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留好莱坞》一支笔a一个人

139、第139章 全世界的反应

　　如果说第一座奥斯卡影帝是象征着业界对文森特未来潜力的鼓励与期许，那么今晚这第二座小金人，则是对他演技和地位的实打实的盖章认可。整个杜比剧院在那一刻陷入了一种带有爆炸性情绪的狂热中，掌声雷动，尖叫与口哨此起彼伏，仿佛要把屋顶掀翻。镁光灯肆意地闪烁着，镜头牢牢锁定在文森特的身上，他站在舞台中央，胸前的黑色缎面西装被灯光映得发亮，眼眶泛红，却始终努力维持着镇定。

　　当颁奖典礼结束，后台立刻被热浪般的掌声与呼喊淹没。文森特一走下舞台，便被热烈的拥抱包围。与第一年不同的是，这一次没有了那种礼貌性的、礼仪式的点头寒暄，而是近乎疯狂、真心实意的狂热表达。

　　迈克尔·贝走上前，几乎是拉住文森特的手不肯松开：“我一直在关注你，你那个角色，把我震住了。我们该合作一次，不，是很多次。”

　　妮可·基德曼眼睛闪着光：“你知道你在《美国丽人》那场独白里的眼神吗？我在剧院都坐不住了，简直想冲上台拥抱你。”

　　身边不断有人塞名片，有的制片人连话都没多说，直接塞了之后拍拍肩膀：“我们要谈一谈，很快。”

　　文森特原本有些僵硬的笑容，到后来几乎要招架不住这样的热情。他一边点头一边应对着，嘴里不断说着“谢谢”“过奖了”“真的很荣幸”，但手心早已出了汗。他甚至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在台上出了什么洋相，不然为什么所有人现在都像是忽然认清了他是谁一样？

　　空气里弥漫着香槟的气息和闪光灯的味道，他站在人群之中，却像站在旋涡中心，
　　一切聚光都朝他汇聚而来。他不是那个孤独起步、被质疑的新人了，也不再是靠一场运气斩获奖项的幸运儿。今晚之后，他成了那个——**“他又拿影帝了”**的男人。

　　一个不眠的夜晚已经开始，而他站在这个不眠之夜的最核心，承接着一切荣耀的重量。

　　派对已经持续到后半夜，夜色深得像一层丝绒幕布，而室内的灯光依旧耀眼如初，水晶吊灯折射出晃眼的光芒，像是要把所有人的兴奋和疲惫一同映照出来。香槟的泡沫仍在高脚杯中跳跃，宾客们的笑声时而炸裂在空气里，像烟花一样不肯散去。

　　文森特已经喝得有些醉了。衬衫纽扣解开两颗，领带松松地挂在脖子上，嘴角还残留着刚才喝下那杯金酒的余味。他的眼神有些发虚，整个人靠在沙发边沿，身子晃了晃又被助理扶住，笑容依旧挂在脸上，却也显出几分力不从心。还好已经没有记者了，要不然文森特哪里敢这样懒散。

　　“我现在……是不是有点像只被灌醉的小鹿？”文森特含糊地说着，嗓音比平时低哑许多，像刚唱完一场长达三个小时的演唱会。他试图去抓旁边桌子上的名片，但手指已经不太听使唤，摸来摸去只碰倒了香槟杯，吓得助理赶紧弯腰扶起。

　　“别动了，您已经拿了快四十张了。”助理卡特琳娜一边稳住他，一边小声地笑。

　　文森特的腿已经彻底麻了，不是舞台上的那种麻木，而是现实中血液不流通的僵硬。他晃了晃脚，结果脚踝一阵刺痛，忍不住嘶了一声，随后自己笑了起来，笑得眼角泛红。沙发太软了，他几次想坐直又失败，最后干脆瘫在那儿，手自然地垂在身侧，手腕上还挂着几条刚刚换下来的手链——那是设计师刚塞给他的礼物。

