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围巾真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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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到处都充斥着凄厉的嚎叫声。
黎明玉正常的去上学，周末休息后，她的病渐渐好转。不再需要戴口罩了，可围在脖子上的围巾依旧遮住了她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清澈惊艳的杏眼。
黎明玉进了教室，还没进门便对上后排座位上看过来的泽嘉。
泽嘉从进教室开始便一直盯着门口看，注意着黎明玉什么时候来。
黎明玉见泽嘉在朝自己招手，便也向他招招手。视线不由得被泽嘉脖子上的围巾吸引。
泽嘉什么时候戴上围巾了？
黎明玉愣在原地，望着泽嘉脖子上的新围巾发呆。围巾整个是黑白的，看着没什么不正常。但细看，上面黑色线条印着的图案竟是Hello kitty的。
“……”
虽不知道泽嘉为什么要选择这样可爱的围巾，但黎明玉基于礼貌，只得勉强接受。
原本可爱的围巾，围在泽嘉那张脸上，瞬间失去了活力。
围巾通体的黑白色衬得泽嘉更加白皙，但他眉毛浓得很，反而添上了几分威慑力。配合着整个头部，显得极其违和。
可爱可爱算不上，倒是挺像披着绒皮装可爱却又差点的鳄鱼。泽嘉笑笑时眉毛扬起，眼睛弯弯，就像是卖萌的大型猫科动物，让人第一眼就被他那双笑的弯弯的眼睛吸引，冲淡了浓眉带去的凌冽感。但不笑时，眸子里黯淡无光，配上浓眉，便给人一种似是厌世的感觉，冷漠中带着疏远感。
黎明玉心里现在只有一个词形容泽嘉，“四不像”
黎明玉理了理，才抬脚进了教室。刚放下东西坐下来，泽嘉便迅速顶着他那张“四不像”的脸凑了过来。
黎明玉才刚刚接受，还不想转头面对泽嘉那张违和脸，便只得坐下，装作很忙来躲避泽嘉的眼神。
“生日快乐！”泽嘉凑过去，语气放缓放低，温柔至极。
黎明玉整理书桌的手闻言顿住，满脸不可置信地望向泽嘉。也不再计较对方戴上围巾那张脸有多么的违和了。
黎明玉杏眼中带着几分惊讶，对上泽嘉看过来笑的弯弯真诚的眼神后瞳孔不自觉的猛地骤缩，原本平复的心脏也开始毫无保留的狂跳不止。
此时两人的距离极其近，近到黎明玉可以很清楚的看清泽嘉脸上每一处细节。
黎明玉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收到“生日快乐”的祝福。
小时候，黎父黎母工作忙，经常忘记黎明玉的生日。许多次生日，都是黎明玉自己一个人守在家里过的。
漆黑的客厅里，一个娇小的身影端坐在桌前，眼睛注视着桌前的蛋糕。
随着时间的渐渐流逝，眼看着大门还无人归来，小女孩的眼神从满眼星光，渐渐地变得黯淡无光。从兴奋到失望。
后来黎明玉长大了，学业繁多。她自己也忘记了自己生日，也不再计较小时候父母不陪自己过生日的事情了。
而现在，面前笑的灿烂真诚的浪子少年竟然会知道自己的生日，还会祝自己生日快乐。
泽嘉见黎明玉盯着自己看了许久却迟迟不开口，还以为对方生气了。便收起笑容，微微蹙眉，道:“怎么了，生日过得不开心吗？”
黎明玉收回视线，局促地左看右看缓解尴尬。
半晌才反应过来泽嘉在问自己，便话不过脑子的脱口而出一句，“不开心……”
“？”泽嘉闻言眉头加深了几分。
“开心开心……”黎明玉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连改口。但又想想，自己根本没过生日，哪来的开不开心这一说法。又道，“没有……”
“没有什么？”泽嘉疑惑。
