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留好莱坞》一支笔a一个人

151、第151章 猫鼠游戏（2）

　　夜色沉沉，冬末的欧洲小镇被雾气笼罩。街道两旁的路灯闪着昏黄的光，偶尔有冷风掠过，卷起地上的废纸与落叶。远处，警笛声断断续续响起，打破寂静。

　　弗兰克穿着一件深蓝色呢大衣，衣角已被雪水打湿。他急促地走在鹅卵石街道上，脚步看似慌乱却极有规律，左转、右拐，总是巧妙地避开巡逻的警车。他的目光锐利，像一只在夜里警觉的狼，不放过任何细节。每一次倒映在橱窗上的身影，他都用来判断身后是否有人跟踪。

　　然而，他并不知道，卡尔已独自赶来。

　　卡尔穿着深色风衣，领口立起抵御寒风，眼神冷静而专注。他没有贸然跟上，而是沿着街角观察地势，分析弗兰克可能的逃跑路径。对他而言，这不是一场单纯的追捕，而是一次与宿敌的终极博弈。他的思维像刀锋般锋利，所有可能性在脑海中迅速推演。

　　终于，弗兰克被逼入一座废弃的印刷厂。厂房铁门锈迹斑斑，空旷的空间里回荡着风声和远处的狗吠。灯光透过破碎的窗户洒进来，投下斑驳的阴影。
　　弗兰克刚停下，突然听到铁门“轰”地一声被推开。一个高大身影疾步逼近。弗兰克反手抓起一根生锈的铁管，猛然横扫。

　　卡尔身形一侧，铁管擦着风声砸下，火星迸溅。他顺势上前，反手扣住弗兰克的手腕，铁管应声落地。弗兰克却猛地抬膝，直撞卡尔腰侧。卡尔闷哼一声，手劲松开，弗兰克顺势一记肘击逼退。

　　卡尔踉跄后退两步，却很快稳住身形，低身扑上，像猛兽般将弗兰克撞向印刷机。铁架轰然震动，尘土扑面而下。弗兰克反手掐住卡尔手臂，借力翻身，竟将卡尔压在身下，铁拳劈头盖脸砸下。

　　卡尔双臂交叉格挡，火速翻身，借势将弗兰克甩到地上。弗兰克翻滚着起身，脚下一勾，踢飞一块碎木板，直射卡尔面门。卡尔用前臂挡下，碎片溅起擦破衣袖。他目光一冷，猛然欺身上前，拳影如雨点般逼向弗兰克。

　　弗兰克后退连连，双手抵挡，突然抓住机会，猛然一脚横扫，踢翻一旁的铁桶，噼里啪啦滚动声在厂房里炸开，遮断了卡尔的进攻。趁着空隙，弗兰克再度出拳，直击卡尔面门。

　　两人拳脚相交，撞击声、喘息声、铁件的震动声混杂在一起，宛如一场原始的角斗。动作快得像两道影子纠缠，时而互相压制，时而瞬间反转。

　　终于，卡尔抓住弗兰克一个破绽，铁腕般的手臂死死锁住他的肩膀，将他硬生生压在印刷机旁。铁皮发出刺耳的呻吟，灰尘扑簌簌落下。

　　弗兰克还在挣扎，额角的冷汗顺着鬓角滑落，呼吸粗重，眼神却渐渐冷静下来。他忽然停下动作，目光直直撞上卡尔。

　　弗兰克被死死压制在印刷机旁，呼吸急促，额角的冷汗顺着鬓角滑落。就在卡尔以为胜券在握的瞬间，弗兰克眼神骤然一冷，猛地抬脚踹向印刷机侧面的控制面板。

　　“咔嚓——”火花闪烁，机器轰然启动，传动齿轮疯狂转动，震耳欲聋的轰鸣瞬间充斥整个厂房。骤然的动静令卡尔微微一愣，手劲稍松。

　　弗兰克抓住空隙，肩膀猛地一顶，硬生生挣脱控制，顺势翻身从印刷机下方的狭窄缝隙滑出。他动作敏捷如同猎豹，手掌一撑地，身形已疾退三步，转瞬间拉开距离。

　　“想跑？”卡尔低声冷笑，脚步却不慌不乱，直追而来。

　　弗兰克抄起地上的铁管，猛然横扫。卡尔抬臂挡下，手臂被震得一麻，却仍稳如泰山。下一秒，他猛然反手一扣，将弗兰克的铁管硬生生夺下，随即手肘直顶，重重撞击弗兰克胸口。

　　弗兰克闷哼一声，身体被迫后仰，整个人被压回印刷机旁。卡尔铁腕般的手掌再度扣住他肩膀，这一次不再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

　　铁与铁的轰鸣逐渐平息，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呼吸和近在咫尺的对峙。弗兰克眼神倔强，卡尔目光凌厉，智慧与意志在这短短数秒的交锋中，碰撞得如同火花四溅。

　　铁与铁的轰鸣逐渐平息，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呼吸和近在咫尺的对峙。弗兰克眼神倔强，卡尔目光凌厉，智慧与意志在这短短数秒的交锋中，碰撞得如同火花四溅。

　　弗兰克嘴角扯出一抹带血的冷笑，沙哑开口：“没想到啊，堂堂卡尔，还得跟我这样的人纠缠到破厂子里。是不是心里很得意？抓到我，就算圆满了？”

　　卡尔神色不动，眼神冷静得像一汪深潭。他缓缓压紧手劲，声音低沉却坚定：“不是圆满，是必要。你知道自己有多危险——但同样，你也知道，你的才能如果不用在正道上，会有多少人继续被害。”

