体滑坡发生那天，已经过去三天了。
最佳救援时间已经过去，遇难人数也统计出来了。
由于救援到得及时，死在山体滑坡下的人不多，更多的是死在新型红斑病下的。
两相叠加，遇难的人数比往年的记录只是略低了一点点。
网上，除了用他无人机拍摄的视频之外，还有其他人也上传了视频。
其中就有一个是，救援队好不容易将人从废墟之下挖了出来，人还活着，身上却满是红斑和水泡。
其中一个参与救援的志愿者，年纪不大，当场就崩溃了。
评论区一片哀声。
“要是没有这个雾就好了……”
“是啊是啊，要是没有这个雾，好多人都能活下来。”
“听说救援队和参加救援的志愿者也有不少感染上新型红斑病的，祈祷，希望他们没事。”
“以我十年寿命，换他们平安。”
“随一年！”
“楼上+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