黎明玉整个人简直是要尴尬的钻地，心里胡乱扑腾，抓狂。听听自己刚刚是在乱说什么啊。
“没事没事，谢谢你的祝福……”这次终于是说对话了。
泽嘉见着黎明玉如此局促的样子，没忍住笑出声。
“……”黎明玉眼神望着泽嘉，逐渐变得冷漠。见自己出洋相，泽嘉却还在一边笑的合不拢嘴，黎明玉心里骂了泽嘉几千遍。
泽嘉缓了好一会儿，转头抬眼就见着黎明玉用着看智障的眼神看着自己。脑脑子思考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对方生气了。
光速变脸，立马换上一副无辜的表情。
“……傻子”黎明玉小声骂了一句。一旁的泽嘉听到了也装作没听到。
看着泽嘉那私人样子，黎明玉也不想多说什么了。转头自己忙自己的了。
泽嘉见黎明玉不想理自己，便也只好作罢。早自习结束后就去训练了，一整个上午见不着泽嘉的身影。
黎明玉平静了一上午，气也算是消得差不多了。
中午吃完饭回去，才想起来下午还有篮球比赛。自己还答应了要给泽嘉送水。
翻开袖子看了眼时间，还有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黎明玉心里暗骂自己为什么要脑抽答应泽嘉。但眼下为了不违约，只得加快跑去小卖部的步伐。
黎明玉匆匆刷完卡后准备回去，身后来了一个男生。
黎明玉转头看向对方的侧颜，轮廓清晰鼻骨高挺。第一眼看过去，便知道了对方是体育生。
莫文段将几瓶水放在收银台上正准备掏饭卡结账，突然感觉到身边人的目光。便顺势看过去。黎明玉见身后的男生要转头看自己，便先一步收回视线，拿着水和饭卡离开了。
莫文段看过去时，只剩下一抹高冷的女生身影离去。
“……”莫文段心中起疑，但脸上的表情未透露出半分。直到身边的阿姨点醒他，他才急匆匆刷卡，过后便再没过多在意什么。
黎明玉一路上一边跑，一边脑子里还在回忆着刚刚见到的那个男生。虽只得勉强看到一个侧脸，但却和米柔口中说的“莫学长”形象高度重合。
想必他就是米柔迷恋至今的校队队长，莫学长了。
虽样貌不及泽嘉，甚至稍微逊色些。但不的不说，侧脸的威慑力绝对是强的。没有那个青春期的少女能为之感到不惊叹。
黎明玉加快脚步，终于在午自习铃声响起前回到了教室。
回到教室，黎明玉虚脱地将买来的水扔在桌子上。一边喘息一边心中骂自己是不是脑抽，转念一想，说不定以后泽嘉还有更多的要求，无奈扶额。
中午午自习黎明玉特意等了一会儿，在确定泽嘉不会回来后才如释重负的趴下休息。
她趴在桌子上，头埋在臂弯里。侧头看着身旁空荡荡的位子，只露出一只明亮清澈的杏眼。
回想起今天泽嘉的那句“生日快乐”黎明玉不由得心里暖了几分。这倒是让黎明玉十分感动。
可，感动会是喜欢吗？
自黎明玉第一次见泽嘉开始，便下意识的给他打上“网络男神”的标签，还是个冷漠的高冷男神。自第一次和对方接触，才发现泽嘉是多么的喜欢犯贱。这倒是给黎明玉平淡无味的青春生活添了几分乐趣。
直到后来泽嘉莫名其妙的表白，自己莫名其妙的答应了。后来的种种，黎明玉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想着想着，困意袭来。黎明玉调理好情绪便闭眼睡着了。
或许是最近学习太累了，黎明玉闭目不过五分钟便睡着了。
梦里，视野里看到的一切是一片无尽的漆黑。
黎明玉孤身一人站在一处，望着周围，心中不禁感到压抑至极。
环顾四周，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黎明玉凭着仅存的意识走了许久，身后突然响起一声吸引了黎明玉的注意力。
“泽嘉！”这一声清晰且急促。
黎明玉闻声愣在原地，背后不禁渗出冷汗。
这不是我的声音吗？我是我，那后面的是谁？
原地顿了良久，黎明玉才鼓起勇气转身查看。