　　此刻经纪人马库斯早就不见人影，听说去楼上和几位制片人谈合作了，而后台有不少新人演员在找他签约，经纪人的助理一边帮他挡酒一边还得帮他记住这些名字，手机里已经存了几十条语音备忘。

　　回家的路上，文森特窝在车后座，脸贴着窗玻璃，看着外头已经稀疏的霓虹。他的眼睛红红的，不知道是熬的，还是喝的，还是笑得太多。西装外套被助理披在肩上，发丝凌乱，嘴唇干裂。车一停稳，他几乎是被半扶半拖着进了门。

　　刚踏进家门，鞋都没脱，他就直接往客厅的沙发上一趴，像一条筋疲力尽的猎豹摊开了四肢，头埋进抱枕里，发出一声闷哼：“我真的……再也不想动了。”

　　助理轻轻帮他把鞋脱掉，又把脚抬上沙发，盖上一条毯子。

　　文森特迷迷糊糊地喃喃了一句：“我是不是……又做到了？”

　　助理轻声答：“是啊，蝉联影帝。”

　　他闭着眼，嘴角却缓缓翘了起来，带着一点孩子气的满足，一点疲惫的得意，和一点点深夜特有的安静孤独。

　　这一夜注定不会被忘记。

　　颁奖礼后的余温尚未散尽，深夜的洛杉矶空气带着初春的微凉，可在那间灯火辉煌的私人会所里，每一束灯光、每一声笑语，都仿佛在庆祝一个时代的正式开启。文森特坐在沙发中央，两座沉甸甸的奥斯卡金人安静地摆放在他面前的玻璃桌上，反射着室内暖黄灯光的辉辉光芒，宛如不容忽视的荣光。

　　所有人都围绕着他，恭贺、敬酒、拍照，每个人眼中都闪着不同程度的敬意与羡慕。70后演员中，还没有一个人走上影帝的领奖台，而他，不仅打破了这一记录，还一举斩获双冠，历史第一次。这一夜，他就是好莱坞最耀眼的星辰。

　　但人群之外，也有静默的角落。

　　靠在会所外的阳台栏杆上，大卫低头抽着烟，烟雾在他指尖缭绕，半晌也没吐出去。他本不该来的，前几年的《惊声尖叫》一场剧组争执让他与文森特彻底翻脸，那时候他愤怒至极，自己极度的自负，根本就看不上当时还在演配角的文森特。可现在，当他看着电视里那个闪闪发光的奖杯，听着全场高呼文森特名字的声音在耳边反复回荡，他忽然明白，自己错了。他太小瞧文森特了，区区六年的时间，就已经让他成长到了如此的高度。

　　“你应该跟他说点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是导演雷曼。他拍拍大卫的肩，“我们都还在演三流剧，他已经在写传奇了。”

　　大卫没说话，只是把烟掐在阳台的花坛边缘，低声道：“我不该和他吵……只是那时候，我接受不了他变得这么快。”

　　室内，文森特的好友，亨利站在不远处，手握着酒杯，嘴角微扬，但笑意未及眼底。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已经被远远地甩在了后头。他们曾经肩并肩的为一个小角色拼命试镜，而如今，一个在星光中央，另一个则在人群边缘鼓掌。明明是好友，可此刻他却无法掩饰心中的酸涩。他仰头一口干了杯中酒，咬着牙笑着：“真他妈疯了……居然真被他拿了两座。”

　　是夜未央，城市灯火依旧璀璨，欢笑声与酒杯碰撞声交织成一曲属于荣誉与失落、希望与迷惘的夜曲。而那个坐在光芒中心的人，注定将成为接下来所有同行仰望的名字。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斑驳地洒在地板和床头柜上。文森特躺在床上，眼皮微颤，脸上还带着昨夜宴会结束后残留的疲惫。他的指尖不自觉地动了动，像是从梦中缓缓浮起。他睁开眼时，天已微亮，空气里还有一丝昨夜香槟的气息未散。

