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的校草竟是阴湿男鬼》柳予桥

10、罗姨

　　这个点，食堂里也很难还有什么好吃的菜。
　　“要不要跟我出去吃？”顾叶舟看他盯着黄金鸡排饭的窗口，久久无法释怀，憋笑道。
　　“这个点，校门都关了……”陈远山一脸“大少爷怎么什么都不知道”的嫌弃。
　　“大少爷偶尔也可以用一点少爷的特权。”顾吐舟拍拍他温漉漉的头，“毕竟我是叶盈的儿子。”
　　陈远山语带犹疑：“阿姨她和你……一直是这样吗？”
　　“哪样啊？”顾叶舟语气带笑。看起来毫不介意。“果然还是吓到我们山山了？”
　　“没有。”陈远山答得很认真，连带着步伐都停下来，回头直直闯进顾叶舟眼底。他的眼神那样干净，只剩自己的身影，不留一点儿疯狂。
　　陈远山也形容不出自己现在的心情，只觉得心里酸酸涩涩，一阵阵地抽痛着。
　　为了什么而心痛呢？
　　“别停，雨太大了。”顾叶舟率先撇开了眼，把身上外套脱下来拧干，再遮到陈远山头上。
　　“也不差这点雨了，”陈远山小狗似地甩了甩头，恶作剧似的把水都甩到顾叶舟手上。
　　雨还是很大，空气中都开腾着雾蒙蒙的白汽，孤零零的几树小花被雨水打得狼狈不堪。校门口的小吃街也没了什么人，雨水打在铁皮屋顶上，发出叮咚又淅沥的脆响，异外地让人心静。
　　“小舟？怎么这个点来？”穿到巷子深处，一家不起眼的饭店，四十来岁的妇人探出头来。
　　“这是罗姨。”顾叶再介绍道，“她们家的盖码饭味道很好。”
　　“罗姨好！”陈远山有点惊讶于他的主动介绍。
　　“现在的小伙子长得真好看。”罗姨啧啧两声，扭头去做饭了。
　　“阿姨这么奔放吗……”陈远山被吓到了，艰难开口道。
　　“嗯，”顾叶再露出一个笑：“罗姨以前是我们家请的保姆，现在自己出来开店，一直是很酷的人。”
　　陈远山呆呆的，没想明白他为什么跟自己说这么多，“那真的很酷了。”所以在笑什么？
　　顾叶舟每次看他不太聪明的样子都会很想笑，他于是弯了嘴角：“要不要把头发吹干？这样容易感冒。”说着走到一个柜子前，从里面拿出欢风机。
　　……为什么小饭馆会有吹风机？
　　“行……”陈远山还没反应过来，顾叶舟就给他吹起了头发。
　　“你别……”陈远山语无伦次道：“我自己行，我来我来……怎么能麻烦大少爷。”手也慌慌张张地，像是要抢。
　　怕他烫到手，顾叶舟腾出一手捉住他乱动的指尖。“别动，你今天淋雨是因为我，所以你享个福也是应得的。”
　　理由充分，陈远山豁然开朗心安理得。
　　“确实！”
　　说来诡异，顾叶舟安静地为男孩子吹着头，吹风机的嗡嗡声和罗姨的炒菜声挟着饭香，给他一种安稳的感觉。
　　就好像，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很多年。
　　陈远山也乖乖端坐在椅子上，头发一甩一甩的，眼睛盯着忙碌的雨点和人类，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很深沉的样子。
　　“顾叶舟，”陈远山突然凑到顾叶丹耳边。
　　吹风机声音很大，顾叶舟俯下身。“嗯？”
　　“我们可以成为很好很好的朋友吗？”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顾叶舟不是很懂。
　　因为我不明白我想要什么，但是我决不想只是普通朋友。