令她万万没想到额的是，本以为身后是什么妖魔鬼怪，可先映入视线里的是泽嘉背对着自己的身影。
刚刚那句话不是自己的声音吗？为什么出现的是泽嘉而不见自己身影。
黎明玉哽咽，鼓起勇气向泽嘉靠近。
离对方越近，黎明玉的脚步就越沉。最后仅在离泽嘉一步之遥处站住脚。
不过短短几秒，泽嘉身旁就凭空出现了一个娇小的女生背影。
泽嘉顺势将对方揽过，随后语气淡然，道“我们还是做朋友吧……黎，明，玉……”
泽嘉的声音极其冷，像是珠穆朗玛峰上最顶端的积雪。冻得人心一阵刺寒。
黎明玉背对着，虽他声音极低，但还是听的清清楚楚。
这时的泽嘉似乎和黎明玉平时的不一样，同平时鲜活桀骜不驯的少年相比，眼前这个背对着自己的泽嘉，黎明玉只感觉心中压抑。心中像是压了一块千斤重的大石头，压的她喘不过气，连呼吸都忘了。
黎明玉原本还想要开口说什么，话到嘴边又顿住，最后渐渐合拢唇瓣。
不久，不知何处响起了呻吟声，细听还带着些许哭腔。
黎明玉心中一惊，抬脚绕过泽嘉，才看清藏在泽嘉身前的人。
黑暗中，女孩缓缓抬起头。待黎明玉看清了她的脸，瞳孔骤然紧缩。
这是……自己？
虽让人难以相信，但映入黎明玉眸中的这个满脸泪痕，一身卑微之气的女孩，那张脸却与黎明玉重合。
可，以黎明玉是那种傲骨满身，嘴比钢硬的性格，眸中的女孩则是显得十分狼狈。
黎明玉惊呆在原地，看着那个和自己一张脸的女孩哽咽着对泽嘉开口，声音还带着些颤音，不难听出她正努力压着自己的哭腔。
“泽嘉……你要是不喜欢我，当初为什么要犯贱来招惹我！现在算什么？”女孩最后两句是吼出来的，声嘶力竭，似是装着所有心中的委屈。
可尽管女孩的声音再大，再崩溃。与她对面的泽嘉就有多么冷淡。
“垃圾……不过是年少轻狂的杰作，你也只不过是我众多玩物中的一个，不要太看中自己。”泽嘉低着头，看不清表情。黎明玉站在他身旁，却听出泽嘉的声音虽冷淡，但带着些许遗憾。是她的错觉吗？
许是泽嘉自己感觉到自己的情绪，故意紧了紧揽着身边女生的手。
此话一出，气氛一度降到冰点。冷的让人害怕。
泽嘉对面那个泪痕满面的女孩，最后擦了泪，转身离开了。
待到女孩转身，泽嘉的手才渐渐滑落，松开了揽着身旁女生的手。
一旁的黎明玉心中也不好受，虽自己并不喜欢泽嘉，但是看着那张和自己同一张脸的女孩如此卑微，还是不禁心头一阵觉得可惜。
结束了这压抑至极的梦。
黎明玉惊醒，第一眼便看见了乖乖趴在自己身旁睡得熟的泽嘉。
“……”
望着身旁熟睡的少年，脖子上依旧戴着那私人围巾。黎明玉心中空空的。不自觉的将梦中那个冷漠的泽嘉玉少年重合。
黎明玉慢慢直起身子，翻袖看了眼时间。还有十分钟下午自习，午自习结束后，一下午便是篮球比赛。
黎明玉估摸着安排好时间，刚想趴在在眯一会儿。身旁的泽嘉却醒了。
“呃……是不是吵到你了？”黎明玉察觉到身旁的动静，转头便见泽嘉醒了。慢慢地将脸凑近泽嘉，方便对方能听得见自己的声音。她音量降低，见泽嘉被自己吵醒后有些愧疚道。
黎明玉知道泽嘉最近为了比赛训练得很累。所以刚才自己醒时，动作故意放缓了许多，可没想到还会打扰到对方。
泽嘉睁着一只眼睛看着黎明玉，半晌才缓缓开口，道:“没有，只是最近训练累，睡眠比较浅罢了……”泽嘉声音闷闷的，还带着些气泡音，慵懒道。
“……”闻言，黎明玉也没再多说什么，转头忙自己的事了。
身旁的泽嘉，趴在一旁看着黎明玉。
许是感受到身旁的目光，黎明玉转头看向泽嘉时。泽嘉又心虚地收回目光。将整个头都埋进臂弯里。
黎明玉心想着，这人又发什么疯。不过，今天下午不是有篮球比赛吗，泽嘉怎么还不去准备，难道他不是参赛球员？
黎明玉心中如此想着，蹙眉看向身旁快要下课还若无其事趴在桌上睡觉的泽嘉。
本想着或许是对方自己有把握，但眼见着还有不到三分钟下课，黎明玉终是没忍住。
“啧……”黎明玉蹙眉，看着身旁睡得不醒的泽嘉就是一肘击。
“嘶……”泽嘉吃痛地坐起抱着手肘开始呻吟。转头看向一旁的黎明玉，表情一瞬间僵在脸上。
