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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星辰大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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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姑娘,这是要做什么?”
云隐舟的声音如同冬日里最冷冽的风,不带一丝温度地穿透了封遥的耳膜。
她浑身一僵,缓缓转过身,只见云隐舟一身蓝白衣袍,衣袂飘飘。
大boss——云隐舟!
封遥感到一阵寒意袭来,她强作镇定,勉强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仙君,我只是……想看看风景,没想到这里的风这么大。”
说着,她假意揉了揉眼睛,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
云隐舟缓步上前,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符姑娘,你可知这断崖之下,是万丈深渊?一旦落下,便是粉身碎骨。”
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好你个黑心大反派还在这里装呢。
“有的时候活着比死还难受。”封遥僵着脸说。
看吧,不死就会这样,一个麻瓜,除了剧情什么都不知道,要应付魈幽,还得忍受毒痛,又要想办法欺骗男主,现在还会直面可怕的反派boss。
云隐舟嘴角为顿。难道,她已察觉药中之蛊……
不过转瞬又淡淡一笑,那笑容中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讽刺:“符姑娘,你似乎……有些不同。”
封遥看见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但又很快恢复那淡漠的样子。
或许……激怒他,也是一种死法。
她咬了咬牙,决定改变策略:“仙君既然觉得我不同了,那为何不直接杀了我?反正,我告诉你,我这个人一点也不省事,讨厌的紧。你今日不如就杀了我!”
她故意说得决绝,试图激怒云隐舟。
云隐舟却并未如她所愿,他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透露出一丝难以察觉莫名的兴奋:“杀你?符姑娘,可是舍己救人的大善人,这命可不能就这么丢了啊。”
他指尖随意拨弄着腰间悬着的香球,镂空的金属香球相撞发出脆响。
“符姑娘可知晓,这乾元山的断崖有个别称?”
封遥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能看见层层云海。
“嗯……总不会是叫有去无回崖吧?”
“叫观星台。”云隐舟忽然驻足,广袖拂过崖边一株千年古松。松针上凝结的夜露瞬间化作万千星子,在他掌心聚成银河缩影:“从此处坠落的人,会看见三百年前陨落的星辰,最后成为星辰中的一粒”
封遥她看着悬浮在云隐舟掌心的星图,想起《天启录》中写的“星辰大阵”一模一样。原著里林悬光正是用这个阵法,将云隐舟困在封魔台,消耗了七日气力,最后将其斩于封魔台上。
林悬光是赤帝的遗脉,正因如此,赤帝留下的法器只有林悬光可以找回,星辰大阵也是男主在寻找法器的路中学会的绝技。
可云隐舟怎么会星辰大阵,这和原书写的不太一样啊……难道是我记混了?
或许是云隐舟传授的林悬光阵法?可若是这样,他在封魔台上怎么会破不了男主的阵法……
她攥紧袖口沁着冷汗的布料,“星辰陨落还能看见,那不成鬼故事了?”
“走吧。”云隐舟转身,扶了扶衣袖。“我送你回去。”
封遥盯着他背影翻了个白眼。这人连走路都像在云端飘移,衣角拂过石阶竟不染纤尘。她故意踩着重步跟在后面。
行至半山腰的亭子时,云隐舟忽然拂袖扫开石凳上的落叶。
封遥看见他指尖凝出个琉璃盏,盏中晃动的液体泛着熟悉的靛蓝色——正是每日要喝的安神汤。
“今日的药。”他将琉璃盏推过石桌。
封遥盯着那碗药,突然想起原著某个细节:云隐舟不高兴时最爱请人喝他特制什么酒啊,茶啊。
她喉头发紧,摆了摆手道:“我可以回去再喝……”
“符姑娘。”云隐舟忽然倾身,松香混着药香扑面而来。他修长食指按在盏沿:“用晨露熬的,不苦。”
封遥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惊得后仰,后脑——咚!撞上亭柱。
“好疼!”
云隐舟低笑一声退回原位:“你晨起还未净食,爬到后山断崖这一折腾,想必已是心跳紊乱。”
这是一定要喝的意思了……
她抓起玉盏一饮而尽,靛蓝药汁顺着唇角滑落,在衣襟上晕开冰花。
“行了吧!”她放下琉璃盏,强忍不满。
云隐舟广袖拂过石桌,琉璃盏也瞬间消失。
可恶!滥用法术!——啊,为什么自己还是麻瓜!
封遥扶着亭柱起身,“仙君对每个病人都这般体贴入微?”
“唯有特别之人。”他起身时发梢掠过封遥颈侧,松香气息激得她打了个寒颤。
封遥故意落后三步,在后面怒瞪云隐舟。
行至前山时,她忽然驻足:“仙君为何亲自送我?”
“符姑娘可是以命救了我徒儿,若是有闪失,岂非我乾元山故意怠慢?”
说的好像你在乎一样……
封遥心中默默翻了个白眼。
“仙君这样关心徒弟,真是慈祥的长辈啊。”她特意咬重慈祥二字。
云隐舟脚步未停,冰蓝色的发带被山风吹动,山风吹起的发带,那抹冰蓝色正在他墨发间若隐若现。
"符姑娘对长辈的认知倒是别致。"
“比不得仙君......"话音未落,鼻尖突然撞上冷松香气——云隐舟不知何时停在了青石阶尽头。
“到了。”云隐舟拂袖,一股气将封遥推进房中。门扉在她身后重重闭合,最后一缕缝隙里传来他似叹似笑的声音:"记得每日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