　　“可以吗？”陈远山意外地执着。
　　“可以。”顾叶舟也学着他的样子，认真点头。
　　陈远山就笑了，整个人都突然开心起来。
　　顾叶舟不自知地，也就跟着笑起来，露出很浅的一个笑。不夸张，但自然。
　　不多时，罗姨端着两碗盖码饭走了过来。
　　闹了一会，本来两人也就很饿了，何况上午还考了试。
　　“谢谢罗姨。这个多少钱？”陈远山眼睛都亮了，还是很矜持地问。
　　“快吃快吃，算小顾账上了。”罗姨见他似乎是很认真的，也就顺着话逗他。
　　顾叶舟已经开吃，似乎是默认了。
　　陈远山点点头，暗自想着，下次他也得请顾叶舟吃一顿。大少爷嘛，肯定得吃最上档次的……吃海鲜吧，海鲜好吃，虽然有点贵。
　　“！！！”陈远山把自己想乐了，一口饭扒下去，烫得他懵了一下。
　　他用手捂着嘴，示图掩示自己用舌尖不断翻滚米饭，还张大嘴散热的事实。
　　顾叶舟先没忍住，从喉咙里溢出一声笑。接着罗姨也忍俊不禁，快步去倒了杯凉水，笑道：“这小孩怎么这么有意思呢？”
　　陈远山很想为自己辩解几句，但饭没有咽下去，他根本开不了口。
　　“咕噜。”他终于喝上了那杯水，重获新生一般，仙气飘飘地说：“我不是小孩了，罗姨！”
　　“哟！”罗姨实在想笑，“那你多大了呀？”
　　语气跟老家的邻居们，总喜欢逗刚学会说话的小孩：“你今年几岁了呀？”有异曲同工之妙。
　　“二月就满十六了，二月十二的生日。”陈远山老老实实地答道。
　　“……”罗姨乐了，顾叶舟却沉默了。
　　“你看上去像小学生。”他想为自己的沉默找一个合理解释，
　　罗姨呵呵两声，不留情面地揭穿：“他只是不能接受你比他大。”
　　“真的假的，”陈远山饭也不吃了，“你今年几岁了呀小顾？”
　　浓浓恶趣味，根本藏不住。
　　顾吐舟低头吃饭，突然对眼前的饭菜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饭确实很好吃，辣椒炒肉的辣度刚好，不至于辣得人胃难受，也不是很油，香浓的酱汁浇在饭上，令人垂涎。
　　然而陈远山可不管了，他在桌下轻轻点了一下顾叶舟的脚，“哥哥问你话呢，小顾小顾几岁啦~”
　　顾叶舟不说话，只是一味的吃饭。
　　罗姨看不下去了，也添油加醋道：“不许欺负弟弟！我没记错的话，小顾是六月的生日？”
　　……多年情谊，小顾就这样被卖了。
　　“六月二十一。”无奈，小顾只好自己说。“陈远山，吃完了吗？”
　　没吃完怎么这么闲。
　　陈远山踢他一脚。“吃完了！”
　　果然，顾叶舟一扫他的碗，发现里面一粒饭都不剩了。
　　……顾叶舟简直有点惊讶，这家伙不是一直在讲话吗，什么时候吃完的。罗姨倒是乐呵呵的：“你看看人家哥哥，这食量这速度就是不一样。”
　　没完了还！
　　等二人都吃完了饭，雨也小了。
　　“回去记得换衣服，你们肯定都淋雨了。”罗姨早就注意到了两人湿透的校服，虽然吹了一下，但总归还是不太舒服。
　　“行。”两人走出门，向罗姨挥手。
　　“以后常来！小山！”眼看两人就要走远，罗姨想起来什么似的，突然喊道。
　　“行！谢谢罗姨，饭特别好吃！”陈远山也喊。
　　顾叶舟扶额，不是很想参与。
　　到底在喊什么！
　　“弟~”某大了四个月的小学生又开始撩闲，不会累似的。
　　“嗯。”生活小妙招，只要顾叶舟淡淡定定的，陈远山就会自讨没趣。
　　“小顾~”陈远山有点新奇。
　　“嗯。”
　　“弟弟弟弟~”
　　“……嗯。”
　　“小顾弟弟~”
　　“滚。”
　　说好的自讨没趣呢！