黎明玉蹙眉看着自己，看样子有些生气。
但泽嘉脑子想破了也没想到自己做错了什么。
黎明玉见叫醒了泽嘉但对方似是还没明白，依旧傻傻地望着自己。心中无奈扶额，慢慢地将脸凑到泽嘉耳边。
泽嘉许是没想到黎明玉会如此，受宠若惊，一瞬间进退两难，只得呆愣在原地。抱着手肘的手还没来得及放下，对方温柔如玉的声音便顺着自己耳朵灌进脑子里。
“你是什么品种的睡美人，这么能睡？”
黎明玉声音极轻，打在泽嘉耳廓上痒痒的。眼见着耳朵快要没出息的红了，泽嘉集中毕生撩妹的本领，轻笑一声打断对方施法。
“哼～最爱女朋友款的睡美人……”泽嘉转头，脸与黎明玉很近。近到可以看清对方脸上每一处的毛孔，根根分明的睫毛。
泽嘉的呼吸打在黎明玉脸上，痒痒的。眼见着两人的距离过近，黎明玉连忙后退。耳朵不自觉的红了。
该死，怎么又这么没出息……
“咳咳……那个，你是不是该走了？”黎明玉快速调理好，转头质问的语气道。
泽嘉听的一头雾水。
走，走什么？
半晌才想到自己下午还要训练，或许对方说的是这个吧。
泽嘉半懵半解，最后连连点头便起身出了教室门。
黎明玉坐在位子上，看着出去的泽嘉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自己视线里才舍得松口气。
再这么被对方撩下去，还真不一定活得久……
“围巾真丑……”黎明玉转移怒点，小声骂了一句。
围巾:“so？没人为我花生？”
冬天的风是寒冷的，还好泽嘉戴了围巾，脸上好过不受罪。
泽嘉前一步刚走出教学楼没多久，后一步午自习的下课铃声便响了。
此时才刚下课，冬天的整个校园空荡荡的。
泽嘉独自一人穿过几栋教学楼，来到了篮球场。
空荡的校园只有篮球场这边热闹。校队的人午自习几乎都没怎么休息，依旧坚持训练。
基于泽嘉是新人，刚加入校队大家庭没多久。且还是个潜力大佬。莫文段自然是想方设法的留住他，事事都顺着他的意愿。
原本莫文段打算连午自习的休息时间也拿来训练的，其他人倒是没什么怨言，都很服从。
但到了泽嘉这边画风突变，则是死活都不愿意。
冷着脸没有说话，莫文段见泽嘉如此，便知道他不愿意了。
泽嘉就是这样，他不想做的事再怎么强迫他也没用。
好在莫文段早就想到泽嘉会不愿意，便一早就同其他队员们商量好多包容些泽嘉的脾气，其他队员闻言也很爽快的答应了。
所以，这就是校队里每人中午午自习都要训练，唯独泽嘉不需要训练也没人怨言的原因。
原本还在训练的莫文段转头看见泽嘉来了，安置好还在训练的队员便跑去迎向对方。
“在训练相互配合，就差你了。”
“嗯，来了。”
莫文段简单说完，便同泽嘉一起来到篮球场。
场上训练的校队队员们见泽嘉来了，不知谁开了口。
“大佬好！”
其他队员也跟着叫了起来。
泽嘉忍住嘴角勾起一抹笑，随后便加入他们一起训练了。
“好，现在来定一下战术。文奕，你是控球后卫，负责配合得分后卫李泰。一旦截到球就想办法传给他。杨无远，你是中锋，嬛高擅长防守，但进攻极弱，你守着半场就行。剩曹淮你是替补。我和泽嘉呢，负责配合进攻。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大家异口同声道。
一旁的泽嘉似是在想什么，并没有跟着一起回答。
莫文段皱眉看向他，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泽嘉思考半晌才开口，道:“嬛高的打法我见过。我觉得我应该最后上场，所以我还是换成替补吧。”
“也行，毕竟太早暴露锋芒不好。那曹淮，你上半场配合我打前锋……”莫文段想了一会儿，答应了泽嘉的意见。
开始前，莫文段见一旁的水喝完了。转头看见泽嘉不知该干什么，便安排他去小卖部买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