　　床头的手机屏幕已经亮到发烫，通知提示栏密密麻麻，一直在震动的手机终于没电关机。文森特皱起眉，叹了口气，翻身坐起，揉了揉额角。他昨晚只睡了三四个小时，甚至梦里都还在重现那一幕——站在奥斯卡的舞台中央，手捧两座金灿灿的小金人，在台下如海浪般的掌声中微微鞠躬。

　　这是历史性的时刻，他是第一个获得双料影帝的70后，同行无不震动。可成功的背后从来不止鲜花和掌声——米高梅的反应便是最好的证明。

　　就在几个小时前，这家曾多次试图挽留他的老牌电影公司米高梅，在接连被拒后终于按捺不住，在凌晨的内部会议上拍板——将推出他们压箱底的一部超级大片，直指文森特下一部主演的新片上映档期，意图正面狙击、分流关注。公司发言人在清晨的通稿里话里带刺：“尊重每一位演员的选择，我们也相信观众最终会选择真正的电影艺术。”暗藏锋芒，指向不言而喻。

　　而奥斯卡评委会的态度则天差地别。一早发布的新闻稿中不仅恭喜文森特斩获影帝，还高度赞扬了他的“沉稳气质与深度表演”，“让角色真正从银幕里活了出来。”媒体争相转载，社交媒体上热议不断。

　　文森特连衣服都来不及换，拿起充电器匆匆把手机插上。几分钟后，屏幕亮起，数十通未接电话和几百条未读短信如雪崩般滚落而来。他苦笑了一下，喃喃道：“看来今天没得消停了。”

　　他决定一个个打回去。

　　第一个，是给露娜。

　　电话拨通时，他有些犹豫，毕竟她也入围了，却空手而归。

　　他本想说点客套话，但露娜的语气却异常平静，甚至带点疲惫：“恭喜你，真的……你值得。”她停顿了一下，声音轻了些：“我最近在准备《冷山》，过两天就要进组了，希望状态能跟上。”

　　话虽简单，但听得出来她在极力掩饰情绪。文森特心中一紧，沉默了一瞬，说：“我会关注的，你也值得被看到。”

　　第二通电话，是给怀特。

　　对方接起来就是一声夸张的吼：“两座奖杯！你是不是偷塞了支票给评委了？”

　　两人哈哈大笑，气氛一下松快起来。

　　文森特调侃：“我还在考虑给你拍个纪录片，名字叫《从配角到看客》。”

　　怀特立刻回嘴：“那我也要拍一部，叫《被奥斯卡朋友碾压的一生》。”一番插科打诨，总算让他从刚才微妙的情绪中挣脱出来。

　　第三通，是打给另一位好友卢卡斯。他们早前说好，他要去对方的演唱会当嘉宾。

　　电话一接通，卢卡斯就是一阵兴奋的尖叫：“你疯了吧！现在谁还敢请你来做嘉宾？你要是一出现，主角都得退场了！”

　　文森特笑着解释：“我不唱，我就弹琴。”
　　卢卡斯大笑：“行啊，站我旁边不出声都值回票价了。”

　　第四通，是拨给梅尔·吉布森导演的。

　　电话刚响两声，对方就接了，语气带着惯有的自信和深邃：“我就知道你会打给我。恭喜。”文森特一愣，随即笑了笑：“你真是什么都猜得中。”卡梅隆顿了顿，随即说：“接下来要小心了，你已经到了顶峰，所有人都会盯着你的一举一动。包括那些……笑着递香槟的人。”文森特应了一声，语气忽然变得沉下来：“我知道，这才刚刚开始。”

　　这场电话马拉松一直持续到手机电量耗尽自动关机。文森特靠在沙发上，手肘撑在膝盖上，低头沉思。窗外的天已经大亮，城市醒了，媒体和观众的狂欢才刚开始。

　　他抬起头，望向窗外那道被晨光包裹的天际线，眼中闪着光。这不是梦，而是他真正站上的新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