　　弗兰克嗤笑，眼神里却闪过一瞬的动摇：“正道？呵，你们这些人永远站在光里，看不到我在黑暗里学会的东西。”

　　卡尔直视他，目光如同利刃般切开最后的伪装：“我看得清。但区别是，你选择了让黑暗吞噬自己，而我选择了让光亮照进来。弗兰克，这一次，你没得逃。”

　　两人之间的空气紧绷得几乎要爆裂，只有外头的风从破碎的窗户灌入，带来夜色的寒意。

　　厂房内的灰尘在空气中缓缓下沉，弗兰克被死死压制着，呼吸急促，眼神却仍旧不肯示弱。他讥讽的笑意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复杂的沉默。

　　卡尔感受到他挣扎的力道在逐渐减弱，开口的声音不再是压迫，而像是一记沉稳的叩问：“弗兰克，你的确聪明，但你不该只用来欺骗。外面还有一个更大的诈骗集团，比你玩得更狠，手段更毒。要抓他们，需要你这样的头脑。”

　　弗兰克眼神一滞，胸口的起伏停顿了几秒。他冷笑一声，带着不屑：“你是在跟我谈条件？我成了罪犯，你还想让我替你卖命？”

　　卡尔松开了一点力道，却依旧牢牢盯着他，语气冷静而锋利：“不是卖命，而是救赎。你继续躲，迟早会被彻底碾碎；但如果站出来，你可以用你的才能去摧毁比你更黑暗的东西。至少，给自己一个机会。”

　　弗兰克沉默良久，目光闪烁，仿佛在与心底的另一个自己对话。风声从破碎的窗户灌入，将两人影子拉得很长。

　　最终，他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既有自嘲，也有一丝解脱：“卡尔，你真是个魔鬼。别人抓我，是为了关我，你抓我，却想逼我站到你那边。”

　　卡尔语气坚定：“我抓你，是为了不再失去更多人。”

　　弗兰克抬起头，直直望着卡尔，终于缓缓吐出一句：“……好吧。如果是你，我认了。”

　　厂房的铁门被风吹得“哐”地一声关上，仿佛给这段追逐划下句号。

　　数日后，一辆深夜的黑色轿车疾驰在欧洲街头。车窗内，弗兰克换下了凌乱的外衣，穿着一身低调的西装，眉宇间仍带着不羁，却少了几分桀骜。卡尔坐在他身旁，神色如常，却在目光交汇间，唇角浮现一抹罕见的笑意。

　　两人不再是“猫与鼠”，而是即将并肩的搭档。车灯划开前方的黑夜，远处城市的灯火渐次点亮。

　　他们都明白，这才是真正的开始。

　　灯光亮起，观众陆续起身离场。偌大的放映厅渐渐空了下来，只剩下文森特与露娜仍坐在中间的排位上。银幕上最后的字幕还在滚动，幽暗的光映在文森特的脸上，他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敲打。

　　“这部电影……”他缓缓开口，语气里透出不满，“算不得多出彩。剧情太单薄，转折全靠硬推。要不是导演的镜头调度撑着，再加上演员的发挥，这片子根本立不住。”

　　露娜侧过身看着他，唇角带着温柔的笑意，轻声安慰：“可观众未必想那么多啊。这片子节奏快，打斗场面足够炫，标准的爆米花电影。至少，他们还能再一次欣赏到你的动作戏，你的表现绝对撑住了。”

　　文森特抿紧了唇，没有立刻回应。他仰头望着已经暗下去的银幕，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甘：“票房，也许会有。但口碑会下滑。你知道我不想只是靠卖动作维持热度……我想拍的东西，不该只是这样。”

　　露娜轻轻叹息，把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温柔而坚定：“那就等下一部吧。你有实力，你迟早会遇到一部真正配得上你的作品。别让这一次的落差，遮住了你走过的路。”

　　文森特低下头，沉默片刻，终于缓缓点了点头。影院里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交织在空荡的回音里。

　　露娜轻轻地把外套拢在身上，静静看着他，眼神没有一丝评判，只有理解：“你是不是在担心……大家会慢慢把你当成只会打的演员？”

　　文森特沉默了一瞬，喉结滚动了一下，低声回应：“是啊。我已经拿过两次奥斯卡，可现在的片子，好像只剩下打斗场面能让观众记住。以前我能靠角色打动人，现在却只能靠动作让人惊呼。你知道那种落差吗？明明站得更高了，却感觉自己被框得更窄。”

　　露娜目光温柔，却语气坚定：“可你忘了，那些打斗之所以能让人惊呼，不只是动作，而是因为你演进去了，让观众信服。只是市场现在更爱爆米花，不代表你的价值变了。你焦虑，是因为你想让大家看到真正的你，不只是拳脚的你。”

　　文森特呼出一口气，神情复杂：“我不想被淘汰，不想变成一个符号……一个过气的动作明星。哪怕票房还在，我也能感觉到，自己正走在下坡路。”

　　露娜伸手握紧了他的手，直视着他：“那就证明你还有火。你不甘心，说明你还有追求。你只需要等到一个契机，一部真正能让你全力以赴的作品。到时候，你会再一次让所有人闭嘴。”

　　文森特看着她，眼神逐渐柔和，嘴角微微牵动，却依旧带着一丝不安的苦笑：“希望你说的是真的。因为我……不想在自己的巅峰，突然失声。”

　　露娜没有回答，只是用力攥了攥他的手，以沉默代替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